第12章 摘山稔
莫大成幫莫三江把捆綁好的柴火，推落到山路邊放著，問三兒:「還撿柴嗎？」
莫三江搖頭說:「不撿了，我答應了寶寶去摘山稔。」
莫大成聽見了，就介紹:「想去撿山捻啊？那跟我來。我上次在那邊山上發現一大片山捻樹，我當時摘了一蛇皮袋呢。現在估計又有果了，我們一起去摘。」
莫三江聞言大喜，連忙又用背帶把家寶背起，對家寶講:「我們跟伯伯去摘山捻嘍。」
家寶牢牢記得山捻是最好吃的果子，在他背上那小短腿歡喜地擺動著，高興地嚷嚷:「山捻，山捻……」
莫三江好笑，捏捏她的小腳丫，讓她停下來，恐嚇她:「安靜點，不然老鼠聽見了跟著我們一起去，把山捻都吃完了。」
家寶連忙用小手捂著嘴，小聲說:「不說了，寶寶不說了，老鼠別來。」
莫三江把兩袋松針放在柴火上，他看了看身上，如果真是莫大成說的那麼多果子，他沒有可以裝大量山捻的工具。
莫大成知道他的意思，就揮揮手中的布袋問:「三兒，要不要我借個布袋給你用？」
他今天沒有打到什麼獵物，還有袋子空著呢。
莫三江剛想著是不是倒一袋松針，先用蛇皮袋來裝果子。
現在聞言正好，他點頭道謝:「那多謝成哥了。」
莫大成把空著的布袋借了一個給莫三江。
莫三江接過後，跟在他背後，走向那個有山稔的山。
莫大成看著他隨身背著孩子，暗暗嘆息:三兒沒了老婆，六叔又從不肯讓六嬸幫忙帶孫女。三兒只能堂堂一個男子漢，自己來湊孩子了。
農村的小孩子幾乎全部都是婦女們照顧，他們大隊還沒有自己帶孩子的男人呢。
如果一個男的在家帶孩子，會被人取笑瞧不起的。
他此時還不知道，莫三江已經分了家出來，不然會更同情他。
那山捻樹其實離得不遠，翻過兩座小丘陵，剛到半山腰，就入目一大片灌木叢，全部都是山稔樹。
「哇，這也太多了吧。」莫三江驚嘆，放眼望去都是山稔樹，沒有別的雜樹，就像是有人打理的果園，專種一樣果樹。
莫大成笑眯眯說:「很多是吧，而且都是野生的，還有這個品種的山稔果是最好吃的品種。用來泡酒更是一流，上回我摘回去泡了兩壇山稔酒呢。」
莫家村的男人，真是很喜歡喝酒，原身除外，他一喝酒就醉，不合適喝。
莫三江奇怪問:「這麼多怎麼沒有人來摘？」
村裡人怎麼會找不到這麼好的山捻樹叢？
這離村裡也不算很遠啊。
莫大成笑笑說:「這裡沒有大樹，大家平時很少來這裡砍柴。而且我帶你來的線路是我自己踩出來的，一般沒路別人很少過這邊。」
這算是他秘密基地的意思吧。
莫三江也理解，這山路並不好走。而且山捻到了成熟的季節，不是全部一下子熟透的，是陸陸續續的成熟。
即使有人來采了，很快又有新的成熟果子。
這樣什麼時候有人來采了，迎接他們的山捻都會有一些剛好成熟的果子可以吃。
這山捻真是一個好東西。
他們談話間，已經走到山捻樹處了。
莫三江眼尖，已經看見小樹下面掛滿了黑色，紅色像一個個小小茶壺的山捻果，再看真一點，還有很多青色未熟的果子掛著呢。
今年真是山捻果大豐收啊!
他和莫大成不聊天了，兩人開始快速採摘了起來。
果子太多了，都很忙呢。
家寶看見也吵著想下來幫忙摘。
莫三江看看四周環境，問:「成哥，這裡沒蛇吧。」
莫大成毫不在意地說:「怕蛇就打一下，嚇走它。」
一般蛇更怕人呢，除了過山峰。
聽話語，這裡可能會有蛇。
莫三江就找了幾棵離群的山捻樹，檢查過沒有蛇蟲后，就把家寶放下來。
他指著面前的幾棵山捻樹，認真地對家寶囑咐:「寶寶，你記得，你只能采長在這幾棵樹上的果子。不能離開，有事就喊爸爸，知道嗎？」
家寶連忙點頭，一邊點頭她一邊忙不迭的伸手去摘果子了。
莫三江把背帶布兜攤開，讓家寶採到果子后，就放背帶中間那個布兜里。
他還沒有交待完畢，家寶已經采了果子，塞了兩個黑色山捻入口，吧嗒吧嗒吃著了。
她挺會吃的，專挑黑色完全成熟的果子，夠甜。
莫三江看著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小人崽，算了，隨她吧。
他也伸手摘了幾粒熟的丟口裡吃了，山捻果入口很甜，然後稍稍帶點點酸，味道很好。
這麼一大片的山捻樹，他們兩個男子漢，都要好一個時辰才採摘完畢。
大家都摘了滿滿一布袋。
莫三江拎著布袋問莫大成:「成哥，這山捻也太多了，吃不完，有人收嗎？」
莫大成說:「村裡沒人收，我們要去城裡擺攤才有人要。」
莫三江又問:「這裡離城裡多少路程？」
「如果有單車（自行車）的話，兩個小時，行路（走路）的話差不多來回一天了。」
路途其實不遠，只是路程都是山路為主，彎彎曲曲的，所以需要時間長。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啦，這是鮮果呢。
現在需要問問誰家有車子的，願意借他們一部單車吧。
莫大成也有這個意思，畢竟山捻酒他已經泡上了，餘下的山捻那麼多，想著拿去換幾個錢也好。
他先走一步，要回家去問人借單車，讓莫三江回家后再找他。
莫三江背起家寶，先拎著山捻回到放柴火的地方，然後一頭柴火，一頭山捻挑著回家了。
餘下的那捆柴火和兩袋子松針等下次來取了。
表面有主的不值錢的東西，在農村可以隨便放，一般沒有人會拿。
這些東西滿山都是呢，如果拿了別人的東西被人發現，是很醜的事情。
畢竟附近的村民多多少少都有點姻親關係，彎彎曲曲計算起來全部都是親戚關係。
如果偷了別人的東西剛好被別人發現，可想而知，未來在村裡會多尷尬啊，這東西不值錢啊！
大家知道后，都會自動孤立那家人的。
所以莫三江不擔心別人會拿他的柴火，畢竟偷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