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帝落九天

靈汐聲音清脆，像是黃鸝般悅耳。但是說的話卻冰寒徹骨，透露著森然的冷意。

「哈哈哈，妙啊！」

花粉女帝嬌笑連連，對於靈汐的提議讚不絕口，道：「就依照這個辦法，這樣做確實解恨！」

神魂女帝、玄陰女帝、混元女帝等幾位，亦是覺得靈汐的辦法極具效果，皆表示願意按照她的意思辦。

唯有宙光女帝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們要如何斬掉那傢伙的境界和修為呢？」

剛才攻殺王恆的時候，她能明顯地感知到，縱使幾位女帝聯手，也就只是能傷得了王恆而已。

根本就打不動他那雄渾無匹的根基，更別說斬掉他的境界了。

靈汐笑盈盈道：「我們九位聯手，再加上九件道器，應該足以斬掉他的境界和修為了。」

「如果還不行的話——」

靈汐沉吟一番，道：「那就將十大古陣也一同布置出來，不信他還能扛得住。」

其餘幾位女帝對視一眼，而後均點了點頭。

「嗯，那就依你所言。」她們齊齊說道。

聽了諸女帝的對話，無數人屏住呼吸，心緒澎湃。

九尊女帝加上道器，還有十大古陣，試問普天之下，誰能相抗？

即便是昔日無敵於世的王恆，也必死無疑了吧？

所謂道器，意為近道之器，威力遠超帝兵。

每一件道器，都蘊含無盡的道則力量，鎮殺大帝，輕而易舉！

「十大古陣！莫非是煉天大陣、神煞大陣、周天大陣、誅天大陣、萬靈大陣……」觀戰眾人驚呼連連。

一個老牌強者，目瞪口呆的低語，「十大古陣齊聚，怕是帝恆難有生路了……」

「這些大陣，據說是上一個紀元，甚至上上個紀元留存下來的，威能恐怖到不可想象。如今一起現世，真是前所未見……」另外一個年邁的老嫗感慨連連。

這些都是傳說中的古陣法啊，難以揣測究竟有多麼恐怖。

如今要一齊重現人間了，這怎能不叫人震撼？

這一刻，眾生都在期待，想看王恆最終會落得個什麼樣的凄慘下場。

當然，他們並不是惋惜王恆即將殞命，畢竟在他們眼中，這廝早就罪該萬死了！

事實上，不少人一開始就想去參與這場針對王恆的圍獵了，奈何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晰的認知，不敢前去送死，這才一直旁觀。

此等級別的絕世大戰，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貿然上去，只有死路一條……

「那便動手吧！」

玄陰女帝眸光微凝，率先祭出一口煞血鍘刀，神念輕動，朝著王恆就斬出了刀光。

刀光澎湃，血色滔天，鋒銳至極的煞氣瀰漫，無數物質沸騰起來。

剎那間，天地黯然失色，連整座大宇宙都彷彿要被切開了。

「好可怕的血煞鍘刀！」觀望者們面色巨變。

那煞血刃光太兇殘了，簡直無物不摧，可掃殺一切，令所有人都膽寒。

這口血色鍘刀，是玄陰女帝的隨身道器，曾飽飲過多尊無上存在的真血，乃是一柄大凶戾的刀器。

「據說，玄陰女帝欲成道，而自己又曾以刀入道，因此，經常以自己的帝血洗鍊此刀，試圖通過讓此刀成長為道器，而悟出成道契機！」

有老輩人物感嘆連連。

轟！

血色刃芒橫空，劈向王恆。

頓時間，亂流洶湧，恐怖到了極致，撕裂億萬星辰，湮沒了浩瀚蒼穹。

「唰」的一聲，血煞刀光落在王恆身上，發出金石交擊般的鏗鏘音。

一瞬間，王恆的身軀就綻放出璀璨奪目的仙輝，如真火燃燒，將那血色刀罡焚成灰燼。

而王恆，毫髮無損！

「咦？」

這一幕，讓玄陰女帝吃驚。

縱使知曉王恆的肉身很堅固，但沒想到居然已至這等程度！

見一擊不成，她催動體內的帝血，瘋狂注入血煞鍘刀，令其威能暴漲。

而後，索性將鍘刀徹底展開。隨即嬌軀速動，化作一縷幽影沖向王恆。

瞬霎，玄陰女帝來到了王恆跟前，將那口展開的血煞鍘刀放置在了王恆的脖頸處，要鍘下他的頭顱！

「咔嚓」一聲，虛空崩滅，刀刃濺射起點點的燦爛火星。在鍘下的一剎那，連王恆身邊的空間都化成了黑洞，但是最終，他的脖頸並沒有被鍘斷，只是破皮流血而已。

看來，僅憑一口血煞鍘刀，根本不足以砍下王恆的腦袋。

他的脊索骨太堅硬了，已然入道，可稱為道骨！

「可惡！」

玄陰女帝咬牙冷哼一聲，對自己道器的表現很不滿，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

王恆的道骨如果能這麼容易就被鍘斷，那他早就被自己等人打死了，哪裡用得著拖到現在？

「玄陰，你可真會挑地方，專挑最硬的部位下手。」

九幽女帝上前，嘴角噙著淡淡的嘲諷。

她白衣若雪，玉手抬起，晶瑩的掌指伸過去，用力摁了摁血煞鍘刀的刀柄，發現果然鍘不動。

旋即，她的手中閃現一縷道光，接著，一桿血矛浮現，散發刺鼻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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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桿血矛表面流動著殷紅血色，彷彿是能吞噬神魂的妖光，給人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

「那是……九幽矛！」

人們瞳孔收縮，身體顫慄，露出了忌憚之色。

這桿血矛，乃是一件絕世凶兵，曾經沾染過好幾位至高帝者的道血，弒殺過數尊帝級存在，殺傷力極度恐怖。

「相傳，這桿血矛一開始只是冥河古帝的帝兵。後來九幽女帝強勢崛起，佔據了冥河，將冥河古帝鎮殺，從而得到了它。」

「再之後，這血矛在九幽女帝手中得到進一步的祭煉，不斷蛻變升華。從而達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成為了道器。」

人們低語，談論著九幽矛的來歷，對九幽女帝敬畏無比。

「看好了，道器是這麼用的！」

「哧」的一聲輕響，九幽女帝身姿挪動了，那桿血矛貫穿虛空，帶出一溜絢爛的血虹，朝王恆激射而去，快逾閃電。

「鏗鏘」一聲，血矛瞄準心口，洞穿了過去，順著肋骨之間的縫隙刺入，釘在了王恆的心臟上。

一時間，大蓬的鮮血飛灑，噴薄而出，九幽血矛穿透王恆心臟，從他的背部冒了出來，帶出大片的血花，觸目驚心。

那鋒銳的矛尖上，沾染了猩紅而粘稠的血液，正在啪嗒啪嗒往下滴淌。

「被九幽矛洞穿心臟，釘在那裡，即便不死，帝恆估計也逃不掉了！」

看到王恆的慘狀，人們心悸，九幽血矛太恐怖了，一旦貫穿敵手，將之釘住，那對方絕對無法脫離。

「嗯？生命力還是很旺盛嗎……」

九幽女帝皺眉，她發現，王恆的心臟雖然被自己刺穿，血液噴濺，但依舊頑強跳動，生機勃勃！

「嗡~」

王恆的心臟發光，血色符文密布，迸發出熾烈光束，照亮四周，同時伴有宏大的誦經聲。

很快，他的心臟就適應了和九幽矛共存，即便這桿血矛依舊牢牢的扎在胸膛中，但是他的生機卻可以無恙！

九幽女帝沒有拔出自己的血矛，反倒微眯雙眼，仔細盯著王恆，露出思索之色。

而這個時候，靈汐手掌中出現一座寶塔，塔身呈現黃金色，塔剎如瓶，蓋頂為八角，一層層塔檐排列整齊，凹凸分明，垂落絲絲縷縷的聖光，瀰漫瑞霞。

那寶塔共有三十六層，就好似三十六重天闕般，每一層塔身上都雕刻著複雜紋絡與神秘圖騰，通體繚繞混沌氣，瀰漫著古樸的歲月波動，似是沉睡了無盡年代才復甦的至寶！

「鎮！」

靈汐叱喝，眸子清亮，素手輕輕一顫，寶塔震鳴作響。下一瞬，飛到王恆天靈蓋上方，劈頭就落了過去。

「咚」的一聲巨響，寶塔墜落，扣在了王恆的頭頂上方，爆發出億萬縷聖芒，將其籠罩在了當中。

這寶塔所散發的神光，全部都極具毀滅力，此時整座塔身綻放出無數道光束，壓制王恆，磨滅他的精氣神。

霎時間，王恆周遭的天地便被封鎖住了。

「這是何物？」

其她幾位女帝不識此寶，由於這位剛剛成為紫微女帝的靈汐，一直以來都不怎麼顯山露水，因此連她的道器都不為人知，眾人皆不認識。

「此為玄黃塔，乃是我防身用的一件道器，可封滅諸神。」靈汐淡然解釋道，漂亮的眸子深邃而朦朧。

「竟有此寶！」圍觀的人們聞言，震撼莫名。

不少人看出了玄黃塔的不凡，主要由混沌母金鑄成，內蘊混沌氣，且銘刻諸天星辰、洪荒古神等圖案，道韻非常驚人。

「轟隆！」

正當眾人震驚於玄黃塔的時候，焚天女帝將一口紫紅色銅鼎祭出，迎風而漲，放大至三丈三尺高。

鼎身古樸厚沉，紋路磅礴大氣，彷彿遠古時代的遺留物般，重臨世間。

這口鼎一出，立時讓天地搖動，乾坤顛倒，日月星斗簌簌墜落，如同末日降臨般，場景懾人！

紫紅銅鼎非常驚人，鼎壁刻有各種火鳳，朱雀、金烏、鯤鵬、麒麟等，栩栩如生，宛若活過來了一般。

在鼎口處，更是火焰滔天，噴涌瑞霞，交織成一條條火龍盤繞著，騰騰燃燒，景象駭人至極。

「這是焚天女帝的鎮天鼎！」

眾人悚然，這口銅鼎赫赫有名，乃是焚天女帝的伴身道器。曾隨著這位脾氣火爆的女帝征戰宇宙星海，打下赫赫威名，號稱可熔煉諸天，可怕無邊！

傳說，鼎內的無上道火能焚滅天穹，煉化蒼宇。

「去！」

焚天女帝輕叱，催動銅鼎，頓時鼎口噴薄出無量火光，向著前方衝去。

「嗡！」

大鼎發出一陣嗡鳴之聲，燃起熊熊的神焰，鼎身上浮現出各種凶禽猛獸的影跡，攜帶火浪，撲向王恆，將他淹沒了。

只是，這根本奈何不得他，鼎里的道火哪裡能夠燒的動那副無上肉身？

甚至連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讓人們吃驚！

「燒不動你嗎？也對，如果僅憑這般就能傷得了你，也不至於到此地步了。」

焚天女帝不再用那鼎中道火燒他，手中結印，口裡念動真言，操控銅鼎來到了王恆身後。

「鐺！」

這口寶鼎甫一抵達，便對著王恆的後背狠狠撞了過去，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

銅鼎厚沉，壓得虛空破碎，一條條秩序鏈條崩斷，猛力撞擊。

「噗」的一聲悶響，王恆大口咳血，背後骨骼噼啪作響，被砸得搖晃了幾下。

只是，也就到此為止了，沒有繼續崩裂的跡象。

「哼！」

焚天女帝見到這種結果，頗有些不忿。

真凰女帝冷笑道：「狗男人，沒想到你的修行造詣，比我預料的還要高。」

說著，她祭起一枚大印，懸浮於半空中，綻放璀璨神輝，照耀得天地間一片絢爛，符文漫天飛舞。

緊接著，那枚大印緩慢旋轉，被她一下子擲出，朝著王恆的額頭就砸了過去！

「是道皇印！」

有人認出了那枚大印。

「據推測，這是幾個紀元前遺留下來的一件道器，擁有極強的大道偉力，可一印照寰宇！」

一尊強大的存在看見道皇印后，回憶了一下，露出凝重的表情。

「鏗鏘！」

道皇印輝芒熾盛，流淌神光，頃刻就砸到了王恆額頭上，碰撞出燦爛的火花！

可惜，即便是道皇印也只能將王恆的腦殼砸出印記，讓他皮開肉綻而已，未能將其擊穿。

而就在道皇印剛剛砸到王恆額頭的剎那，混元女帝素手揮動，將自己的道器混元金鎖拋了過去，把王恆全身鎖住。

宙光女帝也是取出了一張玉碟，輕輕一抖，橫陳虛空，垂落下絲絛般的陰柔靈光。

那張玉碟晶瑩潔白，流淌仙光，名為太素玉碟，也是屬於一件道器。

玉碟被宙光女帝祭起后，直接就朝著王恆的腹部斬去，準備剖開他的肚子。

「砰」的一聲，太素玉碟便衝進了王恆的肉身當中，開始剖殺他體內的法力。

「僅僅一件太素玉碟，是根本不夠的。」

這時候，神魂女帝頭頂浮出一尊石碑，上面交織有無數先天道紋。道痕億萬縷，瀰漫出浩瀚波動。這尊石碑一出，整座神庭都為之一暗，像是失去了所有光明與生機。

石碑名為葬道碑，被神魂女帝祭起，朝王恆打去。

「殺！」

葬道碑被催動，如那件太素玉碟般，瞬息間轟進王恆的體內，進行恐怖絕倫的崩殺！

「既然你們都殺負心郎的身子，那我就針對他的魂魄嘍~~~」

花粉女帝笑嘻嘻的，一股妖媚的氣質蕩漾而出，肌膚雪白細嫩，吹彈可破。她蓮足微移，邁動婀娜妙曼的曲線，向前走去。

她一邊走著，一邊將一尊青色道壺祭出，令之漂浮於王恆面前。

「你這冤家總是負我心，也是該受懲罰了。」

她話音剛落，壺蓋自行掀起一角，開始抽取王恆的三魂七魄，連真靈都不放過！

「那是花粉女帝的煉道壺，不僅能捲走神魂，抽出真靈。就連大道都能被收納煉滅，實在是恐怖！」

遠處的人無不變色，對這煉道壺忌憚無比，知曉它的威名。

現在，王恆脖子上有一口血煞鍘刀，

心臟被九幽血矛捅穿，

頭頂被玄黃塔扣罩，

後背有鎮天鼎砸壓住，

額頭上又有道皇印鎮壓，

全身被混元金鎖困住，

體內是葬道碑和太素玉碟，

同時，面前還有煉道壺不斷煉滅他的靈魂與道則。

可以說，普天之下，若是換作其他人早就死了，根本遭不住。

「不是吧，帝恆這都還活著？！」眾人目瞪口呆，感覺難以置信。

王恆太逆天了，九件道器齊出，竟然都不能徹底的磨滅他！

「他的積累得有多麼雄厚啊？肉身必是久歷千錘百鍊，經過極端地打熬、淬鍊、磨礪，才達到了這般成就的！」一位老者嘆道。

「某種意義上講，帝恆已然跳出境界的桎梏，達到身在其中道在其外的程度了。」

一尊氣息強橫的大界之主，盯著跪在九大女帝面前的王恆，面容極度驚憾。

「我自修行以來，還從未聽聞過哪個人能達到這等程度呢。」

「古史中怕是都找不到相似的存在！」

「如果他沒有惡貫滿盈、殺孽滔天，而是像真正的天帝一樣，守護諸天萬族就好了……」

很多人都非常感慨，打心底里還是認可王恆的造詣。

因此，心中都不免生出一種卿本佳人奈何為賊的情緒。

在眾人心中，若非他犯下了無邊的血債，必然能夠留下萬古美譽……

「轟！」

忽然，王恆肉身自動迸射霞光，渾身每一寸肌體皆散發出熾盛的光輝。體表道則流動，頃刻間，在其身軀四周，浮現出了九道大光輪！

光輪之上，演化地水風火，上清下濁，原始陰陽。各種古老、古樸的大道法則交織、纏繞在他的身畔。

九道光輪皆繚繞混沌氣，垂落燦燦曦輝，映照諸天，傳出誦經音，宛若一位位神祗正在向蒼生講述大道天經，莊嚴肅穆。

這是一幅奇景，九道光輪共鳴共振，宛若九大神鐘敲響，宏大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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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光輪當中，大道運轉，映射萬古，照耀出廣大天宇，顯現諸般異象奇景。

普天萬相，皆在那大道天輪之內演繹。有日月生滅，有仙禽展翅，有混沌魔神嘶吼，有佛陀自焚涅盤，有古神沖霄擊穿九天，有凰鳥橫擊諸界星辰，有麒麟踏破虛空，更有龍嘯蒼穹，震懾宇宙洪荒......

「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觀戰的人都倒吸冷氣，露出駭然之色，因為九大光輪上的畫面太過於驚悚。

就連玄陰女帝她們也有些不知所措，顯然，她們並未見過這樣的景象。

「諸位不必驚慌，此為這傢伙修鍊的都天神輪，平時收納在肉身中，現在他肉身受創，這才自行顯現了出來。」

紫微女帝靈汐了解王恆的一些底細，告訴給眾人。

「都天神輪？」

眾人愕然，這是王恆不為人知的底牌嗎？

幸好有九大女帝和九件道器將之逼出，不然只怕世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那九道都天神輪，皆有濃郁的道則波紋流轉，各相加持下，令王恆看上去彷彿是一尊大道神，渾身釋放無盡光輝！

若非他身上還有九件道器進行攻殺，眾人幾乎要懷疑，這就是一尊在世仙帝了！

「那光輪中，應該是承載著他的道，蘊有著獨屬於他的大道痕迹，內藏無窮妙諦。」

花粉女帝、宙光女帝等人點評，這讓許多修士心顫，深刻明白了王恆的厲害之處。

「帝恆……果然無敵！」

有些年輕修士感嘆起來。

「只可惜，他的存在是眾生的最大禍患，註定要被剷除！」一位大界之主說道。

「此獠喪盡天良，縱使本領再高，那也只是他為禍世間的幫凶利器！」

幾位老輩強者眼中帶著恨意，開始出言帶起節奏。

有了他們的煽動，很快，場中便亂鬨哄，群情激憤。

王恆成了人們口誅筆伐的對象。

「我曾經親眼目睹帝恆大開殺戮，毀掉了數顆生命大星，斬殺無量生靈，簡直是慘絕人寰，罪孽滔天！」

「不錯，當初他在聖神域屠戮億兆生靈，將一域的生機磨滅乾淨，導致那裡成為一片死地，永遠都無法恢復！」

「據說，他曾在一座古墓中得到一塊石料，名曰帝源，是一宗寶物。但是卻被他用來煉製成了九龍神鞭，抽碎了一方大界，殺了無盡修士，殘忍至極，手段血腥，毫無人性！」

「帝恆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不僅是對諸教萬族的傷害，更是對天地大環境造成了巨大的影響，他這樣的人物，絕對不允許存活，否則必將會禍及整個宇宙萬靈！」

「這種禍亂諸界的畜牲，不該長存。請各位女帝出手，摧毀這九道都天神輪吧！」

群雄怒吼，一片沸騰，都在譴責王恆，並開始祈求眾女帝出手，抹除這個蓋代大禍胎。

「看來九件道器不足以達成目的，現在也該動用十大古陣了！」

神魂女帝開口，腦後光暈大作，演化出一縷縷符紋，烙印在虛空中，迅速形成一座恐怖陣圖。

她雙眸開闔，瞳孔之中射出兩道神虹，與天齊高，撕裂了蒼茫穹廬！

其她八位女帝見狀，也是紛紛動手布陣，並將之融合在一起，構建成了前所未見的可怕殺陣，似乎可以煉殺一切！

頓然，虛空破滅，大片大片地崩塌，毀滅性氣息爆發，席捲諸天。

十座古老大陣融合為一，威勢驚天，壓迫而下，令那自行顯現的九道都天神輪都在嗡嗡顫慄。

那九道都天神輪並沒有被人催動，只是自主顯現，因此並無加持。所以縱使璀璨無比，但是因為沒有法力與道則的持續注入，不過是無源之水，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砰！砰！砰！

不一時，神輪開裂，出現缺損，停止了運轉。

「各位，此時不趁著古陣之威一鼓作氣徹底毀了他，還待何時？」

靈汐看著身陷囹圄的王恆，嬌叱一聲，向前邁步，掌指晶瑩，拍殺了過去。

這一擊極度恐怖，無盡大道在咆哮，無盡的法則在燃燒，無盡的道痕在崩潰，威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她一掌打崩九大神輪，而且余勢不減，轟隆一聲拍進了王恆的體內。

幾乎同一時分，其餘八位女帝來不及多想，也是動手了。

她們一出手，便令王恆血染九霄，帝血噴濺出去，無盡的血雨灑落在宇宙星辰之上，將無數的乾坤世界都給染成了猩紅色，化作了無盡的血海！

「你當初負我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其中幾位女帝對王恆越想越氣，所有的怨恨都在這一刻爆發！

轟！！！

帝血飄濺，眾多觀戰者望著那些帝血，不由感慨道：

「帝落……看來今日就是帝落時代了。」

望著一直沒有動手抵抗，就那麼被殺到死亡邊緣的王恆，有一部分觀戰的人不免升起惻隱之心，覺得有些可悲。

因為王恆的遭遇太過慘烈了，即便恨他入骨，想要報仇雪恨，但是看到他目前的狀態，也難免會有些動容。

有好事者看到這種情況，慷慨大義地講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帝恆造殺無數，理應伏誅！」

「對，他最好的歸宿，就是在今日落幕！」很多修士附和。

「一切罪惡，都該結束了。」

一些慈眉善目的老道閉上了眸子，搖頭嘆息，淚水滑落而下。

一尊當世天帝殞命，無論他生前做過什麼，對於這些老修士來講，還是最好不要過多談論了，就讓他塵歸塵土歸土吧……

九尊女帝攻勢不停，舉手投足都是大道轟鳴，神能浩蕩，再加上十大古陣合一，展露出了無與倫比的帝威。

與此同時，那九件道器連連震顫，寶光絢爛，各自迸發出不同的道，配合女帝們與古陣。

幾相夾殺下，王恆身軀的一部分炸開了，一道又一道血光綻放，血染宇宙，真箇是天愁地慘，傷勢嚴重到極點。

帝血瀰漫，染紅了每一寸虛空。血霧翻湧，像是在焚燒天地間的一切般，散發熾盛的霞光。

王恆所在的那個區域，已然化為混沌地帶，大道崩解，天道秩序不復存在，全都被瓦解與蒸發了……

最終，攻勢結束，女帝們收手。

然而映入人們眼帘的，卻是一幅未曾料到的畫面。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