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好吃嗎

第107章 好吃嗎

岳氏氣得抓起身邊的物件就往隋玉瞻身上砸。

「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生下你這個孽障。」

她兒子不比隋玉良差,自幼聰明伶俐,文武雙修,對她算不上太孝順,倒也不會專往她胸口上捅刀子。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就變了,打死不再念書,請多少夫子都被他氣走,亦不再熱衷武藝。

吃喝玩樂倒是無一不精。

對她的態度更是一落千丈。

有時她甚至在逆子眼裡看到了恨意。

隋玉瞻薄長的眼皮掀起,嘴角微斜:「那就得問問你自己有沒有做虧心事,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岳氏的心突突狂跳,看著兒子冷漠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這個逆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再一看,隋玉瞻又恢復往日那副沒有正形的樣兒。

岳氏撫了撫自己脆弱的心臟,說起正事。

「你年紀也不小了,府城張大人家三小姐你見過的,沈夫人派人送信過來,有意將三小姐許配給你,你覺得如何?」

岳氏雖是填房,家世不差,宮裡還有個做貴人的姐姐,眼光自然高。

給親兒子挑媳婦,比自家差的或是商戶女,岳氏通通看不上。

奈何他兒子實在不成器,走到哪兒臉丟到哪兒,沒有哪家高門貴女願嫁給他。

沈夫人也是填房,所出的三小姐脾性是驕縱了些,她兒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倒是覺著張家三小姐還行。

「不如何,張三小姐說發瘋就發瘋,娘你能受得了?」

他聲名在外,文不成武不就,時常出入青樓賭坊,哪怕是知州的嫡子也沒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

張三小姐就不是什麼好貨,嫁不出去就想到他,把他當什麼了。

她想嫁,他還不娶呢。

「那你說你要誰?」

旁人家的兒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在她家逆子這裡行不通。

若是不經他同意,那就不是結親而是結仇。

「大哥都沒成親,我著什麼急。」

「你跟你大哥能比嗎,你大哥學高八斗,溫良和善,從不出入花街柳巷賭坊。

想嫁給他的女子多的是。

你要有他一半,咱家的門都得被媒人踏平了。」

她就盼著兒子成親后能改改性子,最好娶個厲害媳婦,把他管住了。

「那隻能怪娘你沒本事,生出個廢物。」隋玉瞻的話能噎死人。

岳氏已經受夠了今日份的打擊,揮手讓他滾蛋。

隋玉瞻一刻不停留,扭頭就走。

隋玉良聽完手下人的稟報,抬了抬手示意對方出去,半闔著眼睛。

握著茶杯的左手,骨節泛白。

......

袁玉竹用羊奶和珍珠粉給張氏試了試,發現羊奶比蛋清更能滋養肌膚,雖不會像蛋清令肌膚緊緻,但沒緊繃感。

敷過之後更舒服。

張氏摸著自己的臉欣喜道:「這東西好,小妹,這是用什麼做的?」

這個面膜不知道配料的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但只要知道了,任何人都能做出來。

袁玉竹笑道:「是周大哥琢磨出來的,裡面加了七八種東西,我跟他還沒成親也不好問他要方子。」

這方子是周誠送她的,她還想靠著這個方子賺錢,便留了個心眼。

她跟大哥大嫂感情很好,若是前世她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將配方告訴大嫂,實在是看多了世間冷暖。

人心最是不可測,多少人能同甘卻不能共苦,又有多少親人摯友為了利益在背後捅刀。

況且,下聘的時候周誠還會給她父兄別的方子,這個就沒必要告訴大嫂。

張氏想想也對,她要有掙錢的方子肯定會藏著掖著自己悶聲發大財,絕不會透露給旁人。

「周誠腦子靈活,小妹你嫁給他日後不用為了生活發愁。」

袁玉竹含笑點頭,毫不扭捏地說:「我也是這般想的。」

這世道什麼最重要,自然是有個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可靠男人,有安身的地方,能夠吃飽穿暖,有兒有女。

「回去后好好跟爹娘談談,盡量別惹爹娘生氣。」張氏殷殷叮囑。

嫁到袁家時小姑子只有幾歲,姑嫂間的感情很好。

她希望小姑子過的好,日後能拉拔一下她的兒女。

「好,我記住了大嫂。」

袁玉竹開胭脂鋪時間不短,尤其是她自製的脂粉很受大戶人家夫人小姐們的喜歡。

積攢了些忠實客戶。

翌日她選了幾家跟她交好的商戶家小姐,上門免費給人做了一次。

反響很好,紛紛表示要購買面膜的材料。

若是留在禹州城可以每過幾日上門給她們做一次面膜,這樣賺的更多。

也不容易讓人知道面膜里添加的材料到底是什麼。

可她打算跟周誠和李芙蕖一起走,就只能把珍珠粉賣給她們。

周誠本想將珍珠帶回去,給老婆們也做做面膜,既然袁玉竹要賣那就給她,下次再收珍珠就是了。

見鋪子里有些干茉莉花和月季花,周誠建議:「可以研磨些茉莉花和月季花進去,做成兩種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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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好,能遮蓋住羊乳的腥味。」

袁玉竹買了些小瓷罐,一罐二兩左右,能做八次面膜,五百文一罐。

除去瓷罐和乾花成本,一斤珍珠能賺三兩銀子。

因著袁玉竹要回鄉成親,胭脂鋪兩年後才能再開。

幾十斤珍珠粉被訂購一空,就連鋪子里的脂粉全都賣了出去。

三十文一斤買來的珍珠,加上給何大海的回扣,四十七斤總共一千五百零四文。

主要材料珍珠價格低廉,月季和茉莉乾花是從南方運過來,價格稍高,主要是提香用的不多。

包裝用的瓷瓶成本最高。

胭脂鋪夏日生意最好,袁玉竹一年能掙兩百多兩銀子,比袁牧的雜貨鋪子掙的更多。

這三天就掙了兩百多兩,那種興奮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袁玉竹將買珍珠的錢給周誠,再將賣珍珠粉的錢分成兩份,一份給周誠。

主意是他出的,賺到的錢理應分他一半。

另一份一半給李芙蕖。

李芙蕖幫她研磨了幾日的珍珠粉,這也是她該得的。

周誠將自己這一份給她:「買些喜歡的飾品。」

不出意外的話,他跟袁玉竹三個月內就會成親,至今為止就請她吃了幾餐飯。

比起前世談戀愛花錢如流水,在這裡娶個媳婦實在是省錢。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袁玉竹嫣然一笑。

比起凡事都為周誠考慮的陳芸娘和李芙蕖,袁玉竹就現實得多。

多一世的記憶,跟男人比起來,在她心裡還是銀子更為可靠。

況且周誠不僅僅只有她一個女人,她替他省,最後這些銀子還不是會花在別人身上。

李芙蕖不羨慕也不嫉妒。

前幾日周誠在首飾鋪子給全家人都買了首飾,當然,也有給袁玉竹的。

一百兩黃金沒剩下多少。

胭脂鋪子是租的,每個月五百文租金,這個月的月租已付,袁玉竹提前退房房東也高興。

周誠重新買了輛馬車,一百多斤海貨、幾十斤鹽,加三個人一匹馬足夠了。

袁玉竹把住宅的鑰匙給袁牧,並告訴他糧食藏在哪裡,糧價暴漲時可以救急。

禹州城靠海,再怎麼乾旱也餓不死,只是照西縣的人吃慣了糧食,頓頓光吃魚蝦總有種吃不飽的感覺。

這幾日沒見到隋家兄弟,周誠不打算特意去見他們。

陳芸娘在家他不擔心豬肉會臭,只是出來快半個月了,還是有點擔心家裡。

杜武的消息倒是打聽到一些。

禹州城離南方和京都更近,既通陸路也通水路,消息傳遞的更快。

出城門會有官兵檢查馬車,看有沒有超過規定數量的鹽鐵。

鹽鐵目前不是朝廷專營,但能夠賣鹽和鐵的鋪子極少。

袁牧的雜貨鋪能賣鹽自然是跟上頭有關係,也認識守城門的每一個官差,刷臉再給點好處費就不會有人刁難。

「幾位大哥,我妹子回鄉,給家人帶些海貨嘗嘗。」袁牧往兩名官差手裡塞了點碎銀子。

兩名官差捏了捏手裡銀子,只是隨意撩開帘子看了眼就放行。

袁牧送他們出了城,低聲對周誠叮囑:「路過其他城鎮就別進去了,免得惹上麻煩。」

「好,我記住了,謝謝大哥。」

「聽說朝廷即將實行鹽鐵官營制度,不允許私人買賣,一旦抓到重罰,這可是掉腦袋的事,今後想一次性買這麼多鹽就不容易了。」

袁牧惆悵,雜貨鋪最掙錢的就是鹽和鐵器,這兩樣賣不了他還掙什麼錢。

搞不好他也得去碼頭扛麻袋養家。

周誠頗感無語,想買鹽做臘肉鹹菜都難,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袁牧一家要等周誠和袁玉竹的婚事定下來再回照西縣為妹妹送嫁,目送馬車遠去后就回了城。

周誠趕著馬車,跟車廂里的李芙蕖和袁玉竹閑聊。

「周誠。」

馬蹄聲由遠及近,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周誠耳邊響起。

周誠側頭看到策馬而來的隋玉良。

「吁」

周誠拉了拉韁繩,待馬停下后跳下馬車:「隋大哥。」

隋玉良下馬將肩上的包袱遞給周誠,溫聲道:「勞煩周兄弟將這包東西帶給彭敬。」

周誠接過來:「好,我一定帶到。」

隋玉良嘴角帶著笑:「周誠,你還欠我一頓飯,下次什麼時候來?」

晚一步趕來的隋玉瞻恰好聽到這句話,立即放慢了速度,糾結著要不要過去。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周誠的馬車再次啟程。

他大哥就站在原地看著,瞧著是那麼孤單寂寥。

隋玉瞻在心裡斟酌了下說辭:「大哥,其實你可以跟周誠走,爹那兒我跟他說。」

隋玉瞻說的認真,隋玉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反問:「我為什麼要跟他走?」

隋家家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你不是說他還欠你一頓飯?」

那依依不捨的樣子,他瞧著都不忍心。

「是啊,他說要做東,我提醒他別食言。」

隋玉瞻語塞。

隋玉良上馬,悠悠地往城裡走,問道:「我這幾日都在書院,聽說你跟張大人家三小姐在議親,怎麼樣了?」

隋玉瞻意興闌珊:「就那樣唄,爹下了最後通牒,讓我今年必須成親,否則就把我丟到軍營。」

「那你是怎麼想的?成親還是去軍營?」隋玉良聲音溫潤,側頭看著隋玉瞻,眼神透著溫色。

隋玉瞻眼神閃了閃,緊了下牙根:「成親。」

隋玉良眼神有一瞬間變得複雜,在隋玉瞻還來不及捕捉便一閃而逝:「先成家后立業也未嘗不可。」

......

回去的路上很順利,二月依舊飄著雪花,越往照西縣的方向走就越寒冷。

袁玉竹身嬌體弱,好在馬車裡墊著厚厚的稻草,稻草上是牛皮和塞了羊毛的被褥,車廂四周也都圍上牛皮,倒也不冷。

夜晚就找個農家借宿。

走了七天才到照西縣。

周誠現將袁玉竹送到家門外。

「我先跟爹娘說,七日後你讓人上門提親就好。」

「行,如果二老不同意你也別著急上火,我有辦法說服他們,七日後我再登門。」

一個方子不行就兩個,他就不信,會有人跟錢過不去。

袁夫子想把袁玉竹嫁給官宦之家,讓袁玉竹拉拔娘家兄長侄兒。

說白了還不是為了錢。

古代確實也有疼愛女兒的家庭,可跟兒孫比起來,女兒還是得讓位。

只要他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袁夫子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況且他長的也不醜,不丟人。

有了周誠的承諾,袁玉竹像吃了定心丸,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好,我等你。」

隨即又去給彭敬送東西。

除了隋玉瞻托他帶的那沉甸甸的包袱,周誠還拿了幾斤海帶和淡菜。

彭敬第一次對美食沒了興趣,看都沒看一眼,那雙熾熱的眼睛像是著了火,心情激動地抓住周誠的胳膊。

「盼星星盼月亮,我總算把你盼回來了,周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周誠嘴角斜斜一勾:「看樣子,大人是知道紙是用來做什麼?好吃嗎?」

他就是故意的。

每次送給彭敬的都是吃食,有生的也有做成各種造型的麵食。

彭敬拿到紙腦子裡首先想到的肯定是什麼新鮮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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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種田,老婆孩子熱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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