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外·救人

杜蘭英把東西送到苗家門口就停下了。

楚清鳶也沒硬讓。

對於大家還能記得阿爺，其實她心裡挺高興的。

「你等我一會兒，我換身衣服就出來。」

在杜蘭英的目瞪口呆中，楚清鳶一手提著一扇排骨，一手提著四個豬蹄和二十斤肉。

進了院子。

阿鳶比以前更厲害了！

拐進廚房的同時，楚清鳶就把東西都收到空間裡面了。

轉到堂屋把門掩上，她立即就把身上帶血的衣服鞋子都扔到空間的垃圾桶里降解了。

血跡和壞掉的地方太多了，對她來說已經沒有處理的必要。

她是特地造成這樣，穿著這一身到廣場上去的。

誰要是覺得自己比覓食的公野豬還厲害，她就當立威了。

到空間里挑了一個一百來斤的野豬，用同樣的手法處理了。

楚清鳶出門的時候杜蘭英正在大門口坐著，眼神四下觀察著。

「走吧。」

楚清鳶剛要推起車子，「阿鳶，我來推。」杜蘭英一用力就走在了前面，阿鳶的手怎麼能用來干粗活！

她偷瞄了一眼楚清鳶蔥白細膩的手。

不是她故意要看的啊，是阿鳶正在戴手套，她不小心看到的！

楚清鳶也沒和她爭這個。

「蘭英，聽說你阿公病了，現在怎麼樣？」

「唉，還行吧，就是見不得風，一見冷風就咳嗽，在屋子裡面就好一些。」

她和阿婆也犯愁啊。

阿公本來話就不多，以前還能到外面溜達溜達聽聽別人說話，看看下棋。

現在整天都悶在屋子裡面，任什麼人也開心不起來啊！

「明天上午，我去幫阿公看看，怎麼也能緩解一些的。」

「那可太好了，阿鳶！謝謝你！」

她一雙杏眼彎起，顯然是真的感激阿鳶願意出手相助。

「客氣什麼！」

上山的路推車走得很慢，楚清鳶提前了她幾步在前面用手拉著繩子。

到了差不多的地方，她就用精神力控制著把野豬先放到了一株大樹後面。

和杜蘭英一起運到隱蔽小路上好走一些的地方，把自己這裡剩下的票都給了她，讓她差不多就出手。

剩下的，她就不管了。

要是連這些都做不到。

那她也白在她身邊混了這麼多年。

回來的路上就聽著寨子裡面吵吵嚷嚷的，還有好多人驚慌失措的到處找人。

楚清鳶眉頭一皺意識到可能出事兒了。

她加快腳步，飛速到了出事地點。

只見前面湖邊大家用來洗衣服砌的石台上躺著兩個男孩子！

她認得那個大約五六歲的是六舅公家的小娃仔，另一個？

有些眼熟，不知道哪家的。

她也沒顧上許多。

幾步過去：「阿卜阿公，讓我看看。」

「哎呀！阿鳶你可來了！」

「阿鳶，救救孩子！求求你救救他！」

「阿鳶來了。」

「阿鳶能不能救他們啊？」

「大家向後退一點，保持空氣暢通。」

楚清鳶蹲在地上先給臉色青紫的小娃仔檢查了一遍。

她覺得這孩子應該不止嗆水這麼簡單，他這更像是被堵住了呼吸！

果然！

抽出一分心神，她看向一邊另一個孩子。

一個衣著乾淨容顏秀麗的女子正在給那個孩子按壓胸口。

可是，她的動作並不怎麼標準，效果不高。

但她能看出來，那個孩子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儘快把水咳出來免得感染就行。

在提起小娃仔的簡短兩秒間，她環顧四望，看到伏有糧正在一旁有些焦急的看著她手裡的孩子。

哦。

伏有糧是六舅公的外孫來著。

「你過來！」

她揮手一招。

「我？」

有些白胖的伏有糧有些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尖。

鳶姐叫自己幹嘛？

心中雖然疑惑，腳上卻是一點都不停，幾下就擠到了楚清鳶身邊。

「阿鳶姐，你叫我……」

「學校里教的急救沒忘吧？」

楚清鳶一邊清理著小娃仔口鼻，一邊語速極快的詢問著他。

同時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剛剛看到在現場的人，想著要是他不會，找誰。

「啊？」

楚清鳶眼睛一立。

「我會！我記得呢。」

「好，你過來，幫她一把。

記得是用手掌根部放在他的胸骨中下部，雙手交叉按壓，深度大約為5-6厘米，頻率為每分鐘100-120次……」

「咳咳……」

楚清鳶快速指點伏有糧動作的同時手上也不停，幾番拍打擠壓胸腹後背，又按壓他幾個穴道之後，小娃仔終於張口吐出來一個帶皮的板栗！

還好板栗個頭不算大，上面還有兩排明顯的小牙印。

滴溜溜的滾到了一邊。

「啊！娃仔！我的孩子！」

直到聽到自己孩子的聲音，六舅公家的阿嬸才敢哭出聲音。

她一旁拉著她的阿叔也是淚流滿面。

六舅公和六舅婆更是相互攙扶著，都有些站不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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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有一瞬間的慶幸。

但不一會兒就又把目光移到了另一個孩子身上。

這個孩子怎麼還沒醒呢！

這時小娃仔也張開眼睛哭出了聲音，楚清鳶見他沒什麼事兒了就把他交給了他的家人，向著另一個孩子走過去。

通過伏有糧的努力，他也吐出了不少的水。

但一直沒醒。

楚清鳶肅著臉搭上他的脈。

查探一番發現是他落水嗆得太急，孩子太小陷入了深度昏迷。

「你把他扶起來，靠在你懷裡。」

一看楚清鳶這冷肅嚴謹的模樣伏有糧連忙照辦，一旁的蘇小娥也趕忙幫手。

楚清鳶借著大衣口袋從空間把銀針布包拿了出來，開始施針。

同時她注意到，有個年輕男子腳步急促的匆匆趕了過來，一直跑到他們身邊才停下。

他幾乎立即就把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離得不遠的距離給孩子擋風。

看來這就是孩子的父親了。

沒理身旁喧雜，楚清鳶凝神下針。

不一會兒。

「咳，咳咳……」

「醒了！醒了！」

隨著這個孩子的清醒，人們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笑來。

這下大家看楚清鳶的眼神都更為熱切了。

以前只是聽說，誰也沒有看到過，現在親眼所見，大家都在讚歎。

苗家的老爺子真是太會教孩子了！

還有幾個婦人眼神向阿彩的肚子隱晦的瞄了幾眼，這苗家阿妹醫術這樣厲害，阿彩這次終於能如願了吧！

「謝謝！謝謝你！」

率先說話的是後過來的孩子的父親阿信，他用外衣包著孩子，不停的在給楚清鳶鞠躬。

「阿信哥不用客氣，快把孩子抱回去吧，免得感冒了。」

楚清鳶轉頭看著他一旁的女子，打了個招呼：「嫂子。」

「哎！你好！你好！」

女子很激動：「謝謝！真是，非常感謝你！」

心情激蕩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激，這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

除了哭和鞠躬，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沒事兒，你們快回去吧。」

說著話她就走到了小娃仔身邊。

他們一直沒走，她就知道怕是想讓她再給孩子看看。

「阿鳶，六舅公也謝謝你！」

好不容易站住的重孫！

差點兒就沒了！

「是啊，阿鳶，一會兒一定要到六舅婆家來吃飯。

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見楚清鳶把完脈，沒說別的。

大家就知道孩子情況應該還不錯。

「你倆，快帶孩子回去暖暖。

阿宇，回去先把火引上，我馬上回來。」

六舅婆風風火火的就給安排好了，回過頭不容拒絕的和楚清鳶交代著：「我這就回去了，阿鳶可要來，一定來啊！」

說著給自家老伴一個眼神，走了。

這時，大家才開始互相傳遞自己知道的消息，想知道剛剛是怎麼回事兒。

大家都是族親，大部分都沾親帶故的，處的也都很好。

蘇小娥雖然是從外省過來的知青，但她已經嫁到這裡，大家對她的接受度也挺高。

這事兒說來也巧。

寨子里的孩子平時都放養，大家都在一起玩兒。

今天小娃仔撿到了幾個板栗，一邊吃一邊往家走。

阿信家的小舟和他一路，就告訴他，他媽媽說了，不能邊走邊吃東西。

結果話音沒落，小娃仔就卡住了。

危急的是他們當時就離水邊不遠，他卡住的同時脫力一倒，小舟又想救他。

就這樣。

兩人都掉到了水裡！

這些都是和他們一起的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大家一起拼湊的。

大人也是他們大聲奔跑著叫來的，要不然他們也不能這麼快就得救。

「你們做的非常好，來，獎勵你們的。」

楚清鳶從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來。

每人兩個，可把孩子們都高興壞了！

「謝謝阿鳶姐姐！」

「謝謝阿鳶姐姐！」

孩子們整齊有禮貌的聲音也讓楚清鳶心情不錯。

「不用客氣，一定要再接再厲啊。」

笑著揉揉身旁一個小丫頭的羊角辮，和一直等著不肯走的六舅公一起回去了。

「嘻嘻，阿鳶姐姐摸我頭了！我再也不洗了！

嘻嘻……」

「我也想要……」

「我也……」

「阿爹，我長大了也要學醫術，我要當醫生！」

「我也是！」

「我也要！」

孩子們童稚的話語讓大人們相視都笑。

得虧有阿鳶。

要不然，今天的兩個孩子……

都玄了！

「好，那你們一定要向你們阿鳶姐姐學習，知道嗎？」

阿卜也是心有餘悸，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心情和孩子們說笑。

「知道！」

異口同聲的應答，也讓阿卜更加知道一個好的領路人，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