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手刃仇人，不惜任何代價
「然後，我就，我就有些好奇，就沒走遠，沒有離開巷子，我想偷聽一下，誰知後來，小九姑娘也去了，接著裡面就突然就打起來了，還動不動傳出幾聲貓叫，再過了一會兒……阿南神醫還……還哭得那麼慘……我心下覺得不妙，可我當時實在太害怕了，就，先跑了……」男人的語氣中帶著些恐懼和懊悔。
婦人的臉色一變，她指著男人的鼻子罵道：「我就知道這錢來路不明，你這蠢貨！阿南神醫來渭水鎮醫治蝕魂疫，分文不取，他待我們不薄，你怎能！怎能如此出賣他！」
「我以為……我以為那些人真是有事呢……」男人小聲嘀咕。
「先別說這些了。」竺之鹿心中一緊：「他們現下在哪裡，快帶我們去！」
她心中隱隱不安，暗自祈禱：司南，小九，你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蘇白榆輕輕拍了拍竺之鹿的肩膀，然後對男人說：「帶我們去。」
男人點了點頭，雖然心中仍舊忐忑，但有了蘇白榆的承諾他的膽子也大了些。他站起身，帶著兩人向深巷的方向走去……
竺之鹿與蘇白榆踏入昏暗的屋內，只見司南躺在地上抱著小九，雙目緊閉，眉頭緊皺，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我們來晚了……」蘇白榆的聲音低沉。
「小九……」竺之鹿聲音哽咽，她走到司南身邊，伸手輕撫小九的臉頰，發覺她觸感冰冷，呼吸停滯，四周也尋不見她的靈體，她一時難受的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心臟。
蘇白榆將司南扶穩，手指在司南的眉心輕輕一點，一道溫和的靈力湧入司南體內，為他凝神靜氣。
司南的呼吸逐漸平穩，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的迷茫尚未消散。
「我……還活著？」司南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自己懷中被震碎的搖鈴，便知道了是蘇白榆送他的搖鈴替他收了李揚名那一掌殺招，感激道：「多謝望鶴仙君……」
竺之鹿：「司南，到底怎麼了？」
蘇白榆：「誰幹的？」
蘇白榆和竺之鹿同時問道。
司南抬起頭，眼中有著深深的痛楚，聲音沙啞：「是李揚名他們……他們想用小九體內的瘴氣繼續修鍊禁術，就……」司南說著，手顫抖地從小九的傷口上抬起。
他看著沾滿小九鮮血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蘇白榆眉頭緊鎖，心下猜測天律司使可能已經遇害。
「這禁術原本是血魔為了尋求重生而暗中播於人間的，如今血魔已經消亡，世間便不再有血祭術。」蘇白榆有些懊悔，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早知如此……」
「真就該殺了他們……」蘇白榆話音未落，竺之鹿道。
司南突然跪倒在地。
「司南，你這是何意？」竺之鹿不明所以。
「我要親手了結他們，讓他們嘗盡苦楚，讓他們生不如死！」司南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他雙拳緊握，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所以……請師姐，望鶴仙君，答應我一件事情……」司南一字一句道。
「什麼事？」竺之鹿微微蹙眉。
「不要讓天律司，知曉此事。」司南一字一句道。
蘇白榆沉默片刻：「今日之事，我權當沒看見，不過……如若是天律司主動追查此事……」
「我……」竺之鹿看了看蘇白榆，道：「我們也不會隱瞞。」
「是的。」蘇白榆點了點頭。
「司南，萬事小心……」竺之鹿愣了愣，輕聲道：「莫要逞強……」
「是，師姐。」司南點了點頭。
「之鹿。」蘇白榆突然聲音低沉地喚了聲竺之鹿，一臉嚴肅地握住竺之鹿的手腕，不由分說地便拉著她向門外走去。
「哎~白榆兄，你這是做什麼？師弟，我們就先告辭了。」竺之鹿忙聲道。
「告辭。」司南輕聲回應。
蘇白榆現下只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帶竺之鹿去附近鎮子里的客棧雅間，好生休息一夜。
他方才觀看了竺之鹿的夢境，竺之鹿醒后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憊與憔悴。
蘇白榆知道竺之鹿這幾日幾乎未曾合眼，總是以辟穀之術維持體力，並且她的靈核本就薄弱，靈根亦有所損傷，這樣對她的身體無疑是極大的負擔，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屋內只留下司南獨自一人，仇恨在他心中搖曳。
他要為小九報仇，無論何種方式，不惜一切代價……
……
天律司靈判官芙玟暴斃而亡，天律司中有人著手調查此事，卻如盲人摸象，始終未能覓得半點蛛絲馬跡，最終只得作罷，將此案擱置一旁，不了了之。
那位罹難的靈判官，原是芙瑤的胞妹——芙玟。
芙玟一死，芙瑤便從執法使變成了新一任靈判官。
再者，芙玟下葬那日，芙瑤臉上並未流露出明顯的哀傷，這引起了一些人的猜疑，甚至有人私下傳言，芙玟之死或許正合芙瑤之意。
……
小九身死魂亡，司南以自己的全部靈力試圖凝聚小九飄散的魂魄，一次次以失敗告終。
他嘔出一口鮮血，卻緊緊抱著小九的屍身，從夜晚守至晨光熹微。
直到他忽然感覺到有人輕拍他的肩膀。
那人帶著一絲無奈的語氣，戲謔道：「唉，都說貓有九條命，可這小貓怎麼又被你折騰死啦！」
「誰？」司南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不認得我啦？」那人輕輕一笑，轉身間化作了湯婆婆的模樣，又在下一刻恢復了本來的樣貌。
「湯婆婆？」司南的眉頭緊鎖，疑惑更甚。
「我是湯婆婆，不過我本來的名字，叫敖湛。」那人輕笑，聲音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哦？龍族敖湛公子？」司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如此戲耍於我，有意思么？」
「不要那麼冷淡好不好？」敖湛尷尬地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你想不想為小貓報仇？」
司南道身體不住顫抖起來，抬眼看向敖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