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啟騎士其一·瘟疫（上）
「先買票吧，既然是要來我的故鄉，我肯定要盡地主之誼啦。」
喬蕎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拿出手機要給我買票。
我不由得又高看了她一眼。
這個時候著急也沒有任何作用，穩穩地安排好行程，儘快趕到媽媽身邊才是唯一有用的事情。
遇到這樣的變故卻依然不慌張，情緒也控制得很好，這和我記憶里被馮慧欺負到無可奈何的老實人形象大大不同了。
難道她不僅是覺醒了一個強力的替身，就連本人的心智也成長得如此之快嗎？
或者說，是我之前眼高於頂，壓根沒有把心思放在了解她上，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份堅忍和力量？
就是不知道有了這樣的力量她會不會去對付馮慧，還是說會和我一樣克制地使用它，直到有足夠的夥伴才開始施展抱負？
喬蕎現在還不知道，告訴了她替身知識的那個朋友就是我安排的階梯信徒。
我現在甚至在考慮要不要派幾個炮灰過去給她練練手，熟悉一下替身戰鬥。
畢竟我要的是摧毀人類而不是摧毀高尚，所以只要替身能力或者本人的才智可以為我所用，我不會計較他是不是惡人。
「不用，飛機票現在貴得很，阿姨生了病肯定要用錢，還是用我的手機買票吧。你的也一起買，你要是過意不去以後再還我就行了。」
心裡盤算著，但我嘴上還是拒絕了喬蕎的建議，其實是我不想讓自己的個人信息給別人知道，在這方面我總是有天生的警覺。
「笛子你真好……」
喬蕎也沒矯情，接過我的手機就輸入了自己的證件號碼，然後遞給我讓我買票。
「啊，我們急著趕回去，票買越近的時間越好吧……不過是今天就走，還是買明天的呢？」
我一邊刷著購票信息，一遍詢問喬蕎的意見。
「不用了，因為你們倆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坐飛機了。」
「我看見羔羊揭開七印中第一印的時候，就聽見四活物中的一個活物，聲音如雷，說：『你來！』我就觀看。」
「見有一匹白馬，騎在馬上的拿著弓，並有冠冕賜給他。他便出來，勝了又要勝。」
就在這時，一個粘膩的男性聲音陰森森地響起。
抬頭看去，一個穿著白色T恤，略微有些肥胖，頭髮稀疏的地中海白種男人正慢悠悠地從樓下走來。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博雷戈，博雷戈·帕斯提蘭斯。」
「德古拉大人座下的天啟四騎士——瘟疫。」
德古拉的大將可真多，在我手裡已經折損了三員猛將，這會兒居然還能冒出來一個天啟騎士。
我有些懷疑他的「花園」里是不是什麼臭魚爛蝦都能稱為大將了。
「這個語氣……你是替身使者？」
「你說的德古拉是誰，總不會真的有什麼吸血鬼吧？」
喬蕎警惕地上前一步攔在了樓梯拐角，把我護在身後。
畢竟在她看來我還只是一個不知道替身存在的普通人。
「咯莫咯莫~~果然是新生的替身使者嗎，居然連大人的威名都不知道？」
博雷戈完全無視了喬蕎的警惕，他發出替身使者特有的怪笑，悠閑地停在了八樓，順手把安全通道的防火門關緊。
「我的主人告訴我，在s城誕生了一個能夠拔除他能力的替身使者，雖然很弱小，但絕不能讓她成長起來。」
「之所以不招募你，是因為你和『階梯教派』走得太近，所以主人不想留一個定時炸彈在組織內部。」
喬蕎抓住我的手按了按，想要穩住我的心神，然後故作輕鬆地告訴我：
「笛子，我可能要狠狠教訓一頓這個男人。你跑到樓上坐電梯下去，不需要報警，就在樓外等我。」
我做戲也要做全套：「呃，大學生要講文明哈，最好不要動手動腳……」
「不過這傢伙看起來也不像好人，還說什麼替身使者、組織一類的怪話，恐怕是什麼黑惡勢力，在說道上的黑話吧？」
「也可能是磕葯嗨了，癔症犯了。」
「我學過武功的，可以幫你。」
喬蕎搖了搖頭：「對你來說有點危險，聽話。我還要帶你回家鄉遊玩呢，不會食言的。」
「彳亍。」
我平時也不是愛說話的人，畢竟我自認為沒必要和那些蠢蛋交流。所以我答應一聲，就上樓去躲著了。
反正她也不可能透視幾層樓高，我正好去頂樓用替身觀看她要如何戰鬥。
畢竟「視界」最好用的能力就是只要身處同一棟樓，就可以觀察整棟樓的樓梯間，而且可以把五感共享給我。
「你剛才說，你的主人要除掉我，因為我對他有威脅。是吧？」
喬蕎在我離開后，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聲音也透著寒意。
「NO，NO，NO。」
博雷戈伸出食指搖晃著：「你只不過剛剛覺醒替身，還很不熟練，威脅不到我偉大的主人一根毫毛。」
「主人只是覺得很奇怪，明明你家沒有替身使者的血統，你也不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居然可以自我覺醒。這樣的人如果大量存在，遲早會讓這個世界的秩序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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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我聽不懂。」喬蕎的戰紋已經顯現，她顯然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就讓你死個明白吧！這世界的秩序看起來是服務於所謂的『捅智階級』，實際上早就已經掌握在了德古拉大人手中！」
「大人作為古代的替身使者，擁有了無盡的壽命和神的力量，所以他才能永生並召集起我們這些高貴的義人，用百年時光將政權都變成我們的傀儡！」
博雷戈哈哈大笑，唾沫橫飛地宣揚著他們的偉大，而他的替身也緩緩浮現。
「儘管今天的熱武器已經可以毀天滅地，替身使者的力量在它們面前也顯得弱小。」
「可大人是在冷兵器時代就已經操控了權貴的存在，每一代權貴、每一種權貴，無論是君主的還是議會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我們把持！」
在他的宣講時間裡，我觀察了他的替身「瘟疫」。
「瘟疫」外表是狀若爛泥般的灰白流體，只有一個烏鴉頭一樣的頭部是固態，上面填滿了補丁和縫合線，眼睛也被線縫住。
「真是服了……」
就在博雷戈演講的興緻越發高漲的時候，喬蕎滿臉嫌棄的吐了口唾沫，打斷了他的演說。
「我對你和你主人的無聊感到悲哀。」
「你們一個活了幾百年還在貪戀權勢金錢，一個把低能而骯髒的鄭智把戲當做偉業。」
「真天造地設的一對主僕，一個蠢蛋，一條傻狗。」
望著表情由驚愕變為憤怒的博雷戈，喬蕎的嘴唇彎起了冷艷的弧度：
「對了，你的主人如果知道你出賣了他，應該會很生氣吧？」
「別胡說，我不會背叛主人！」
博雷戈居然有些氣急敗壞，這讓我更加鄙夷這個「天啟騎士」了。
「閉嘴吧蠢豬，如果你的主人不怕我，就沒必要用我的母親亂我心神。」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的能力可以剋制你的主人，我也不會肯定那個德古拉的替身能力就是種下吸人血肉的植物。」
喬蕎的笑意漸漸消失：「接下來，我要讓你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弗拉！」居高臨下的喬蕎快步衝下樓梯，一拳遞出彷彿裹挾著雷霆之威，又似巨象奮怒，戰馬奔騰。
咒印加持下喬蕎的速度快的驚人，我自忖「視界」如果不用控制樓梯的能力，移動速度甚至不如喬蕎！
一拳之下，博雷戈的「瘟疫」直接被轟得星流雲散，噁心的黏液噴滿了整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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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
破壞力：E速度：A持續力：A
射程：C精密動作性：E成長性：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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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榮幸吧，你是第一個品嘗我拳頭滋味的人。」
喬蕎果斷地踹飛了「瘟疫」的烏鴉頭，轉身一拳就要終結博雷戈。
「咯莫咯莫……咯莫咯莫！莫莫莫莫莫！」
面對這樣的危機，博雷戈不懼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