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爸的心事

我什麼都不知道，記憶中父親好像突然就開始酗酒，然後和母親的爭執越來越大，最後走向破裂。

我詐他的，我吸了一口，重重地點頭，「嗯」

「你媽和你說的？」他說。

我媽也知道，看來外婆估計也差不多知道了，果然都瞞著我。我平復了心情，盡量不露餡，平靜的點了點頭。

「嗯」

「這女人，怎麼什麼都和孩子說，不是約定好了等孩子高考完嗎？」

我心想，難道和我有關係嗎？雖然高中我的成績直線下滑，但我在學校也沒有惹過事，沒給家裡添過麻煩。我大腦急速運轉，頭腦風暴起來。

我爸呼了一口氣，看著我面色凝重，語重心長的繼續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該做出選擇了，你想和你親生父親生活嗎？」

？？？？？？？

？？？？

我心中無數的問號飄過。

什麼？？？？

親生父親？？？

我不是親生的？？

這什麼鬼啊！

我前世叫了你一輩子爹了，你跟我說我不是你親生的？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我震驚的合不攏嘴，剩下的煙掉在地上。僵硬的轉過腦袋，看到老爸一臉認真的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聲音沙啞：「老爸…你，認真的？」

「騙你的，我就是你親爹！」我爸慢慢地吸了一口煙，面無表情。

？？？？

我好像身處高速移動的過山車，心情七上八下的。

拜託，不要這麼開玩笑好不好！很容易把別人嚇成心臟病的。

還有你這個面無表情是什麼意思？好像剛剛的話不是你說的一樣。這時候你就應該大聲嘲笑我，這樣我還能好受一點。

現實版坑兒子啊...

老爹，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知不知道？我心裡將老爹吐槽了無數遍。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惱怒地問。

「我們…要破產了」，我爸的臉上劃過一絲無力感。

？？？

我人已經麻了。

這又是什麼鬼。意思我本來是富二代，結果後來破產了。

還是你又在逗我呢？

「我能相信你嗎？」我已經不知道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前幾天接了一個活，是給一棟別墅做傢具。也不是什麼大活，就是做一個衣櫃而已，結果發生意外了…」說到這，我爸低下了頭，神色痛苦。

我爸是個木匠，主要是接私活給別人做傢具的。雖然沒有系統學過，但我爸還真有做木工的天賦，任何木頭在我爸的手中，都能變成生活中實用的傢具。加上我爸喜歡雕刻，雕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的，確實挺好看，導致很多人定製傢具的時候都喜歡找我爸專門定做。

「然後呢？」我拿出一根煙，給我爸點上。

我爸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悠長的白霧，表情很痛苦，「我去給他們家量尺寸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花瓶」

花瓶？我沒懂什麼意思，砸碎了就砸碎了，賠一個不就行了？

「聽房主說是古董，要我100萬賠償...」

我仔細打量著老爸，他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老爸的鬢角已經發白，後腦勺也白了，被劣質的染黑劑塗成黑色，脖頸處還有黑色的噴劑。

果然還是因為錢啊。媽的，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鬼都懶得搭理你這句話一點不假。

不過我有點疑惑，我爸的性子一直都很沉穩，沒道理會笨手笨腳的啊。去別人家裡，都不會碰戶主東西的，更不說把東西弄壞了。有時候進別人家裡，都要用塑料袋把鞋套上。

「你碰壞的？」我有點不相信。

「嗯…」我爸滿臉的懊悔。

「不對，你不是這樣的人。去別人家裡工作的時候，房子主人給你一碗水，你都會先把手擦一下才接過水杯。你能這麼毛手毛腳？」我又點了一根煙，質問道。

「當時，我和小劉一起去的。他到別人家裡就喜歡看來看去，他看到了那個花瓶非要上手摸一下。我去勸他，結果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我爸捂著臉，表情極為痛苦。

小劉算是我爸的徒弟，平時給我爸打下手，也算是能學門手藝。平時賺到的錢，我爸也會很大方的把一半分給他。

「那就說得通了…」我陷入了沉思。

記憶中，老爸一直是慈父的形象，和我媽的感情很好，也很顧家。家裡小事都是聽我媽的，大事都是聽我爸的，一家四口過的倒也算是不亦樂乎。

後來，我爸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喜歡酗酒，喝醉了之後更為嚇人。動不動摔東西，罵人之類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啊。

我媽在工廠里工作，加上我爸的工資，去掉開銷，一年家裡大概能剩下不到2萬。100萬要50多年才能還清，這還是家裡沒有發生意外的情況下，何況人家還不一定給這麼長時間。

「咱們家還有多少存款？」

「10萬左右吧，準備留著給你上大學結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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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暖。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向老爸，好像稍微理解老爸的辛苦了，心中的芥蒂也減輕了不少。

「看看能不能找親戚借點吧，實在不行再去求求他們，看看能不能少賠點」。我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嘶啞，滿臉的痛苦。

是啊，借錢是男人最後的尊嚴。

我們家雖然窮，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也沒覺得哪裡不好。

誰能想到，發生這個事情呢。

「理解你」，我拍了拍老爸的肩膀。

「唉，別和你媽說，她還不知道呢」，我爸語氣很認真。

「嗯，難為你了」，我點點頭，我倒不是怕我媽知道了擔心。

這件事放到前世我可能感覺天要塌了，但是現在對我而言就是小事一樁。

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事。

有系統的人還會缺錢？

今天我就賺了40萬，100萬不是輕輕鬆鬆嗎？

我沒打算把我有40萬的事情告訴我爸，省得他問來問去的。雖然有錢，但是我沒打算把錢花在這冤枉事上。

一個破花瓶，能要這麼多錢？要麼獅子大口子要麼被人下套了。

我心中已經有了解決辦法。

我拍了拍我爸，笑道，「老爸，不就是因為錢嗎。錢是王八蛋，沒了還能賺，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

「你到時候借錢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和你一起去」

「還有，平時該吃吃該喝喝，不要老是想著省錢給我。對自己好點，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這件事我和你一起想辦法，不用擔心」

我一連串話把我爸說的一愣。

「臭小子，長大了啊...」

老爸的臉上充滿了欣慰，他才不信我有什麼辦法呢，肯定是為了安慰他才這麼說的。不過，看到我這麼懂事，老爸的心裡還是很欣慰。

「那可不，我今天成人禮呢！」我驕傲地舒動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