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黎家姑娘心昴

溫老爺像是被當胸揍了一拳一樣，懵了一會才說：「你看你看，爹爹怎麼就忘了。你別急，這兩天爹爹一定找出來，給你送過去。」黎明曜說：「多謝爹爹。我也知道爹爹日理萬機，不好意思麻煩爹爹。但是實在是九年未見先人遺物，思念的緊，還請爹爹見諒。」

「你也真是。快快找出來給曜兒送過去。」老太太看了溫老爺一眼，說：「這兩天抓緊辦。」溫老爺陪著笑，說：「老太太也是知道的，這兩天剛開工，鋪子里、田莊上，各處都忙做一團，一時疏忽也是有的。」「曜兒難得開口問你要東西，你可上點心。」老太太拉著黎明曜的手，拍了拍說：「我幫你盯著他，讓他快點還你。」

黎明曜仰起臉，對著老太太一笑，說：「多謝祖母。」

看著黎明曜的笑臉，老太太愣在當場。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穿越時空，剎那間來到她眼前。一瞬間，她彷彿又回到了四十年前，也是這樣一張明艷的臉仰了起來，笑著對她說：「多謝姐姐。」

「玉衡……」老太太喃喃地說。「祖母說什麼？」黎明曜歪著頭看著老太太。「曜兒，你太像你外祖母了。」老太太嘆了口氣，問黎明曜：「曜兒，你還記得你外祖母嗎？」

黎明曜低下頭，說：「不記得了。」老太太摩挲著黎明曜的手，說：「不記得也正常。你外祖母乳名玉衡，當年和我情同姐妹。我繡花，她習武。雖然我們興趣不同，但是感情很好。後來，她挂帥北上，出征的時候，就把你母親心昴託付給我照看。我本想著，心昴的父親去的早，我要是能給心昴說一門好親事，就能讓她留在京城安穩度日了。但是……但是……」

老太太抹了抹眼淚，繼續說：「也怪我不好，沒能勸住你外祖母。那次玉衡出征，說心昴也大了，要帶她去軍營。我極力反對，說心昴一個女兒家就應該嫁個好人家，太太平平地過日子。玉衡卻說，心昴是黎家姑娘，怎能不上戰場。我和玉衡大吵一架，她執意帶走了心昴。等她們再回來的時候，孩子啊，你母親已經懷了你了！」

黎明曜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內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

我的天哪！這瓜夠大！威名赫赫的黎老將軍，居然是個女兒身！原主親媽居然未婚先孕！好傢夥，夠可以的啊！

「玉衡也好，心昴也好，都不肯說出你的父親是誰，我們也不好問。玉衡把心昴接回了黎家，就沒再來過。後來，聽說你出生就姓黎，更不知道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十四年前，玉衡出征，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心昴把你託付給我，就去找玉衡了。十四年了，別說玉衡了，連心昴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當年要是她們母女倆肯聽我一句勸，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啊！」

老太太用手帕子捂著眼睛嗚嗚地哭，黎明曜握著老太太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溫老爺在老太太剛開口講的時候就讓吳嬤嬤盯著把溫晴蕊送回了房。這時候，溫老爺開口說：「都是陳年舊事了，母親沒必要為此傷心。等曜兒身體好了，我們給曜兒尋一門好親事，也算是給黎將軍和心昴妹妹一個交代了。」

一聲「心昴妹妹」叫的黎明曜心中一動，忍住了沒去看溫老爺。這種稱呼上語氣上的細微差別，有時候本人都不一定能留意得到，但是聽在別人耳朵里，就非常值得玩味了。

「說起來，當年心昴差點嫁給了我兒。要真是這樣，孩子啊，你就真是我的孫女兒了！」老太太破涕為笑，拉著黎明曜說：「不管怎樣，現在你就是我的孫女了！」老太太抹抹眼淚，對著溫老爺說：「你快快把玉佩找出來還給曜兒，我也好多年沒看到玉衡的遺物了。找出來讓我也看看！」

這下由不得溫老爺不答應了。他低頭說「是」，只得回去拿出來，親自送到芷蘭苑，交到了黎明曜手上。

黎明曜拿著玉佩看了看，只見玉色潔白無瑕，玉質溫潤如脂，就算是她這種對玉一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出質量上乘。白玉做成了一塊無事牌，上面一面刻著一個「昴」字，一面刻著一個「曜」字。

「這是你母親送你來的時候帶在你身上的。當年你為了買辛夷這個丫頭，說要把這塊牌子當掉。我怕你闖禍，就替你收了起來。今天還給你，算是物歸原主了。」溫老爺無意識地摩挲著玉牌上刻著的「昴」字，慢慢地把玉牌交到了黎明曜手裡。黎明曜給溫老爺磕了個頭，慌的溫老爺趕緊把黎明曜扶了起來。

原主真是沒腦子！黎明曜腹誹道。

還有，溫家真是一家子情種！遺傳這麼強大，不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