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大的杯子
夏言的突然出現讓我愣住了,我站在台上獃獃的看著她。此時鐘靈和鄭宇也覺察到了我的異常,順著我的眼神看過去。
我回了回神,看向鍾靈,此刻她也正兇巴巴盯著夏言。
我趕緊下台,朝著座位走去,然後坐到了鍾靈身邊。
張婷也帶著夏言走了過來,所有人都沉默了。
海雲之南此時的顧客並不算多,可我此刻卻感覺像是身處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連空氣都有點稀薄。
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幾秒,又像是幾分鐘,張婷終於打破了沉默說道:
「陸晨,你回來了啊,鄭宇說讓我到海雲之南,原來是約了你啊。」
我聽出來了張婷的言外之意,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我想他們也都出不來了。
此時的阿南或許是感覺到人有點多了,或許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跟我們說了聲:「我去忙了。」便離開了座位。
「嗯,我回來了,坐吧。」我對著張婷說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夏言說道:
「夏言,你也坐吧。」
「好。」夏言回道。
鄭宇詢問了下她們喝什麼,然後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果汁。
「陸晨,歡迎你回來,乾杯。」張婷舉杯說道。
「乾杯。」和他們碰了下杯后,我一飲而盡。
這時候,鍾靈終於按耐不住了,其實她這次能忍這麼久我已經對她刮目相看了,我知道她遲早要爆發,只見她招呼服務員拿來兩個最大的杯子。
「你幹嘛。」我問道。
「你別管。」鍾靈邊倒著酒邊說道。
「牛逼,社會我鍾姐。」
鄭宇吐槽道,然後低頭擼起了串,好像明白了這貨想幹嘛。
「夏言好久不見,三年多了吧。我敬你一杯,幹了。」
說著鍾靈把滿滿一大杯啤酒放到夏言面前,這一杯起碼有500毫升以上。
「你瘋了啊,敬酒要用這麼大杯嗎?你屬牛的啊。」
我趕緊握住鍾靈的手腕,要把她手裡的啤酒拿下來。
鍾靈死死握著啤酒說道,看著夏言說道:
「你放手,杯子越大,說明我跟她的感情越深。」
「你們兩個有屁感情。」
「沒關係陸晨,鍾靈,我陪你喝一杯。」夏言說完看了看桌子上的啤酒,然後伸手去拿。
「放手,人夏言就是比你大氣。」鍾靈盯著我的手說道。
我放開了手,說道:
「喝喝喝,喝醉了才好。」
鍾靈雙手捧起杯子跟夏言碰了一下,然後說道:
「醉了怕什麼,反正我們兩個住一起,你還能不管我啊。」
說完鍾靈便喝了起來。
夏言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開始喝了起來。
張婷先是看了下夏言,然後向我投來了一個眼神,希望我勸阻一下她們。而鄭宇一直看著鍾靈,眼神充滿了膜拜。
「行了,半杯就行了。」我搶下鍾靈的杯子。
鍾靈擦了下嘴,然後看向夏言。
「夏言,別喝了,慢慢來。」張婷也對夏言說道。
夏言沒有理會,繼續喝著。
「行了。」我伸手把夏言的杯子拿了下來。
夏言跟鍾靈對視了一眼,然後微微笑了一下。
張婷遞給夏言一點小吃說道:
「先吃點東西吧。」
夏言點了點頭。
為了緩解尷尬,鄭宇對我說道:
「你說你以後留在廣州,工作找好了嗎?」
「還是原來那家公司。」
「你不是把那個美女總經理得罪了嗎?還能回去。」
我笑了笑說道:
「可能是哥們能力太強了吧。」
鄭宇也笑了下。
「你們剛剛說的是舒悅的舒瑞嗎?」夏言說道。
鄭宇問道:
「嗯,你認識?」
「見過一次,我們公司跟舒悅有合作。」
氣氛漸漸好了起來,我們自顧自吃著,張婷還說起了我讓鄭宇去找鍾靈那個晚上回家吐了個半死,嘴裡一直還念念有詞,當場把鍾靈笑了個半死。
我對鄭宇調侃道:「我今天打電話給你,你還記得你怎麼說的嗎?」
鄭宇沒好氣的說了句:
「滾,有能耐你跟鍾靈喝喝看。」
鍾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夏言說道:
「我還真不一定喝的過陸晨,前兩年他天天喝得爛醉。」
「我可喝不過你,你別謙虛。」
鍾靈把手抱在了我的脖子上,靠了過來說道:
「改天咱倆在家裡試試。」
「不用試,我認輸。」我低下頭,用餘光瞥了一眼夏言。
夏言低著頭,食指和拇指來迴轉動著燒烤簽。
「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夏言抬起頭,然後又看向了旁邊的張婷說道:「我先走了。」
張婷也很聰明,說道:「好,我跟你一起走,我也吃飽了。」
「不用了,你陪鄭宇吧。」
「那行吧。」
夏言站了起來,然後捋了捋頭髮說道:
「陸晨,鍾靈,再見。」
我點了點頭說道:
「再見。」
夏言拎著包,走向門口。
我眼神獃滯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她出了海雲之南的門向左轉去,消失不見。
鍾靈鬆開了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吃完飯後,鄭宇和張婷就打了輛車,回家了。鍾靈也喝了不少,我把她送回了家,然後背著吉他去到了江邊。
路上,我發微信給鄭宇,跟他借了一萬塊錢,他也沒有多問,直接轉給了我。
我沒有打車,今晚選擇步行去江邊廣場。走在路上,我原本以為喝了一點酒的我身體會涼快一些,卻沒想到今晚的風不知道躲到了哪裡,竟然一絲一毫也不願意朝我而來。
悶熱的天氣讓我的思緒回到了剛才見到夏言的那一刻,她還是那麼的美,而她的美,已經不再屬於我。我看著天際,想要尋找當初山盟海誓的夏言和陸晨。
我幻想著等我走到前面那棵樹底下時,我會誤入時空隧道,回到我對夏言表白的那天晚上。
可惜,時空隧道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為我開啟,我搖了搖樹榦,它也不願意給我任何回應,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
臨近江邊時,風終於回來,它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龐,把我從思緒中喚醒,我快步走向了草坪,拿出我的吉他。
我習慣性地望向那把長椅,舒瑞此刻正在那看著文件。
我沒有走向這個即將成為我上司的上司的女人,自顧自彈起了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