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鑽戒

第92章 鑽戒

裴忱抱著溫宿回了小院,沒有驚動任何人。

進入屋子,溫宿還抱著裴忱的腰不願意撒手,不論怎麼勸,都不願意躺下。

「笨蘑菇,吃醋也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些話聽得我想捅自己兩刀。」

裴忱彎腰,親吻溫宿有些乾燥的唇。

「要不然你扇我兩巴掌?」

「不開心了打我行嗎?」

細密的吻落在脖頸,溫宿染上情動的紅,抬手想要主動解開睡衣扣子,卻被裴忱攔下。

「我喜歡你害羞,喜歡你原本的性格,什麼都不用學,你最真實的反應是我最愛的模樣。」

裴忱粗糲的指節摩挲溫宿手腕。

「溫宿,我好愛你,如果能把你關在屋子裡,只有我能看……」

「疼……」溫宿顫抖著睫羽,縮起胳膊。

即便他不喊疼,在摸到紗布的那一刻,裴忱心臟已經狠狠墜了下去!

他顫抖著手慢慢把溫宿袖子推上去。

「不……不給看……」溫宿一個勁兒往後縮,酒精熏得他眼睛霧蒙蒙分外可憐。

「讓我看看,別亂動,求你了……」裴忱單膝跪在地板,能看出給溫宿包紮的人很熟練。

不用猜,只有唐緹約。

這些年,這些傷痕,一定都是唐緹約幫忙的。

聽他懇求,溫宿不動了。

「對不起,我心裡很亂,我很痛苦……找不到葯,我怕衍衍看到。」

溫宿單薄的身體輕抽,眼淚不斷順著下巴流淌,「我一疼就好了……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裴忱喉嚨哽的發不出聲,捧著溫宿的手腕,看著這道被牙齒咬的血肉模糊的傷口。

手腕上的蛟龍玉鐲是保佑無病無災的寓意。

現在看來,像自己一樣沒用。

「從一開始你遇見我,好像就沒有多少開心的日子,你總和其他人說我很好。」

「可是……溫宿,如果不遇到我,你不會像現在這樣,越來越嚴重。」

裴忱額頭抵在溫宿膝蓋,向來結實堅挺的脊背完全彎下去。

「不是的……」溫宿環過裴忱的脊背,「如果……沒有你,沒有衍衍……在兩年前,我選擇回溫家的時候。」

「我會,和溫忍,焦婭姝,溫執玉……一起死在那裡。」

裴忱是他絕望之境中唯一的光束。

原本同歸於盡的念頭,卻因為溫樂衍,才能夠堅持下去。

「我很矛盾,我想離開……可我又在掙扎著……想和你在一起。」溫宿含糊不清地說。

裴忱強忍心臟鈍痛,輕輕吻上溫宿冰涼的唇。

溫宿時而清醒,時而混亂,感覺到無名指涼涼的。

裴忱吻著他:「我愛你,戴上后,你就是我的。」

「什……什麼?」溫宿想要抬手看一眼,可視線愈發模糊,並且被裴忱親的失神。

倒在床上時,不知道是因為喝醉還是羞紅的蘑菇,用菌絲纏上裴忱,要去脫他衣服。

裴忱攥緊溫宿泛粉的指節,在嘴邊親兩口,「不做,別使壞。」

溫宿眼睛半睜不睜,雙腿主動環上裴忱的腰,輕輕蹭他:「哥哥……我不夠浪嗎?」

裴忱又好氣又好笑,下床重新拿了紗布把溫宿腕子的傷口包好。

「哥哥和你說那麼多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當初就不應該為了面子嘴硬。」

溫宿努力睜大雙眸:「面、面子?」

「那個時候有點喜歡你,聽見你誇大姐,我吃醋,心裡不舒服,所以口不擇言說喜歡浪的。」裴忱現在想想實在好笑。

如果是此刻的他,再吃醋,恐怕當著那人的面狂親自家蘑菇。

裴忱輕輕吹了吹溫宿手腕傷痕,目光深情專註,「我愛的是你,所以你在床上所有的反應,都會讓我……難以自持。」

溫宿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渾身再次紅了兩度,他木頭似的,往下縮。

溫宿動作絲滑地躲進被子。

很快,連一根藍色的髮絲都看不到了。

「臉皮薄成這樣,還想當浪蘑菇。」裴忱故意逗他開心,掀開被子一角。

「要不……你再試試勾引我?」

「寶貝,我現在想配合你,晚不晚?」

「啪!」一片菌絲糊在裴忱嘴上!

裴忱老實了。

搓搓被抽紅的嘴巴,脫掉衣服,小心翼翼上床,撈過溫宿的腰帶進懷裡。

這才發現醉鬼已經睡著了。

-

翌日一大早,小院里有些吵,裴忱率先醒過來,側耳聽了一會兒。

貌似是鄰居家的小孩來找溫樂衍玩。

溫樂衍小聲長噓一聲,「爸爸在睡覺覺,姐姐我們出去玩。」

唐緹約在廚房壓低聲音說:「兒砸,半個小時后回來吃早餐。」

裴忱額角青筋跳了跳,忍了。

手在被子里摸索到溫宿胳膊,指腹輕蹭小臂,避開腕間傷口。

裴忱這次來還帶了幾位醫生。

不過因為昨天晚上想偷偷摸摸回來給溫宿驚喜,沒讓他們跟來。

裴忱找到枕頭下的手機,給醫生髮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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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些,裴忱正想再抱著蘑菇再睡一會兒,轉頭髮現溫宿睫毛顫兩下,半睜開眼睛。

不等裴忱說點什麼。

睡迷糊的溫宿主動往他懷裡鑽,肆無忌憚摸他腹肌,還捏了兩把。

裴忱喉結上下滑動,不想被當成禽獸,主動往後挪了挪。

這一舉動惹得溫宿不滿,不高興地鼓起臉頰,有些凶地把自己重新懟進裴忱懷裡。

裴忱忍不住低低笑了聲。

溫宿揉著睏倦的眼睛,貼在裴忱脖頸皮膚,舒服的喟嘆一聲。

這倒是讓裴忱回到以前被溫宿抱著使勁聞的福利時刻。

「宿宿。」裴忱低頭堵住了溫宿的唇。

細密的吻讓溫宿喘不上氣,危機感來襲,下意識往後躲,卻被壓著親。

抵在裴忱肩膀的雙手也被攥住舉過頭頂禁錮。

溫宿終於清醒了,睜大眼睛。

喝醉后短暫想不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下意識抬腿猛地把裴忱掀了下去!

「咣當!」

裴忱不防備被丟下床,原地滾兩圈撞倒窗戶邊的實木椅子!

椅子倒地,發出不小的動靜。

「宿宿?」裴忱爬起身,眼神很受傷,很不解。

溫宿急促地喘著氣,裹緊被子注視裴忱。

視線從他那張疲憊卻依然不減帥氣的臉,緩緩往下挪……

不是他想看。

只是……太顯眼了。

「你怎麼?」溫宿扒拉臉頰凌亂的髮絲,頭頂的毒蘑菇和冒出來的菌絲都透露著呆愣。

「你怎麼突然來了,而且不穿衣服……」

忽然溫宿發現了不對,緩緩抬起左手。

細瘦腕子戴的鐲子順著手臂滑落。

他的目光看的不是鐲子,而是無名指上,多出來的鑽戒。

裴忱唇角輕勾,目光認真:「戒指是一對,先戴著,等我好了,我們結婚,到時再買新的。」

溫宿怔愣著消化這句話。

「昨天晚上給你戴戒指你可沒拒絕,現在你是我的,以後你不準再隨意傷害自己。」

裴忱趁蘑菇發獃悄悄摸摸上床。

「如果反悔,賠我一百個同款戒指。」

聽到他不講理的話,溫宿回神,零碎的記憶伴隨難以啟齒的話如同走馬觀花般浮現。

[我可以學著浪一點……你能不能……只愛我啊?]

[不要喜歡別人……我可以配合你的……]

[哥哥我可以學……我也會……裴忱我會浪一點的,你和我試試好不好?]

溫宿好似被雷擊中,一動不動。

血紅從脖頸蔓延整張臉,羞得眼淚打轉,頭頂的蘑菇都染上紅色。

「你、你出去……」溫宿臉紅的快要滴血,指向門外。

裴忱心想這不對啊。

接下來應該是溫宿抱著自己痛哭流涕,然後他們互相表白說情話咬耳朵……

「你快……出去!」溫宿沒臉見人了。

裴忱不太想走,尤其是溫宿這副要哭不哭,用濕漉漉的眼睛控訴他的模樣。

帶勁。

想抱著哄,哄好了再欺負。

蘑菇兇巴巴的震懾不了裴忱。

溫宿眼睜睜瞧著他只穿著條內褲越靠越近。

羞憤交加之中,溫宿在裴忱眼皮子底下,突然「嘭」地一聲,變回一顆藍色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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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顆毒蘑菇,你怎麼又瘋狂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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