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南宮離獨自一人呆在樹林里想了很久，關於羽溪的，關於子晨的。***終於明白為什

么秦書煜堅持了那麼還是會放棄，因為羽溪心裏除了林暝換，根本裝不下任何人，

也許這麼久以來她試過放下，試着接受他和書煜，可是不行，就算她努力了，也始

終走不出林暝換的世界。昨晚看她如此傷心難過，自己的心也在跟着淌血，他贏了

比武，卻輸了心愛的她。

回到客棧時已經快要天亮了，秦書煜焦急的在大堂等了一晚上，看見南宮離回來

終於舒了一口氣，可是看見羽溪沒有一起回來，他走上前去急忙的問：「為什麼就

你自己回來，羽溪呢？」

南宮離沒有理會他，在最近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順手把那染血的劍放在桌上，

他一臉的落寞，頭也有些許凌亂。

「羽溪出什麼事了？」秦書煜看到那把劍，心突然不安起來。

南宮離搖頭，表示沒有，他現在的心真的很低落，他不想開口說話。

「那你這劍怎麼回事...林暝煥，你殺了林暝煥？」秦書煜腦子突然一轉，大膽的

說出口，想起羽溪是跟他出去的，那麼一定是南宮離殺了林暝煥，而羽溪陪伴着他

不肯離開，剩下南宮離一個人傷心的回來，他猜測著。

秦書煜邊想邊點頭，這樣想就能對的上了。

「羽溪，終究是屬於林暝煥的。」南宮離沉默了很久之後才開口，他的聲音很低

沉，聽的出他是有多難過。

「我早知道她不是個輕易放下的人，無論怎麼努力，她都忘不掉過去，我以為你

能改變她，沒想到最後她還是一樣選擇離開。」

「我也以為我能，可是我們也都低估了林暝煥那個人，他寧願讓我刺中胸口，用

自己的命來換取羽溪的愛，他實在太恐怖了，他就不怕自己會死嗎？」南宮離回想

他對自己那得意的笑，突然覺得林暝煥那人太不簡單了，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因為他知道羽溪一定會救他，即使救不了也會跟他一起死去，羽溪的弱點就是

他林暝煥。」秦書煜聽后也挺佩服他的，「這樣的人不能成為好兄弟，真是太可惜

了，我還沒有真正領教過他的本領，真是遺憾。」

「是啊，再強大的人都有他的弱點，何況她只是一個女子。」南宮離不想再提起

這件事，他怕自己會瘋掉，一定要極力壓下心中的那股難過和憤怒。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今林暝煥生死未卜，對我們的威脅也算解除了，火

組織也能暫時放心繼續暗中行動。」

「我天亮後會回去南城找皇兄，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一定要將瀝城這個狗皇帝拿

下。」南宮離打起精神來，不能再讓兒女私影響國家大事。

「那我叫人準備乾糧和馬匹。」秦書煜看他恢復鬥志，也放心了。

「嗯。」南宮離點頭。

「對了，帶上子晨嗎？」

「子晨，哼，我還差點忘了她了，是時候新帳舊賬一起找她算了。」說起子晨，

南宮離眼裏再次充滿怒火，想起之前生的事，他雙手握拳，今天要問個明白。

「新帳舊賬？」秦書煜有點迷惑，一直認為子晨是個不錯的女人，溫文爾雅，舉

止大方，真是無法想像她會是個怎樣有心計的人。

「你太不了解她了。」南宮離起身向後院走去。

留下秦書煜獃獃站在原地，是啊，他不了解子晨，可是他卻了解羽溪。想起羽溪

，他的眼神暗淡下去，「希望你會過得幸福，不要再受到任何傷害了。」

烈日慢慢高升，南宮離坐在石凳上一直望着子晨的房間，他壓下心中那股衝動。

「吱—」她的房門打開了，子晨走了出來，抬頭便看到南宮離坐在外面，不免有

些吃驚。

「離，你怎麼在這裏？」她燦然一笑，徐徐走到他身邊坐下。

南宮離看着她一臉的笑，心裏突然厭惡起來，為什麼以前就沒有現她原來是這

么有心計的呢？

「怎麼呢？我臉上有髒東西嗎？」子晨看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說話，掏出絲帕在臉

上擦了擦。

「當年你和娉婷一起出事，為什麼最後你會活着回來？」南宮離冷冷地開口問。

子晨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一下子驚愕住了，擺在上空的手也停下了動作

，「你怎麼會突然這樣問？事都過去這麼久了。」也許是心虛，也許是驚恐，她

小聲的說着，別過頭不敢再看着他。

「看着我，你害怕了？」南宮離用手扳過她的臉，讓她對上自己的眼睛。

「害..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子晨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看着他那雙

似乎能殺人的眼睛，她又退怯了。

「你說當年娉婷和你一起掉下山谷，可是為什麼你平安回來，只是擦破了些許皮

肉，而她卻衣裳凌亂，身上也到處是傷，你認為我真的那麼好欺騙嗎？如果當年不

是我傷心欲絕，不想重提此事，你也不會想就這樣一直瞞着我吧。」提起娉婷，是

南宮離這輩子最痛苦的回憶，他加重力道的捏住她的下顎。

「我當時不是告訴你娉婷抱着我滾下去的，所以她身上的傷自然會比我多，至於

衣裳凌亂，是因為...是因為...」子晨害怕的解釋著，臉上傳來陣痛，她想自己的

下顎是不是快要裂開了。

「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被人**了！」南宮離手一甩，把她整個人推到地上，

完全不顧及她是否有身孕，現在他提起往事，真想一劍殺了眼前這個賤人！

子晨錯愕的看着他，眼裏充滿恐懼，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一直以為自己隱藏

的很好，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怎麼，不知道該說什麼嗎？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南宮離站在她身邊

俯視她，他真想狠狠給她一腳。

「那你為什麼現在還要提起來！假裝不知道不是很好嗎？」子晨知道避不了，只

好提起勇氣抬頭看着他，臉上早已是梨花帶雨，讓人看了不免覺得惋惜，可是她不

知道這樣會讓南宮離更加厭惡自己。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是你最好的姐妹。」南宮離想起以前娉婷待她就如親

姐妹一樣，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害死她。

「那又怎樣！我長得不比她差，為什麼你只喜歡她不喜歡我！」

「你和她根本無法比較！」南宮離低聲咆哮，他真想一劍殺了這個蛇蠍心腸的女

人，「毒婦！」

「毒婦？哈哈，我是毒婦，南宮離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卻說我是毒婦。」她搖

晃的站起身，「娉婷她該死，她每天只會霸佔你，在你面前賣弄風騷。那天我騙她

說你約我們去山上狩獵，然後借口離開，把娉婷一人留在那裏，其實我早就收買了

幾個小混混，他們把她**了，還把她退下山谷。我一直躲在樹叢後面看，後來我

下去找她，現她已經死了。」子晨邊回憶邊說，眼淚已經控制不了，她當年不是

故意想害死她的，只是想到她被人**后南宮離會嫌棄她，她真的沒想過要她死。

「啪！」南宮離忍不住伸手打了她一巴掌，不留餘力的。

子晨沒想過他會突然打她，整個人也摔倒在地上，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微痛，她用

手按住肚子。

「要你就殺了我，南宮離！」

「賤人！」南宮離拔劍指向她。

「住手。」秦書煜隱約聽到有爭吵聲，從大堂進來看見南宮離用劍指著子晨，感

到不妙，上前制止他，並把子晨扶起來。

「哈哈哈...南宮離，虧我一心一意的愛着你，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個賤人。」子

晨自嘲的說着，她最終也還是什麼都得不到。

「怎麼回事？」秦書煜看向他。

「不要說的你自己那麼高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南宮離毫不掩飾的說出來，如果羽溪不說，他可能會一直背着這個黑鍋。

子晨一時語滯，他怎麼會知道？除了羽溪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一定是她說的。

「什麼孩子？」秦書煜也驚訝的看着她。

「難怪我說羽溪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原來是你在背後搞的鬼。子晨啊子晨，

我怎麼就低估你了呢？」南宮離拿劍的手垂下去，「如果不是這件事，我或許還會

把娉婷的事藏在心裏不再提起，可是你實在太過分了。」

「怎麼，難道你也喜歡上她了。」子晨擦掉臉上的淚水，換上一張有點猙獰的臉

，看來她是信錯人了。

「我不想殺你，你滾吧！」南宮離看着她，覺得有點心寒，為什麼一向溫柔善良

的人會突然變得如此有心計,看在往日她跟隨自己的份上，他不忍心下手，就當是看

在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吧。

「呵呵...」子晨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背對着他問：「你怎麼會知道娉婷被人

**了。」

「滾！」南宮離咆哮著，他不想再從她的嘴裏聽到娉婷的名字，這樣對娉婷來說

是一種侮辱。

子晨淚如雨下，身體搖晃着走了出去。

「沒事吧！」秦書煜拍着他的肩膀，認識他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他火，此時

有點生人勿進的感覺。

南宮離坐在石凳上，不說話。

那年娉婷死後不久，他想再去一次那個山崖，中途停下來在一家茶寮休息時，旁

邊有幾個地痞在小聲的說着話，即使小聲也被他一字一句的聽進去。

「你們說那個女的死了沒有？」

「誰知道呢，那麼陡的山坡，石頭又多。」

「不過她長的挺漂亮的，身材又那麼好，死了可惜呀。」此人說着，臉上還露出

**的表。

「是啊，那皮膚細嫩的，我都不捨得用力了，哈哈。」

「就是，這樣的小美人要是養在家裏，我這輩子不出門都願意。」

「就你，算了吧，指不定人家是名花有主了。」

「這樣的好事都會給我們遇上，居然有人出錢讓我們兄弟幾個快活。」

「......」

旁邊的南宮離越聽越激動，兩手握拳，骨骼的都出響聲。他一掌把茶桌打碎，

「你們說的是幾天前在山崖上的事嗎？」一個一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可是卻讓人

不寒而慄。

幾個地痞都怔住了，看他如此強大的氣勢，雙腿抖，嚇的不敢說話，也忘記了

逃跑。

「你們對那個女的做了什麼？」南宮離眼睛直視他們，滿是憤怒。

幾個地痞相互看着對方，沒人敢帶頭說話。

「說！」南宮離拾起一片杯子的碎片，直飛進其中一人的胸膛。

「啊—！」那人痛的臉色蒼白，額頭冒汗。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他們都躬身求饒。

「不想死就老實交代！」

「是...是有個人拿了銀子給我們，叫..叫我們**她的。」其中一個比較膽小的

跪在地上說着。

「男的還是女的。」南宮離眯着眼睛，究竟會是誰這麼痛恨娉婷。

「男的。」

「不對，我看那人有點像女扮男裝。」對於好色的男人來說，一眼就能認出來。

女扮男裝？難道是...南宮離心裏有了底。

他站起來。

「大俠饒了我們吧，我們下次不敢了。」看他站起來，幾個地痞害怕的直叩頭。

南宮離的手裏突然多了幾塊碎片，直飛他們的腦袋，當場喪命。

「南宮，你沒事吧。」秦書煜看他在呆，再次叫他。

南宮離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對他搖頭。

「路上小心。」秦書煜把乾糧遞給南宮離。

「我會的，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見面！」南宮離在馬上接過包裹，對他笑了笑。

「恩！」

南宮離策馬離開，他要回南城，他要化悲憤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