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想當一座山
雲夢鹿的月之光芒照耀向整片大地。
一切都如袁一猜想。
暗淵里的暗能無法再像吞噬其他光芒一般，將月光噬滅。
夜君日記里曾寫，一隻天狗吃掉了他們的月亮，讓他們陷入黑暗。
以及依靠月光生長的植物因月光缺失而枯萎。
還有掉落的月亮碎片，可以帶來光芒。
袁一由此推斷，深暗星沒有太陽，至於燈光無從分析，但大概率也是沒有的，月光極有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光源。
這些夜魔的智慧來源於深暗破碎星核，它們對月光有著執念。
藍子濯至使他們狂暴，袁一的月光又使得它們安靜下來。
它們丟掉手中抓到的三宗弟子，哪怕實力驟然降低，也一動不動的感受著月光的照耀
袁一面無表情，無喜無悲，他靜靜看著月光下的暗淵秘所。
這片大地狼藉不堪，沒有植物，除了夜魔和人類及他們的靈寵，再也沒有任何生靈。
它模擬的是深暗星墜落後的模樣。
「什麼是共鳴？」
紙鳶悄然向小天請教。
小天先是一驚，而後釋然，這裡不是他們的世界，不是所有強者都高高在上，用距離來維持所謂的尊貴。
稍稍理清思緒，小天指著自己：「因為融合了魂靈牽引之花以及魂靈封禁之碑，我成為了一件永恆聖器。」
「當然，這是我那個世界的稱謂，你們可能喚作其他。
共鳴是一種很難得的狀態，我的世界曾有一把劍類永恆聖器，主殺伐一道，他的主人在擊殺三千萬眾生之後，與那把劍發生共鳴，而後領悟了一項超強劍技。
一劍開天，一劍斷海。
威勢無雙。
他也是為數不多在星球墜落時逃離的大能。
按照我父王的講述，與永恆聖器共鳴后，通常都會領悟搭配永恆聖器使用的技能，也有一些例外，則是領會到永恆聖器的真諦。
就是不知道大哥是屬於哪一種。」
「多謝，不過可以的話，下次直接說重點就好了。」
紙鳶道謝之後，發現自己正逐漸與袁一脫離融合。
正想說些什麼，卻感覺袁一似乎失去了情感，變得異常冷漠。
「共鳴會持續多久？」它的聲音驀然嚴肅。
小天一愣，而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會太久的，我們世界的歷史最高也就半炷香的時間。」
「半炷香，也就是十五分鐘。」
紙鳶有些擔心的望著，思考要不要打斷袁一現在的狀態。
它害怕長時間如此，袁一會徹底失去情感。
可打斷，又是否會讓袁一失去領悟一項強大技能的機會？
「不用擔心，我沒事？」袁一莞爾而笑。
他解釋著：「我剛剛短暫的進入了輪迴之主的狀態，掌握真正輪迴的輪迴之主。」
「對於那種狀態下的我而言，情感需要隱藏。
輪迴是無情的，無論生前善惡，死後都需入輪迴。
但這一句話，也代表輪迴是有情的。」
「六道之旗的地獄道，可以容許沒有靈魂的眾生滯留，這是我與它共鳴后啟用的新權能。」
「這些夜魔生而無望，只被當做工具利用，我作為輪迴之主，當賜予眾生輪迴的權利。」
夜魔們似乎也感覺到什麼，無論智慧高低，它們望向袁一方向，齊齊俯首。
袁一頷首回應，撿起木靈蛇，回到一根根祭柱前。
「諸位，可以的話幫我摧毀這裡吧。」
「哧！」
一些躲藏在陰影里的完全期夜魔出現，擁有智慧的它們恨不得袁一立即殺了自己，但生物本能還是使得他們尋求活路。
它們何嘗不知道自己被元靈宗當成了「種馬」，何嘗不知道酒精只能暫時麻痹。
這時，一隻完全期夜魔來到袁一身旁。
它手放於胸前，彎腰鞠躬，向袁一誠懇問詢。
「尊貴的輪迴之主，我們死後，真的能脫離夜魔的身份嗎？」
袁一微微頷首：「會的，待輪迴開啟之時，你們都會迎來新生。
雖然這會使你們忘卻如今一切，但你若是走上修行一途，便有找回宿世記憶的可能。」
「不不不！」夜魔連連擺手：「我不想回憶起現在的一切，如果可以，我想當一座山，感受傳聞中的春夏秋冬，蘊養依我而存的生靈。」
「會有機會的。」
「謝謝您，尊貴的輪迴之主。」
「這是我在路上發現的東西，希望對你有用。」
夜魔奉上一塊明紫色的石頭。
天雷石？
袁一眼睛微微一亮，看來元靈宗放置的東西有不少都被夜魔們收了起來。
「不，不止，這塊天雷石上還有著些許破碎的星核。」紙鳶驚喜道。
「破碎星核？這對我有什麼用？」
「對你沒用，但對雲夢鹿來說，用處就太大了，這是深暗星的破碎星核，它與太陰星神相性相符，能夠讓它具備更多太陰神力，覺醒太陰系技能。」
——雲夢鹿現在有兩項太陰技，一個是使其在赤靈低境便能擺脫強大罪獸的流雲月閃，還有一個就是替月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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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它來說還真有大用。
「謝謝你。」
袁一真心道謝，接過夜魔的贈禮。
隨後，這隻夜魔也加入了摧毀祭柱的行動中。
與此同時，三宗弟子們也發現了夜魔變得孱弱，還一動不動的望著遠處。
本來就沒多少人找到的擂台現在更是無人問津，所有人都開始擊殺的夜魔。
沒多久，昏迷的林黎被一隻夜魔抱來，袁一看著他身上流轉的暗雷能量。
並沒有叫醒他的打算。
而在虛尾血龍藤的帶領下，兩個黑瘦的人影被夜魔帶來。
他們是注射了夜魔血的沈青霍和祝望天。
兩人在袁一走後沒多久，就被夜魔發現，對於沾血的感染者，夜魔並沒有好印象，要不是跑得快，早就被抓去做了祭品。
這麼長時間過去，他們的身體特徵幾乎全成夜魔形態，現在又受到月光牽連，實力大跌，再也跑不過其他夜魔。
他們本以為死定了，卻發現袁一已經將林黎救出來了。
於是，兩隻夜魔圍著袁一大驚小怪的畫面出現。
「袁兄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小夜魔到還好說，可這些大夜魔，一個個強的恐怖，我估計他們有赤靈十境左右的實力。」祝望天摸了摸自己的夜魔毛，一臉驚詫。
而後他抬頭看向夜空，語氣難以置信：「這月亮不會是你弄出來的吧？」
「不是我。」袁一表情淡定的搖搖頭。
聽到這，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的沈青霍忽而放鬆下來。
「快給我們抽血吧，那些人都殺瘋了，別等下把我倆也當夜魔宰了。」
「嗯，小龍藤。」
袁一抬手指了指兩人，只聽「呲呲」兩聲。
他們就再次被扎通了胸口。
看著這一幕，袁一想起還在實驗室深處的夜魔王扎通。
「該讓他也解脫了，讓夜魔們去吧，不然被元靈宗發現恐會有些不妙。」
隨著毒血再次被抽離，眼神有些迷離的沈青霍看在不斷有強大夜魔來到袁一身邊，並為他獻上寶物，其中不乏有像他靈能罐一樣的實用物品。
「呵，怎麼可能會有夜魔給人送東西，下次一定不能再聽祝望天的鬼話。」沈青霍如是想。
祝望天也見到這一幕。
「我真是瘋了，竟然會看到這樣的幻覺。」
........
靈霧森海。
閉目養神的元千道忽而睜開雙眼，只見他的眼眸一瞬間變得漆黑深邃。
他轉頭看向谷堰，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太陰神力，星門真是好手筆啊，谷堰，我記的你掌握的星神力量不是太陰吧，讓我想想，太陰好像貴門主才是選中者。」
「真有意思，我好心好意開放秘所供你們篩選人才，但現在你們卻想毀了我元靈宗的結晶！」
「你什麼意思？」谷堰臉上的皺紋堆在一起。
「好好看看，你星門有人催動太陰星神之力，於暗淵凝現太陰。」
元千道手臂一揮，暗淵秘所內的場景頓時浮現在眼前。
除此之外，還有一排排名字來回竄動，名字後面跟著幾個數字。
這是參與者擊殺夜魔的數量。
「擊殺百隻夜魔者，現在足有六百三十二人！」元千道重重吼出。
而谷堰卻是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不是很好嘛，我們提高了招收條件，弟子們有這個實力很正常。」
「正常？要不是你們星門讓人釋放太陰，這批參與選拔的弟子，最多有十人能夠擊殺百隻夜魔！」
「龍域的風很快就會席捲星玄。」
「這次選拔的紕漏，我們沒有多餘時間去彌補，也不可能讓這麼多人成為內門。」
「你們自己選，要麼元素之路門票的選拔延後，你們下一年在參與。
要麼，我提高難度，淘汰一部分名不副實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