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到海雲之南
離開公司后,我打車到了小區門口,我在這個破舊的小區附近轉悠了一圈,熟悉下周圍的環境。
回到家裡,鍾靈聽到開門聲,便抱著電腦跑了出來。
「你回來啦,你快幫我看看簡歷。」
說著她便坐在沙發上,把電腦打開。
我點燃一根煙,把筆記本放在腿上看了起來。鍾靈從來沒有找過工作,簡歷做得一般般,雖然廢話很多,但卻都是真實的,一點沒有捏造。我想她一定是從我出門弄到了現在。
我看著她那期待的表情,我實在不忍心否定她的心血,於是我便點了點頭說道:
「做得很好,我不過我有更好的模板,一會我幫你改下。」
「好啊。」鍾靈露出了笑臉然後又接著問道:
「你剛剛去哪了。」
我彈了彈煙灰,又把電腦收了起來說道:
「我去舒悅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鍾靈笑道:
「真好,如果我找不到工作,你就養我好了。」
我沒有回答,把煙蒂掐滅,然後很認真地看著鍾靈說道:
「鍾靈,你最好給阿姨打個電話,我覺得她現在肯定很擔心你。」
鍾靈低下頭,臉上笑容漸漸消失,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
「還是先找工作吧,找到工作再告訴她。」
「那你手機不要關機了,我知道你這幾天都是開的飛行模式,阿姨如果打電話給你你就接,然後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鍾靈點了點頭,掏出了手機,把飛行模式關掉。
「對了,晚上我請鄭宇到海雲之南,晚上一起去。」我看著情緒低落的鐘靈說道。
「好啊。」
鍾靈又恢復了微笑。
過了十分鐘,鍾靈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看了看手機上的「媽」,又看了看我。
「快接啊。」我說道。
「我還沒想好怎麼說,要不你接吧。」
說著鍾靈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也心虛了一下,上次黃阿姨打給我后,第二天我回給她電話,跟她說我聯繫不上鍾靈。這會我要是接了,她不會埋怨我吧。
我顫顫巍巍接過電話,然後硬著頭皮點開了接聽鍵,然後打開了揚聲器。
「喂,黃阿姨,我是陸晨。」
電話那頭傳來黃阿姨激動又帶著一點點哽咽的聲音:
「小晨啊,怎麼是你,靈兒呢。」
「阿姨,你別擔心,她在我旁邊呢,她現在很好,我們在廣州,那個,我也是今天才找到她。」
說著我對著鍾靈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表示我不是有心欺騙她媽的。
「你讓她聽電話。」
「好的,阿姨。」我給鍾靈做了個眼神,示意她說話。
「媽。」鍾靈終於開口叫了一聲。
電話那頭黃阿姨激動的說道:
「你這個野丫頭,性子怎麼那麼野,說走就走,幾天了,一個電話也不接,你趕緊回來。」
「媽,我不回去,我現在在廣州租好房子了,也在找工作,以後等放假了我再回去看你。」
此時鐘靈眼睛也泛起水珠,這傢伙,表面看起來沒心沒肺,其實內心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堅強。
「找什麼工作,你爸那麼大公司,你需要跑到廣州去找工作嗎?你一個人萬一遇到點事怎麼辦。」
「我不是一個人,陸晨也回廣州工作了,有事他會照顧我的。」
「你們兩個不會是住到一起了吧。」
聽到這話,我趕緊給鍾靈做了個交叉的手勢。
鍾靈白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對,我們住到一起了,我們是男女朋友,不能住一起嗎?」
「胡鬧。你讓陸晨聽電話。」
「你說你的,他聽著呢。」
鍾靈說完氣呼呼地靠在沙發上。
我真是佩服這丫頭,前一秒還眼含熱淚,下一秒就怒氣沖沖。
「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有兩間房,我們是合租,合租,主要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找到我們就分開住了。」
鍾靈用她修長的美腿踹了我一腳,表示她的不滿,然後說道:
「媽,我是個成年人了,有些事你就不要干擾太多了。」
黃阿姨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陸晨,你先替阿姨好好照顧她,有什麼事,給阿姨打電話。」
「好的,阿姨。」
「媽,你就放心吧,有空我就回去,我不會有事的,我先掛了。」
「好吧,你電話不要關機了,這幾天打不通媽著急得很,你爸也很著急。」
「嗯。」說完鍾靈掛斷了電話,然後看向了我說道:「你不是說實話實說嗎?你剛才說了幾個謊?」
「有些話能實話實說,有些不能,我也是被逼的。」
鍾靈側躺在了沙發,把頭放在我的腿上,然後說道:
「不管了,先這樣吧,只要他們不要再干擾我跟誰在一起就好。」
過了一會,我就回到房間把鍾靈的簡歷改了一下,然後我們在網上找了幾家公司發了出去。
傍晚六點半,我帶著鍾靈出發去海雲之南,我還帶上了我的吉他,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以後可能沒什麼時間擺弄我的吉他了,我想著一會吃完飯到江邊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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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海雲之南,好了東西,七點多,鄭宇才終於到了。
「遲到自罰。」我拿了瓶啤酒遞給鄭宇說道。
「鍾大小姐也來了,我一下班就趕來了,還是來晚了。」鄭宇接過啤酒,倒了一杯,然後舉了起來說道:「喝。」
鍾靈喝完放下酒杯說道:「以後別叫我大小姐了,我現在是一個還沒找到工作的落魄少女。」
鄭宇打趣了起來:
「你這是放著好日子不過,來體驗人間疾苦了,存心要氣死我們這些屌絲是吧?」
鍾靈又舉起一杯酒說道:
「就是要氣死你,喝吧,別廢話。」
我們三個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張婷怎麼沒來。」
「一會來吧,不知去哪了,我剛才上班時候給她發了條信息說讓她7點到海雲之南,她跟我說好的,這會估計也快到了。」
就在我們說著話的時候,阿南走了過來,我便請讓他坐下喝點。
「這個是阿南,這裡老闆。」我倒了杯酒給阿南說道。
「你們好。」
阿南跟鍾靈鄭宇打了個招呼,然後示意服務員拿來了六瓶啤酒。
「我是鍾靈,陸晨的朋友。」
「我是鄭宇,也是陸晨的朋友。」
我看著阿南說道:
「沒錯,我就是陸晨,乾杯。」
眾人一笑,碰了下杯然後都喝了起來。
我們幾個天南地北聊了起來,然後阿南又提議我上去唱一首。
「好吧,想聽什麼。」
鍾靈說道:「來一首開心的就行。」
「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我便上台去了,台上依舊有一個服務員在錄著像。
「大家好,我是陸晨,很高興再一次來到海雲之南,一首《有何不可》送給大家。」
台下傳來了一陣掌聲,和鄭宇那破銅鑼般的吶喊聲。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
傻站在你家樓下,抬起頭數烏雲。
如果場景里出現一架鋼琴,我會唱歌給你聽,哪怕好多盆水往下淋。
夏天快要過去,請你少買冰淇淋。
天涼就別穿短裙,別再那麼淘氣。
如果有時不那麼開心,我願意將格洛米借給你,你其實明白我心意。
為你唱這首歌,沒有什麼風格
它僅僅代表著,我想給你快樂
為你解凍冰河,為你做一隻撲火的飛蛾
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值得。
為你唱這首歌,沒有什麼風格
它僅僅代表著,我希望你快樂
為你輾轉反側,為你放棄世界有何不可
夏末秋涼裡帶一點溫熱,有換季的顏色。」
一曲唱罷,台下又響起了掌聲,鄭宇起鬨著再來一首。
我朝他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了張婷正帶著一個女孩此時站在離他們不遠處。那個女孩正看著台上的我。
女孩穿著一件白色寬鬆的襯衣,黑色的短褲,齊肩的短髮一側夾在耳後,露出精緻白皙的脖子,她就是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