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秋家二爺

「這位是？」中年男子望著顧辭，開口問道。

「這位是老爺請來的顧先生，」趙風和錢雨說著，將之前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他是秋家除了秋老爺之外，主要的話事人，秋成。

趙風和錢雨你一言我一語，將顧辭出手制服歹徒，救出秋分，又如何答應前來秋府相助的事情，簡明扼要地告知了秋成。

秋成聽完，目光落在顧辭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向前幾步走到顧辭面前，拱手一禮：「在下秋成，秋家二爺，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顧辭回了一禮，語氣平和：「算不上尊稱，在下姓顧，名無言，只是一介江湖散人。」

「顧先生太謙虛了，」秋成哈哈一笑，轉向身後一名侍從，「準備好酒菜，顧先生可是我秋家的貴客，怠慢不得！」

侍從領命而去，秋成則做了個「請」的手勢，引著顧辭往廳堂走去：「顧先生，請。」

顧辭隨著秋成進入廳堂，堂內寬敞明亮，紅木傢具雕工精細，牆上掛著幾幅字畫，透著一股書香氣息。

「我觀顧先生的面貌，不像是瀟湘域人，」兩人落座之後，秋成開口笑道，語氣中滿是探究，「顧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不知師承何處？」秋成一邊親自為顧辭斟茶，一邊狀似隨意地問道。茶杯里，熱氣氤氳，茶香四溢。

「先生好眼力，」顧辭淡淡說道，「在下確實不是瀟湘人士。」

顧辭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又道：「在下四處遊歷，所學駁雜，並無明確的師承。」他放下茶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笑著回望著秋成，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樣子。

秋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又問道：「那顧先生可否告知，為何會來到此地？」

「四處遊歷，聽聞瀟湘風景優美，物華天寶，自然令人心馳神往。」顧辭答道，目光坦然地迎上秋成的視線。

此時，侍從們魚貫而入，將一盤盤精緻的菜肴擺放在桌上，香氣撲鼻。很快，一桌豐盛的酒席便準備妥當。秋成舉起酒杯：「顧先生，請。」

顧辭也舉起酒杯，與秋成碰杯后，一飲而盡。

秋成放下酒杯，用絲絹擦了擦嘴角：「聽聞，顧先生醫術了得，不知可有此事？」

顧辭回道：「說不上了得，只能說略懂一些皮毛。」

秋成笑道：「顧先生過謙了，」

「家父近日精神不佳，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術，請了不少大夫來看，都束手無策。顧先生既然來了，還望能助家父脫離苦海。」

顧辭夾起一塊魚肉，細嚼慢咽，待吞咽下去后才開口說道：「秋二爺放心，在下定當儘力而為。不過，在下也需要了解一些具體情況，才能對症下藥。」

「這是自然，」秋成點點頭，「家父這幾日總是噩夢纏身，夜不能寐，白天也是精神恍惚，食欲不振。」

「也懷疑過是否有邪祟作孽，請過幾位道士來看過，都說是撞了邪，但做法事之後也不見好轉……」

顧辭一邊聽著秋成的講述，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神情，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秋成繼續說道：「前幾日，家父甚至開始說一些胡話，例如說什麼『冤魂索命』、『血債血償』之類的……」他說著，眉頭緊鎖，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哦？」顧辭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前傾，「秋老爺可曾做過什麼虧心事？」

秋成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道：「顧先生說笑了，家父一向樂善好施，怎麼會做虧心事呢？」

顧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秋成，眼神深邃，彷彿能看穿人心。

秋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舉起酒杯：「來，顧先生，喝酒。」

顧辭也舉起酒杯，與秋成碰杯后，再次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后，顧辭開口道：「秋二爺，既然秋老爺的情況如此刻不容緩，還請帶我前去看看？」

秋成聽顧辭這麼說，當即也是立馬點頭道：「當然可以，我這就命人前去通報。」

顧辭微微頷首，端起酒杯，輕輕晃動著杯中酒液，目光落在杯中蕩漾的酒水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成見他如此，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陪著他喝酒。兩人你來我往，觥籌交錯，直至夜深。

酒過三巡，秋成起身說道：「顧先生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我已讓人備好了客房，先生早些休息吧。」

顧辭站起身，拱手道：「多謝秋二爺款待。」

秋成吩咐下人帶顧辭去客房休息，自己則留在廳堂中，獨自一人慢慢品著杯中酒，目光閃爍，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顧辭跟著下人來到客房，簡單的洗漱后，便躺在了床上。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回想著今日與秋成交談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理出一些頭緒。

窗外，夜色深沉，秋風瑟瑟，樹影婆娑，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顧辭雙手放在自己腰間，撫摸著九節碧玉。

感受著那份熟悉的觸感，每到深夜，都會令他想起紫璇的一切。

他並沒有睡著，只是閉目養神，房間里靜悄悄的，顧辭聽著窗外風吹過楓葉的沙沙聲。

突然，一絲輕微的響動從屋頂傳來，顧辭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警惕地看向房梁。他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那細微的聲響再次傳來，似乎是什麼東西在瓦片上輕輕移動。

顧辭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隙，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個黑影在屋頂上快速移動，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顧辭眼神一凜，看來這秋家的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顧辭起身，簡單洗漱后，便推門而出。院子里，一個侍女正在打掃落葉，看到顧辭出來，立刻停下手裡的活，恭敬地行禮：「顧先生，早。」

顧辭微微點頭，問道：「秋二爺呢？」

「二爺已經在前廳等候先生了。」侍女回答道。

顧辭道了聲謝，便朝著前廳走去。前廳里，秋成已經等候多時，桌上擺放著精緻的早點。看到顧辭進來，他連忙起身相迎，臉上堆滿了笑容：「顧先生，早啊！昨晚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