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殺人放火時

「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問題他們之中沒有人能回答。

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天上的火光逐漸飛到了營地的上空。

「那些天上的火不會掉到我們營地來吧？」另一名士兵下意識的說道。

而聽到這話的騎兵隊長立刻就神色一變，驚呼道:「不好！快去通知可汗，有敵襲！」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

見到其他人沒有反應，那名隊長就更焦急了。

如果不是那名士兵下意識說出的話，他都不會反應過來。

但到了現在，其他人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讓他如何不焦急？

「一群蠢貨！」

他怒罵了一聲，只好調轉馬頭，策馬朝著中軍大帳而去。

只是他還沒策馬出去多遠，一道道不知名的液體從天上的熱氣球之上被傾瀉而下。

有的灑在營帳上，有的灑在草地上，而有的則是直接灑在營地之中的火把之上。

這瞬間就引發了連綿不絕的火焰。

而天上的熱氣球還在不停的往下傾瀉火油。

「敵襲！！」

在這一瞬間，蠻族大軍的營地四處都是火光，已經亂作了一團。

所有沉浸在睡夢中的蠻族士兵被驚醒，紛紛起身拿起武器跑出了營帳。

有些運氣不好的士兵，直接被火油澆了個透心涼，隨即被火光吞沒。

而莎畢可汗早已睡下。

聽到大帳之外喧鬧不已，他殺氣騰騰的從床上起來，正要發火，卻透過營帳看到外面火光四起，人影綽綽，人瞬間就清醒了。

「來人！」

他的話在出口的瞬間，一名親兵就走了進來，嘴裡焦急的說道:「可汗，不好了，有敵襲！」

「那還不快集結人馬迎敵？」莎畢可汗大吼道。

「回稟可汗，敵人在天上，我們根本就攻擊不到！」親兵額頭上冷汗涔涔，連忙說道。

「在天上？怎麼可能？難道是……神策軍？」莎畢可汗說著，大踏步走出中軍大帳，抬起頭看向了天上。

只見頭頂漆黑的天空中，幾十道火光緩緩移動著。

「竟然真的是神策軍，只有神策軍才會有飛在天上的能力。」莎畢可汗咬牙切齒道。

他隨即下令道:「傳令下去，所有人離開營地重新集結！」

眼下營地已經被火光吞沒，繼續待在這裡無異於等死，他必須儘快讓麾下的士兵離開這裡再做打算。

但不等親兵領命，在營地火光的映照下，又有一個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天上的熱氣球上被丟了下來，落在了營地之中。

「轟！轟！轟！」

伴隨著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響傳來，那些跑出營帳還在一臉懵逼以及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的蠻族士兵發出了凄厲的慘嚎。

有的直接被撕成碎片。

有的則是缺胳膊少腿倒在地上掙扎慘嚎。

有的則是直接一聲不吭倒地不起。

剎那間，營地之中烤肉的焦糊味、火油的刺鼻味、血腥味混雜在一起，瘋狂的鑽入所有人的鼻腔。

饒是以莎畢可汗的親兵那樣的草原勇士也已經被眼前慘烈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

莎畢可汗雖然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心神俱顫，但他終究是蠻族的可汗，心性還算強大，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親兵竟然還愣在那裡，立刻就露出了暴虐的神色，一腳將那名親兵踹翻在地，厲聲喝道:「還不快去？？」

從天而降的詭異攻擊還在繼續，這讓蠻族大營彷彿成了人間煉獄，無情將士兵的生命吞沒。

而在鎮北軍大營之外，鎮北軍已經集結完畢。

所有人聽著蠻族營地方向傳來的巨響和慘嚎聲，全都面露震撼之色。

如果單單是用火攻，是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的。

蠻族營地的營帳之間至少相隔一兩丈，就算能把其中一些營帳焚毀，也很難將火勢蔓延到其他的營帳，造成更大的殺傷。

他們震撼的是那些從天而降的詭異攻擊。

普通士兵沒有千里鏡，沒辦法看清楚具體的情況。

而那些擁有千里鏡的將領以及斥候，透過千里鏡早就將蠻族營地內的慘狀看得一清二楚。

神策軍飛行隊的存在，幾乎每一名鎮北軍士兵都知道。

但幾乎所有人一直以為這接近一百個人只不過是夏風派來觀摩他們鎮北軍作戰的神策軍。

沒想到這些人今天給他們開了一個大眼。

隨著時間的流逝，炸藥包發出的巨響逐漸停止。

「全軍出擊，進攻姿態，在蠻族營地外圍絞殺殘敵！」

眼見時機已到，楊尚硯一聲令下，鎮北軍浩浩蕩蕩的朝著蠻族營地衝去。

楊尚硯早就和金生火約定好了，只要飛行隊的攻擊停止，鎮北軍就可以出擊。

畢竟現在月黑風高的，要是鎮北軍被飛行隊的炸藥包誤傷就得不償失了。

雙方的營地本來就相距不遠，鎮北軍很快就出現在了蠻族營地外圍，瘋狂的收割著蠻族士兵的生命。

那些蠻族士兵還沒有從劫後餘生的慶幸之中回過神來，就丟掉了性命。

而在營地的北方，莎畢可汗還在等待著大軍集結。

看著不遠處還在火光之中的營地，他早已經憤怒得雙眼通紅。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跑來稟報道:「可汗，不好了，鎮北軍殺過來了！」

「鏘！」

「嗤！」

「撲通！」

赫然是莎畢可汗抽出彎刀，將那名親兵的腦袋砍了下來。

「不好？本可汗哪裡不好了？如此詆毀本可汗，理應處死！」莎畢可汗伸出舌頭舔了舔殘留在彎刀上的血跡，冷笑了一聲，又看向周圍已經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蠻族士兵們冷聲說道:「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擾亂軍心，罪加一等！鎮北軍來了又如何？我們草原的勇士是不懼怕任何人的，隨本可汗殺敵！」

說完，莎畢可汗一馬當先，策馬朝著瘋狂屠戮蠻族士兵的鎮北軍衝去。

神策軍飛行隊這一連番攻擊，至少讓蠻族大軍損失了數萬人。

但在人數上，蠻族大軍依然是佔據優勢的。

莎畢可汗不是那種一受到挫折就放棄的人。

眼下鎮北軍主動進攻，他自然要奉陪到底。

受到莎畢可汗的震懾，那些士兵的士氣總算恢復了一些。

他們紛紛拿起武器，跟上了莎畢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