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令牌

第54章 令牌

剛從洛都回來臨淄的杜世嘏,知道尚疆被關進臨淄大牢,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們懷疑尚疆?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信他。管太守,你有時候也真是糊塗。」

在杜世嘏心中,管太守是管如的爹,杜世嘏不得不為其著想。不然的話,他肯定直接去大牢放人了,哪裡還需與管林多費口舌?可尚疆他是無論如何得撈出來的,這一點沒有商量的餘地。那麼適時敲打一下管太守,應該對大家都有好處。

管林被小侯爺數落,不知如何分辯。管太守心中暗驚,一個主簿而已,小侯爺和女兒竟都為他求情。管如倒也罷了,他對尚疆有男女之情,可小侯爺卻能幫助自己的情敵,著實不可思議。原本管太守認為將尚疆送入牢中這舉動一箭雙鵰,既可以讓自己脫身顧飛案,又可以成全杜世嘏與管如。不知為何,竟然被所有人嫌棄了,難道小侯爺還不知道管如對尚主簿有情義?真是做人難,人難做,難做人,這人不放還行嗎?再說尚疆的智計驚人,自己也不想輕易就得罪了他。尚疆,還是放了吧。

管林等人走向關押尚疆的牢房時,讓隱身在尚疆的牢房裡的八仙神經繃緊:不是應該明日午時行刑?怎麼提前到今日晚上?

伍離心中暗自慶幸,幸虧他們早早就來了。現在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尚疆帶走解決掉,必須不能。哪怕他們不會馬上行刑,也不能讓尚疆任他們侮辱,他可是天家仙選!伍離一個眼色,八仙摩拳擦掌準備動手。

尚疆一直坐在柴草堆上,看到管太守進來,他沒動。他自知對管太守解釋太多也沒有用,尚疆想靜觀其變。

誰料管太守走到他身旁,對他拱手道:「尚主簿受委屈了,顧飛逃獄一事與你無關,本官是來接你出去的。」

尚疆心裡倒無多少波瀾,八仙卻個個瞪大了眼睛。賠罪?不是行刑嗎?眾仙紛紛看向伍離,一個個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覺。

伍離也是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定這臨淄太守假惺惺在這裡做戲,美其名曰賠罪,實際上想的是怎麼把尚疆給殺了?不行,尚疆必須得保護好,半點紕漏也不能出。伍離還記得穹蒼帝的話,臨淄有事還須倚仗著尚疆呢。

管太守以禮相待,尚疆自然也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柴草,拱手道:「管太守,顧飛之事確實與我無關,我當時放走顧飛,只為他劫持了一名人質,面對人質的生命安全,我當時不得不先放了顧飛,再圖後續。」

管太守點點頭:「我明白你的難處,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但事後想來,畢竟是你和洛郡丞把顧飛抓來,並查出他的底細的,又怎麼可能放走他?」管太守說完,以左手相請。

尚疆禮貌點頭,恍然此景此情是否與當時管太守在尚公祠力邀他做臨淄主簿時,有點兒相似?

眼前如此溫暖溫情的一幕,看在伍離眼中卻是別有一番天地:讓來讓去,請來請去,是禮節還是陰謀?

管太守帶著尚疆還有兩位官差去了臨風酒肆,杜世嘏在門口相迎。眾神隱身臨風酒肆,靜觀其變。

杜世嘏倒了一盞酒,遞給尚疆:「快喝一杯,去去晦氣。」

尚疆便拿起酒杯仰頭喝酒,杜世嘏盛的酒,他自然不疑。但他不疑,八仙卻疑惑得很。這不,他一滴酒沒喝著,伍離揮手,酒杯便『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尚疆不好意思地撿起酒杯:「杜兄,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我們先坐吧。」杜世嘏並不在意。

太守管林舉杯:「雖然是我命令抓的尚主簿,但當時情況危急,我急中出錯,還請尚主簿不要在意,我給你賠罪了。」說完,管太守率先飲盡杯中酒。

眾人紛紛飲酒,可尚疆手中的酒杯又打翻了,不僅如此,還灑了管太守一身。管太守面上訕訕。

八仙看到眾人飲了酒,無事發生,才發覺這真的是一場壓驚宴。不過看到管太守濕身,八仙不由心中暗爽。管林是臨淄太守,尚公祠去了好多回,可一回都沒去過八仙廟,憑什麼呀?

洛南趕去臨淄行宮求見寧安帝,將顧飛案的前因後果、疑點難處回稟。

「這麼說,顧飛或許不是真兇?」寧安帝聽完后總結。

洛南點頭:「嫌疑犯我已安排人日夜盯著,只是我沒向世帝報告,還不知如何處置。」

「今夜就動手,將他抓捕入臨淄大牢。」寧安帝開口。

洛南領命。

「顧飛跑了,想必你已經知道吧?他也許無罪,可跑得蹊蹺,朕再給你十天時間,抓回顧飛並查出劫獄的幕後黑手是誰。」寧安帝的命令瞬間拋出。

洛南不想接這個命令,可不接,行嗎?

「這次不用保密,顧飛跑了,洛郡丞本來就有責任去查,不是嗎?」

洛南告退。他先命令將洛都連環兇殺案的嫌疑犯假意當成證人請回臨淄府衙作證,而後便去了臨淄府衙尚疆房間。

尚疆沏了壺釅茶,看樣子似乎正在等人。

「等誰?」洛南問道。

「等你,怎麼這麼久才來?」尚疆回答。

「你知道我要來?果然聰明。」洛南真心稱讚。

「今天我在街上看到了與你同去洛都的兵,就知道你回來了。世帝命你抓捕顧飛和黑衣人,黑衣人無緣無故讓我背黑鍋坐大牢我也不能忍,我們兩個聯手抓住他們,不是很好?」

「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裡入手?」洛南問。

「你覺得呢?」尚疆反問。

「令牌!」兩人似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

不管是故布迷陣還是急中出錯,無論是栽贓嫁禍還是另有隱情,從令牌入手,錯不了。

尚疆將令牌拿在手裡,反反覆復看了幾遍,和洛南交代后,拿著令牌便出門去了歐善府。

尚疆想讓歐善幫忙看看這塊令牌是何處鑄造。如果確定是官家出品,這令牌確實出自校尉府,要麼是校尉府中之人劫獄,要麼就是有人偷拐校尉府腰牌反咬校尉府。

但如果此塊令牌不是官家鑄造,那麼究竟是誰人所鑄?鑄造令牌之人定與洛都連環兇殺案脫不了干係。

歐善正在看賬單,不能不說他掙的錢確實多。他正在籌謀著用錢將尚疆從臨淄大牢撈出來的時候,尚疆卻親自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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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璟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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