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命難滅，楚天歌現世

「怎麼會？他不僅沒有死，就連境界和修為也都沒有被斬掉！」

九位女帝皆變色，她們沒有預料到，王恆的生命力竟然會如此離譜！

誠然，王恆的傷勢比之先前更嚴重了，渾身上下全是觸目驚心的窟窿與大洞，簡直跟一塊爛肉似的，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那九道都天神輪也都被打的破碎了，停止了運轉，只能勉強地維持著漂浮在半空中。唯有絲絲縷縷的混沌精氣緩緩流淌，令其不至於徹底崩開。

他的魂魄與元神也遭到重創，而且一直都在被煉道壺牽引著，要將之磨滅掉。

可饒是如此，卻也看不出他有什麼生命垂危的跡象！

因為，王恆那破爛不堪的肉身內外，仍然瀰漫著滔滔血氣，生命力似乎永不枯竭。

縱使軀殼已然千瘡百孔，被無數種強大高深的道則侵蝕，但依然在閃爍著各種大道靈光，似是有無上存在蟄伏其中，氣機恐怖！

在殘破碎爛的肉殼內部，本命真火從未熄滅，神魂意識不散，只是陷入了某種沉寂，似乎正在沉睡，等候某時蘇醒。

那些觀戰的眾多修士震撼不已，不敢置信。

有些強大的存在更是喃喃道：「看來，帝恆真乃絕代天帝，沒那麼容易就此殞命呀……」

雖然九位女帝打爛了王恆的肉身，刺穿了他的心臟，用十大古陣不斷煉化他，造成了一系列創傷，但就是斬不動他的真命！

九尊女帝配合九件道器，再加上十大古陣合一，居然仍是奈何不了王恆，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這……這該怎麼辦呢？」

有不少人憂慮，不敢想象這場屠恆大計將以怎樣的方式落幕。

「肉身元神全都不朽不滅，他是怎麼修行到這種程度的？」

更多的人則是驚悚，因為王恆的表現，已經比古老神話中的禁忌存在還要可怕了。

靈汐等女帝對於這種結果也頗為意外，不過此時並沒有慌亂。

她們一言不發，各自開始思索起了對策。

「嗡！」

這時候，王恆體表自動演化大道神紋，不一時，形成了許多細細的光絲，密布在軀體上。

「你們看，他的帝身上竟是有許多由道紋組成的神絲正在交織，就如同蠶絲一般。他想做什麼？難道是打算化成大道繭，籍此來進行蛻變不成？」

許多觀戰者注意到了這一現象，紛紛猜測起來，越想越害怕。

畢竟之前，王恆明顯是出了什麼狀況，對於九尊女帝的圍殺始終都沒有還過手，就那麼任她們折騰。

「莫非……帝恆是想要借著這場死劫來成就己身，讓自己更上一層？！」

「可能性很大，帝恆為人陰險狡詐，他有可能早就謀划好了。曾經，他就干過類似坑死人不償命的勾當。」

一些人聯想到了某種可能，覺得王恆這是想要藉此讓自身破而後立，踏上更高的領域！

不由間，部分人脊背冒寒氣，暗下深深的畏懼了起來。

王恆身為當世天帝，實力深不可測，他的修為是公認的諸天萬界第一，他如果真有什麼後手，那確實讓人後怕。

而聽了他們的推斷，在那九尊女帝中，也有兩位稍稍流露出了擔憂之色，覺得事情的發展超乎了掌控。

「怕什麼？我的血矛還扎在他的心臟中吶，看他怎麼蛻變！」

九幽女帝冷笑，她的血矛先前扎透了王恆的心臟，將其身軀貫穿，一直都沒有拔出來。

這種情況下，她可不相信對方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結繭，完成蛻變。

「是……是啊，有九件道器不停的鎮壓，再加上十大古陣的煉化，他不可能當場脫胎換骨。」

原本還在害怕的人們，看向那桿刺穿王恆心臟的血矛，以及其餘八件道器，還有那合而為一的十座古陣，便不由得安心了起來。

「負心郎這些年的成長可真快呀…」

花粉女帝輕笑，美眸中異彩漣漣，一雙玉足在空中蕩漾，朝著跪在地上的王恆揮了揮小手，令一團紫色花粉朝他身上飄了過去

那些花粉粒子中，蘊含有寂滅道則，閃爍著寂滅劫光。眨眼間，就全都沾到了王恆的肉身上，開始破壞他的生機，瓦解體內大道。

「我可以用寂滅大道，花時間嘗試著慢慢磨滅他，只是……有一個請求…」花粉女帝嬌笑著對其餘八位女帝提議，聲音柔媚。

焚天女帝性子最直，立時發問，「哦？什麼請求。」

「等一切都結束后，他的帝屍歸我怎麼樣？嘻嘻嘻……」

花粉女帝笑容嫣然，露出了雪白晶瑩的貝齒。

「你要他的屍身做什麼？」

宙光女帝秀眉微皺，覺得有些奇怪。

「我…我…」

花粉女帝臉頰變紅，有點支吾道：「我…我只是想親自將他挫骨揚灰……」

看著她以如此嬌柔的姿態，說出這番狠厲的話，幾個女帝都有點無語，覺得她的行為不能以常理度之。

「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靈汐敏銳的感應到了什麼，似笑非笑，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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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粉女帝頓時看上去有點羞惱與窘迫，但隨即又咯咯嬌笑道：「哎呀～，你們不懂，我和他的舊怨太深啦。若不將他挫骨揚灰，我寢食難安。」

說罷，她不待其它幾位女帝繼續表態，玉體輕晃，渾身的寂滅花粉都飄散了出去，覆蓋到了王恆的身上。

瞬然，那些花粉粒子全面蘇醒，爆發出熾盛的光芒，寂滅大道瘋狂催動，要將王恆徹底磨滅。

可是良久過後，卻始終未見效，難以對王恆進行真正的滅殺。

「不是吧……」花粉女帝蹙起黛眉，俏臉浮現一抹驚容。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像是發覺了什麼，美麗妖嬈的柔體輕顫，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他的狀態，真古怪！」

雖然花粉女帝沒有達成預想，但是因為那些花粉附著的緣故，使她能比其他人更加清晰地探查到王恆的體內。

她發現，王恆的體內宇宙好像進入到了一種特別混沌的狀態，似是在進行某種重組……

「怎麼了？」其她女帝疑惑道。

「他…」花粉女帝準備講出自己的發現。

然而，還沒等她說出口，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道聲音，將之打斷。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

九名女帝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觀戰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位青衣道人。只見他樣貌英俊，唇紅齒白，丰神如玉，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

「楚天歌，你來的有些晚了。」

玄陰女帝柳葉彎眉，淡漠地看著來者。

很顯然，她認得此人。

其實，這楚天歌早就跟她們約好了一同圍殺王恆，結果直到現在才來，這令她有些不滿。

除了她以外，其餘幾位和楚天歌有過約定的女帝也都有些眼神不善，對於楚天歌的印象並不好。

這個男子也太不靠譜了，約好的事情，直到現在才現身。

楚天歌並不介意，反而洒脫從容，帶著誠懇的微笑，走到了眾女帝面前，拱手施禮，對她們賠起了不是……

而聽了他的名字，附近的修士驚呼了起來。

「楚天歌？難道是那位楚帝！」

「真的是楚天歌，他可是十幾萬年來的第一天驕啊！」

「不僅實力強橫，而且還風度儒雅，氣質極佳，堪稱人傑！」

「我可聽說，楚天歌乃是許多女修士的夢中人呢……」

「……」

這楚天歌在大多數人心中是一個令人神往的人物。

據傳他曾經是一個下界王朝的皇子，因兄弟鬩牆、迭相殘滅被廢掉了修行天賦，還被送往邊荒戍守，實際上就是讓他等死。

可不曾想，他竟是不知何時得了機緣造化，逆襲崛起，成為了一代強者，報了當年的大仇。

楚天歌的修鍊速度很快，僅僅萬年就成帝了，震懾四方，令無數人神往。

他在成長之路上橫掃同代，斬盡敵手。而且還彷彿自有一股天命之氣加持，即便遇到有老怪物不講武德，也總是能夠化險為夷！

因此，無數年輕修士都將楚天歌視為偶像，敬仰崇拜！

今日，楚天歌突然出現在這裡，自然引發巨大轟動。

聽聞周遭的人群議論紛紛，皆在讚歎，楚天歌不禁心情舒暢，嘴角泛起一絲得意。

事實上，這一次討伐王恆就是楚天歌牽頭策劃的。

他暗中聯絡了幾位和王恆有前仇舊怨的女帝，共同參與這場針對王恆的復仇之戰。

即便是靈汐，也私下和他達成了共識。

同幾位女帝致歉了兩句后，楚天歌目光聚焦在了王恆身上，雙眼閃爍異光。

看著跪在那裡的王恆，楚天歌有些嫉妒之色。

自己雖然風采蓋世，早已成帝，且擁有大氣運，但是面對王恆，依舊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個男人太完美了，給了他一種如高山仰止般的無力感。

即便只是簡單的外貌，楚天歌下意識地都覺得，自己不能與之相比。

王恆的相貌是那種極為清麗的類型，五官彷彿精雕細琢，整張臉瑩潤無瑕，容顏俊美絕倫。肌膚雪白細膩，烏黑的秀髮披肩垂落，讓人一眼辨不出他的性別。

他男生女相，帶著一種絕色佳人般的柔美感覺。

甚至說，比神庭里的不少宮娥都要漂亮，勝過許多仙子一籌。

而楚天歌，他雖說也是面如冠玉，眸若朗星，氣質卓越出塵，透著仙韻，但與王恆比起來就顯得遜色很多了。

即使現在，王恆身受重傷，跪倒在地上，那也是有種別樣的美感。

「不愧是我的敵手，這等姿容，怪不得幾位女帝當初會為他痴迷。縱使之後反目成仇，也是魂牽夢縈，念念不忘……」

楚天歌的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不由得有些吃味。

「可惜，再優秀的人，一旦他站在了普天眾生的對立面，也註定是要隕落……」

想到這裡，楚天歌深吸一口氣，壓住翻滾的情緒，收斂了心神。

只要對方走上了與天下為敵的道路，那自己就有辦法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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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歌，你說你早有預料，這是什麼意思？」

焚天女帝心直口快，見楚天歌一番道歉之後，沒有立即說出適才話語的意思，反倒是盯著王恆看，於是忍不住開始催促了起來。

她恨意濃濃，迫不及待地想要宰了自己昔日的意中人。

「對，莫非你有斬掉王恆真命的辦法？」

玄陰女帝、九幽女帝她們，已經不想陪靈汐玩什麼廢掉修為的遊戲了，只求儘快斬了王恆。

問出話后，這些女帝對楚天歌的態度才緩和了一些。

她們此前和楚天歌並無甚交集，只是此人暗中串聯，促成了她們的聯合罷了。

面對女帝們的發問，楚天歌本能地倒退了幾步，但是內心裡又想討好她們這九位絕色麗人，於是又上前幾步，回到了原處。

楚天歌的修為不及這些女帝中的任何一位，畢竟，他崛起的時間太短，雖然也是帝境，但累積還不夠雄厚。

所以出於自保的本能反應，他不敢和任何一個女帝靠得太近，避免自身遭到性命之危。

可這九位女帝隨便哪一個都是傾世佳人，容貌冠壓群芳，氣質無垢無瑕，艷絕諸天萬界。

因此，楚天歌早就把她們列入了自己的攻略名單中，把她們視為了自己的後宮目標，每時每刻都想要和她們建立親近點的關係。

如此這般，才有了他此等擰巴的表現。

眾女帝看到楚天歌的模樣並未多想，只當這個小子是忌憚自己等人剛剛的態度，有些膽怯罷了。

少時，楚天歌定了定心神，講道：「帝恆的境界無缺無漏，從頭到腳全都錘鍊到了絕巔的狀態。」

「他將元神、靈胎、神識、真靈、魂魄、命海、神宮、道紋、道則、法身、道法、神通、法則、臟腑、道骨、大道、秘境、道身、道火、肉身、氣血、體內神藏諸天、法力、大道領域皆修成極盡圓滿，再無任何弱點，不朽不滅！」

「二十四種成就，全都修鍊到極致，萬古以來，還是頭一次有人能做到這一步！」

「若非帝恆不知道因何出了岔子，導致意識沉寂，對外界做不出什麼反應，即便九大女帝齊出，恐怕都難以奈何他……」

對於王恆的成就，楚天歌極為忌憚！

他甚至沒有把握，自己未來能否修鍊到相似的程度。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要除掉王恆！

只是，他知道僅憑自己辦不到，這才打算尋覓時機，組成聯盟，借眾人之力誅殺王恆。

所以，楚天歌此前一直都沒有對王恆表露敵意。

直到最近探知到王恆出現了異常，再加上知曉九大女帝和王恆之間有著無解的仇怨，這才敢於布局殺他。

而且即便如此，楚天歌也不敢第一時間現身，生怕這是王恆做的局，以身為餌，下套引出潛在的敵人趕過來送死。

等到確認安全了，他才放心現身。

不過，楚天歌的一些小心思，早已被眾女帝察覺到一二了。

故此，從他剛剛現身之際，就都沒給什麼好臉色。

「什麼？帝恆竟有此等修行成就，萬古以來還是頭一份……」

圍觀的眾多修行者聞言，頓時嘩然。

這也太驚世駭俗了！

怪不得他那麼難殺……

「我不是在這裡聽你誇他的，快說該怎麼辦吧！」真凰女帝俏顏微寒，想要儘快殺了王恆。

「是啊……楚天歌，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信不信老娘先把你宰了餵魚！」焚天女帝亦是怒斥一句，頭頂噴薄道火，宛如化作烈日，熾熱逼人。

九幽女帝祭起黑色蓮台，懸浮在空中，其上流轉著漆黑幽光，散發出森冷的冥氣，對準楚天歌督促道：「還不快說！」

神魂女帝眉心魂光跳動，一雙妙目冰冷無比，凝視著楚天歌，逼問道：「再不說，我就搜你的魂！」

其餘女帝也都有所動作，釋放出一股股強橫的氣息。

楚天歌嚇得一激靈，連忙回應道：「各位女帝大人稍安勿躁，帝恆雖強，卻也未必無懈可擊。」

他眼眸閃爍了片刻，開始講出了自己的真正意圖。

「我們可以通過回溯時光，觀看他的成長過程，來找到他的弱點，探尋他強大的秘密！」

「這樣就能從他的過往經歷中，推演出徹底殺死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