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事發生

楚凡出現在煉器坊中，徐妍也在這裡。

「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一年裡發生的大事。」

「什麼大事？」

「劍聖死了，劍門立國，天妖聖女成聖。」徐妍一開口，楚凡立馬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劍聖，死了？」

……

就在李離一劍斬殺東海王后，在劍門之巔，唯有門主與聖子可以出現的地方，站著兩個人。進行了一番對話，足以影響整個南部大地格局的對話。

「這一劍差點意思，不過話說的不錯。」先開口的是劍聖。一劍乾脆利落的斬殺一位聖人，哪怕是重傷垂死的聖人，恐怕都不應該用「差點意思」來形容。不過劍聖這樣說，李離也沒有什麼意見。

「我已練成了第九劍。」劍門至高武學九劍訣，先天三劍蛻凡三劍入聖三劍。此劍訣可以無視修為境界，只要你學成第一劍便可戰先天，學成第四劍就能敵蛻凡，當初李離能夠以蛻凡境界斬掉天妖聖者的化身，便是靠的第七劍。而修成第九劍，便有與聖境後期一戰的資格了。

「破境才幾年，就學成了最後兩劍半，你的天賦在我生平所見當中，足以排進前三。」

「師父，不是我自戀啊，就你整天待在山裡，見過幾個人啊，你說說能有誰的天賦比我還高？」

「第一個嘛，當然就是為師我了。」劍聖得意洋洋的說到。讓李離頗為無語。

「為師三歲握劍，七歲便能施展劍招，十七歲破境入蛻凡。此等天賦當真是萬中無一！不對，是古往今來都難得一見啊。」

「不對啊師父，當初四師兄三十歲了還沒能突破先天，你不是跟他說你也是如此，但你一直不放棄，這才大器晚成，終於成聖嗎？」李離問到。

「是嗎，那一定是你記錯了。」

「就算是，那還有一個呢？」

「另外一個，當然也是我了。」

「師父……」李離聽出劍聖語氣有些不對。

「怎麼還哭上了，這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話雖如此，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要不痛哭一場，豈不是枉為人徒？」

「現在就咱倆，你哭了頂什麼用，要哭待會兒再哭。」

「好嘞。」李離當真立馬擦乾了眼淚，笑了出來。

「老頭子，現在就走？」

「說了要走，可真走的時候，還是捨不得啊。」劍聖嘆著氣說到。

「師父是怕弟子撐不起劍門。弟子這幾年除了練那九劍外，還自創了九劍，不知可否入師父的眼？」

「九劍又九劍，依舊是九劍。為師想看的是你的第十劍。」

「第十劍……弟子也想看看師父的第十劍。」

「你當然要看。不過千萬不要學我的劍。」

「是。」

「吾去也。」劍聖離開了山門。直入雲霄，俯瞰整個南部大地。而後落在了靈雲洞天的山門外。

「曾經在此留下一劍，今日取回，你我各不相欠。」劍聖一招手，一道劍意回歸其身上。當初李離出事之時，劍聖曾一劍斬落了靈雲洞天半個山門，以示警戒。而其他人不知道的是，他還在靈雲洞天留下了一劍，若是靈雲老祖出了洞天，便要接這一劍。所以當日圍攻劍門的聖人之中，並沒有靈雲老祖的身影。

「老夫參悟此劍多年，亦有所得。悟出一符，還請劍聖不吝賜教。」

「如此甚好。這第一劍，便在這裡吧。」劍聖雖然收李離為徒，但從未親自傳授過劍法，因為李離的天資實在太高，任何劍法一看便通，一練就會。其他人的教導反而會影響到他。這一次，算是劍聖真正親自傳授。李離雖然遠在劍門，但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劍聖的用意。

「師父……」

劍聖單手虛握，一把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劍未出鞘，劍氣已縱橫萬丈。

靈雲老祖神色凝重，拿出了一張符紙。指尖在符上輕點，很快空白的符紙上多了一柄劍。

靈雲老祖在符上畫了一柄劍。

劍聖並未拔劍出鞘，只是持劍在身前划動。

劍聖用劍畫了一張符。

劍與符碰撞，符意與劍意交錯。只不過這場戰鬥發生在兩人的聖域之中，外人察覺不到裡面的動靜。雖然如此，不過沒有人看好靈雲老祖，都相信贏得一定是劍聖。

事實也的確如此。

「我只知劍聖可一劍破萬法，沒曾想竟還能以劍意化符意。施展出如此一道劍符來。」

「剛剛還不會，不過是看你以符意作劍意，突發靈感而已。」

「你雖然比我厲害，又何須用這種話來羞辱我？」靈雲老祖在靈符一道造詣自然是南部大地第一人，哪怕是比起大漢皇朝的聖賢們，修為境界哪怕不如，對於符道的見解自認亦不輸給他們。他感悟劍聖這道劍意近十年，這才悟出一符。劍聖卻說自己只是看他的符，下一刻便可以劍為筆畫出來。讓他如何能夠相信？

「我學東西向來很快。很多人都不信。」劍聖頗為自得。

「多謝劍聖賜教。」靈雲老祖心中苦澀，他明白劍聖沒必要騙他，或許對方就是看了一眼便學會了。此等天賦，讓人羨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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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聖擺了擺手，下一刻出現在了大海之上。

「前幾天是哪個龜孫子說要滅我劍門，不要做縮頭烏龜了，出來接你爺爺一劍！」劍聖絲毫不顧形象，直接大罵。

「師尊也真是的，這不是把自己也罵了？」李離聽到劍聖的話，不由得搖頭苦笑。

「劍聖，你這是在向海族宣戰嗎？」

「我要說是呢，你們敢應戰嗎？」劍聖此言一出，舉世嘩然，以一人戰一族，哪怕是當世第一強者也絕對不敢這麼做。

「你究竟想怎樣？」海底那位聖者，語氣已經開始服軟了。劍聖當然不可能勝過整個海族，但海族也不想白白折損力量。此刻這種狀態下的劍聖，可不是一兩個聖境就能夠對付的。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冥圭，你去接他一劍！」開口之人，便是當代海皇。而他口中的冥圭並非上次揚言滅門之人。只是他修行法門最擅長防禦，否則換了其他人來，還真不一定能接下這一劍。

「冥圭領命！」

「冥龜？還真是個縮頭烏龜，沒想到我這麼厲害，都能夠未卜先知了。」

「請出劍！」冥圭根本不聽劍聖的話，展開聖域極力防禦。

「傳說上古人族大聖烈陽曾大戰與海上，一戰使海水下降百丈，而後三年降雨不絕。實在令人神往，我雖不才，亦想效仿先輩。今日這一劍，你海族可看好了！」與靈雲老祖一戰只是切磋，劍聖並未真正出劍，而對海族他就沒那麼客氣了。

一劍出鞘，位於海邊的烈陽武聖石像彷彿被這一劍的力量驚醒，兩道精光從他雙眼中激射而出。而這柄劍的劍尖更是璀璨奪目，一瞬間日月失色，天地間只有這一道劍光。

「快看，天上多出了一輪太陽！」當所有人又能夠看見的時候，驚奇的發現天空中竟然有兩個太陽，而其中一個越來越近，使得整個南部大地，還有這片海都開始燥熱起來。

「這一劍，彷彿有烈陽武聖的意境。」天恆城楊烈，火國火玄，還有海上的一位神秘人，都感知到了這一點。

「這一劍恐怕已有了幾分當年烈陽武聖的氣勢了。他果然沒有騙我，他竟然真能看一眼便學得真意。」靈雲老祖長嘆一口氣，而後又有些慶幸。

烈日落入海中，迫使海水分開。萬裏海水沸騰，又落向冥圭。

「千重浪！」無盡海水在他身前凝聚，成千上萬重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卻仍然無法阻止那烈日降落。冥圭將聖域展開到極致，這才堪堪阻攔了一瞬，下一刻聖域崩碎，冥圭重傷吐血，而烈日雖然小了一圈，仍然去勢不減。

「海上生明月！」關鍵時刻之前出聲的海皇出手了，施展出海族大神通，東海王在遺迹之中也曾經使用過，只不過二者施展出來的威力天差地別。

海底升起一輪明月，與烈日相遇。日月同輝，光芒奪目，下一刻便風平浪靜。

「我是要他接我一劍。」

「適可而止，你只不過引動了烈陽的陣法之力，下一劍你還能有這麼強嗎？」

「你要試試嗎？」

「從今日起，十年，百年之內海族遇劍門之人即退避三舍。」海皇最終妥協。

「好。」劍聖說了一個字，飛身而走。

「陛下，不可。冥圭寧願死，也不願海族受此屈辱！」冥圭氣急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你的確該死，但不是現在。劍聖今日必死，沒必要跟他爭這一口氣，讓他風光好了。至於百年之約，沒有了劍聖的劍門，還能存在百年么？」海皇說到。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果然得經常出來走動。接下來去哪兒呢，還真得好好想想。」雲端之上，劍聖隨風飄搖，宛若仙人。

「蠻族那些莽夫只有一身蠻力，打起來沒什麼意思，還是去北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