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刑天］張立明 和 ［阿斯摩德神］田江·其四
「幾個毛孩子，也敢追殺我？」
亞宇宙的空間再次扭曲，戴斯那張被大火焚毀過的可怖面容探了進來。
他說話時橫飛的唾沫落下就變成了一陣暴雨，讓看不見高維生物的亞宇宙人類驚惶逃竄。
「視界」和「刑天」同時出擊，舞起密不透風的氣浪將噁心的唾沫擋飛。
「『戰爭』那個蠢貨如此自負，還不是被兩個丫頭拿下？『飢荒』也是個廢物，如果不是主人說她未來可期，我早就把她殺了。」
「你們就在這裡等死吧……我已經拿到了主人留下的恩賜，傷勢馬上就會痊癒。」
「哦，還有那個蠢貨的兒子，居然敢用替身追蹤我？你放心，黃泉路上有兩個漂亮的小妞陪你，你也不寂寞。」
「不過在送她們下去陪你之前，我會先好好享受那青春的肉體~你們都將在無盡的屈辱和痛苦中走向死亡！」
「byebye~~」
戴斯放了一通狠話，扭曲的面容似乎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退出了亞宇宙空間。
「混蛋！」
張立明的憤怒被徹底點燃，「刑天」和亞宇宙的複製體同時發出震怒的戰吼，寬大的腳掌踐踏得醫院都在顫抖。
「笛子姐，告訴我怎樣擊破這個幻境，我要把那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兩個力量不輸「視界」的替身陷入狂怒，這脆弱的醫院已經要倒塌了，剛被無根之水淋濕的人們驚恐地認為地震來了。
「冷靜，小世界里的人也是人。」
喬蕎伸手按住了張立明的肩膀，她善良的一面還是那麼突出。
「剛剛試驗幻境機制的時候，怎麼破壞都無所謂。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個幻境不是單純的幻覺而是另一個維度，就盡量避免無謂的破壞吧。」
「我並不是將這些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人，放在和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同等重要的位置上。」
「但力量不該扭曲心智，你的怒火應該傾瀉在它該去的地方。」
喬蕎的話讓張立明冷靜下來，暴動的精神力逐漸收斂，替身也被解除。
不過這話倒是讓我更加為難了，喬蕎如此分得清輕重緩急，那我以後和她對敵的時候，就很難要挾她了。
如果我隨手抓一個路人威脅她受死，她八成會把我們一起揍，路人死不死聽天由命，但我這個邪惡之源必須消滅。
逆天聖母和逆天暴徒都好解決，但這種價值觀穩定、且能迅速做出正確價值判斷的人，實在是我啃不動的硬骨頭。
「好了喬蕎，既然戴斯很快就會恢復，那這個田江也就必須儘快解決了。」
「不能讓戴斯得到一個能力如此詭異的助力，否則夾擊之下即便我們有三人，也未必是老牌強者的對手。」
這種小困擾沒有讓我分神太久。
我會考慮這個，只是因為我的性格過分慎重，所以才會思考一對一的情況。
實際上決裂之後我可能會對她直接使用泥頭車居合，或者帶上一票替身使者群毆。
重視對手不代表自縛手腳、畏首畏尾，戰略自信也不意味著大意輕敵、放任不管。
「JO↘JO↗，你的替身能力可以瓦解這裡嗎？」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項猜想了，我不相信如此真實，甚至完全複製了現實世界的小世界，是完全由「阿斯摩德神」構建的。
「不能，暫時我們能找到的替身部件只有指示牌，還被我捏爆了一個。」
「這個世界並不是由替身能量構建的，應該是更低維度的小世界受到了替身能力的扭曲。」
喬蕎的回答驗證了我最後的猜測。
「阿斯摩德神」本身的力量並不強大，也不是一個替身能量充盈如「戰爭」的無敵替身。
但這個替身的存在驗證了我對於平行宇宙和低維世界的猜想，也讓我對石狗面、蛇鬼面這種詭異道具的存在有了初步的判斷。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將「阿斯摩德神」作為生死大敵，我更多的想藉助它的能力了解其他世界是否真實存在。
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我們的宇宙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又是否是終極的所在？
石狗面和蛇鬼面的存在，是否意味著在我們的維度之上，還存在更高維度的「神明」在觀測和影響這個世界，甚至石狗面本身就是神明的「替身」產物？
如果有更高維度的神明存在，祂們對這個世界是什麼態度，又是否有觀測和影響我們的意願？
這些問題都刺激著我的內心。
它涉及到了世界的本原和運行原理，真正觸及了真理和人生的終極意義。
一旦我能夠在這方面研究取得進步，造人為畜就只是我的一個小小消遣，遨遊在真理和本原之海，才會是我真正的征途！
不過這種事並不是我擅長的，我只擅長提供世界觀和方法論的指導，研究這些東西還是交給「階梯」的部下去做吧。
現在，我要做的是探索這個亞宇宙的奧秘，擊敗這個玩弄一整個世界的恐怖替身。
大樓的安全出口就在衛生間旁，我的替身剛剛在十米範圍內的巡遊已經將樓梯間納入了可探測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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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所想一樣，「阿斯摩德神」對亞空間平行宇宙的扭曲並不是完全的，而是一個球形範圍，越靠近球心的部分，受到的扭曲干涉就越強大。
反之則會逐漸削弱，比如我的替身能夠探測到的一樓樓梯門口，那裡的景象就猶如失真一般逐漸模糊。
從這個影響程度的變化中，我就可以在樓梯間的範圍內大致劃定出直達球心的方向，而球心，應該就是「阿斯摩德神」能力的核心所在，甚至是替身本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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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摩德神
破壞力：E速度：E持續力：A
射程：A精密動作性：E成長性：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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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全力發動咒印能力，是能夠以這個指示牌為媒介，大致感應到替身能量最強的區域的。」
「只不過不知道敵人究竟距離我們多遠，如果太遠的話恐怕會消耗我太多體力。」
喬蕎的替身紋路從手上蔓延到「阿斯摩德神」所化的衛生間指示牌上。
看來她的替身和「戰爭」不同，是可以在極其有限的距離內離開本體的。
「不必了，我的替身能力與時間有關，所以在這裡可以感應到亞世界被扭曲的一些微小違和之處。」
「跟我來，我可以找到這個亞宇宙被替身干涉的核心。」
干涉時間的替身從未出現，所以它有什麼特性全靠我一張嘴瞎編，只要說的有理就沒人能夠質疑。
「好強……一個能暫停時間，一個能瓦解替身能量，學姐們居然都這麼厲害嗎？」
張立明已經被驚呆了。
比起造成無法癒合的傷口，無論是不講道理的暴力拆解替身能力，還是掌控時間的「砸瓦魯多」，聽起來實在是抽象和恐怖太多。
比起談到殺父之仇時的狂怒狀態，現在的張立明身上有一種清澈的愚蠢，搭配上那張清秀俊俏的小臉，居然激起了我內心深處的保護欲。
我感覺我只是單純的好色，原來不僅是雄性荷爾蒙爆棚的健美猛男，這種呆萌可愛的小男生我也喜歡。
唉，可惜我們不是一路人。
男人只會拖慢我的腳步，就算我再喜歡，我也很清楚自己絕對會殺死他。
這種保護欲的本質是佔有慾。
不同於父母對孩子的守護情感，這種對美好事物的保護欲，實際上是想將其收入囊中、進行支配的慾望。
支配，自然也包括毀滅。
我會對有魅力的男人動心，但絲毫不會影響我殺害他的決心。
我要殺死他，甚至不需要以我享用過這具肉體為前提，僅僅是時機到了、應該殺了，我就會動手。
所以我有無數的春夢對象，但其中大多數都是死人。
「不論是什麼人，都有合乎他們特質，能夠一展長才的地方。王有王的資質，廚師有廚師的資質，那便是生存之道。」
「替身也一樣，並沒有強弱之分，更多的還是要看替身使者的運用。」
我當然沒有愚蠢到把滅殺計劃寫在臉上。
儘管那種想要將他佔為己有的侵略性的眼神無法遮掩，但我依然保持著冷靜和體面。，
熟讀Dio語錄的我，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標準答案，收穫了兩人驚訝和讚許的目光。
「不過，那個叫田江的替身使者，應該可以對我們所處的亞宇宙實時監控吧？他難道不會聽到我們的謀划，做出反抗嗎？」
張立明似乎是被我那充滿浴火和渴望的眼神嚇到了，他的耳根都有些發紅。
所以他連忙提出了一點疑問：我們剛剛的對話並不是運用替身之間的聯繫交流，而是直接通過喉嚨和舌頭髮言，這些話應該都被「阿斯摩德神」對亞宇宙的監視捕捉到了。
我和喬蕎相視一笑，看來小張的戰鬥經驗還是需要成長啊。
之所以要大聲說出來，可不是因為愛。
以田江之前表現出來的心理素質，在得知我們已經找到其核心，正在前往擊破的消息后，一定會自亂陣腳，動用其最強的殺陣來阻止我們前去核心。
有一句諺語說得好：不要輕易使出真本領，這樣大家就會很容易發現，你沒有本領。
與其在「阿斯摩德神」掌控力最強的亞宇宙核心區域，正面遭遇其可能存在的攻擊型能力。
不如提前讓它使出進攻的殺招，在其力量不夠充盈的外圍，先了解這個替身究竟如何在亞空間殺人。
「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在亞宇宙里我就是主宰！」
果然，田江聽到我們識破了替身之謎，馬上就怒吼著開始了剿殺行動。
「愚蒙之人，回應你們的造主！」
「腥臭的魔雨，狂暴的地動，都是邪神入侵的先兆！而你們必須趁著邪神魔將力量尚未成型，阻止他們陰謀！」
「來自虛無的亞空間惡魔正在毀滅你們的世界！追隨神之指引，用你們能找到的全部武器，殺死惡魔！」
田江的聲音傳遍了整個亞宇宙，因為剛剛的震動和怪雨陷入恐慌的人們馬上受到了他的控制。
與此同時，我們三人頭頂上空都出現了一個顯眼的骷髏頭標誌。
這個標誌顯然是可以被人們看見的，陷入瘋魔的人們抄起身邊的各種醫療器械甚至是拖把，尖叫著向我們頭頂的標誌處「爆頭輸出」。
根據之前的試驗，我已經了解到這個亞宇宙和我們之間的聯繫。
這裡的生物和我們互不干涉，接觸到也會像碰到虛影一樣穿過，但沒有生命的死物卻可以成為我們互相接觸的媒介。
比如我空手或者用自己身上攜帶的衣服鞋子手機去砸人，是接觸不到亞宇宙人的；而我抄起身邊的拖把，這個拖把就能打到人。
現在田江正是藉助了這一特性，命令亞宇宙人類使用工具對我們進行有效攻擊。
我嘗試通過冥想消除這些人或把其武器替換成鈔票，但果然失敗了。
看來「阿斯摩德神」對我們施加的標記，限制了我們使用精神力扭曲這個低級宇宙的現實。
「要上嗎，我們用替身的強大力量，肯定可以輕易推開或者打倒這些人。」
我讓「視界」折斷了幾段欄杆分給喬蕎和張立明。
「不需要。」
「我有一個猜想，正好要試驗一下。」
喬蕎伸手攔住了我們，一個人擋在了最前面。
我和張立明退到了衛生間門口，確保背後沒有敵人。
喬蕎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骷髏標誌，伸手虛握。
「弗拉！」
一聲斷喝，那個骷髏頭居然被她用手抓住，然後摘了下來！
「好極了，這東西果然也是替身投影和分化部分。」
喬蕎一揮手，骷髏頭標誌飛入人群，落在了地上。
人們賣力地打砸著哪裡的地面，同時另一部分人繼續向著我和張立明頭頂的骷髏頭挺近。
「這就是……直接觸碰替身本源的能力？」
張立明目瞪口呆，而喬蕎已經走過來把我們倆頭頂的「仇恨標記」都摘掉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異常簡單，我們派出自己的替身手持那個骷髏印記，替身飛到哪人群就湧向哪。
然而普通人是無法攻擊替身的，替身本身又都有穿越物理實體的能力，所以亞宇宙的物理攻擊一樣無法影響到「視界」和「刑天」。
只有小部分人留在原地打砸喬蕎扔掉的印記，其餘人都狂熱地隨著我們飛來飛去的替身追趕。
我讓「視界」沿著感知到的方向，帶領著「刑天」全速前進。
我們三人頭頂沒了印記，在亞宇宙人類眼裡就和空氣一樣，輕鬆地混在人群里觀賞這一混亂景象。
「怎麼可能！我的替身能力為什麼失效了！」
田江又驚又怕的聲音響起，但他已經黔驢技窮，無法威脅到我們了。
來到核心區域，這裡果然是一間辦公室，門口的牌子上「田江」二字寫的明白。
我一馬當先踹飛了大門，嚇得田江就要往桌子下面鑽。
我一眼看見了桌子上那個散發著強烈替身能量的沙盤，看來它就是「阿斯摩德神」了。
但我並沒有進入這個辦公室，喬蕎也拉住了要衝進去痛扁此人的張立明。
「你的替身能力真的很有趣，即便到了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你依然有最後的殺招。」
喬蕎玩味地看著田江，回身一腳踹碎了他對面辦公室的大門。
「是這個嗎，還是這個？」
喬蕎繼續踹門，把走廊里每一扇門都踢得粉碎。
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做到不用替身也這麼生猛的，這充滿力量和健美的颯爽英姿，每一腳都踢在我的心巴上。
某一瞬間我甚至覺得做個小嬌妻也沒什麼不好，這樣強大的女人也很值得依靠。
我驚異於自己居然會對同性也產生這種不正常的情感，難道我的肉慾真的已經饑渴難耐了嗎？
而直到這時，田江才發出了震撼整個亞宇宙的驚恐聲音，慘叫著求我們放過他。
我看著一臉迷茫的張立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
這孩子真的有點呆萌。
「還記得嗎，陷入亞宇宙的條件，就是受到『阿斯摩德神』的欺騙，誤入錯誤的空間。比如我們走錯了男女衛生間。」
「田江最後的一道防線其實並不是受到蠱惑的人群，而是他在辦公室門口設計的幻像。」
「如果我們殺敵心切，直接衝進去想要暴打這個『田江』，那麼實際上就又中了他的騙術，走進了錯誤的房間，從而跌入更深一層的亞宇宙。」
「一旦跌入更深的混沌，我也無法預料這個替身的能力是會更加強大，還是直接抹殺我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田江一定會重新布下更多的迷陣，讓我們更難找到幻境的核心。」
「只要我們不能識破他這最後的騙局，無論多少次找到他的核心區域，都會被引入更深層無限循環，永遠不能真正打敗他。」
我一邊解釋，一邊把之前脫掉的高跟鞋從喬蕎包里拿出來，直接扔進了「田江」的辦公室。
鞋子砸到田江身上后直接穿了過去，掉在了地上。
「這……是假的？這個田江是亞宇宙造物，那些情緒和語言都是受到真實世界操控，才做出的？」
張立明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狡猾的敵人在終點設置了最後的騙局！
他不惜以投影的方式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和替身形象，也要把我們重新騙入亞宇宙，進行下一輪攻擊！
「可是其他辦公室都是空的，沒有人或者動物可供試探，實在是難辨真假。」
「我們怎樣才能找到正確的房間啊？」
張立明這個傻弟弟還是一臉迷茫加后怕，我和喬蕎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簡單，只要扔幾個垃圾就行了。」
喬蕎伸手從追趕骷髏印記的人手裡奪過一把掃帚，扔進了一間辦公室，掃帚並沒有變化。
我也讓「視界」隨便從那些人身上拿出一些小物件，挨個扔進不同的房間。
直到嘗試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時，我扔進去的姨媽巾一下子消逝無蹤。
「找到了。」
我向他們招手。
「亞宇宙的維度低於我們所在的真實世界，所以亞宇宙的物品是無法進入真實世界的。」
喬蕎笑著解釋道，她也被這小學弟萌到了。
所以這個房間就是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進去就可以戰勝敵人了。
「但是，這傢伙對別人的宇宙妄加干涉，肆意蹂躪，我認為他不能只接受我們的懲罰。」
喬蕎的臉上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壞笑。
她一步跨入了那間房間，轉瞬之間再出來時，已經把真正的田江提在了手裡。
她右手提著田江的褲腰帶，左手抓著「阿斯摩德神」的替身沙盤，看起來多少沾點凶神惡煞。
「啊啊啊！」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吧，我出去一定自首……」
這個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此時被嚇得涕泗橫流，褲子似乎也有些濕潤，完全沒有之前高高在上的樣子。
「大叔，你都是花園的殺手了，好歹練兩手啊。」
喬蕎把他扔在地上，故作賣萌般吐了吐舌頭。
看來在她面前，這個敵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抓住了。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尊重自由。既要尊重亞宇宙人們的，也尊重你的。」
喬蕎壞笑著，把那兩枚骷髏標誌都塞進了田江嘴裡，又逼他吞了下去。
為了防止他解除替身能力，喬蕎貼心地把「阿斯摩德神」捏得寸寸龜裂，無法使用。
「用你主子喜歡的話說——」
隨著喬蕎一把把他扔進了狂暴的人群，我們三人一起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bye——bye——」
眼看著人們對田江腹中的骷髏印記連連出手，打得他哭爹喊娘，我們拉著長音踏入了通往現實世界的門口。
就讓這個這個傢伙在他自己的命令下，好好償還他玩弄別人世界的罪孽吧。
「真實夢魘」的阿斯摩德神替身，田江，被亞宇宙憤怒的人群毆打，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