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是我的稀屎

「羊屎蛋，我怎感覺肚子好痛，要竄稀了。」

「我也是，應該是苦木果之王的副作用，好強勁的威力！」

「不行，要去茅廁了！」

……

兩人詢問一位黑衣人茅廁在哪，便匆匆跑去解決三急，蹲好久才總算緩解了腹痛，楊長雲扶牆一看天色，發現已是入夜，白天熱熱鬧鬧的招收點裡現在就剩一群茫然無措的半大孩子，以及看管著他們清一色的黑衣人。

「爹和村長他們回去了呀。」

楊長雲低落一嘆，轉頭卻發現楊城城弓著身鬼鬼祟祟的，不由問道：「你幹嘛？」

「報仇！」

楊城城眼睛滴溜的亂轉，語氣十分堅定。

「報仇？」

楊長雲聽得有點蒙，揉揉耳朵，半晌才反應過來愕然道：「你要找刁難你的那人報仇？」

「對！」

楊城城咬牙切齒道：「敢羞辱我，還害我被孤立，現在連留下的其他年紀同村人都排擠我了，說不定咱爹娘都會因此被村裡人責罵，此仇不報我今晚睡不著！這叫什麼來著，嗯，公子不報隔夜仇！」

楊長雲一歪頭，想起楊城城在楊家村裡公認睚眥必報的性子，青年這般羞辱他，能咽下這口氣不報復回去就不是楊城城了。

「咱們已經簽下賣身契了，招惹到他被打死都沒人幫我們的！」

楊長雲有點擔心。

「怕啥，不被發現不就好了！」

楊城城渾身是膽，壓根就沒帶怕的，滿不在乎地回應著楊長雲。

「二狗子你要怎麼報仇？」

「你看我懷裡是啥！」

楊城城神神秘秘的示意楊長雲看他弓著腰掩飾的東西。

「這是什麼？」

楊長雲聞言低頭好奇湊過去，看見楊城城小心護著一個湯勺，裡面是滿滿的一勺惡臭的棕色湯液，這氣味和顏色他莫名的熟悉，沒等他想起來，楊城城就開口說出了是何物。

只見楊城城面無表情道：「我的一勺稀屎！」

「你……嘔！！」

楊長雲臉色大變地砰砰砰倒退三步，一想到剛才他還好奇地湊過去聞了一口，胃裡就止不住的翻騰起來，差點把胃酸給吐了出來。

「你竟然舀了一勺……」

若非怕動靜太大，楊長雲指定得怒吼出聲。

「小聲點！」

楊城城很不滿楊長雲的大驚小怪，低聲說出自己的報復計劃，道：「我剛才留意到那人出沒過一間房間，特意從門縫瞥了眼，確定那就是他的卧室，咱們趁他沒沒回來前悄悄溜進去，將這勺金湯給灑了！」

「這真是個好主意！」

楊長雲暗暗發誓以後說什麼都不能得罪楊城城。

「一起？」

楊城城投來『你敢不敢』的眼神。

「那……」

楊長雲稍一思索，道：「一起！」

他也看那青年不爽很久了！

兩人警惕四顧一眼，確定看管試藥童子的黑衣人們只顧著蹲在招收點大門口吹屁談笑，其他試藥童子也沒人注意到他們，當即就展開行動，躡手躡腳的往楊城城指引方向溜去，來到某間房門前。

吱呀——

門沒鎖，楊城城嘗試一推就推開了房門，他頓時心花怒放，暗喝天助我也，趕忙竄進了青年的卧室，兩人進去后還不忘細心掩上房門。

「行動行動！」

楊城城哈哈大笑，端著金湯就往青年的衣櫃和床榻走去，嘴中不停嘀咕著：「讓你羞辱我，我拿你麻麻爛屁股的！」

楊長雲強忍著令他胃裡翻騰的味道，低頭掃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兩隻手，忽後悔了自己跟過來，自己又沒端金湯，跟著來一點用沒有，平白冒一次險不說還得忍著屎味，自己是不是傻啊？

後知後覺的楊長雲輕輕往臉上來一巴掌，卻只能無奈壓下鬱悶，打量起青年的卧室，俗話說來都來了，怎麼都不能白跑一趟吧？

總該留下點東西，亦或拿走點東西。

「咦，這是……」

楊長雲發現角落有個包裹，拆開露出的是一些雜物，除外有兩個個小小瓷瓶吸引住他的注意，瓶身上分別寫著『解』、『毒』。

「江湖人的解藥、毒藥？」

楊長雲立即決定佔為己有，就當作青年為難他們的賠禮了，他打開兩個瓷瓶，裡面分別是八顆小指頭大小的黑色和紅色藥丸，一股濃濃藥味撲鼻而來，讓他更加篤定這是真貨！

「好東西！」

楊長雲心滿意足揣進懷裡，想了想覺得不太保險，乾脆把雙頭向日葵從小花盆裡連帶泥土拔出來，將兩個瓷瓶里的藥丸給倒進去藏在最下面，再將雙頭向日葵給塞回去。

此時楊城城已經均勻潑灑惡臭金湯，確保房間每個角落以及每一件衣服都沾染上惡臭，最後他將空的湯勺塞進茶壺裡拌了拌，才心滿意足結束這一切。

「羊屎蛋，你不是很寶貝這朵花嗎，這麼粗暴不怕弄壞啊？」

楊城城剛好回頭看見楊長雲藏葯的舉動，好奇道。

「怕啥，你不說這是一朵假花嗎，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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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長雲的雙頭向日葵是件寶物，輕易毀壞不了，拿來當鞭子抽著玩都沒事，短暫拔出來而已，壓根不礙事，甚至一直拔出來不碰水土也無妨，他帶著個花盆最主要原因是雙頭向日葵只有插在泥土裡才能激活神奇效果，吸收日月精華凝結出瓜籽。

不過，既已決定隱藏雙頭向日葵的神奇，楊長雲自然不會再向任何人透露它的奇異處了，隨口就扯一句謊。

「行吧，你拿了啥？」

楊城城湊過來問道。

「拿了一瓶解藥和一瓶毒藥。」

「好東西！」

楊城城的想法和楊長雲一樣，他翻了翻包裹，沒發現有什麼值錢的，遺憾收回手，不敢多停留道：「快走吧，晚走可別給逮住了！」

「走！」

兩人不敢多待，手腳輕快的溜出去回到試藥童子聚集的休息點，沒人發現兩人的消失，兩人也作出一副一直都在這兒的發獃模樣，甚至楊城城還吹起了口哨。

……

夜深，好不容易分批安頓好試藥童子，清點忙活完各種雜事後，青年一臉疲色地回到卧室，一屁股坐在茶座邊給自己倒杯水喝下。

「嗯？」

青年皺皺眉，這水味道不太對，怎發苦的，莫非放太久了？

青年沒多想，一口悶掉剩下的水，起身伸個大大的懶腰，澡也不洗，就往床榻躺去。

「嘔！好臭！！」

「什麼東西？」

青年聞到床上惡臭當即就乾嘔了起來，他起床點燃蠟燭，一下就發現被子上各處多出的道道棕色痕迹，惡臭就是這抹痕迹散發出來的。

青年疑惑不解，仔細分辨這是什麼東西，湊近聞了聞。

「嘔！！」

「這是……」

青年心底逐漸升起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誰在我房間潑屎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