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高定西裝品質自然不是高檔店內掛在衣架出售的西裝能夠比的,由手工製作,剪裁和布料嚴謹出不得分毫差錯。
白色的西裝配藍色蝴蝶結領結,和溫宿發色有些許相同,腰身處做了收腰處理,很顯細薄的腰線。
合身的衣服,自然不挑人,這樣純潔的顏色更適合柔軟的溫宿,裴忱很滿意這身西裝,能夠想象出溫宿穿它的模樣。
溫宿驚喜道:「很好看。」
保鏢拿來衣架撐起這身西裝,暫時掛在玄關實木衣架,旋即取出另一件。
裴忱穿的稍顯繁瑣,同款白色西服外套,不過內里有一件淺灰色V領馬甲,貼身是白色襯衫配一條深藍色斜紋領帶。
溫宿眼尾微翹的睫毛勾出笑:「這件很適合你,好看的。」
他說好看,裴忱開心了,微抬下巴:「掛起來吧。」
溫樂衍噔噔噔跑去衣架前,小腦袋仰起,「衍衍喜歡!」
和兩位爸爸同樣的白西裝,不過打的是紅色領結,穿上一定超酷。
唐緹約正想說讓崽崽試試西裝,好拍幾張照片換掉手機壁紙,卻一瞥眼瞧見李修瑾打開另一個大盒子。
「這盒子裡面裝的什麼?」
李修瑾取出紅色絲絨小盒,眼角浮現極淺的笑紋:「西服,黑色的。」
唐緹約不是遲鈍的人。
不過一直暗暗期待的事情突然降臨,砸的他還在狀況外。
一直來,唐緹約覺得李修瑾是個狠心的人,最初是他單方面動心,以報恩的心態接近李修瑾。
像唐緹約這樣從小窮怕了,總是把錢和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卻會因為所謂的愛生出無限勇氣。
可以去死。
不過換來的是分別,以及李修瑾單方面的強硬分手。
溫宿深陷旋渦痛苦迷茫的那兩年,唐緹約也從未好過。
即便現在和好了,一切在變好。
唐緹約有時還會暗暗埋怨李修瑾怎麼故意拖著他,怎麼總是狠心,讓他獨自落寞。
「緹約。」李修瑾單膝下跪,「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現在向你求婚,能嫁給我嗎?」
以狐狸記仇的性子,總得拒絕兩個來回才能消火。
李修瑾做好被拒絕的準備。
「好,我答應了。」唐緹約出乎意料的爽快,瀟洒的外表下細看能發現他眼角的濕痕。
戒指套入無名指,李修瑾稱得上彬彬有禮親吻唐緹約手背,像是得到偏愛虔誠親吻神像的信徒。
溫宿眼睛發亮:「唐哥終於得償所願了。」
裴忱輕扶溫宿肩頭,附在他耳邊:「我的功勞,他可真得好好謝謝我,加定兩套西裝你知道費了多大功夫嗎?」
裴霜最不缺的就是錢。
幾千萬幾千萬往裡砸,兩身西裝險險破億,才在最短的時間趕出兩身。
不過這點錢不算什麼,唐緹約這兩年照顧溫樂衍有目共睹,完全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愛。
唐緹約配得上李修瑾的愛,也配得上裴家花費小一個億為他專門訂製的西服。
溫樂衍左看看右看看,發現爸爸和叔叔都戴上戒指,立即伸出小手,「衍衍也想要亮晶晶!」
裴忱敷衍小孩,帶著目的道:「叫你姑姑給你買,最好買個礦,想戴多少戴多少。」
溫樂衍小腦瓜里並不知道這是值錢的東西,只覺得和展館里的珍珠一樣好看。
到了婚禮這天,鄰居家的小孫女穿上白色紗裙,正乖乖坐在椅子上配合大人給她化妝。
溫樂衍是個小男生好打扮,做了個酷酷的髮型換上西裝,跑出去找姑姑要亮晶晶。
婚禮場地在靠海的酒店,酒店本身就很豪華,婚宴團隊交的策劃也是溫宿和唐緹約親自看過。
站在露天的草地,眺望遠方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海面,前來參加的賓客們身著盛裝,笑語盈盈。
悠揚的小提琴聲順著未關嚴的門縫溜進屋內,和余晚的哭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啊——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宿!」
「宿!嗚嗚嗚嗚嗚嗚——」
「哪裡來的火車?」唐緹約故意滿屋子找小火車。
余晚:「…………」
他正哭的直抽抽,抱住溫宿的雙腿不撒手。
南新扶他,他不配合,非得坐地板上,大有今天一天都掛在溫宿腿上的架勢。
「哎呀,我去讓外邊小提琴師拉一首『你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怎麼樣?」顧姣姣整理粉色裙擺,難得化了全妝,穿上三四年未碰過的高跟鞋。
屋內學員哄堂大笑,一班當初和溫宿有過交際的學員全部收到邀請函來參加婚禮,此刻正聚在屋裡。
裴霜帶著父母在外場,把空間留給小年輕們。
嚴茜莞爾:「你就別往他心上扎刀子了。」
溫宿拍拍余晚抖個不停的身體,「茜茜學姐也在,別哭啦,我只是結婚,我們的友情永遠不會變的。」
茜茜學姐四個字極其有用。
余晚吸吸鼻子,說:「以後你要是被裴忱欺負了和我說,我保證讓他變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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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緹約托著下巴,眨眨狐狸眼:「那我呢?小仙人掌,你也得保護我,老李長著一張敗類臉,一言不合會弄死我的感覺。」
余晚:「他也變篩子!」
南新失笑,這時造型團隊入內,才發現房門未關,估計隔壁裴忱等人聽了個清楚。
裴忱和李修瑾的造型已經做好,頭髮全部梳了上去,五官和骨相優越,如希臘雕刻般,像是上帝也偏愛的作品。
裴硯記憶里煩人的小豆丁現在已經成長為大人,不免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時間過得真快,裴忱已經不再是那個受了委屈嚷嚷著要回家找二哥為他出頭的孩子了。
姐弟三人里,偏偏最難管教的老幺最先結婚。
江北行跟著以長輩的口吻接話:「是,穿開襠褲的小屁孩長大了,唉……」
裴忱尋思著皮鞋能不能拍江北行臉上,被江北行看穿了想法,挪步躲去裴硯身後。
當初一班班長祁帆這次也來了,鼻樑上架著黑框眼鏡,要比在學院時胖了不少,「裴忱真是什麼都領先一步,學習是,結婚是,現在孩子也快三歲了,真人生贏家。」
裴忱戴上溫宿當初送給他的胸針,滿面春風,「以後就不行了,結婚後我在家裡看孩子,做家庭煮夫。」
李修瑾開玩笑說:「我也跟著你學學。」
裴硯看眼時間,外邊的音樂已經換的柔和優美,「出去吧,婚禮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