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篇四十八
宮尚角看著離開的宮遠徵,捻了捻仍然殘存一絲溫度的手指,眼神暗了暗,又恢復了正常,重新投入宮務上。
此時我出了角宮,直接讓侍衛給後山月長老遞了消息,得到消息的月長老,直到夜幕降臨才鬼鬼祟祟的進入到徵宮。
"你這是……"
月長老掀開自己的斗篷。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的聲譽著想!要是讓旁人知道徵宮和後山長老走的近,你覺得那些人會怎麼想?"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畢竟宮門這些人確實挺閑的,平時又沒個樂子,所以一出點什麼事情,那傳播的速度是相當的快了。
更何況如今這個情況,要是讓羽宮的宮子羽知道了,肯定又要污衊我要加害於他了。
我直接示意他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茶,將辦法跟他說了一下,當然重新習武抵禦半月之蠅的法子,我沒有告訴他。
月長老抬頭看向我。
"只能用這個以毒攻毒的辦法了嗎?"
我攤了攤手。
"我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辦法,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月長老皺著眉頭,要說辦法,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對於蠱蟲,他一向敬謝不敏,所以對蠱蟲的了解並不多。
但聽著宮遠徵的方法,實在是太過冒險。
"你說的這個方法,且不說風險太大,就是蠱蟲……"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住,眉頭一皺,猛的抬頭看向我。
"別告訴我,你有這樣的蠱蟲,所以你打算對云為衫使用?!"
我點了點頭,一臉淡然的喝著茶。
"蠱蟲我有,至於用不用,還要看宮子羽和云為衫的。"
"你瘋了!這個搞不好會……"
我直接抬手制止,不是我多麼大義凜然,不求回報的解救云為衫,實際上我只是把云為衫當成試驗品,而且……我的蠱蟲,很快就可以煉製成蠱王了,蠱王一成,以後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那麼我就是絕對死不了的存在!
一想到這裡,我眼底隱隱的有些興奮,看的月長老有些懵。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我收回表情,瞥了他一眼。
"還是那句話,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這句話懟的月長老一口氣卡在胸口。
"你且等等,再給我些時日,說不定我很快就找到突破口了。"
"你覺得就宮子羽那狗脾氣能等的了嗎?畢竟如今吃苦的是他心心念念,愛的死去活來的夫人~"
月長老一聽,身體莫名的一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我說的宮子羽的狗脾氣刺激了他,還是我說云為衫是宮子羽心愛的夫人而噁心到了他。總之臉色難看的不行。
"算了,羽宮不來催,你就不要去,也不要說這事兒,我先回後山再想想辦法。"
說著便不再停留,轉頭穿上斗篷提著燈就要走,臨走時還特意又叮囑了我一番。
"記住他不派人來,你就不許去!也不許說蠱蟲解毒的事情!"
"哎呀!知道了!你好煩!快走!"
說著我推了他一把,月長老瞪了我一眼。
"你個小沒良心的!"
說完便轉頭離開了徵宮。
我回身剛要關門,一張臉忽然出現眼前,嚇的我一激靈。
"鬼啊!"
宮尚角嘴角僵住。
"遠徵弟弟,在你眼裡哥哥長得像鬼嗎?"
我回過神,一看是自家哥哥,尷尬的呵呵一笑。
"我……剛剛天太黑,看錯了。"
說著急忙拉開門,一臉討好的拉著哥哥進了房間。
"這麼晚了,哥哥怎麼來了?"
宮尚角瞥了我一眼。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怎麼還偷偷摸摸的約見後山之人呢?"
我一聽,立馬解釋道:
"我從哥哥那裡出來就給月長老傳信了,誰知道他忙到現在才來,我們剛探討完給云為衫的解毒之法。"
宮尚角挑了挑眉。
"想到辦法了?"
我低眉斂目,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哥哥知道了,要不然計劃還沒開始,肯定會直接夭折的。
"沒有,月長老說,他還要回去在研究一下。"
說到這裡,我撇了撇嘴。
"哥,你說他這麼大的人了,閱歷應該比我厲害啊!怎麼還找不到解毒之法呢?"
宮尚角笑了笑。
"這天下會醫的很多,會毒的也很多,可醫毒雙絕的又有幾人能夠比得過我的遠徵弟弟的?"
這話聽的我身心舒暢,嘴角咧著笑。
"那是!三域試煉的時候,要不是哥你去,估計月長老肯定得輸慘了!"
宮尚角憋著笑,看著眼前人得意的小模樣真是可愛的緊。
"哦!對了,哥你這麼晚過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哥哥。
而此時的宮尚角垂下眼眸,摸著剛沏的茶水杯沿,瞥了一眼那盞還沒有喝完的茶水。
要不是因為聽到暗衛來報,說後山之人半夜潛入徵宮,他也不會火急火燎的往徵宮跑,不過也幸虧來了,要不然兩個同為醫者的人聚在一起,共同話題那麼多,萬一惹的遠徵來了興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月宮的人以後都要提防!
"沒什麼,只是有些睡不著而已,想看看你這裡有沒有可以安神的東西。"
我立馬瞭然,直接站起身,朝著一邊的葯架子走去,邊走邊道:
"這是我新弄的安神茶,哥哥試一試吧!要是覺得不好,我再給你換別的。"
宮尚角眼底含著笑。
"遠徵弟弟的東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說著順手接過了茶罐,手指不停的摩擦著罐身,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我見著遲遲不肯離開的哥哥,一時間拿捏不准他的想法,只能試探著開口。
"要不要……試試這安神茶?"
宮尚角一聽手指一頓,抬頭看向我,嘴角微微勾起。
"好啊~"
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忽然好像就開心了,不過管他什麼理由呢!哥哥高興就好了。
於是我伸手討要了哥哥手中的茶罐。
宮尚角看了看罐子,抬手將東西放置在宮遠徵的手心,手指"不經意"的劃過他的掌心。
掌心的觸感讓我一激靈,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幾萬隻螞蟻在啃咬,耳尖一下子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