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世界意識

「莉亞？」莫馭試探性地喚道。

一團熒綠色的光在他右手心裡浮現，緩緩打開，光團中間出現了一個長著蝴蝶翅膀的小仙女，看著有種狒狒十四與迪O尼的既視感。

小仙女對著他行了個屈膝禮，隨機莫馭聽到腦海中響起了一個中性的嗓音：「您好領主，我是世界意識——至少是僅剩的最後一部分世界意識——的投影體，您可以叫我莉亞，我會輔佐您完成拯救世界、驅逐邪神的任務——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您需要收集遺失的世界意識的碎片，並將之凈化后重新與世界核心鏈接。」

——滴，系統提示：「終極任務發布：回收世界意識碎片：0/7，世界意識碎片狀態面板已更新。」

莫馭打開了面板，原來只有一個進度條的世界意識碎片狀態面板現在變成了：

【核心能量：70/？？？

回收世界意識碎片：0/7

凈化世界意識碎片：0/7

世界意識定位嚮導：暫未搜索到目標（目前每天可開啟一次搜索）。】

「世界意識的碎片是世界意識的本源核心在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邪神侵蝕后，將被污染的部分主動地切下、拋棄形成的。這種做法雖然抑制邪神污染向世界本源核心的蔓延，但也使得世界意識失去了極大的力量。

「每一片遺失的碎片都擁有著這個世界的一個權柄，但在這些碎片失去與世界核心的鏈接之時，世界意識就無法動用這些權柄了。

「碎片們為了避免消散，會自發的尋找某個物體進行附著，而被它們所附著的物體也會繼承世界權柄的力量，相當於你們遊戲中所說的神器。」

莉亞解釋道，「這些神器在邪神力量的污染催化下，也許會誕生出自己的意識，也許只是一個死物，也會擁有某些特殊的力量。」

「懂了，神器級別的污染物。」莫馭打了個響指，「那麼，要怎麼凈化這些污染物？放在阿魯瑪之下暴晒嗎？」

莉亞搖了搖頭，「邪神的力量源自於心靈與夢境，要將祂的影響驅散，必須有比祂更為穩定強大的精神力量。

「當然，任何一個單獨的意識，哪怕是世界意識本身，都不具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量來對抗這位主宰精神的舊日支配者。

「這也是為什麼在這長達數千年的對抗中，世界意識寧願捨棄權柄也不得不通過不斷切割自己被污染的部分來逃避侵蝕，直到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世界權柄，即我所擁有的空間之力。

「但經由莫伊烏多年使用空間之力加持的探索與研究，他認為，如果以很多來自高維世界的穩定的精神力成為我的錨點，就可以成為我的力量基石。

「只要從作為錨點的人那邊抽取一點點的精神力，彙集在一起就將成為巨大的洪流，足以將邪神的力量驅散。」

「穩定的精神力具體是指？」

「比如說信仰，比如說希望，或是堅定的信念，甚至是清晰而有序的思想。」莉亞道，「邪神的力量來源於恐懼、無序與瘋狂，與之所對立的情感、思想與靈魂都會成為我堅實的錨點。

「但是，這個世界已經被污染太久了，能夠繼續成為我錨點的人已經所剩無多，所以我需要從你的世界召喚一些玩家的精神體，成為我的錨點，為我提供能量。」

——不，你可能對玩家群體有什麼非常大的誤解啊！玩家們自己可能就是一堆瘋狂而無序的存在，某種程度上比邪神還邪神……

……不，等等，或許以毒攻毒也不錯？俗話說的好，在瘋狂的世界里，只有瘋子才是正常人，理智的人可能是最瘋的那個……

「不過這樣一來，內測玩家可得好好篩選一下。」莫馭陷入沉思，「但這裡沒有電腦沒有網路沒有電，要怎麼和我原本世界的玩家聯繫上啊？我們可是連個官方網站都沒有呢！」

「只要有藍圖就能夠用願力創造，或者有實物也行，願力可以實現完整的復刻。」莉亞道。

「您可以打開創造面板，在這間房間，或者是被系統所認可的駐地之中，您都可以安全地通過創造面板與創造平台使用願力的力量，使用這種方式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出現胡亂許願導致的意外情況。

「當然，在掌握願力的使用方式后，您也可以自己在任意時間任意地點自主地使用願力，但需要提醒您的是，作為異世界的人，您雖然可以免疫使用願力時伴生的邪神力量的侵蝕，但是，您的願望是否能夠妥善實現而不帶來反噬等副作用，則取決於您自身的能力了。

「同樣，魔法也是如此，完成魔法的引導任務后，您可以在系統自帶的法術庫里選擇通過系統施放自帶的魔法，成功率為100%且無副作用（不包括系統已經備註的負面效果），但要消耗藍條，也可以自主學習施放其他魔法，後果自負。」

莫馭點點頭，簡單來說他作為GM可以使用系統自帶的無毒副作用的魔法以及創造面板，也能以一名普普通通的大法師身份自己隨意的施展魔法與願力。

只不過前者雖然成功率與安全性都拉滿，但卻受系統的限制，後者是沒有系統輔助或者保障的，好處就是他自身的實力越強的話自由度也就越高。

「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電源和網路，但是我能打開一次空間之門，將您需要的東西從您的世界取來。到時您可以根據您的電腦復刻一台使用願力運轉的，」莉亞說，「雖然無生命的物體受到侵蝕的效果比人低很多，但您還是記得在黃日的時候把它拿去多晒晒太陽。」

「……一台有幾率會變成封印物的魔法電腦。」莫馭嘴角抽搐，但還是接受了莉亞的提議。

他讓莉亞趁著公司還未開門尚且無人上班，將他遺留在公司的所有物品都傳送了過來，甚至還給老闆留下了一封辭職信。

還好他「猝死」的時候已經是凌晨，辦公室里除了他以外已經沒有人了，他又是整個身體都穿越了，並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幸運地沒有留下任何奇怪的都市傳說。

拿到了留在公司的全部家當的莫馭徑直走到書桌前，把書桌上一堆攤開的書本攏了攏，將莉亞貼心打包的紙箱穩妥的放了下來。

他掏出了自己心愛的那盆開著小黃花的防小人防輻射專用仙人掌，找了個陽光明媚一看就是風水寶地的窗檯放好了，又將裝著換洗衣物的行李箱放到書房隔壁的卧室里去。

然後莫馭從紙箱里姿勢熟練地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柯基臀滑鼠墊與一個正面曰「領導心腹」背面「大患」的大容量打工人馬克杯，在書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到位。

最後把一個按摩靠墊塞在椅子上后，莫馭這才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桌前，發出一聲社畜滿足的喟嘆：「啊，哪怕是異世界，只要吃飯的傢伙擺放到位了，也就是換個地方打工的事情嘛。」

他打開創造面板界面，按照莉亞的指示，選中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並在旁邊的工具框中選擇複製，並在屬性欄中輸入了：「依靠願力運轉，自動搜索並連接號平行世界網路。」

「好了，生成！」莫馭興奮地按下了面板上的【創造】按鈕。就在那個瞬間一陣黑色的旋風呼地從窗外竄起，直撲莫馭而來，卻在撞到莫馭之前就「噗」地一聲一頭撞上了某種看不見的屏障，化為了一地黑色的灰塵。

「這就是邪神的力量的侵蝕。」莉亞解釋道，「剛剛祂撞上了您自帶的世界屏障。如果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的話，恐怕現在已經長出觸手來了。」

「這種免疫還挺方便的。」莫馭看著地上的黑灰在陽光的照射下化為虛無，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創造平台。

只見旁邊那塊用紅繩圈起的地板中央的怪異機器咔咔地發出運轉的響聲，莫馭可以看到有銀白色的光點從空氣中匯聚成一條銀色的光帶，通過那台機器的各個部件湧入最下方的噴頭狀的零件。

沒過多久，機器下方的閘門打開，一台銀色的筆記本電腦從傳送帶上遞送了出來，整個場景特別特別的眼熟。

——這不就是魔法版3D印表機嗎？！而且列印速度比隔壁平行世界的真3D印表機還快很多啊！

莫馭將這台魔法電腦放到了桌上，熟練的開機，伴隨著熟悉的開機聲，與他原來電腦完全一樣的桌面呈現在他的眼前，所有軟體、資料都是完美復刻，QQ甚至直接開機登錄，一大串的未讀消息正在瘋狂閃爍。

「還真能連上網路啊！」莫馭驚嘆著打開網路圖標，發現界面有點不大一樣，上面多了幾行字：「上網時間：0:05，已扣除資費：179元人民幣，當前套餐：5G179元/月。綁定賬戶：XXXXXXXXXXXXX。」

「……這不就是我之前定的那款包月套餐嗎？綁定的還是我的銀行賬戶？」莫馭崩潰道。

「系統已自動讀取您的記憶，選擇了最適合您的扣費方式呢。」莉亞說。

「在異世界上網也要老老實實地交網費的嗎？！」莫馭對這個言出法隨但卻莫名遵守邏輯的世界絕望了。

「畢竟願力只在這個世界起效，只是充當一個數據轉接通道的作用。」莉亞說，「要使用號平行世界的網路還是得老老實實地繳費的。」

莫馭飛快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還好，只是網費的話，估計還能用個幾十年的。

「那召喚玩家的話總不會還要租伺服器吧……」莫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遊戲本身的話是不用的。」莉亞說，「領主可以用願力生成一些召喚媒介當做是遊戲設備——比如VR眼鏡或者頭盔——遞送到號平行世界的玩家手中。

「這些設備會打上精神傳送法陣與我的錨點，不需要網路也可將玩家的一小部分精神召喚進綁定的軀殼之中。但如果是官方網站、玩家論壇這些，就需要領主自行租用伺服器建設了。」

——我就知道！

莫馭抹了把臉，默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看了眼電腦時鐘，發現現在已經是隔壁平行世界的上午8點了，他打開不斷咳嗽的企鵝，選中了其中一個99+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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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仔：姐，在嗎？】

對面安靜了幾秒后飛快的又刷出一大堆回復。

【除夕：弟？今天怎麼這麼早？又通宵了？你得多注意注意身體啊，老是熬夜小心猝死】

——確實已經猝死一次了。莫馭抽抽嘴角，繼續打字。莫馭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他喊的姐不是他的親生姐姐，而是在孤兒院里一直罩著他的大姐頭，名叫楚曦秋，兩人關係一直很要好，跟親姐弟也沒差別。

【摸魚仔：嗯嗯不熬夜了，我辭職不幹了，項目分紅獎金什麼的哪有身體重要。】

【除夕：辭啦？這樣也好，錢是賺不完的，還是身體要緊啊。】

【摸魚仔：嗯，我找了個新工作，在幫人做VR遊戲呢，姐你幫我準備下材料，註冊個工作室，再幫我租個伺服器建個官網。】

【除夕：小事情，我把清單發你，你把我圈出的材料發我，剩下的我來辦。】

楚曦秋目前乾的是萬能中介，就是那種9.9元幫人代辦公司註冊、代為記賬、代為製作網頁什麼的中介公司。

雖然說這類中介沒幾個正經的，但楚曦秋的這家即便多少有些在灰色地帶反覆遊走，但勉勉強強還是個正經公司，甚至還有點黑道白道的關係。

莫馭要給自己這款莫名其妙掌握了超越當前科技水平的VR技術的虛擬現實遊戲辦點證件手續，找她是最方便的。

好在莫馭之前自己干過一段獨立遊戲製作人，材料基本都很齊全，他把建工作室和網站的材料交給了楚曦秋代辦后，便關上電腦伸了個懶腰。

「接下來得找點素材，充實遊戲官網，還得把玩家軀殼找到才行。今天還有兩次創造魔法的使用機會，系統，先把遊戲設備給列印出來吧！」

「好的，」莉亞答道，「您打算做什麼樣的遊戲設備？」

「頭盔的話太笨重了，反正都是黑科技，那就VR眼鏡吧。」莫馭從紙箱里找出自己的素描本，唰唰幾下畫出草圖，這個VR眼鏡跟市面上那些笨重的款式十分不一樣，從外觀看起來就跟滑雪眼鏡差不多，「小巧、輕便些就好。話說這個對玩家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吧？」

「不會。」莉亞篤定地道，「您可以多準備一套設備，親自體驗一下。現階段創造面板每次使用最高可生成——或者以你的說法——列印1立方米體積的東西，列印1件與列印100件物體都是消耗1次機會。」

莫馭秒懂：「一次開機機會列印的越多越賺啊這是。」

「對，但是每次機會都只能根據一幅藍圖或一個物件進行列印，一批的數量並沒有限制，只要總體積不超過1立方米即可。」莉亞說。

莫馭估算了一下：「那就先來個50套吧。」

「好的。」莉亞說著把莫馭畫的草圖掃描進創造面板，「因為您已經處在這個世界，不需要系統耗費能量召喚精神力，只要使用遊戲設備並綁定軀殼的話，就能以玩家的身份體驗一下玩家視角。」

「這不就是GM的玩家小號嗎？」莫馭感嘆道，隨即又糾正自己：「不，應該說是工作人員測試賬號更加準確。」

他看著莉亞在創造面板上左塗塗右改改，小小一隻精靈飛上飛下的忙的不可開交，但很快，一幅完整的預覽圖就出現在了創造面板之中。

「這真的很像3DMAX建模啊！」莫馭一邊吐槽一邊按下【創造】按鈕，「先3D建模然後3D列印，還以為是什麼言出法隨的牛逼設定，結果竟然是科技與狠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