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從無敗績。
「好。」
安惜夢乾淨利落起身，攏了攏桌上的文件，又掏出手機打個電話給沈知知，她要告訴女兒自己要出差兩天。
因為趙楚昀經常要飛羊城，所以趙若曦和趙珊嬌那麼小就知道了什麼是出差。
「安律師，這個案子我們是被告方，又是在京都開庭····」
「嗯。」
安惜夢知道助手要表達什麼，如果是在郡沙是有「主場」優勢的。
「還有，據我了解到的信息，對方的律師有點年輕，研究生畢業沒多長時間，不過從助手到律師從無敗績。」
「嗯。」
安惜夢又是輕輕應一聲。
然後撩起長發，仔細研讀案卷，希望能多找幾處突破口。
助手只能閉嘴，她知道安律師也是從無敗績。
她還知道安律師從未求助過郡沙小趙總，全是憑她個人的能力，最多回學校請教一下張柯惠教授。
京都。
某中高檔小區，200多平的高層，一個身材苗條扎著高馬尾的女人，走到落地窗前「滋啦」拉開窗帘。
然後，摁下烤麵包機，泡上一杯牛奶。
旭日東升，看下時間，早上6點，京都的馬路上已經迎來了早高峰。
再晚就要開始堵車了。
這套公寓不是她買的，而是花大幾千租的。
沒錯，她就是秦琳容。
從350一個月租金的地下室搬到了京都四環內的高層。
而當初那些背後議論她的人，也許還住在地下室。
不是記仇，秦琳容從來沒有把那些話聽進耳朵。
又或者說，她從來沒把自己和那些人「歸納」到一類人。
桌上鋪滿了案卷，一看就知道昨晚看到了很晚，她不容許自己輸。
「叮鈴鈴。」
助手打來電話提醒秦琳容：「秦律師，今天上午10點開庭。」
「嗯。」
秦琳容收起手機，站在落地窗前喝著牛奶，目視著下方馬路上的公交車。
一輛輛公交車停下，模模糊糊看到門口站著很多人影，而等候在公交站台的人還在不停的往上擠。
這樣的一幕每天都在大城市上演，特別是北上廣深。
區別在於，你是不是其中之一。
曾經是，現在還是不是？
8點洗漱一番，9點準時出門，秦琳容一身得體的職業裝，拿上門口的車鑰匙，助手已經在地下停車等候了。
「嘀」的一聲，是一台白色本田。
京都的房子一時間買不起，但是家用車還是壓力不太大。
「秦律師，對方是請的本地的律師，從郡沙來的。」
「嗯。」
秦琳容撥著方向盤，認真開車。
經過青橙手機旗艦店時，她突然放緩了車速，側頭多看了幾眼。
助手順著她的目光笑道：「青橙手機現在火的一塌糊塗，她們都說青橙手機才是真正的智能機，全觸摸屏沒有按鍵。」
「你是前兩天沒看到，門口排了幾百米的隊伍。」
「你說郡沙小趙總怎麼那麼厲害？」
助手喋喋不休：「她們說要把手機賣到歐美去了。」
「是啊，他挺厲害的，一直很厲害。」
秦琳容笑著轉過頭，她想起了郡沙旗艦店開業那天，劉翠熙、安惜夢、劉欣和李慧，還有工管一班的同學。
安惜夢就像「女主人」指揮大家派發礦泉水，所有人都聽她的調度。
包括那天的自己。
她還想起了劉翠熙，劉翠熙不喜歡自己。
故意當著自己的面對安惜夢噓寒問暖。
「阿姨，我想起來了，楚昀開學報到那天你在。」
想到這裡，秦琳容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陶麗。」
「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語氣不是太好：「我上午忙的很，又不是你們坐辦公室的，別拿了，就買個幾塊錢的小菜，你還拿幾個辣椒····」
「要不要再送你點蔥和大蒜，幾個菜都湊齊了！」
秦琳容舉著手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有耐心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陶麗反而成了秦琳容經常又偶爾聯繫的對象。
「什麼事，你說，菜市場上午很忙。」
「如果我爸媽來菜市場，麻煩你給她們買個豬腳，多少錢我等下轉給你。」
「你爸媽說就兩個人在家吃不完！」
「吃得完，我爸爸最喜歡吃。」
「哎，你是聽不懂人話，要孝順就多回家，錢賺得完嗎？」
說完，陶麗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小鎮沒什麼年輕人，菜市場就靠上午多賣點菜。
秦琳容知道這些年父母為自己操了多少心，自己又多「浪費」了父母多少錢。
如果只是在郡沙考研，大四就可以無縫連接，可以少花很多的「冤枉」錢。
秦琳容一直說是「借」，但是作為父母，秦弘和呂英容又怎麼會要女兒的錢，她們生怕秦琳容在京都過得不好。
京都，某酒店。
安惜夢她們收拾妥當也準備出門，她看下時間彈了個微信視頻：「媽，小若曦起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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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
李丹萍看了眼沙發上的小若曦，乾脆調轉攝像頭：「就是你爸爸上班又要遲到了。」
鏡頭裡面趙若曦坐在沙發上玩腳丫子，眼睛盯著電視的方向，安崇銘蹲在一旁剝雞蛋，笑呵呵的喂外孫女。
如果不是還那麼年輕，安崇銘都想退休在家專職帶孩子了。
「媽，小若曦今天怎麼那麼晚才起床？」
「昨晚鬧著要和哥哥睡，我半夜起床一摸，尿床了。」
「那麼大了還尿床。」
安惜夢和李丹萍都笑了，安惜夢又問：「小牧維呢？」
「小牧維起的很早，知知帶她上課去了。」
李丹萍拿著手機過去，哄著說：「小若曦，媽媽。」
「媽媽——」
「親媽媽一個，媽媽今天肯定很厲害。」
安惜夢一邊舉著手機視頻一邊朝外走。
一旁的助手知道安律師每次上庭前都會和女兒視頻。
「安律師應該也有點緊張吧？」
「畢竟是在京都，對方又從來沒輸過。」
清晨的陽光灑在酒店門口，助手在路旁招手，一輛黃色的計程車緩緩停下。
安惜夢掛掉視頻拉開車門優雅的坐進後排，眼神又變得堅定而專註。
9點半，的士準時抵達法院。
安惜夢踩著高跟鞋邁上台階，筆直的長發垂落在背後，苗條的身材，絕對看不出是個3歲孩子的媽媽了。
這時一輛本田開進來，秦琳容只是匆匆一瞥就一腳急剎。
然後看著台階上的那個背影。
「秦律師，怎麼了？」
副駕駛的助手問道。
「沒什麼。」
秦琳容雙手不自覺的抓緊方向盤，這個背影太熟悉了，那種感覺...不管過多長時間怎麼變都不會忘記。
「安惜夢，是你嗎？」
秦琳容在心裡默默念道。
走上台階，安惜夢也似有察覺轉身，目光落在門口的白色本田。
「是你，就知道是你。」
「果然是你。」
台階上的安惜夢沒有動，門口的本田車也沒有動。
時隔5年多，曾經的大學室友，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後面演變成互相不和對方說話的「情敵」就這樣見面了。
相隔大概20多米的距離，安惜夢看不清車裡的秦琳容，秦琳容拿出近視眼鏡戴上。
「你好呀，安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