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話別
李明正對高博說完,又對李世信說:「你隨我過來一下,有事要你去辦。」
……
李明正問李世通道:「你現在手中可有銀子?」
李世信想著,是李明正要用銀子。他說:「商隊的銀子我們沒動,和您失聯了以後我把銀子存在榮昌櫃房。您要用的話我去給您取出來?」
李明正說:「我是說你們手上有周轉的銀子嗎?」
李世信回答:「不太多,有一些!」
「你拿點銀子,去找會場管理的人,把你們攤位該交的費用交清。再把今天的情況說明,讓會場管理的人,推薦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咱們雙方共同制定個規矩。這樣到時候,波爾恩不守規矩,也是對制定規矩的人的挑戰。這事最好今天辦妥。」李明正一臉嚴肅地說道。
李世信疑惑地問:「這找到您了,大家也不想在這邊,掙這仨瓜倆棗了。出來這麼久了,家裡人都不知道急成啥樣了。這十多天的會費還要交嗎?」
李明正說:「交!這眼下不是有這檔事了。再說,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還要再等幾天。」
李世信聽李明正這樣安排,他不再說了,麻利下去辦事去了。
李明正很早就明白,爭氣的話好說,爭氣的事要靠實力去做。再好聽的大話就是兩片嘴一吧嗒。做成才叫事實,做不成都是大話、空話。
因此李明正很少在意,別人說的大話。比如波爾恩說的話。波爾恩說出的話就是大話,很快就被現實啪啪打臉。
那天的比賽,張雨哥直接就把波爾恩打敗了,波爾恩是兩敗。輸的那叫一個徹底。
由於他開始說話太狂,有失大體。看他輸了,台下的看客那叫一個高興。
就連草原上的人也覺得過癮。
有人說:「波爾恩這個張狂的傢伙,就該讓人好好教訓教訓!」
高博都沒出手,為此高博還技癢。
李世信提前給市場上的管理都疏通過。此時再借用張廷賞的話——「錢能通神」
波爾恩還想鬧事,被市場管理的人給壓下了。市管理的人把上一屆的摔跤冠軍請過來。
波爾恩要是再鬧,那就不是他和張雨哥和高博的決鬥了。而是他和上屆摔跤冠軍的比試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意氣用事的叫囂,只會被現實啪啪打臉。
處理完博爾恩的事,李明正覺得該兌現對阿米娜的承諾了。
有銀子,又有李世信這個話事人在。辦事效率高多了。
幾天的時間,李明正通過關係,把納古斯家跟阿米娜家相鄰的那片草場買下來,送給阿米娜和她的家人。
還有商隊焉昊、馬文學……他們幾個在市場上擺攤的東西。不方便帶走的,就一併全送給了阿米娜家。
做完這一切,李明正覺得這兩年壓在他心裡的一塊大山終於搬走了!
李明正和李世信暢談,從他落單受傷,到後來在塔塔爾家住下……
李世信也說起了,一路找他經歷的種種艱辛。
此時李明正和李世信才知道,開始的時候怎麼陰差陽錯的錯過。如果當時……就不會錯過……可惜沒有如果。
終於「十八子」商隊的人踏上歸途。
在塔塔爾家的帳篷前面,塔塔爾家的全體人員,和李明正告別。李明正身後站著「十八子」商隊的人。
李明正先是和扎旺·塔塔爾,擁抱告別。再依次和阿米婭,阿依娜,阿米娜,羊格,多格話別。
礙於人前李明正和大家一一道別後,只是看著阿米娜……對阿米娜說:「一定要好好的,找個喜歡的人嫁了。我另外給你備了份嫁妝。在你第一次發現,我的地方。」
李明正沒有說,那裡還有他口述讓李世信代寫的書信。那是他對阿米娜要說的不方便說出口的話。
分別的那天,阿米娜在李明正面前表現的堅強樂觀。
可當商隊的人,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時候。阿米娜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難受,胃裡的飯一股腦兒地往喉嚨口翻湧。她終於忍不住,蹲在地上——嗷!嗷!……她想吐,卻吐不出來。等她抬起頭時已是淚流滿面。
……
阿米婭看著女兒嘔吐難受的樣子,作為一個過來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輕聲問道:「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阿米娜聽到母親的話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進了母親懷裡。「額吉,我好想……留住他啊!」
阿米婭心疼地撫摸著女兒的頭髮說道:「傻孩子,既然你有了他的孩子,那你完全有理由,把他留下來呀!現在還來得及,你可以去把他追回來!」
阿米婭對多格喊道:「多格,去牽那匹跑得最快的馬。」
「不用啦,額吉,如果他心裡真的有我,他自然會回來找我的。如果現在強行把他留下來,只會讓他不開心!」阿米娜擦了擦眼淚,堅強地說道。
因為阿米娜也發現,李明正一個人經常悶悶不樂的。
自從見到了李世信、牛大力……他才意氣風發。看著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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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邊語言不通,只能和自己交流。這對他來說也太無聊了!也是無形囚禁了他!
李明正和塔塔爾家的邂逅,使塔塔爾家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不再一味的只幹活放牧。他們知道了,「運則通,通則達」就是經商。
有句話叫「十年難富種田翁,一朝能發江湖漢。」
李明正不僅給塔塔爾家帶來了豐厚的財富,還有觀念上的改變!如今他們知道除了放牧,還有另一種生存方式。
塔塔爾家的兄妹幾個走上了做生意的道路。
也為後來的塔塔爾家族積累了財富。
此時阿米娜心裡很清楚,她留不住李明正。雖然她感到有些難過,但至少李明正送給她們的那些豐厚禮物,可以讓她和家人生活無憂。她明白這是他的心意,這已經足夠好了!
隨著商隊踏上歸鄉之路,李明正默默地帶著隊伍前行。
他心頭不時浮現,阿米娜和他的點點滴滴,他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心中竟有絲絲難受,他覺得自己愧對阿米娜。
他知道這次離別,意味著他們兩個今生也許不會再相見了。阿米娜也許會找個她們草原上的小夥子嫁了,她和他會生兒育女。
想到這裡,李明正的心裡有絲絲痛苦。今天這樣的結局,是他這兩年來都在盼望的。可如今他卻覺得悵然若失!
他不禁問自己,難道真的從心裡背叛了和妻子的感情?
他立即否認,不會的!不會的!
他接下來怎麼面對妻兒!
終於踏上了歸途。商隊的其他人沉浸在對故土的渴望,對歸家的興奮。
李世信說:「我們快要到潼關了!過了風凌渡,就到潼關了!」
風凌旁的渡口就叫風凌渡。
風凌那裡據當地人說,那是女媧娘娘的墓。
李世信說:「要不我們明天早上再過吧,天快亮時霧氣迷濛,在橋上看著船南北穿梭,像是仙景一般。」
焉昊說:「我們來的時候看過了,也就那樣吧!今天有船就今天過吧!」
其他幾個人附和道:「我們同意焉昊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