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魔
文才看著黃紙就像是發瘋了一樣，不斷有字出現，然後再消失，剛想要詢問九叔，但又見到師傅抬起的手背，只能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秋生則一動沒動盯著黃紙，緊接著法壇再次沉寂，黃紙也不再抖動，聯想著剛剛出現的幾個字，不由一驚口道：「師傅，剛才幾個字連起來是'生死簿查無此人'。這怎麼可能？」
九叔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上面出現的字，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生死簿竟然查不到張浩的信息。
一時間他也有些接受不了。
天地萬物，除了殭屍之外，只要有靈的都基本包含在陰陽五行之中。
哪怕是一朵花或是一株草，從誕生之初就會被記錄在生死簿上，壽命也會被顯現，此乃為命數也是定數。
他沒想到張浩竟然如同殭屍一樣，都不在五行之中。
就在九叔思考的時候，黃紙再次有了動靜。
顯現出一個「魔」字。
「魔？」
九叔聽到動靜回過神來，看著黃紙跟著念了一下，緊接著又意識到不對，自語道：「不對，即使是魔同樣也逃脫不了陰陽五行，逃不過定數，除非是...」
話還未完，黃紙上『魔』字消失，緊接著出現一個『捉』字。
「弟子明白。」九叔看著那血紅一樣的捉字，神色肅然應道。
隨著他話音一落，法壇再次一晃，黃紙從空中飄落，九叔急忙行禮道：「弟子恭送祖師爺。」
「師...傅..剛...才祖師爺是什麼意思？張..浩是...魔？」
文才面露緊張神色，他昨天可是剛和張浩一起吃過飯，沒想到危險居然離得如此之近。
九叔神色不變，先是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秋生則是摸著下巴，皺眉想了一下說道：「師傅，你剛才說魔也逃不過定數，除非是什麼？」
秋生從剛才就聽得十分認真，連九叔剛才的自語聲都給記了下來。
「是魔，但他是天魔。」九叔轉身對著二人正色道。
「天魔？！」文才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對於他來說，只要不是人都十分可怕。
秋生則沒有懼怕的神色，反而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傅，魔跟天魔又有什麼區別？」
「一般我們所說的魔，有神魔、人魔、妖魔、以及鬼魔之分。」
九叔看著秋生毫不懼怕的模樣，也是不由得讚歎了一下自己收徒的眼光，不過緊接著又看向文才，這才收起了思緒給他們二人講解起來。
「鬼還有鬼魔？」
「不錯，鬼分為孤魂野鬼、猛鬼、厲鬼、惡鬼以及鬼王。
你們也知道，鬼一般都能通過吞噬生魂或是同類的陰氣、怨氣來晉陞。
可鬼魔卻有所不同，他不僅僅是能吞噬生魂與同類，還能吞噬萬物，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能成為他腹中之食。
不過，鬼魔誕生的條件十分苛刻，現今以沒有完整的方法留存，只有一些簡單的記載。」
據記載，鬼魔誕生之後，意識如同野獸混亂不堪，而且還十分弱小，並不知危險為何物。
大約一千五百年前，曾誕生過一個鬼魔，不過剛剛出世沒多久，白天跑出去獵食直接被太陽給曬死了。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記載有鬼魔的誕生。」
聽著九叔的講述，文才和秋生二人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鬼魔聽起來如此的牛叉，卻死的跟開玩笑似的。
不過九叔還在講述，二人也沒開口打斷。
「而神魔和人魔以及妖魔就比較簡單了。
比如神魔，入了魔道的神靈一般被稱為神魔。
不過，這些神魔一般都是野神，並不是天地所封的正神。
野神一般，是被家族或是村落香火供奉出來的祖先。
不過，他們往往沒有被天地認可受封，如果沒有香火供奉以後也只能慢慢消亡。
一般對於野神，正神是不會管的。
但是，一些野神不甘從此消散，慢慢便走上了魔道，去吞噬其他的野神以及香火，所以這種野神也被稱為神魔。
神魔一經出現，往往就會有正神出手，例如土地爺這等神只便可將其滅掉，所以並不用擔心。
人魔則是修鍊了邪法的人，他們都妄圖長生不死。
往往會通過一些邪法來增長延壽，甚至有的修鍊邪法還號稱不死不滅。
不過，哪裡會有什麼不死不滅，連神只都會消亡，更別說人魔了。
妖魔，便是墮入魔道的精怪、
此類精怪不在山中清修成仙，反倒是以人的精氣血肉為食，妄圖通過此法來成仙作祖。
可惜這種最後都是難逃一死。」
師徒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屋外走去，來到了客廳的時候，九叔停了下來，端起茶喝了一口。
「師傅，那天魔呢？」
「是啊，天魔是怎麼回事？」
秋生按耐不住好奇很正常，沒想到文才聽了這麼多竟也不感覺害怕了，也是忙著追問。
九叔見兩個徒弟的反應，滿意的微微點頭，放下茶杯清了一下嗓子接著說道：「天魔的記載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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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也只在茅山中一本古籍上看到過一次天魔的信息。
書上記載天魔形態不一，可男可女。
實力也有高有低，甚至是普通人就能殺死他們，但這一點我並不知是真是假。
而且，他們蹤跡十分難尋，哪怕用推算之法也無法推算出他們所在。
就如同張浩一般，如不是他一臉死相的話，我也不會懷疑。
古籍中曾記載有一天魔曾在千年之前建立王朝。
但被天地所感，從天而降巨石才被消滅。
不過，此天魔雖肉身被天地消滅，但魂魄卻毫無蹤跡。」
秋生與文才聽到此處時，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們也沒想到天魔如此強大詭異，竟然還建立了王朝都沒人發現。
雖然最後還是暴露了，可那出手的是天地啊，並不是他們這些人。
可是張浩呢？他會不會也是如此詭異？
「師...師...傅傅..那..我們還...還抓嗎？」
文纔此時又變得結巴起來，一想到師傅答應祖師爺去抓張浩，內心就止不住的慌張。
九叔聞言，之前的讚賞瞬間消失不見，正準備呵斥文才，便聽得秋生說道：「嗨，怕什麼，剛才師傅不是說了嗎。
古籍上寫的連普通人都能殺死他們，那你又害怕什麼。
況且，那傢伙長得雖然高，可是身體十分的瘦弱，而且我今天騎自行車撞他的時候，感覺他也不是裝的。
對付起來很簡單的，洒洒水了。」
秋生聽九叔講述的時候，也是暗暗心驚。
可細細想來，卻感覺下午張浩的反應並不是什麼偽裝。
覺得他應該就是古籍中提到的，連普通人都能對付的天魔，於是心裡的懼怕直接消失不見，反而寬慰起來文才。
「師...師弟...你說的都是真的？」
文才在秋生的寬慰下，狀態也慢慢恢復了一些，不再那麼結巴了。
「不信你問師傅呀，他知道的。」秋生摟著文才的脖子說著話，還用大拇指指向九叔。
迎著文才希冀又怪異的目光，本想訓斥他，但止住了念頭還是點了點頭，隨後對著還想說什麼的二人道：「好了，去把法壇收拾一下，然後準備吃飯。」
做法加上與兩個徒弟解釋這半天，九叔也有些餓了，便阻止了兩人繼續說話，打發他們去收拾東西。
秋生和文才二人也是點頭應了聲「好」，隨後二人分別朝著大門左右奔走，收拾法壇帶熱飯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