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心？無情？

凌晨的三點氣溫有點偏低，山洞中雖然沒有那麼冷。

但陣陣的秋風夾帶著濕潤灌進洞里也是讓人不禁要縮衣束手一下。

「要下雨了嗎？」吳心喃喃自語到

一路上沒有什麼波折，酒娘與吳心兩人一路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山神洞口。

用燈火通明來形容此時的山神洞口都不為過，不知何時洞口搭起了十來個巨大的棚子。

雖然已是凌晨三點，但並不能阻擋這些人的熱情，遠遠望去此時卻像傍晚時分的宴席一般熱鬧非凡。

兩人躲在山洞內細細的遠望著這些人。

「大先生和天茂沒有在。」酒娘開口輕聲道

「五姑婆和伢也沒有在！」酒娘繼續開口道

看來這裡只是普通的山民，那大先生他們去哪了？吳心不禁也伸著頭看去，腦中一直在尋思著大先生去哪了。

在山民中尋找了一會的吳心，突然對著酒娘道

「酒娘！你說大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和我的身份了？」

輕鎖眉頭，酒娘略微思考了一下

「我的身份他一定知道，但你的身份我還不確定，不過感覺基本也是差不多了。」

看著酒娘一臉無奈的樣子，不解的問向酒娘

「那他到底想去哪呢？」

定定的看著洞口的酒娘聳了一下肩，頭也沒有回的道

「誰知道呢？」

吳心略帶冷意側頭看向酒娘

「先回去吧！天亮了還得想辦法應付大先生。」

自從昨晚看到了祭壇那一幕，每次一提到大先生他們這夥人都不禁的散發出若隱若現的殺意。

四目對視一秒相互點了一下頭，兩人轉身悄然離去。

來到石像處時，吳心抬頭不禁嘲諷的看了一下那高大的石像

「山神？呵呵！」

轉身向著祭壇走去，突然吳心瞬間停下了腳步。

緊鎖著眉頭的看向酒娘

「酒娘！酒娘！剛才我們路過這時那些雞的屍體你看見了沒？」

酒娘一時沒明白他為什麼在意那幾隻死了好幾個小時的雞

「我沒有注意！好像在的吧！」

酒娘不解的看向吳心

「你餓了？」

一時之間頓感無語的解釋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剛才我經過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還在的，但現在沒有了。」

酒娘想了一下試著說道

「難不成是葉倩她們過來拿走了？」

剛剛說完，吳心瞬間否定了這個說法，很確定的說道

「不可能！葉倩她們這個時候一定不會出來。」

「不會這裡還有別人吧！」酒娘一時有點緊張的四處張望著。

見到酒娘的緊張也讓吳心頓時心中一緊

「也有可能——不是人！」

「你別嚇我！」酒娘雙手抱肩的說著，還不時搓揉著雙臂。

吳心轉身向著祭壇走去

「先回去吧！」

酒娘一愣神的快步跟了過去。

人總是對未知充滿了恐懼。

兩人一路疾行，吳心沒有再說話，幾次都走岔了路，要不是酒娘一直在後面提醒，估計吳心此時已經不知道走哪去了。

酒娘看著吳心不安的樣子，試著詢問道

「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還在想剛才的那幾隻雞。我們出去到回來，一共不過就是十來分鐘。如果有人應該會讓我們撞見，但沒有。」

頭也沒有回，邊走邊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酒娘試圖讓自己相信一個比較安全的說法

「那你的意思這裡還有別人？」

吳心不解的轉頭看了一眼酒娘，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繼續向前走。

「你的意思是說森林裡的那些東西？」酒娘終於自己說出了這個懷疑。

吳心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酒娘，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頓時酒娘渾身毫毛炸起，不由得心裡一陣陣的發怵，緊張的靠向吳心並四處張望。

輕輕的后移了一下，酒娘畢竟是肖麗的阿母，不能太過於親密。

吳心強裝鎮靜道

「沒事的！如果真是它們那我們只要不死就是安全的。」

只是說完后感覺這話有很大的問題，不死就是安全的？死了就不安全？

感覺這話不太對勁，但又一時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酒娘沒有注意到吳心話的語病，只是急急的向著祭壇走去。

跟在後面的吳心向石像方向看了一眼，快速的跟了上去。

來到祭壇處離開了那昏暗的山洞，酒娘好像感覺安全了不少，只是腳步依然沒有放緩。

踏出山洞后的吳心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靜靜的靠在山洞口側耳傾聽。

發現吳心沒有跟上來，轉頭正要詢問，只見吳心將手放在嘴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慢慢的吳心的心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的輕皺一下眉頭，酒娘放輕腳步的向吳心靠近。

吳心的耳中的山洞裡，一時間除了陣陣風聲再沒有其它聲響。

但細細的聽下來卻發現，這陣陣風聲中還夾雜著另一種聲音，像一個腳受傷的人，拖著另外一隻腳在行走，受傷的腳在地上摩擦發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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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心反覆的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艹！」突然冒出了一聲，而當吳心地出聲音后，那拖拽聲發生了改變，像是突然受到驚嚇，轉身逃跑時腳步凌亂的聲音。

剎那間吳心睜大了雙眼看向酒娘，酒娘也在這時看向了吳心。

吳心對著酒娘機械的點了點頭，此時兩人額頭都不由的滲出了汗，兩人都呆立在原地不敢再移動一步。

看著眼中的酒娘眼睛不停的睜大著，併流露出驚恐的神色，不由自主機械的慢慢轉過頭，看向洞口。

只見若有若無的一個黑色影子正慢慢的從山洞中向祭壇伸了出來，雖然沒有看到是什麼，但吳心完全可以確定有東西正要從山洞中出來。

此時的吳心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已經蹦到了嗓子眼，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滑落。

身體僵硬的吳心忘記了腰上的腰刀，忘記了自己有一雙腳，酒娘也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呆立在原地。

眼看著這個東西即將要出現在山洞口，都感覺自己聽到了一陣陣呼吸聲。

突然

「啊！——」一聲長長的慘叫傳了過來。

山洞口即將出現的東西，像是受了驚嚇轉身向山洞中快速跑去。

這次吳心非常清晰的聽到腳步聲，在這個未知的東西離開的那一瞬間，兩人同時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幾秒鐘后，吳心像反應過來什麼了一樣，突然對著酒娘喊

「快跑！」

拉起酒娘向著樓梯口跑去，全身僵硬著的酒娘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機械的讓吳心拉著跑去，下樓時幾次差點跌倒。

不管不顧的拉著酒娘狂奔的同時，其它幾個山洞也快速的有人跑了出來。

遠處葉倩與陳艷也一同從山洞裡跑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葉倩首先開口。

還未見有人回話，就見到吳心拉著酒娘狂奔而來，葉倩下意識的將一把腰刀握緊望向吳心身後。

正在此時剛才的那一聲慘叫聲再次傳了出來

「啊——九伢兒死了！」隨後伴隨一陣哭喊聲。

吳心不解的看向葉倩，葉倩也不解的看向吳心，兩人愣一下神后，同時轉身向一個山洞中跑去。

陳艷側接手扶住癱軟的酒娘，而此時的酒娘整個人面色蒼白，額頭上全是汗。

加上剛才被吳心拉著狂奔，此時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眼見此景的陳艷趕緊用手揉搓著酒娘的胸口幫酒娘順氣。

語氣緊張的問向獃滯的酒娘

「酒娘！發生什麼事了？」

而此時酒娘完全沒有了說話的能力，只是獃獃的盯著前方。

吳心與葉倩兩人跑進了一個山洞，只見一個女孩跌坐在地上抱著另一個女孩在那哭泣，而旁邊的另一個女孩此時用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也在哭泣。

「發生什麼事了？」葉倩一把拉過那個站立的女孩問道

「九伢兒死了！哇——」見到葉倩女孩好像找到了依靠，又再次說了一句，撲倒在葉倩的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葉倩一把推起撲在自己懷裡的女孩，雙手挰著女孩的雙臂問

「別哭！怎麼死了？說清楚！」

女孩緩了一下，抽泣著說

「九伢兒今天讓兩個人睡了后就一直情緒不好，一直哭著不想活了，我和水伢兒一直陪著她。

就怕她想不開，本來一切都好了起來，看她情緒好像好一點了，我和水伢兒就陪著她睡了過去。

但我們才睡了一會，我就聽見水伢兒哭了起來，才看到九伢兒把自己手腕給割了。」

聽到此處，吳心一步跨到九伢兒與水伢兒的旁邊，伸手去看了一下九伢兒。

片刻，站起身來對著葉倩搖了搖頭。

此時山洞裡不知何時站滿了人，當所有人看到吳心的那一下搖頭時，悲凄的氣氛瞬間讓所有人都哭了起來，吳心沒有理會大家，只是看了一眼葉倩轉身走出了山洞。

此時陳艷還在抱著酒娘，看到吳心過來

「九伢兒？她…」試著問了出口

「死了！割脈自殺。」吳心冰冷的回答

只見陳艷的眼中瞬間眼淚直轉，吳心冷冷的看了一眼陳艷道

「她這樣的性格，就算不自殺也活不了多久的，就算活下來，也是定是活在痛苦中。

活著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煎熬，死相反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她太弱了，就不該活著。」

冰冷的說完不再理會陳艷。

自顧自的掏出煙準備點上，此時可能是吳心說得太無情太冷漠，觸動了陳艷，只見陳艷丟下了神色獃滯的酒娘衝到吳心的面前，抬手就給了吳心一耳光。

「啪！」

吳心嘴上還未點燃的煙讓陳艷一耳光扇飛了出去。

沒有反應過來的吳心一臉懵逼的看著手上的打火機，一秒后突然抬頭冷冷的看著陳艷。

而此時的陳艷像一隻發怒的老虎，對著吳心的胸口連續不停的捶打了過去。

「你為什麼這樣冷血，為什麼這樣無情？」嘴裡不停的叫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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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打帶來的疼痛不禁讓吳心發了火，只見抬手一下封住了陳艷的領口，將陳艷半舉在了自己面前，冷冷的看著陳艷。

看著被封住領口的陳艷依舊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手臂。

「我冷血？呵！是的我冷血，我同情她，我同情你們，艹！老子是不是要像一隻老母雞一樣把你們護在身下，老子不是你們的爹，更不是你們的誰。老子沒有義務去同情你們，想要活著得靠自己，弱者就不該活著。」

吳心發火的對著陳艷咆哮著。

而此時的葉倩見兩人掐了起來，也快速的來到了兩人身邊。

一把將陳艷從身後抱住，倒拖著的離開了吳心，只是此時的陳艷像發瘋一樣越過葉倩想要再次撲向吳心。

眼見於此的葉倩一把扯住陳艷的衣襟，狠狠的將陳艷扯了回來，隨後一個甩手將陳艷甩離了自己。

反手狠狠的給了陳艷一耳光。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葉倩站立在陳艷的面前將兩人隔開，怒指著陳艷道

「瘋夠了沒？你有什麼權利罵他，你有什麼權利打他？你根本不知道他為了你們成了什麼樣？」

「看看你們的周圍，那些躺在地上的死人，是誰做的？是誰救了你們？他是冷血，但他一定不是無情。」

葉倩此時的腦里出現的是吳心在二樓時的樣子。

雙眼流著血淚，嘴角還在流著不知道是吐血還是咬傷的血，那泛著青白色的雙手幾近於憤怒的將腰刀挰爆。

看著眼前發瘋的陳艷，想到了這個男人昨晚的一切，不禁問了自己一下，這樣的男人冷血嗎？無情嗎？

聽見葉倩在怒罵著陳艷，只是為什麼聽著覺得這樣的不對勁呢？

「夠了！」吳心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而陳艷像是恢復了理智，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雙臂的哭泣。

沒有理會陳艷的哭泣，走了幾步，來到剛才煙飛落的地方撿起了煙。

看著煙上沾染了地上的血液

「艹！真浪費！本來就不多了...唉！」

用手狠狠的挰碎了手上的這支煙。

重新取出一支，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深深的吐了出來。

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煙輕輕的吹了一下煙頭上的煙灰，沒有說話轉身向酒娘走去。

「酒娘！」蹲下身輕輕的叫了酒娘一下。

此時的酒娘終於慢慢的恢復了神志，緊張的東張西望了一下，看見此時吳心正蹲在自己的面前。

正準備開口，卻見吳心對著自己搖了搖頭，酒娘明白了過來，低下頭。

兩人的動作讓不遠處的葉倩全看在眼裡。

「他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