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聖塔之外

時間流逝，聖塔內3999生靈，逐漸回神。

「咦？紫一道友（前輩）呢？」

很多生靈，都想第一時間向紫一表達謝意，結果卻發現，紫一不見了。

「奇怪，紫一道友怎麼不見了？」

「難道——」

「難道什麼？」

「會不會紫一道友出去『煉鬼』了？」

「這——」

「他一個人出去？這也太冒險了吧！」

「諸位，不如我等現在就一起出去，尋找紫一道友，與他並肩作戰？」有生靈提出了建議。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眾生靈的認同和附和。

「好！」

「紫一前輩於我等有恩，我等不能坐視他一人孤身犯險。」

「不錯，煉鬼化元，以補聖塔，乃我等都應盡之責任，豈能讓紫一道友一人背負？」

「那麼——」

「廢話就不多說了，我等這就出發吧。」

「好！」

……

聖塔之內外，一光一暗，給人的感覺，完全就像是兩個世界，且猶如天堂地獄之別。

暗，非完全的黑暗，而是沉沉的昏暗。

「呼呼呼呼~」

鬼風呼嘯。

「桀桀桀桀~」

鬼叫連連。

「嗚嗚嗚嗚~」

鬼哭幽幽。

「嘎嘎嘎嘎~」

「哇哇哇哇~」

「……」

各種詭異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大混雜著，不斷灌入眾生靈之耳，之識海空間，很是讓他們難受。

所幸，眾生靈都非凡人，不致於因此而退卻。

當他們徹底走出聖塔之芒所籠罩的範圍時，不僅有各種鬼聲侵擾，更有天地中充斥的『鬼力』，開始向他們蜂擁滲透。

一旦被『鬼力』滲透入體，那便會被『鬼化』，或不屈服而死，或屈服而成為鬼靈、死靈。

「不好，諸位道友趕快凝聚『煉鬼之塔』！」有生靈立即大喝，出言提醒。

當然，提醒的同時，他自己已道念一動，凝聚出了自己的『煉鬼之塔』。

潔白色的，散發著暖暖光芒的『煉鬼之塔』一出，立即便猶如磁石般，主動吞吸著那些向他蜂擁而來的漆黑『鬼力』。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原本潔白如玉的『煉鬼之塔』，迅速變得漆黑，彷彿被『鬼化』了。

不過，當其他眾生靈，也都凝聚出『煉鬼之塔』，開始吞吸『鬼力』后，他的『煉鬼之塔』之上的黑色，漸漸退去，白色光芒重現。

「神奇！」

「不愧為聖塔所傳之法，當真神奇！」

「咦？本道的『煉鬼之塔』好像變大了一些？」

「啊？我的也是——」

「不僅變大了，而且變得更強了！」

「難道，這『煉鬼之塔』不僅能『煉鬼』，還能藉助『鬼力』自我進化不成？」

「嘶——若真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

沒有了安全之虞，眾生靈心中大安。而當見識到『煉鬼之塔』的神奇后，他們更是忍不住一陣興奮。

繼續前進。

不多時，有鬼怪、鬼靈出現，襲殺他們。

「幽冥鬼爪——」

「撕魂裂魄咬——」

「奪命哀嚎——」

「附身奪體噬心——」

「……」

儘管有神奇的『煉鬼之塔』，但源源不斷的鬼怪、鬼靈，以及它們層出不窮的各種各樣的奪命之術，還是讓一些生靈疲於應付，被傷，被重傷，乃至隕落。

不過，也有生靈，主要是界主級的生靈，表現出眾。

譬如，其中一位身著赤甲（有生靈已認出，那是道衣所化）的赤發男子，不僅沒有受傷，反而反殺了諸多鬼怪、鬼靈，並將它們吞入自己的『煉鬼之塔』，煉化。

再譬如，其中一位身材頗顯火.辣、容顏也極美的女子……

再譬如，其中一位氣息冷峻的男子……

……

身為界主，他們本身就實力強大，且他們所凝聚的『煉鬼之塔』，幾乎沒有一個是一種大道的，或者說一品的。

所以，他們表現出眾，倒也正常。

反倒是，劫道者中的一些生靈，表現得或許沒他們出眾，但卻更引人注目。

譬如，一位身有雙翼的絕美妙齡女子……

譬如，一位一身月白長袍，渾身散發著柔和氣息，溫潤如玉般的絕.色美男子……

再譬如，一頭生獨角，身材壯碩如牛般的高大漢子……

……

這十幾位劫道者，雖然基本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但他們所獵殺的鬼怪、鬼靈數量，卻幾乎和一些界主相當。

身為劫道者，表現得絲毫不弱於界主，這無疑就是優秀，就是厲害。

儘管他們現在只是劫道者，但不難想象，有朝一日等他們成為界主后，必定也會是界主中的佼佼者，而且會比在場大部分界主都要優秀，都要厲害。

而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位劫道者，猶引人注目，甚至驚嘆。

「竟然能完美的偽裝成『鬼靈』！」

「是啊，很是不可思議！」

「偽裝之道，我等哪個不會？可是，無論多麼精通，多麼熟練，總會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破綻，可他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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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我等完全看不出絲毫破綻，且很明顯，那些鬼怪、鬼靈也都分辨不出，完全把他當成它們的『同類』了。」

「不過，他的實力還是低了些，所凝聚的『煉鬼之塔』，比起那大角族獨角無雙、月族月之子、天雀族雀妍等，要遜色許多。」

「呵，拿他和獨角無雙他們比較，未免有點——」

「是啊，獨角無雙劫道四十九重天，月之子、雀妍都是劫道三十六重天，而他——才劫道六重天，這修為上的差距，可是不小。」

「不論實力，單就潛力來說，本道以為還是這位人族的莫凡，最大。」

「這——或許吧……」

「……」

沒錯，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莫凡。

此時此刻，他已經再次變成了一尊『鬼靈』。

身為『鬼靈』的他，未曾遭到過一尊鬼怪或者鬼靈主動襲殺。

反倒是，他時不時的以手中『煉鬼之塔』，獵殺鬼怪、鬼靈。

不過，他的『煉鬼之塔』等級頗低。

雖然聽了紫一講道，但他也僅僅是，成功以三種光屬大道之力（一陰、一陽、一合），凝聚出『三道煉鬼之塔』。

這樣的『煉鬼之塔』，也就比一品『煉鬼之塔』稍微強了那麼一點。

所以，儘管他有著其他生靈所沒有的『身份優勢』，但限於『煉鬼之塔』的煉化效率，他所獵殺的鬼怪、鬼靈，數量其實並不多。

也正因為如此，莫凡才沒有一心放在獵殺之上，而是分出了大半心神，繼續嘗試融合更多的大道之力，以期能凝聚出更高級、更強大的『煉鬼之塔』。

只不過，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他畢竟只是一名劫道者，而且還是相對來說，很低很低級別的劫道者，無論是眼界，還是知識儲量，又或者對道的領悟深度，都十分有限。

這些硬性條件，基本就決定了，他想要融合多種大道，千難萬難。

所以，從出塔到現在，這麼一段時間，他在大道融合方面，幾乎沒什麼進展。

實際上，若非之前，借著聽道時的『特殊狀態』，恐怕他連三種大道都無法融合成功。

「大道融合，大道融合……」

「到底怎樣才能再融合三種大道呢？」

「九十九種光屬大道，其相互之間的各種組合，我可是都嘗試過了……」

一次次的融合失敗，莫凡很有些鬱悶，也頗感無奈。

或許有人會說，不是成功過一次嗎？可以借鑒其成功經驗啊！

然而，這可不是說借鑒就能借鑒的。

要知道，大道三千，各有不同。它們之間的融合，自然也是不同的。並不是說，能融合某兩種大道，就能融合任意兩種大道。

所謂的『融合』，字雖相同，但其內在的融合奧義，卻是完全不同的，各有各妙，各有各巧，各有各玄。

所以，還是要靠莫凡自己，去一個個的嘗試，去感悟，去推衍。

這很難，很難，很難。

不過，縱然如此，他還是繼續想方設法，嘗試去融合那些大道。

當然，他也不是死腦經的，想當然的，一味去融合。

在嘗試融合的同時，他不忘反覆的參悟《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期望能從中悟出一些新的奧妙或者啟示。

「依紫一前輩所言，非聖便忘聖，如此，聖法便成《光陽塔煉鬼法》。」

「以光、陽之力，凝塔，成煉鬼之法……」

「以光、陽之力，凝塔……」

「凝塔……」

「凝塔……」

忽然，莫凡眉頭一皺，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凝塔？」

「對，為何是凝塔？」

「為何是塔？」

「因為庇護我等的，是聖塔？」

「因為此法，乃聖塔所傳？」

「不——」

「是因為，聖塔是聖塔，是最頂級的『煉鬼之塔』，是『煉鬼聖塔』！」

一念及此，莫凡不禁心頭一亮，顧不得再繼續獵殺鬼怪、鬼靈了，轉而全心意的投入到此刻所迸發的靈感思緒之中。

「《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的終極，便是『煉鬼聖塔』。」

「那麼，庇護我等的聖塔，是否就是某位偉大的生靈，修鍊《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所凝聚出來的？」

「且不管是不是，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

「修鍊《聖光聖陽聖塔煉鬼聖法》的關鍵，應當是聖塔，而非所謂的光和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