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母交談

葉佳昕咬牙切齒，小胸脯氣得上下劇烈起伏，沒一會兒，她垂頭喪氣下來，這仇她先記在小本本上。

「算了，我們先吃飯」。

葉佳昕把青菜，飯一一擺上。

「佳昕，米飯哪裡的還有紅燒肉。」

米飯，那是什麼時候吃過，葉爸不記得了，一直吃粗糧，粗面更多，像這樣白花花大米飯，竟讓葉爸有種眼含熱淚的感覺，太想念，它一直活在葉爸記憶里。

「差不多得了，不要再激動下去了，吃飯吧，一家人一起吃點，免得夜長夢多，飯菜都是清白的，姐，你也吃點，在我面前不會傲嬌」。

葉佳昕早餓了，當即開動，才不管葉爸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不搭理，他就是閑的。

簡陋小屋裡一家五口人在一盞孤零零的油燈陪同中，昏暗若隱若現的環境下，溫馨吃著難得一見的晚餐，偶爾你來我往推搡著最一塊肉給誰。

「好吃」。葉明彥吃得一嘴油，發出滿足感嘆。

「吃肉的事，誰都不能告訴，別人問，打死不承認，明白嗎，別人要是知道了，下次就沒有了」。葉佳昕嚴肅盯著吃飯幾人。

葉爸幾人哭笑不得，點頭向葉佳昕保證。

這一晚就屬葉媽最開心。

「抹了什麼，好香啊，讓我聞聞，真香，今天怎麼捨得打扮自己了，是不是想了，嗯」。葉爸靠近葉媽，聞著令他著迷的香氣，激動下一把抱住她。

「放開我，想什麼呢，打扮，你有錢讓我打扮嗎，家裡有幾分錢你不知道」？

葉媽一把掙脫葉爸的懷抱上炕，語氣里不自覺帶上三分埋怨，三分委屈，三分無奈。

葉爸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婆娘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他怎麼嘴賤多講一句，晚上耳朵要遭罪咯。

「怎麼又裝死，不是我說你，你家什麼情況，你心裡沒數，晚飯那會兒是不是還想著把肉留給你爸媽吃，不用否認，佳昕都看出來了，只是不搭理你罷了」

「你說你，怎麼好意思有這想法的，我都替你羞愧，東西要是你自己弄來，你要給誰，你就給，我全都沒有意見，但孩子弄來的，以後少打注意，聽見沒」。葉媽寒聲警告道。

許久不見回聲，她轉身，見葉爸一臉沉思樣，以為他聽進去了，接著說道：「佳昕這孩子，我算看出來，年紀雖然小，卻是個有主意的，膽子和心眼兒我們全加起來都未必有她多，只要不是什麼大事，不用太管著她。」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小孩子家家有膽投機倒把，膽子真的大」。

葉爸猛睜開眼睛，厲聲：「你說什麼？投機倒把，她瘋了，怪不得晚上怎麼有大米和紅燒肉的，你也不阻止了她，跟著她發瘋，被抓到你知道什麼後果嗎，進大牢，吃槍子兒，為了錢，，女兒不要了」。

急了，葉爸眼裡滿是驚慌失措，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質問葉媽。

見他這樣，葉母一把捂住他嘴巴，壓著聲線：「你幹什麼啊，聲音這麼大被石翠紅聽見怎麼辦？」。

可對上葉爸吃人目光，這才放開他，輕聲解釋：「你個王八當，那是我親閨女，我能不盼著她好，一開始我跟你一樣，我還狠狠的打了她一頓，結果有什麼用，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真實情況也不了解。」

葉媽頓了一下：「後來我想了想，至少她說了實話，她要是有心想瞞著，那我們就真成睜眼瞎，她有注意，壓不住，能怎麼辦，說來這閨女有幾分神秘感，我看不透，除了擔心我還能做什麼，現在知道了，可以適當性給她打個掩護。」

好像是這樣，葉爸像泄了氣的氣球，垂頭喪氣，悶悶道：「那你抹的香她買的？」

「對，閨女孝順我的，兩塊九買的呢，怎麼樣，羨慕吧」。說著，拿起雪花膏在葉爸眼前晃了晃，臉上露出幸福笑容，神情得意。

葉爸只覺得笑容太刺眼，鬱鬱寡歡。

「你可真有意思，吃醋啊，這就受不了」。葉媽撇撇嘴，心裡樂開花，忽然，眼前一黯。

「抹這麼香，今晚讓我好好聞聞，這兩塊九錢值不值」。一個老虎撲食，勇猛無。

葉媽感受了一晚來自葉爸的熱情似火。

農村每天幹活汗水直流，身上帶有汗味，何時聞過這麼誘人香味。

一早葉佳昕懶洋洋出了門，見葉媽扶著腰漱口，沒心沒肺道：「媽，你腰什麼了，扭到了嗎，要不去衛生所瞧一下。」

葉母扶腰的手一頓，讓女兒瞧見這一幕，老臉瞬間爆紅，心虛和尷尬在葉媽臉上出現，立馬放下手，擺了擺：「沒事，腰沒事，習慣性扶一下，趕緊漱口，上工時間到了」。說完，人沖了出去。

葉爸正好進來看到，笑眯眯道：「兩塊九，值，真值」。

「嗯？」葉佳昕一臉問號，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有趣事情，搖搖頭繼續刷牙，新買的牙刷不好用，太硬。

有總比沒有好。

葉佳昕這麼安慰自己。

物資貧乏，村裡人一天吃二頓早上那頓不吃，只吃中午，晚飯，葉佳昕摸了摸飢餓的肚子，思考吃點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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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物資自然有大吃大喝的資本。

「二姐，你在想什麼」。

葉佳昕正在思考，突然聽到一道黏糊聲。

以後身邊多條尾巴了，一頓紅燒肉收賣一小弟，葉佳昕感嘆值。

轉頭對上葉明彥瘦小蠟黃小臉，葉佳昕裝出一副姐姐什麼都不知道模樣。

並貼心問道：「哦，是明彥啊，一大清早如此親切喚你二姐，使我受寵若驚，是有什麼事」。

葉佳昕拎著籃子一邊朝外面走，一邊弔兒郎當和葉明彥交流。

「二姐，我···」。

葉明彥話還沒說完，一道突兀聲粗魯闖進來，打斷了葉明彥剩下話語。

「哎喲喂，一早領著弟弟挎著籃子這是上工去啊，不會又是做做樣子，也長這麼大了，天天想著玩，上工不積極，吃閑飯，怎麼好意思，臉皮厚得嘞」。

石翠紅不舒服了一晚上，昨天死丫頭一天幹活干吃閑飯，心裡不得勁極了，這會兒看著姐弟和諧共處，心跟貓抓似的，一雙眼睛充滿戾氣直直瞪著葉佳昕。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嬸，哇，好恐怖，小嬸你怎麼變樣了，面目可憎，小雞肚腸，哎呦，怎麼一臉賊眉鼠眼面，不好，不好」

「小嬸人人都說面由心生，你心太亂，太雜了，現在全國解放人人平等，講究自由，不講究老社會嬤嬤那套了，處處管制，你天天這麼盯著我，不好」。葉佳昕怪模怪樣地看著石翠紅。

她邊說邊搖頭晃腦，動作滑稽，牽著葉明彥大搖大擺在石翠花面前走過。

石翠紅死死盯著葉佳昕遠去背影，她面色陰冷，眼中泛著惡毒，整個人猙獰的嚇人，小賤人越來越囂張，不把她放在眼裡。

大手死死掐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