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人考試
正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先看。
早上還要徒步爬山的齊宇，下午已經能夠直接飛上雪峰了，都不需要「三日」。
當然，這要歸功於他恐怖的修鍊天賦，別人這個時候還在感受玄妙的靈氣，他已經踏入了第一個境界。
雖然連教煉和宗主都不知道他的體質是什麼，不知他肩負怎樣的使命，但強大永遠都不是壞事，不管用什麼樣的途徑。
靜心修鍊的任心玲察覺到異動，睜眼看著面前凌空的齊宇，詫異道：「你怎麼回來了…你居然已經……」
「我會了。」
「……」
只見齊宇伸手一掏，沉重的丹爐便砸在了雪地上。
「以後你把材料給我，我就在這裡煉丹。」
雖然說你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但是這速度也太快了吧？任心玲有些懵懵的，「哦……」
「作為交換，等我待一段時間渡過了新手期，晉入佳境，你就和我一起出去刷練度。」
「練度？」
「額，就是去找材料。」
「好。」
「佳境和入室境差距應該很大，速度會慢很多，不出去下副本不得行，到時候遇見可怕的敵人，你可要保護我，我不能死的。」
任心玲抿嘴一笑，「好。」
齊宇原地坐下，閉上眼睛。
沉默了一會兒，任心玲好奇道：「你在做什麼？」
「修鍊啊，你看啥呢，別說話了，抓緊時間。」
「……你要和我在這裡修鍊嗎？」
齊宇指了指腦袋，「你回想一下你為什麼會到雪峰來。」
任心玲怔了怔，明悟了，也閉上了眼睛。
峰頂的景色是千篇一律的，同時也是美好純凈的，兩人選擇在這樣的地方修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夠心無雜念，專心致志。
可惜，好景不長。
「寶貝，我來啦！招新人的事終於搞完了，累死我了！」
「……」
寶貝？
難不成這位備受關注的任師姐已經心有所屬了？不對啊，她心裡有人的話，怎麼先前在誤解我的情況下，還能答應那種條件？
這豈不是…太刺激了？
下一刻，齊宇看見閃爍而來的雨姐，表情很是精彩。
任心玲起身，望著面前的師父，無奈道：「師父，找我有事嗎？」
「寶貝，沒事就不能找你啦？我有個好消息要通知你，我們宗門來了一個……耶？宇哥？」
祁芊雨終於發現了齊宇的存在。她左右晃著腦袋，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跳躍。
「你們……原來已經搞上了？」
「……」
「……」
齊宇拎著自己的丹爐，轉身離開，「師姐，我去其他地方靜修。」
任心玲哭笑不得，「等等我。」
祁芊雨不知自己是罪魁禍首，兩個人一起攔住，肅穆道：「我是有正事要說。」
齊宇挑眉道：「我知道，不就是讓我幫你徒弟嗎？不用你考慮，這交易我早就答應了。」
祁芊雨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早說啊，虧我還擔心這丫頭的性子與你合不來。」
齊宇面無表情地盯著她，「你還有事？」
祁芊雨打了個哈哈，「沒事沒事，你們慢慢聊，我走了！」
語落，她被風吹散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齊宇望見任心玲尷尬地笑著，問道：「師姐，你還有丹藥嗎？我這個境界的。」
任心玲搖搖頭。
齊宇突然扔掉丹爐，雙手抱著腦袋，「真是尼嗎折磨！多待一刻我都受不了，什麼時候能到佳境啊？！」
任心玲知道他說的是氣話，無奈笑道：「你可以直接找宗主拿丹藥，你是煉丹師。」
「齊某不吃嗟來之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人情要是欠下了，一直到還的那一天之前，她都能對我為所欲為！」
「……」
任心玲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新人入門半月之後，宗門內要開展一次新人比試，會有丹藥獎勵的。」
「新人考試？」
齊宇捏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覺得這確實是挺不錯的一個機會，起碼也算是憑自己的實力去拿到的獎品，總比直接跟那女人伸手要的好。
「你不願跟著教長老，要不要…我先教你一些戰技？」
「不必，我出來靜修，自是已經曉得原理了，自創就好。」
「嗯，好吧。」
「你知不知道咱們宗門為什麼叫滄海宗？」
「……」
這前後兩個問題…有什麼聯繫嗎？
任心玲緩了緩才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沒有細說，但其實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了。
齊宇興緻勃勃，「誰告訴你的？」
「宗門裡的人都知道，唔……是秦長老告訴我的，她是師父的師妹，我的師叔。」
「我說雨姐怎麼一天到晚那麼浮誇，不怕把男人都嚇跑，原來已經有主了……」
說到這，齊宇愣了一下，道：「這勇敢的大佬應當修為和她差不多，甚至比她更高才對，她是宗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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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心玲卻是搖了搖頭，輕聲道：「修鍊吧。」
「……」
齊宇也沒追問，自顧自坐下，若有所思。
……
……
危險並沒有齊宇想象中來臨得那麼迅速，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平靜得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度假。
半個月後。
雪頂玉劍舞，翩若驚鴻影。
任心玲一套劍法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收劍入鞘，望著峰頂唯一的觀眾，道：「怎麼樣？」
「好看。」齊宇由衷評價。
任心玲微微一笑，她要的不是好看，但是好看的話，就更完美了。
「這是我爹的劍，他最喜歡舞劍了……」
任心玲撩了撩耳畔的秀髮，喃喃自語：「要用這把劍刺穿那個人的喉嚨，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她的聲音很平淡，不似這雪景一般冰冷，然而她話語里的執念卻讓齊宇感到不寒而慄。
這是她第二次說起報仇的事，她的話多了一些。
「狠人。」
任心玲垂著眼眸，神色突然有些黯淡，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齊宇點頭道：「是啊，太棒了！」
「？」任心玲疑惑望著他。
齊宇大手一揮，「只有執著的人才能一路高歌猛進，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變強=我變強，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任心玲見他表情認真，慷慨激昂，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學他說過的話：「很好，很有精神。」
「一般。」
「你真的不怕？」
「廢話，你砍的人又不是我，難道我還要和你的那個仇人換位思考？在下是來修鍊打架的，不是來剃度的。」
「……謝謝。」
「你要有做大佬的覺悟，不要動不動就謝謝。」
「那……不客氣？」
「再狠一點！狠！」
任心玲抿了抿嘴，猶豫了一會兒，才很難為情地開口：「小子，你要是說怕我，我就弄死你，所以你不能怕！」
「很好！頂級！」
齊宇歪嘴一笑，「走，下山，看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