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塵埃落定
程靈溪大大方方回應,「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通靈門甲等術士,吳向天,也是我的師傅,我是剛加入通靈門不久的程靈溪,目前就讀妖都術士學府,一名大四學生。」
洛烆沒有解除鬼魈融合狀態,思路清晰回答。
「我是火行雲,就讀魔都術士學府,大二。」
程靈溪倒不驚訝,畢竟洛烆的聲音還是很年輕的。
「類似的靈異事件,都是你們通靈門負責嗎?」
「不是啊,這些大都是管理局負責,我們通靈門只負責一部分。」
「行了,那晚輩先行告退,」洛烆告辭離去。
他其實還有很多疑問,只是見老人受傷不輕,也不好浪費對方太多時間,而跟著對方離開,他又有些顧慮。
這就是他對於術士界認識不足的原因,有太多未知的事物了,很多時候,未知常與恐懼掛鉤。
「誒……」程靈溪來不及阻止,只能嘆了口氣,「我還想拉人入我們通靈門呢。」
吳老笑著搖頭,「烏鴉是不錯,勉強可以入我們通靈門,可也僅此而已。」
他曾翻過卷宗,烏鴉曾在兩隻陰靈的協助下,以丁等法力越兩階斬殺一隻乙等的陰靈,此等天才確實驚人。
可再驚人,也終究只是丁等法力,法力是術士的基礎,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名術士的上限。
「人靈共生體還勉強啊,不愧是通靈門,」程靈溪感慨,她也是剛加入通靈門不久,沒想到通靈門底氣居然這麼足。
「嗯?」吳老愕然,「你說什麼,人靈共生體?」
「對啊,烏鴉他自己說的。」
「你不早說,」吳老忍不住彈一下自家笨徒弟的腦袋,「這還能放人走?」
之前他猜測烏鴉的借靈之法是某種特殊法門,很少往人靈共生體方面想,總不能見到一個通靈人就懷疑對方是人靈共生體吧。
「我以為你知道啊,」程靈溪委屈,她還以為師傅很了解那個烏鴉呢。
「罷了,」吳老嘆了口氣,慢悠悠摸出一道氣,他以法力包裹著一股黑色的氣息。
「幸好我事先存著調查對方底細的心思,已經將對方的氣息截取下來了。」
烏鴉已經很謹慎了,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能離他太近,當甲等術士是什麼阿貓阿狗不成。
……
洛烆回到家,洗完澡神清氣爽出來。
洛鳶已經準備好菜肴,兩人就坐,只是那隻眼睛每吃一口飯看一眼食物又看他一眼。
洛烆駕輕就熟解釋妖都一中發生的事情,儘管他也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可知道事件的幾塊碎片也能推演出大概了。
洛鳶乖乖聽完,才嘀咕道:「那個黃姐姐很美呀。」
至於惡鬼、勾魂鬼包括通靈門,在她看來,也只是下飯的小故事。
「嗯,確實很美,」洛烆贊同。
一頓飯很快結束,兩人坐在客廳看了會電視就各回各的房間了。
洛烆睡前打坐了一會,他計劃著,以後每晚睡前打坐一個小時,爭取早點《冥想修鍊法》入門。
等鬧鐘響起,他從冥想狀態醒過來,拿起手機就要關掉鬧鐘,手便頓了一下。
早上6:00。
不是他設置的第一個鬧鐘,而是隔天的早醒鬧鐘。
……
來到學府,洛烆找上朱彥清。
「冥想是不是可以替代睡覺?」
朱彥清瞪大眼睛,「要不要這麼卷啊。」
「也就說可以?」
「當然可以,冥想狀態下的機體修復足以達到睡眠的效果,甚至比睡眠的效果要更好,當時,能冥想一整個晚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大多人冥想只有三四個小時。」
朱彥清拍了拍洛烆的肩膀,語重心長一副長者模樣,「身為前輩,給你一句勸,該睡睡,千萬別為了修鍊廢寢忘食,效果反而不好。」
洛烆點點頭,那昨晚的事情就好結束了,他也沒想到在冥想方面這麼有天賦,大概和他以前經常一個人呆有關係吧。
在遇到洛鳶前的兩年,那個時候,他感覺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哪怕周圍熙熙攘攘,哪怕高樓霓虹閃爍,他依舊遊離在世事之外。
朱彥清以為他聽勸了,鬆了一口氣。
「行了,有什麼問題網上問我,我去上課了。」
洛烆和朱彥清告別,他也要去上課,今早有一節歷史課。
歷史老師是個青年,模樣十分年輕,聽說是剛大學畢業沒幾年。
「今天有新生,自我介紹什麼的就免了,你們自己回頭自己了解。現在,為了讓新生能清晰認識這門課程,我詢問你們一個問題。」
「學習歷史是為了什麼?」
老師掃視了一圈,最終停在洛烆身上。
「洛同學,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洛烆皺眉起身,仔細思索一番。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1)」
「嗯不錯,坐下,可惜沒答到點上。」
「老師,我來,」一位學生舉手。
「好,這位同學來說一說。」
學生一臉正氣,「了解歷史的發展,順應時代的洪流,促進社會的進步。」
洛烆剛想點頭,就見老師怒拍桌子。
「你學這麼久的歷史都喂狗了嗎,全是在放屁,還順應時代洪流,你連出現在娘胎肚子的機會都沒有。」
「都給我聽好了,特別是新生。學歷史,是為了知其行而逆其意。簡單來說,就是改命,不是改個人的命,是改整個人族的命。」
哼,人族會在公元三千年後的世界末日滅族,這是連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
簡直氣煞我也!
洛烆大受震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
有位學生舉手,「老師,歷史有句名言,任何阻擋歷史車輪的人都將被碾碎。」
「你說的沒錯,」老師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漲紅了臉,很是激動。
「當年青雲仙人扛著人族逆時代發展,最終的結局呢,堂堂天階術士,一個時代的術士之巔,最終卻被時代洪流碾碎。」
「不智嗎,他本可以選擇繼續修鍊飛升成仙,他本可以順應時代活個上千年,偏偏選擇了最蠢的一條路。」
「可如果當年青雲仙人沒站出來,人族早沒有未來了。仙人已逝,其光輝至今影響著現在,乃至將來。」
「他沒能成功改寫人族的命運,那是因為,他太孤獨了,他只有一個人,當年人族太弱,連一個有資格跟隨他的人都找不出。現在,我,你們,我們每個人學習歷史,就是為了改寫人族的命運。一個人做不到,那就千千萬萬個人,我就不信,這命還改不了了!」
「……」
洛烆聽得大受震撼,一臉懵逼。
想了想,他拿手機放到一邊錄製,然後拿出班主給他書單中的其中一本書出來看。
歷史課只是普及類的課程,聽懂所需的學識要求很低,奈何他半點基礎沒有。
涉及一些術語,諸如「青雲仙人」等名詞,他就聽不懂了。
與其跟著老師的進度浪費時間,還不如先錄製下來等聽得懂后再回顧。
授課的老師也知道這位新生的情況,見洛烆在鑽研其他領域的書籍,不僅沒有不悅,反而高興了。
下課後授課老師還在老師群里重點表揚這位學生。
「業精於勤而荒於嬉,行成於思而毀於隨。(2)」
不錯,真不錯。
接下來的幾天,洛烆度過了平淡的校園生活。
奈何同學不肯平淡,最後一年了,下一年身邊的學生未必就是這一批人,大家可不得瘋了一瘋。
嗯,一瘋就是瘋一年,一年又一年,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反正怎麼都有理由。
最近學生會謀划著一場蒙面舞會,往年……沒有往年,這是第一屆,學生會舉辦活動從不根據往年,往往是今年想舉辦什麼當年就舉辦。
主打一個雷厲風行。
於是,洛烆看著面前這個笑眯眯的的女同學,膚白貌美,傲人的身材曲線絕對是這一批人最頂級的。
「洛烆同學,明晚可否做我的舞伴?」
洛烆搖頭,「抱歉,我不打算參加。」
說完就走,沒有半分留戀。
可對方豈能同意,糾纏上來。
「下一年也許就見不到我了,洛烆同學這麼捨得嗎?」
「沒什麼舍不捨得的,我們不熟。」
洛烆一出口,就堵住對方的話語,不給對方接話的可能。
可他遇上的是誰,號稱學府王者段位的女海王,一天一個男朋友絕對不重複。
「不熟也無所謂啊,跳一支舞而已,還是說,洛烆同學你想要其他?」對方湊得很近,嘴湊到洛烆耳邊呼著香甜的熱氣。
洛烆繼續走著,餘光瞥見遠處一群男生偷偷觀察這邊,特別是在裡面見到朱彥清,便朝著那邊走過去。
男生們絲毫沒有被發現的尷尬,反而更肆無忌憚,有的還吹起了口哨。
洛烆走到朱彥清身邊,拍了拍朱彥清的肩膀,看著這個一直糾纏他的女同學。
「其實,我朋友一直喜歡你,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說完,不管其他男生怎麼目瞪口呆,洛烆從朱彥清身後離開。
朱彥清連忙擺手,「他亂說的。」
「晦氣,」羅嬌嬌翻個白眼就走。
她眼睛又不是有病,長得不帥,身材……不好意思,她是個顏狗。
洛烆鬆了口氣,他真怕遇到什麼纏人的變態。
以前在妖都一中,他可以不理會,遇到了也可以一個眼神嚇住對方。
可在這裡,他一個丁等術士怎麼也不具備凶神惡煞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