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夜黑風高夜

神策軍的宗旨，就是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戰果。

雖然鎮北軍不是不是神策軍，但現在已經成為了夏風的麾下，已經是自己人了，金生火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趁著蠻族大軍疲憊對其發動襲擊，固然可以取得不錯的成效，但鎮北軍絕對也會有不小的傷亡。

但夜襲就不一樣了，炸藥包的突然襲擊絕對可以讓蠻族大軍陷入混亂和恐慌，等他們反應過來，鎮北軍早就殺到了。

聽到金生火這麼說，楊尚硯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忽然說道:「本將軍記得軍需倉庫還有不少的火油，或許飛行隊可以先給他們來個火攻。」

鎮北軍的火油消耗量並不算特別大，因此軍需倉庫之中還存下來不少。

一把火下去，把蠻族士兵逼出營帳，炸藥包就能造成更大的殺傷了。

「大將軍這個想法當真妙極，不過軍需倉庫的火油足夠嗎？」金生火不由得讚歎了一句，隨後問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熱氣球飛行會消耗大量的火油，而神策軍運送而來的火油又是有限的，如果消耗過量，沒有了足夠多的火油，到時候有緊急情況熱氣球想要升空就會非常尷尬。

至於鎮北軍的火油存量，金生火自然是不清楚的，因此他才會這麼問。

「金隊長大可放心，火油管夠，你們飛行隊暫且在後方休息，養精蓄銳，為今晚的夜襲行動做好準備。」楊尚硯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看著金生火說道。

金生火只是神策軍飛行隊的隊長，就有這樣的造詣，楊尚硯都不敢想神策軍的其他高層將領會是如何的厲害。

他現在越來越慶幸自己的選擇了。

「遵命！」金生火點了點頭，抱拳行禮後轉身離開。

接下來，不管蠻族大軍是否會直接對鎮北軍發動攻擊，飛行隊都不需要出動。

實際上，鎮北軍是和鎮南軍一樣偏向於防守的軍隊，防守的能力絕對是頂尖的。

否則也不可能在這麼多年的時間內，守護著大夏北方邊境。

只要驍騎營固守不出，在蠻族大軍的攻擊下，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更何況，近衛營又更換上了夏風支援的盾牌，防護能力已經是更上一層樓了。

等金生火離開，楊尚硯就對身邊的親兵下令道:「傳令下去，全軍轉換成防禦狀態，只守不攻！」

很快，鎮北軍前鋒營的士兵紛紛拿出了背後的盾牌，一手持盾護在身前，一手握著長戟杵在身側。

而近衛營則是收起了長刀，由單手持盾變成雙手持盾，半蹲在地上，分別護在神機營士兵的身前。

驍騎營則是撤退到了軍陣後方。

如果蠻族大軍想要繞過軍陣直接攻擊他們，他們可以直接返回山口。

這個山口是蠻族騎兵南下的必經之路。

鎮北軍大營就位於山口的草原出口不足以里的中心位置。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山口足有五六里寬，朝廷早就在這個山口建起一道關隘了。

幾年前，夏哲威曾經在朝堂之上提出修建關隘。

但是這道關隘的修建成本太大，都被朝臣否決了。

這個山口越是往南方，就越是狹小。

但相對的，兩邊山脈的陡峭程度也逐漸變弱，修建關隘的意義不大。

因此，只有在草原那一邊的山口修建關隘才是唯一的選擇。

只是鎮北軍的人數已經達到了夏哲威的承受極限，而想要防守綿延數里的關隘，反而會讓鎮北軍的兵力大大分散，因此關隘的修建也就不了了之。

至於其他地方，都是連綿不斷的高山，蠻族騎兵根本就無法通過。

除非是放棄馬匹，徒步穿越。

但這樣一來，蠻族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就算進入了大夏的地界，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蠻族的大軍在距離鎮北軍軍陣一里之外停了下來。

莎畢可汗眯了眯眼睛，看到鎮北軍擺出了防禦姿態，隨即下令道:「就地紮營，明日辰時開始進攻！」

這段時間為了加快行軍速度，蠻族大軍中途休息的時間並不充足。

好在前一天莎畢可汗給了麾下的蠻族士兵足夠的休息時間，不至於讓麾下的蠻族士兵一抵達這裡會過於疲憊。

莎畢可汗和鎮北軍多次作戰，他雖然有些意外鎮北軍竟然沒有趁此機會發動攻擊，但這對他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正好現在太陽快下山了，他也就順勢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只要蠻族大軍從連日急行軍的疲憊之中緩過勁來，等待鎮北軍的，將會是他們蠻族大軍的雷霆重擊！

他倒是不擔心鎮北軍會對他們進行夜襲，因為這裡是草原，一馬平川，鎮北軍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對他們發動夜襲。

莎畢可汗想的沒錯。

鎮北軍確實沒有那個能力。

但神策軍的飛行隊有。

如果莎畢可汗知道神策軍飛行隊在這裡，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行為。

而看到蠻族大軍開始大搖大擺的開始安營紮寨，楊尚硯終於放下心來。

這就意味著蠻族大軍暫時不會發動進攻。

「斥候營隨時注意蠻族大軍動向，后軍變前軍，後撤回營，帶甲休息，隨時集結。」楊尚硯下令道。

很快，鎮北軍的軍陣緩緩後撤。

雖然是後撤，但軍陣卻一點也沒有亂，依然是整齊有序。

……

當天夜裡，子時剛過。

月黑風高夜。

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

蠻族大軍雖然休息了，但整個營地依舊火光搖曳，外圍依然有大量的蠻族騎兵四處巡邏，防止鎮北軍的突然襲擊。

在他們看不見的鎮北軍大營後方，一個個熱氣球緩緩升空。

一開始，巡邏的蠻族騎兵並沒有注意到。

但是隨著熱氣球的逐漸升空，熱氣球上的火光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只是距離太遠，他們只是隱約看到一些火光。

但當熱氣球逐漸接近他們頭頂的時候，

終於有一隊巡邏的蠻族騎兵中的其中一名士兵抬頭看著已經飛到他們頭頂的火光忍不住疑惑的勒緊韁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