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感悟聖塔

「諸位道友以及前輩，小道有所領悟，需得返回聖塔，望見諒！」

沒有猶豫，莫凡第一次開口了，且微微抱拳，以示歉意。

「什麼？」

「返回聖塔？」

「你這是要當逃兵么？」

「雖說，你之戰力並不關鍵，有你沒你無關大局，但你如此退去，未免有些——」

「……」

眾生靈的反應，不一而足，不過大多數都是不滿的，甚至直接出言責備、質問。

而其中，大多數都是和莫凡一樣的劫道者。

那些界主們，縱然心中頗有微詞，也基本都會顧及身份，不會用言語去擠兌一個小輩。

「抱歉，小道的確是有所領悟，才需要返回聖塔。一旦修鍊有成，必定會再來與諸位，並肩作戰。」

莫凡再次抱拳，並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想法。

「哼，說得好聽。」

「只是你這借口，未免太過拙劣。」

「有所領悟？你一區區六重天劫道者，能有什麼領悟？」

「且，就算有所領悟，為何非要返回聖塔？」

「依本道看來，你就是怕死——」

「……」

面對一聲聲的質問和譏諷，莫凡將心比心，並沒有生氣，或者惱怒。

「小道以為，《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的關鍵，在於聖塔。」

「所以，小道要返回聖塔，仔細感悟聖塔，借之參悟《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以期凝聚出更強大的『煉鬼之塔』。」

莫凡直接將自己的『領悟』，講了出來。

「咦？」

「聖塔？關鍵？」

不得不說，這一眾的生靈，都不愧是篩選出來的『精英』。經莫凡這麼一提，他們立即便有所意識。

「莫凡小友，你且說說，你是如何想到這點的？」那位表現最為出眾的赤發界主，當即開口道。

「一開始，小道只想著光與陽的融合。」

「但，奈何，始終不得其法。」

「……」

「後來，按照紫一道友的思路，《光陽塔煉鬼法》，細想……」

「不經意間，突然生出了一個疑惑，為何要凝聚塔型？」

這一疑問提出，在場眾界主以及劫道者，皆是一怔。

緊接著，就是驚呼。

「是啊，為何要凝聚塔型？」

「為何不是鼎？不是爐？不是鍾？不是刀？不是劍？」

「天，這麼簡單而至關重要的問題，本道竟然沒有意識到！」

「煉鬼之塔，煉鬼之塔……很明顯，塔才是最重要的。」

「……」

一時間，眾生靈看向莫凡的目光，和之前，已截然不同。有欣賞、有讚歎、有佩服、有意外、有好奇等等，而責備什麼的，則完全沒有了。

「如此，別說莫凡小友想要返回聖塔，就是本道，也——」

「可是，我等還要尋找紫一道友。」

「這——」

「……」

很多生靈都想和莫凡一起返回聖塔，但考慮到紫一道友，他們都有些猶豫。

至於莫凡為何不猶豫，倒不是他無情無義，而是正如某位界主所言，他只不過是一劫道者，戰力並不強，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最後，經過一番討論商議。

所有剩餘的988劫道者，都返回聖塔。

而界主，則留下一半，繼續尋找紫一，另外一半則和劫道者們一起，返回聖塔。

……

回程，相對來說，危險性要小了許多

畢竟，這一條路，已經被他們『殺』了一遍，縱有其他鬼怪、鬼靈繼續來襲，也不復之前那麼多。

當回到聖塔時，界主級生靈依然無損，而劫道者則又隕落了三位。

無需多言，一眾生靈各自尋了個空處，或休息，或直接開始感悟聖塔。

……

「原來，聖塔竟有九層！」

「原來，我等現在呆的地方，只是聖塔的第一層，也是最底層！」

「咦？這些紋路，是器紋吧？」

「好複雜的器紋！！！」

「……」

「有『光華』在器紋中流轉，這些『光華』莫非就是支撐聖塔運轉的『源力』？」

「可惜，道念（界念）無法滲入，無法直接感悟這『光華』之玄妙。」

「……」

「恩？這似乎是一個節點，器紋節點？」

「這裡，這裡，嘶——是本道的錯覺么？光之天道、陽之天道的氣息，竟完美的融合了！！！」

「不僅如此，這其中，還有其它天道的氣息，化之天道、生之天道、劫之天道、真靈天道……」

「……」

眾生靈，包括莫凡在內，越是感悟，越是震驚，越是震撼。

這聖塔，簡直就像是一個無窮奧妙的集合體，感悟得越多，反而越無法理解。

因為，這其中，有太多的奧妙，超出了他們（包括劫道者和界主）的認知。

不過，感悟一番，還是有收穫的。

最直接的，他們按照自己的理解，將所凝聚的『煉鬼之塔』調整一番后，其所散發的氣息立即就玄妙了許多。

至於威能，不用實驗，也能感覺出，必然也有所增強。

「果然，莫凡小友的想法是對的，聖塔才是關鍵！」

「莫凡小友之功，當不亞於紫一道友指點之功。」

「不錯！」

「……」

眾生靈對莫凡的態度，越發友善，同時也心生感激。

不過，卻也有些例外，對他頗有嫉妒之意。

當然，這些例外，並不多。而且，就算心中有所嫉妒，也不好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若不然，惹了眾怒，還是自己吃虧。

而不管是感激自己，還是嫉妒自己，莫凡都是不在意的。

他現在正一心一意的感悟著聖塔，沒心思去想其它。

和其他眾生靈一樣，他再次凝聚的『煉鬼之塔』，也比之前強了一些。

「不過，這還不夠！」

「還要繼續感悟，領悟出聖塔所蘊藏的更多奧妙！」

「對了，『身外化.身』也別閑著，到聖塔之外，從外感悟聖塔——」

想了想，他道念一動，頓時，眉心處射出一道光芒，化為其『身外化.身』。

無需多言，『身外化.身』直接走出聖塔，並在第一時間藉助靈竅之神秘力量，變化成一尊『鬼靈』。

如此，他在外面，便不用擔心安全，可以專心感悟聖塔。

「咦？身外化.身？」

有生靈注意到莫凡這邊的動靜，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

修鍊身外化.身，這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很多生靈，都有修鍊。

「從外面感悟聖塔，這倒是個好想法！」

「或許，本道也可試試。」

「雖然沒有『身外化.身』，但『神通化.身』卻是有的——」

「……」

當即，便有不少生靈效仿莫凡，派出『身外化.身』或者『神通化.身』之類的分.身，出去塔外。

……

時間流逝，一天又一天。

一個月後，在外『煉鬼』並尋找紫一的1499位界主，返回了聖塔。

不過，他們並沒有找到紫一。

之所以返回，是回來修整，以及感悟聖塔。

而相應的，之前和莫凡等劫道者一起返回的1500界主，則暫停感悟，走出聖塔。

煉鬼，以及尋找紫一。

至於莫凡等眾劫道者，界主們並不強求他們必須出塔煉鬼。

不過，雖然如此，但還是有些劫道者，像大角族獨角無雙、天雀族雀妍、月族月之子、水族冰心等，跟隨著他們一起出去了。

這其中，並不包括莫凡。

莫凡和他的『身外化.身』依然在繼續感悟聖塔，同時參悟《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

……

時間繼續流逝。

每過一個月，界主們便會輪換一次。

一是為了修整，二則是為了將『煉鬼』所得之特殊元力，補充到聖塔之內，以供其用。

然而，這樣的補充，並不能跟上聖塔的消耗。

如此下去，除了讓聖塔維持的時間，稍稍長一點之外，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也就是說，若沒有其它改變的話，聖塔之芒終將熄滅。而他們這些生靈，最終也將難逃被鬼化的命運。

……

一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天，某一刻，聖塔之芒忽然明顯增亮了一分，且開始閃爍。

「怎麼回事？」

立即有正在感悟聖塔的生靈，被驚動。

「是紫一前輩！」

「他回來了？」

「聖塔這是在給予紫一道友回應？」

「……」

眾生靈驚訝、疑惑，一個個都好奇的看著紫一，看著他手心上空浮現的『煉鬼之塔』。

相比一年之前，眼前的這座『煉鬼之塔』，表面還是那麼大小，但卻已不再潔白，反而變得漆黑如墨，鬼氣森森，簡直就像是『鬼塔』。

隨著聖塔之芒閃爍，一道光華似籠罩住了紫一，以及紫一的『煉鬼之塔』。

緊接著，眾生靈便看到，紫一閉上了雙眸，他手心上的『煉鬼之塔』，漆黑之色迅速褪去。

如此，大約半刻鐘后。

光華消散，紫一睜開雙眸，眸內似有一道神異光華閃過。

而這時，他的『煉鬼之塔』，已然再次變得潔白如玉，且所散發的氣息，越發聖潔，越發玄妙。

隱隱中，眾生靈好似從中看到了一絲聖塔的影子。

「紫一道友，您終於回來了？」

「紫一道友，您這一年去哪了？我等一直都有嘗試尋找你，但始終未能找到。」

「……」

眾界主上前招呼，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