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紙終究包不住火
由於天空中雲層沒那麼厚了，天也沒有那麼暗了，能容納三四百人的山洞裡也亮堂了不少，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三人走進山洞，很快就適應了裡面的昏暗，看見鄧玉娘正坐在火堆邊看著睡著的四林，火堆上的鍋里正冒著熱氣。
看到孩子們找來這麼多野菜蘑菇，都是能吃的東西，鄧玉娘喜笑顏開，至少暫時餓不著孩子們了！
「二林，三林，元元，辛苦你們了！」
「娘，看你說的，啥辛苦不辛苦的，咱們去找吃的不是應該的嗎，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草地上，林子里，都有不少蘑菇，夠咱們吃幾天了，我們還運氣好的碰到了兔子和野雞，娘你看！」
二林把背簍裡面的兔子和野雞拿出來讓他娘看。
「這，這是？」
鄧玉娘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盯著二林手裡的野雞和兔子，這可是肉啊，真是太好了！
這些野物平日里哪裡能輕易打到，今天竟然有兩隻，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陸元元。
這肯定是閨女打到的，別問她為什麼知道，反正她就是知道！
陸元元被自己娘親灼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摸摸鼻子，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她們這邊，有些訕訕的笑著小聲說:「娘，就是你想的那樣！嘿嘿！娘，你放心，沒人看到是我打死了野雞和兔子，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力氣比較大，怕別人說女孩子力氣大不好，就從來沒有跟別人提起過，不就行了嗎？」
「對呀，娘，要是有人問起來，你就這樣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時間長了，村裡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二林眼睛一亮，忙看向鄧玉娘說道。
「……額，也行，紙終究包不住火，都在一個村子里生活，遲早有人會發現的，這個理由也不錯！就是另外一件事情，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放心吧，娘，我們都記著呢！」
母子四人達成共識，都放下了心裡的石頭，開始處理野雞野兔。
鄧玉娘看著地上的兩隻野物，說:「這兔子看著還不小，咱們可以多吃幾頓，就怕這野雞放不住！」
「娘，這隻兔子很大，咱們先吃兔子，野雞先處理乾淨了，晚上燉湯，明天早上起來就有雞湯喝了！」
「元元說的對，東西做熟了就能多放兩天，就是可惜咱家鹽不多了，要不然抹些鹽，也能多放兩天。」
二林有些可惜的說。
「沒事二哥，吃完了，咱們再去山林里打，這裡應該有不少野雞野兔，先把這兩隻處理一下，二哥，你會剝兔子皮嗎？」
陸元元指著地上的野雞野兔問道。
「這個，二哥還真不會，以前也沒剝過！」
二林撓了一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沒事，二哥，我教你！」
陸元元也沒有剝過，不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剝個兔子皮而已，小意思！
於是，鄧玉娘和三林燙雞毛，陸元元指揮著二林剝兔子皮。
不過，山洞就那麼大，這麼多人還要在裡面睡覺吃飯，血腥味太大，會污染空氣，娘幾個就把東西都拿去外面弄。
「二哥，這張兔子皮也不小，等過陣子，咱們再打幾隻兔子，把皮子都硝出來，冬天做皮馬甲皮帽子。」
陸元元的印象中，這裡的冬天可是很冷的，最冷的時候，能滴水成冰，凍得人門都不敢出。
「行，給你和四林先做，咱家四林還那麼小，可經不住凍！」
「沒事，二哥，到時候咱們多打幾隻，家裡人都做！」
「看你說的，哪裡有那麼多的兔子讓你打！」
二林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妹妹這是想把楓林山上的兔子都霍霍完呢？
提著兔子，二林忽然看見倒吊著的兔子頭，眼睛眨了眨，問道:「對了，這個兔子頭咋整？」
陸元元看著面目全非的兔子頭，嘴角又不由的抽了抽，這還能吃嗎？
「二哥，不行就扔掉吧？」
二林看著兔子頭雖然被打扁了，可畢竟是肉，扔了有些可惜，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留著，好歹也是肉，做熟了就沒這麼難看了！」
陸元元一聽，也有些猶豫。
不過，二哥，這是難看的問題嗎？這東西咋看著好像有些影響人的食慾啊？
不過，二哥說的也對，好歹也是一塊肉，不行就留著？
「要不，就留著？」
「留著吧，行了，趕緊進去煮肉去！」
母子四人燙雞毛剝兔子的舉動，震驚了不少村裡人，這是多好的運氣啊！
看看，這又是野雞，又是野兔的，嘖嘖！
不過大家羨慕歸羨慕，也沒有人上前搭話，生怕讓人說是沒皮沒臉的去打秋風。
村裡人日子不好過，大家也是飢一頓飽一頓的，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家的日子，打秋風是萬萬不能的，會被村裡人戳脊梁骨的。
陸元元一聽自家二哥說煮肉，就覺得有些不好。
印象中，家裡吃肉的機會好像也不多，買了肉回來，多數時候都是煮了吃，有肉吃，還能喝湯，不浪費，主要還是每次買的肉都不多，家裡人每人也吃不了幾塊，煮湯最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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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元可不想吃白水煮兔子，兔子的吃法有好多種，目前雖然沒有條件，但做個簡單的炒兔子還是可以的。
她拍拍腦袋，剛才自顧著高興了，咋就沒想到找些做肉的調料呢？
回到山洞，鄧玉娘拿出小木板開始剁兔子，陸元元告訴她先別急著煮，等她回來，就跑出了山洞。
她要去找些調料來做兔子，白水煮兔子可不好吃。
現在雖然有生薑可以去腥，但是生薑和兔子肉相剋，不能同食。
最好是能找些花椒，不過現在這個季節肯定沒有，要是有花椒樹，摘些葉子也行。
陸元元很快在附近轉了一圈，找到了一把野蔥，掰了一段桂樹枝，並沒有找到花椒樹，她不禁有些失望。
不過，她轉念一想，放些桂樹枝也行。
沒東西剝桂皮，她就折了幾根桂樹枝，想著回去再放些空間靈池水，味道應該不會差。
回到山洞，鄧玉娘已經把兔子剁好了在等她回來。
「娘，今天我來做肉，保證好吃！」
「你行嗎？真能做好？」
鄧玉娘有些懷疑的看著她。
閨女平時也就是給她打打下手，還沒有真正上過灶呢，這冷不丁的說要做好吃的，她咋有些懷疑呢？
「沒問題，放心吧，娘，一定行，保證行！」
陸元元胸有成竹，不行都能行，在前世，周末窩在家裡做好吃的，可是她的最愛。
陸元元把清洗乾淨的野蔥切成段，找出野雞肚子里的幾塊肥油，才開始炒兔子。
她把雞油放進鍋里慢慢炒出油來，再放入野蔥炒出香味，然後把兔子肉倒進去翻炒。
頓時一股濃濃的香味飄散在山洞裡，陸元元好像聽到了好些吞咽口水的聲音。
等到把兔肉炒變色，又加入了淹沒兔肉的水，放入桂樹枝，蓋上鍋蓋，抽走大木柴，用小火慢燉，等肉爛的差不多了，再放些鹽就行。
誘人的香味越來越濃郁，就連四林都被香醒了！
「娘！」
迷迷瞪瞪的四林揉著眼睛，開始找娘。
「哎！四林乖乖，娘就過去了！」
看著火的鄧玉娘忙應聲。
陸元元和兩個哥哥挑揀了一些蘑菇，拿到外面去清洗，準備等會兔肉快熟的時候放進去燉一會兒，要不然，光是吃肉也不好。
畢竟她們肚子里都沒有多少油水，忽然連著吃肉，連主食都沒有，搞不好還會鬧肚子，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再說蘑菇還可以給兔肉提鮮。
不一會兒，兄妹三人就回來了，進了山洞，濃郁的肉香味充斥著鼻腔，陸元元更餓了。
「娘，差不多了吧？我都快餓死了！」
「你這孩子，說的啥話，啥死不死的，快呸一口，讓地羅大仙知道，你就是胡亂說的，讓他別當真！」
「地羅大仙，我錯了，我胡說的，你老人家就當沒聽見啊！」
陸元元吐吐舌頭，忙連連吐了兩口口水，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把她娘應付過去。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都非常忌諱這些，不能隨便說死呀啥的，她可不想聽自家娘念叨。
再說這也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疼愛，隨口說說就能不讓她擔心，也沒什麼。
這裡的地羅大仙，估計就是牛頭馬面兩個勾魂使者，專門遊盪在人間勾魂攝魄的。
其實，陸元元很想告訴她娘，若是這世間真有神鬼，那麼人的生死都是有定數的，不可能隨便說句話，就真的會死人。
不過，說這些話其實毫無意義，就連她自己都被雷劈死了，而且還穿越時空來到了這裡，還有比這更離奇的事嗎？
說到死字，可能真的觸動了鄧玉娘的心弦，她又想到了孩子他爹，不知道現在到底咋樣了？這雨也停了快兩天了，咋還不回來？不會是……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忽然紅了眼眶，神情悲傷起來。
幾個孩子見了，也想起了生死不知的爹，心情都有些沉甸甸的，能吃肉的喜悅都被沖淡了。
正在娘兒幾個心情不好的時候，突然幾個村民們抬著一個人，吵吵嚷嚷的回到了山洞，還有一個婦人大哭的聲音。
山洞裡頓時氣氛有些緊張起來，這是發生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