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雞飛狗跳

從冒險者公會到西城門的這段路，對老金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薇妮婭從一開始就開啟了折磨模式，這個有著虐待狂傾向的傢伙，似乎從欺負弱小中獲得了極大的樂趣。

老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黑炭頭，最近過得怎麼樣啊？」薇妮婭笑眯眯地問道，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還行。」老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托您的福，沒有您在的日子，我過得可滋潤了。」他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想我啊？」薇妮婭繼續問道，彷彿故意要戳老金的痛處。

「想了。」老金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在心裡默默吐槽道。

「有沒有覺得孤單寂寞冷啊？」薇妮婭窮追不捨地問道，似乎不把老金逼瘋，誓不罷休。

「有。」老金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我只希望，這段噩夢般的旅程，能夠快點結束。」他在心裡默默祈禱道。

薇妮婭似乎並不打算放過老金，她繼續問道：「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

「高興，高興得不得了。」老金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薇妮婭眯起眼睛，語氣危險。

「……」

老金沉默了。

「班主任」三個字，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黑炭頭，你這是在找死啊。」薇妮婭冷冷地說道。

「沒，沒有啊，薇妮婭大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老金頓時慫了，他連忙認錯，語氣卑微到了極點。

薇妮婭一把抓住老金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老金嚇得魂飛魄散，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我只是覺得，你的回答，不夠真誠。」薇妮婭淡淡地說道。

「我，我是蠻族，天生就不善言辭……」老金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黑炭頭，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薇妮婭的語氣，充滿了殺氣。

「啪！」

一道細微的電流，伴隨著魔力波動，瞬間擊中了老金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金髮出一聲慘叫，痛苦地倒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薇妮婭使用的，是一種專門用來折磨人的電擊魔法，這種魔法不會對人體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卻會讓人痛不欲生。

「再來一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金再次發出一聲慘叫，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電熟了。

這女人，一會兒叫他「黑炭頭」，一會兒又說他是「蠻族」，她到底想怎樣？！

「威廉，你先走吧，我等會兒再跟我的朋友聊聊。」薇妮婭對威廉說道。

「……希望你不要耽誤太久。」威廉看了老金一眼，然後和柯布森一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該死……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遭受這種折磨？！」老金在心裡哀嚎道。

「是誰說的，被美少女暴打，是業界福利？這分明就是人間煉獄啊！」

他感覺自己快要痛死了，他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折磨。

「黑炭頭，你升到E級之後，就以為我不敢動你了嗎？」薇妮婭走到老金身邊，蹲下身子，笑眯眯地問道。

她用手指戳了戳老金的臉頰，語氣溫柔，但眼神卻冰冷刺骨。

老金知道，薇妮婭現在肯定非常生氣。

但他不明白，薇妮婭為什麼要生氣。

他明明已經很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了……

「嗚嗚嗚……」

電擊魔法帶來的劇痛，讓老金忍不住哭了出來。

「哎呀，你哭了？你居然哭了？我們的小黑炭頭，居然哭了？」薇妮婭的語氣，充滿了戲謔。

「沒，沒有……」老金連忙擦乾眼淚，否認道。

「黑炭頭，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羞不羞啊？」薇妮婭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起來，但老金卻感覺更加毛骨悚然。

他算是看出來了，薇妮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她似乎非常享受折磨他的過程。

「好了，黑炭頭，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薇妮婭笑著拉起老金，老金那1米8的大個子，在她面前，就像個布娃娃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她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捏著老金的臉，說道：「來，笑一個！不笑我就殺了你！」

老金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他知道，薇妮婭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他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哈哈哈，逗你玩的，別當真！我們快走吧，別讓其他人等太久了！」薇妮婭說著，拉著老金的手，朝城門走去。

老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拴上了狗鏈的寵物狗，只能乖乖地跟在薇妮婭身後。

他覺得自己真是太窩囊了。

也許有人會覺得他太沒骨氣，但他們根本就不了解薇妮婭的可怕。

薇妮婭的實力，遠在他之上，而且她背後還有強大的勢力，而他，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E級冒險者。

她是一個魔法師，而老金，只是一個普通的E級冒險者。

就算老金真的豁出去了，把薇妮婭打成豬頭，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

魔法師之間，關係非常密切，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他。

說不定，過不了兩天，他的屍體就會出現在某個陰暗的下水道里。

「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你這個臭女人！」老金在心裡暗暗發誓。

他強忍著屈辱，跟著薇妮婭來到了西城門。

一輛馬車，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這邊，蠻子！」柯布森沖老金招手道。

薇妮婭率先上了馬車，柯布森湊到老金身邊，小聲問道：「怎麼樣，蠻子老弟，跟美女約會的感覺如何？」

「爽，爽到爆炸。」老金咬牙切齒地說道。

「話說回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怎麼突然就打你了？難道說，你小子腳踏兩隻船？」

「唉，別提了……」

柯布森似乎誤會了什麼，他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然後也上了馬車。

「話說，到糧倉區要多久啊？」老金問道。

他以前從沒坐過這邊的馬車，所以不太清楚路程。

「大概半天吧。」車夫回答道。

半天，也不算太久。

老金整理了一下心情，也上了馬車。

馬車裡，除了威廉、薇妮婭和柯布森之外，還堆放著不少行李。

看來，D+級任務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公會準備得還挺周全的。

「黑炭頭，坐這兒！」薇妮婭拍了拍她旁邊的座位，說道。

老金本來想跟柯布森聊聊，問問他最近在「泥沼藤蔓坑」那邊有什麼收穫，但薇妮婭的命令，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只好乖乖地坐到薇妮婭身邊。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簡單說一下任務的具體情況。」威廉清了清嗓子，說道。

不愧是C級冒險者，說話就是有條理。

說實話，老金還從沒見過C級冒險者出手，但從威廉那凌厲的眼神來看，他估計自己就算叫上一卡車的幫手，也未必是威廉的對手。

E級冒險者，算是勉強能夠獨當一面的水平。

D級冒險者，則是經驗豐富的老手。

而C級冒險者，則是真正的高手，實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那隻『石化雞蛇』，出現在糧倉區，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不過，那只是一隻亞種，應該不會太難對付。我和薇妮婭聯手，應該就能解決它。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協助我們，主要是負責搬運行李，以及清理那些小『石化雞蛇』。」

「明白。」

「沒問題。」

「石化雞蛇」幼崽，對老金來說，不算什麼威脅。

至於柯布森，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至少跟老金不相上下，應該還是可以信任的。

只要他們兩個別拖後腿，這次任務應該就能順利完成。

老金估計，這次戰鬥的流程，應該是威廉負責牽制「石化雞蛇」，薇妮婭負責輸出，最後將其擊殺。

而他和柯布森，只需要保護好薇妮婭就行了。

等等，保護薇妮婭？

老金突然覺得，這個任務，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

與其待在薇妮婭身邊，還不如讓他去跟「石化雞蛇」單挑呢。

「當然，如果遇到突發情況，我會隨時下達新的指令，到時候你們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威廉補充道。

說完，威廉就躺下睡著了。

他這「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的技能，還真是讓人羨慕啊。

能夠隨時恢復體力和精力，在戰鬥中，可是非常重要的優勢。

可惜，老金現在可沒心情睡覺。

他如坐針氈，根本無法放鬆下來。

薇妮婭把老金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停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她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擺弄著老金的頭髮，老金感覺她下一秒就會戳瞎他的眼睛，或者往他耳朵里塞沙子。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生怕薇妮婭會突然發瘋。

柯布森看到這一幕，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黑炭頭，你跟他關係很好嗎？」薇妮婭指著柯布森，問道。

老金和柯布森，算是朋友關係。

但以薇妮婭的邏輯，她和老金也是朋友，所以，柯布森和老金，應該算是生死之交才對。

也許在薇妮婭眼裡，全世界都是她的朋友。

「嗯，他是我朋友。」老金回答道。

「那你跟我更親近，還是跟他更親近？」薇妮婭的指甲，輕輕地劃過老金的耳廓，老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說實話，他和柯布森的關係，確實比跟薇妮婭的關係要好。

「當然是你更親近了。」老金違心地說道。

「你這傢伙，居然背叛了我們的友誼？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當初還一起晉陞到E級呢，你太讓我失望了。」柯布森在一旁抗議道。

「柯布森……其實，我認識薇妮婭的時間，比認識你的時間還要長……」老金感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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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柯布森頓時無話可說了。

薇妮婭似乎並沒有在意老金的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老金有些好奇，如果他剛才說跟柯布森更親近，薇妮婭會有什麼反應。

「哼，你要是敢說錯話，我就把你耳朵揪下來。」薇妮婭湊到老金耳邊，小聲說道。

老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好險，差點就完蛋了。

就這樣，在薇妮婭的折磨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終於，他們來到了糧倉區。

「哎呀！各位大人！你們終於來了！」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激動地迎了上來。

這位老者，是這片莊園的負責人，雖然年紀很大，但精神矍鑠，中氣十足。

「那隻該死的畜生，把我們的農場當成自己家了，到處亂吃亂踩，把我們的莊稼都糟蹋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吧！我們快要活不下去了！」

老者說著，居然跪倒在地，老淚縱橫。

「你先起來吧，帶我們去看看情況。」威廉說道。

「好的，好的，我這就帶你們去！」

在老者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片被「石化雞蛇」糟蹋過的田地。

田地里，到處都是被踩踏的痕迹，一片狼藉，損失慘重。

看來，那隻「石化雞蛇」的食量，跟它的體型一樣驚人。

那些農民，一個個愁眉苦臉，彷彿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那隻畜生，每次都是吃飽了就跑，等餓了再回來！我們根本就攔不住它！求求你們，趕緊殺了那隻畜生，救救我們的農場吧！」

「我知道了，你先冷靜一下。」

老者似乎對「石化雞蛇」恨之入骨，他喋喋不休地抱怨著，彷彿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那恐怖的叫聲，現在還回蕩在我的耳邊……那翅膀，那嘴巴……」

老者說著，居然嚇得暈了過去。

威廉沒有理會老者，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很快就發現了一些線索。

在那些被踩踏的莊稼之間，有一些巨大的腳印。

而且，在那些大腳印旁邊，還有很多小腳印，看來，那隻「石化雞蛇」，還帶著不少幼崽。

「腳印延伸到那邊去了。」威廉指著森林的方向，說道。

「薇妮婭，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追蹤『石化雞蛇』，二是守株待兔，你覺得哪個方案更好？」

「嗯……我覺得，還是追蹤比較好。它肯定有個巢穴，我們只要找到它的巢穴，就能一網打盡。」

「我擔心的是，我們去追蹤『石化雞蛇』的時候，農場會再次遭到襲擊。」

「沒事，一次兩次的，他們應該能應付！我們都親自出馬了，他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比起農場，我更想要『石化雞蛇』的巢穴！」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追蹤「石化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