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掃雪

古樹嶺的北院內，董東雄用手指著宏威怒道：「快，掃地去。」

天寒地凍，哈氣成冰，山嶺上樹的枝條上，坑坑窪窪的長壁上……掛滿了長長野生的「冰淇淋」。瞬間的時光，這些「冰淇淋」上，又被蓋上厚厚的雪。

小小的宏威哭喪著臉：「師父，外面下雪呢！」

的確冷得很。

「下雪，很好。把雪掃成一堆，快去。」董東雄咬著牙說道，「掃了雪，就煮飯！這麼大的人了，該知道做事了。」

「師兄。」段琳妍從里門走來，扎著一對小辮子，苗條的身子上襯著一張瓜子臉，笑著時露出一對酒窩，「外面的雪好大，雪花飄呢。」

宏威不理不睬地轉身，向門外走去。

董東雄從懷裡摸出了《幽靈蛇功》，不停地翻看。段琳妍目不轉睛地盯著：「師父，你手上是什麼秘籍？」

「小孩子不要多問。這是最高境界的幽靈功夫，學會了就會與南山同壽，長生不老。」董東雄淡淡地說道，「當讓你需要知道的時候，你師父我會教你的。」

「教我啊，教哥哥么？師哥他去做什麼？」段琳妍偏頭，向著門外，「謝謝師父。哥掃雪啦，我也去。」

段琳妍拿著一把與自己一樣高的掃帚，跟隨著宏威的後面，吱呀吱呀吃力地掃著雪：「哥，剛才師父說了，說教我幽靈蛇功誒，說那是幽靈界的最高境界的功夫。我好高興。」

宏偉斜視著段琳妍，凍裂的雙手握著掃帚，用力地掃著，隨著掃帚移動下的雪越來越厚，越來越多，宏威感覺到越來越吃力。累了，手中的掃帚慢了，再慢。站站，立著，在寒風中，乘著飄灑的雪花，掃帚倚在胸前，雙手窩著，在自己的嘴前，嘴巴不停地吹氣，一陣陣的熱氣，通過寒流，進入到了手心。

「哥哥，你去休息一會，去廚房燒火。」段琳妍拖著掃帚，來到了宏威的面前，一隻手抓住了宏威的手臂，「去吧，師兄，哎喲，哥，你沒有穿棉衣？這樣冷的天，哎喲，你的手都凍裂了，去吧，燒燒火，溫暖去。我也去，我為你燒火。」

這是美的誘惑，把掃帚放在了階沿上，人去了廚房，當柴灶內冒出紅紅的火焰時，宏威的心暖和了，謝謝，師妹。

薄薄的身子有一絲暖意時，門口多了一個身影。宏威立馬站立，向門口走去。段琳妍瞧著，門口站立的是師父。董東雄的手不時地摸著自己的鼻樑，嘴裡不時地發出哼哼的聲響。

「師父，師哥凍得不行，於是，我就把他拉著，到了這兒暖和暖和。」段琳妍這樣說著實話，「師父，師哥不肯來的。」

董東雄沒有吱聲。

宏威低著頭向門外走去，在董東雄身旁時，自然地停頓瞬間，又繼續前行，當在董東雄身旁時，董東雄的巴掌到了：「玩，就知道玩，不做實事。還在這兒磨蹭。還不快走，掃雪去！」

啪的一聲，宏威懵了，麻木的臉火辣辣的。

段琳妍不敢挪動一步，師父的臉上一片鐵青。段琳妍自然立定，雙手垂直，手指在自己的褲腿上輕輕地划著，發出吱呀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