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論進治安局的正確姿勢

「哎呀呀，居然是那種只會出現在錄像帶里的劇情，我都快被感動了。」

視頻播放完畢，入侵者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唏噓。

「繩匠和盜洞客，從調查協會眼底竊取空洞利益的狼與狽，我見過很多為了利益而相互坑害的組合。但為了保護法厄同的身份秘密，他們竟然放棄了逃生的機會，嘖嘖。」

「這混蛋，戲還挺多啊…」

鈴有些不滿地皺了皺鼻子，有些不耐地小聲吐槽道，引得入侵者語氣一頓。

「這麼說來，被袒護的人似乎並不打算回報這份情誼咯。」

入侵者的話隱隱帶上了幾分威脅。

「夠了，我告訴你密碼。」

哲沉聲說道，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身邊的鈴投來詫異的視線，卻見到哲對她使了個眼色。

「哼，識時務的選擇。」

入侵者冷哼，似乎很滿意哲的態度，但是哲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有些氣急敗壞。

「但很可惜，電子密碼保存在你剛剛刪掉的資料庫里，我現在沒法把它直接給你，除非你把系統控制權還……」

「開什麼玩笑，這種東西不應該是有實體備份的嗎。」

入侵者急切地打斷了哲的話，引來鈴的吐槽。

「這年頭不靠繩網備份文件的人才奇怪好吧，你真的是黑客嗎？」

「等等，繩網有備份是吧，把法厄同的賬號交出來，我自己去取。」

入侵者敏銳地抓住了鈴話里的破綻，語氣又恢復了先前的運籌帷幄。

「不說話？差點忘了，繩網賬號是繩匠的根基，失去了賬號，法厄同存在過的證明也會被一併抹去。」

入侵者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惡趣味，他悠然自得地給鈴和哲拋出了一個兩難的選擇。

「現在是你們做選擇的時候了，是選為了你們的安全放棄獲救機會的同伴，還是選辛苦打拚來的傳奇賬號？不要讓我失望哦，法厄同。」

「等等，這不公平，我們的系統被你損壞了，誰來救他們，治安局嗎？」

鈴有些「急切」地說道，但是被入侵者的冷哼打斷。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什麼公平守信，成王敗寇罷了，你與其束手無策地憤世嫉俗，不如痛快地把賬號交出來，說不定我一高興，你的同伴們也能獲救咯。」

「好，我們給你賬號，發過去了。」

哲似乎被入侵者的話說服了，他「無奈」地點了點頭，在鍵盤上敲打出賬號。

「竟然連源認證碼頁面都傳來了。嗯，看來你們還是很在乎他們的嘛。」

入侵者驚喜地接收了文件，沒注意到攝像頭的死角處，鈴和哲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魚上鉤了～）

「看在我們這麼配合的份上，我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哲抱著手，有些「不甘」地說道。

「行吧，趁著大爺我現在心情好，有屁快放。」

任務目標唾手可得，入侵者也沒了之前的小心謹慎，滿不在乎的回應道。

「值得你們這麼大費周章，那保險箱里，到底是什麼？」

面對哲的問題，入侵者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鄙夷。

「是寶藏，也是你們這樣的人永遠也沒資格接觸的東西。呵，不過就稍微透露一點吧。」

入侵者說著，沒發現鈴已經偷偷溜出了放映室。

「空洞隨時都在變化，這是常識，而逃生用的蘿蔔，是根據計算海量的空洞數據得出的。但空洞觀測設備會不斷累積誤差，為保證數據有效性，每過幾天就必須使用一份特殊的空洞母本數據校準，也就是城市統治者手中僅有一份的羅塞塔數據。

「也就是說，保險箱里的東西，是可以媲美羅塞塔數據的存在？」

哲很識時務的接話道，入侵者頓了頓，似乎對哲打斷他的話有些不滿，他嘲諷道。

「看來你們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保險箱里的東西，大概就相當於另一份羅塞塔數據。有了它，也就能真正自由出入空洞了。」

「原來如此，這東西的價值確實值得你們大費周章。」

鈴趁著入侵者嘲諷的時候溜了回來，出聲說道。

「可以說是繩匠和盜洞客夢寐以求的寶物，不過這些現在都和你們沒關係了。」

入侵者擺出勝利者高傲的態度。

「行了，福利時間就到這裡，告訴我密碼的位置。」

「別著急，我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喂喂喂，搞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們沒資格得寸進尺。」

面對哲的迴避，入侵者沒有多想，只覺得是失敗者對於勝者的戰利品的最後一絲眷戀。

「我們的問題是：既然你黑客技術這麼厲害，為什麼不直接從我們的系統里竊走密碼？」

鈴沒有理會入侵者的威脅，自顧自地說著。

「知道密碼在繩網有備份后，為什麼不直接黑入繩網去搶？」

耳機里傳來的話讓入侵者感到不安，他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什麼意思，不要忘記你們的同伴還在空洞里，也不要做什麼沒有意義的掙扎。」

「仔細想想，除了控制我們的系統，你沒有執行其他任何黑客該有的策略，反而像一個綁架犯一樣，不斷用妮可一行人的安全作為要挾。」

鈴用手指輕點著下巴，言語里透露出狡黠。

「看來你的水平不過如此，之前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哲淡淡出聲，歸功於鈴的小動作，他剛剛已經徹底取回了HDD的操作許可權，現在只需要欣賞入侵者的無能狂怒。

「閉嘴，老實把備份地址交出來！」

入侵者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他不知道為什麼本來萬無一失的計劃會到這個地步，現在只想拿到密碼一走了之。

「不要急，入侵者，我們現在在幫你的忙哦～」

鈴嘻嘻一笑，語氣裡帶上了得意和與先前入侵者如出一轍的陰陽怪氣。

「畢竟被治安官抓捕的時候，如果太激動，可是會被治安邦布強行制服的。」

「你、你們做了什麼？」

入侵者的不安近乎強烈到實質，他顧不上維持所謂勝者的風度，語氣如同敗犬的哀鳴。

「只是當一下新艾利都好市民罷了，畢竟近期官方號召市民們積極檢舉繩匠、盜洞客等危險分子。甚至開通了熱線電話…」

哲風輕雲淡地說著，與入侵者的失態形成了完美的對比。

「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剛才到底做了什麼？!」

入侵者的語氣近乎嘶吼，其中夾雜著絲絲恐懼。

「準確地說，是通過專門熱線向治安局提供了某個繩網賬號的準確信息。」

哲淡淡出聲，自從發現HDD被入侵開始他就胸有成竹，與入侵者糾纏這麼久也只是為了套出信息罷了。

「…不愧是傳奇繩匠，為了讓我上鉤，竟然不惜拋棄法厄同的身份和數據…」

入侵者似乎察覺到事已成定局，咬牙切齒地儘力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說道。

「呃，你不會真的蠢到覺得有繩匠會不備份數據的吧…」

鈴屑屑出聲，入侵者徹底破防，但是沒等到他開始歇斯底里，又聽到鈴繼續說道。

「還有，如果你真的有一點常識的話，你就會知道，我們可沒失去法厄同的身份，損失的只有一個頂替賬號而已，為了躲避治安局的追蹤，大概…三天換一次？」

「不公平，這、這一切沒完！」

入侵者語氣顫抖，但是鈴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她接著嘲諷道。

「別急啊，還有還有，看清楚了嗎，這才是勝者向敗者嘲諷的正確姿勢哦，學學。」

「畢竟你說過的，這個世界本來就不講什麼公平守信，成王敗寇罷了，你與其束手無策地憤世嫉俗，不如痛快認罰，說不定治安布一高興，你也能少吃點苦頭。」

一旁的哲也淡淡出聲，看著電腦屏幕前耀武揚威的兄妹倆，入侵者徹底破防。

「****（新艾利都髒話）**，……開門，治安局！」

聽著電腦對面消停的辱罵聲和逐漸傳來的警笛，鈴和哲對視一笑。

「現在HDD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下了，當然，他也是。」

「別理那個蹩腳黑客了，先把修斯他們救出來吧。」

「話說蠢成這樣真的能叫做黑客嗎？」

「不知道，可能是新艾利都的物種多樣性吧。」

哲和鈴一邊玩笑著，一邊迅速調試好了HDD，鈴坐在電腦前，眼睛里重新泛起進行通感的熒光。

「好了，恢復連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