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爺爺

酒足飯飽，張玉汝樂呵呵的開始收拾碗筷，刷鍋洗碗這樣的工作雖然不算是什麼重體力活，乾的久了總是會有厭煩的情緒，不過今天自然不同，爺爺自從他有一定獨立生活能力之後，就很少來見他，見到許久不見的親人，張玉汝自然滿心歡喜。

不用對兩個人的姓氏有太多的懷疑，姜南雲自然不是他的親爺爺，但毫無疑問是張玉汝現在唯一的親人。

玉汝是姜南雲取的名字，姓氏則源自於張玉汝的生父，張玉汝沒有5歲以前的記憶，姜南雲也對他的過去諱莫如深，張玉汝也曾經詢問過數次，但姜南雲卻總說還不是時候，不能急。張玉汝嘗試刨根問底，只是姜南雲臉上透露出的複雜的神情，讓他沒有辦法繼續問下去。

要說張玉汝對於自己的過去不在意顯然是不可能的，但爺爺並沒有說不能讓他知道，只是說還不是時候。張玉汝對於姜南雲是絕對信任的，從他有清楚的記憶以來，就是姜南雲在陪伴他，一直到他年滿12歲之前，姜南雲都與他朝夕相處，照顧他的生活，如果這樣的一個人還不能夠信任，那這個世界上又有誰可以信任呢？

只要覺醒，只要成為能力者，只要他足夠強，姜南雲的顧慮也可以不再是顧慮，張玉汝如是想到，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很多的困難，但是只要存在解決的可能，能力者就可以將可能性轉化為現實。

「是不是想的太遠了，可能自己真的有些著急了吧。」張玉汝心道

他試了試收拾鍋碗時燒的水，「溫度剛剛好，爺爺來洗漱吧。」張玉汝端起倒好的熱水走向姜南雲，許久不見，他打定主意要給爺爺好好洗一次腳。

還沒等他走到姜南雲身邊，姜南雲突然制止了他。「玉汝，快離開這裡，去學校。」姜南雲神情嚴肅。

「啪啪啪」還沒等張玉汝的疑問說出口，他便看到一名瘦削的男子拍著手從陰影中走出。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曾經的宗師級能力者，性情乖張心狠手辣的姜屠夫也有這種含飴弄孫，展現溫情的時候。」男人刻薄的說道。

「只可惜，這樣的場景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姜宗師，你和你的孫子一個也走不掉。」隨著男子的聲音落下，陰影之中又走出了四道身影，五人對姜南雲形成了包圍之勢。

【覺醒能力：化影】張玉汝心念一動，在四瀆中學的日常教學中，他曾經學習過這個能力的知識，這是一種相對稀有的能力，覺醒者需要具有暗影類的潛質，能力發動之後使用者可以將自身化作陰影，在一定範圍內隨意在陰影之中轉移，並且可以通過化身陰影的方式規避致命傷害。

「真是大手筆！為了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派出了五名大師級能力者。」姜南雲一改平時面對張玉汝時充滿笑意的神情，目光如劍，直指五人。

「只是區區化影，便想取老夫性命，遠遠不夠！」姜南雲大喝一聲：「雷！」隨著嘈雜的轟鳴聲，數不盡的雷光，將五人的身影淹沒，一時之間，狂暴的雷電充斥在整個房間之中，電光激蕩，金蛇狂舞，久久不能平息。

【覺醒能力：雷域】

姜南雲的覺醒能力是毀滅性極強的雷電類能力，可以在一定的區域內生成大量的雷電，在雷域範圍內，姜南雲如同雷神降世，敵人的生死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敵人已經被解決掉了嗎？」張玉汝不由的問道。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了，小兄弟」雷電肆虐過後，為首的男子從地上的一片暗影之中出現，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伸手劃出一道暗影，其餘四人也從暗影之中現身。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姜宗師，我等自無倖免之理，好在姜宗師舊傷未愈，想來能發揮出的實力也只在大師級罷了。」男子看似隨意地向張玉汝丟出一道暗影，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他不敢有絲毫怠慢，宗師之威無法輕易揣度，即便姜南雲受到傷勢的影響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但是大師與宗師之間的差距並不僅僅在於能夠使用的能級。

宗師者，開宗立派，可傳道天下，每一名宗師都在覺醒能力的基礎上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道路，姜南雲必然有著自己的底牌。

而自己以弱擊強，自然不能放過任何機會，作為大師級能力者對於還未覺醒的張玉汝出手雖然為人所不齒，可這些東西和自己以及兄弟的安全性命比起來自然不值一提。

隨手丟出的暗影並不像看上去那樣普通，作為化影能力的擁有者，他們兄弟五人可以隨時在暗影之中變換位置。

向自身釋放的暗影轉移所需要的消耗極大，並且所需要的時間也會更久，化影能力效果極為難纏的同時伴隨著的是對於環境的極大需求。

不過這對於兄弟五人來說並不是問題，五個人一同構築的暗影領域可以通過藉由彼此的暗影完成轉移，向著張玉汝發起的攻擊雖然由領頭男子發起，但真正的危險卻在另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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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道攻擊來到張玉汝面前，其中一人的身形也從暗影之中現出，他面帶喜色，伸手就要抓住張玉汝，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想來即便是姜南雲反應過來，也來不及阻止。

帶著几絲還未散去的黑影，襲擊者的手在張玉汝的瞳孔之中逐漸放大。比襲擊者更快佔滿張玉汝視線的是千萬條綻放的銀色絲線，細小的雷光轉瞬之間組成一方雷域。

「雷池！」姜南雲作為宗師級能力者，對於雷域的掌握已經不僅在於能力的基礎特性，將雷域進行各種變化改變功能和性質，這才是他作為宗師的立身之本。

早在襲擊者自暗影中出現之時，姜南雲就在張玉汝的身上留下了雷域的印記，一旦張玉汝有危險，隱藏在自然中的雷電就會化作狂暴的雷域，即便是大師，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這一次，你就沒有剛才那麼好的運氣了。」姜南雲淡淡說道，第一次出手只是試探，大師級能力者自然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化影能力規避傷害的能力他心中自然有所了解。

能力的發動不是毫無代價的。

雷域維持的時間越長，對於姜南雲的消耗也就越大，如果不能夠快速解決其中一人，一旦陷入消耗戰，姜南雲很難保證張玉汝的安全，同樣的五人持續用化影規避姜南雲的雷霆雖不會對後續的戰鬥有巨大的影響，但短時間內連續發動能力，必然會進入一段時間的真空期。

姜南雲對於時機的把握堪稱完美，在停止雷域對於敵人持續壓制的時候，對方五人距離自身的真空期也只有一步之遙。

而在自認為抓到機會對張玉汝出手的時候，出手之人也消耗掉了自己短期內最後一次能力發動的機會，數以萬計的銀色絲線組成洪流，出手之人被雷光吞沒，再也看不到身形。

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一位出手的大師還沒來得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被無情的雷霆在這世界上抹去。

命運就是這樣的讓人琢磨不透，在以為自己可以將他人生死掌控於手之時，不知道他是否想過會怎樣迎來自己的終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