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沐蓮視察鋼鐵廠，吸納千萬流民

當龍澤在昆城養傷，犀角協助練兵期間。

大里縣衙名存實亡。

大里輻射範圍已經涵蓋南至保山、北至涼山地區、東至楚雄、西至麗江香格里拉金沙江上游。

而與此同時，由於大量物資的運輸，此時從香城出發的貨輪沿著法屬越南海港一路北上河道，來至保山北部。

此地沐蓮派出席兵帶領1000士兵，強佔整個渡口。

也就意味著保山縣也名存實亡。

席兵也選擇在保山縣要地，原騰衝洞山寨和城鎮駐紮軍隊，確保入滇道路的暢通。

大營鎮北靠近賓川荒灘之上。

兩座高大的煙囪拔地而起。

沐蓮戴著藤條編製的安全帽，此時帶著30多名大營鎮高層和集團高層前來視察。

這也是大營鎮（賓川）鋼鐵廠建成開爐的日子。

「這設備是2個月前從昆明運來的，工人師傅都是老工人，約翰帶來的工程師他們指導我們修建的鋼鐵廠設施。」負責鋼鐵廠的總經理說道。

沐蓮也點點頭道：「陸御，你是留法高材生，舅父讓你來我這裡不覺委屈吧！」

陸御趕忙道：「表妹哪裡話，我要是不來你這，我就要去輪船招商局，那裡我才沒有用武之地啊。」

沐蓮笑了笑沒有接話。

此時，幾百名推著礦車趕來的工人，上面拉著的都是大里西山鐵礦的鐵礦石。

在不遠處早就堆滿大堆的煤炭和石灰石。

陸御看出剛剛自己說錯話，趕忙笑道：「沐總，這邊是煉焦設備，原本是計劃將焦化爐單獨設廠，可人才不夠，只能暫時放在鋼鐵廠裡面等日後在分離。」

「知道了！我看過你做的計劃書。開始吧」沐蓮點點頭。

領命的陸御接著對一旁的督辦吩咐道：「開爐煉鐵！」

隨著陸御下達命令，數千名工人推著車開始鏟煤，在一條木質軌道運輸煤炭。

軌道一直通往煉焦爐的方向。

沐蓮等人是在一處高台上，一旁跟隨的石虎遞來一個望遠鏡。

陸御解釋道：「煤炭全部運輸進焦爐中，在密封的環境下對焦爐加熱使其工作。加熱到1000攝氏度左右。」

石虎也是第一次見煉鐵感到好奇：「陸經理，這不就將煤炭燒成灰了嗎？」

陸御也是耐心解釋：「加熱是將煤礦中的揮發成分和其他有機物質，熱解，並釋放出來，留下固定碳形成焦煤。」

陸御說著用手指向另外一處廠房說道：「那裡是淬火裝置，將焦化后的煤炭送入其中冷卻後備用。」

沐蓮也是滿意的點點頭，這套設備是當初南洋大臣十幾年前購買的最新鍊鋼設備，可惜前朝覆滅后，資產被一些大家族侵吞。

幾經轉手，就來到梁家手裡。

起初的梁家只是想自己來開礦煉鐵，可惜這實業生意著實不怎麼好乾和掙錢，所以就一直閑置。

就這樣來到了龍澤手上。

眾人的目光望向另外一旁，大管道發出隆隆聲而吸引眾人目光。

「那邊是石灰石要進廠了！」沐蓮在望遠鏡里看到很清楚。

不下於幾千人的工人，用小推車將一車車的鏟著石灰石。

「正是，石灰石需要在迴轉窯中被加熱，那大管道在轉動的就是！」陸御提醒道。

沐蓮只看到一個很長的大管子在蒸汽機的帶動下轉動，她雖然之前做了些功課，可也不是很明白。

眼前自己的表哥，可是德意志洛林煉鐵廠的技術工程師，因為德意志和法蘭西、英吉利的大戰，他不得不返回神州。

好巧不巧的被其叔叔陸子仁給強制拉來給沐蓮幫忙。

陸御解釋道：「這迴轉窯加熱是去除石灰石中的碳元素和氧氣，產生燒石灰顆粒，再然後將焦炭、鐵礦石、燒石灰從前的傳送帶送入高爐頂部逐層堆放。」

沐蓮等人的目光也看向一旁的高爐。

十幾台蒸汽機旁不停的有三班工人，在來回不斷的加煤燃燒燒開水。

給各種煉鐵設備提供動力。

「高爐是整個焦化煉鐵的核心設備，將空氣在熱風爐中不斷加熱！」陸御說著，大家跟著他此刻離開高台。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巨大的「罐子」。

為焊接這個罐子，沐蓮清楚的知道可是耗費了整整10萬大洋。

眼前的罐子正是熱交換器，可提高空氣溫度到100—1200攝氏度。

陸御在嘈雜的環境里，只能給身旁的沐蓮和石虎聽清楚。

「等到極高的溫度后，將空氣吹入高爐，用於燃燒焦炭和鐵礦石！」

沐蓮看到有好奇的官員要去觸摸，趕忙喝止：「住手，不要命了，來之前我說過只帶著眼睛和耳朵，不許亂碰！」

石虎也知道眼前這些設備外，雖然散發出的熱量，燒不死人，有些好奇的人呢就想摸一把。

感受一下。

石虎過去挨個當眾教育點評。

此刻，跟著隊伍的原來漢陽鋼鐵廠的工人和督辦們無不動容，這些人都是和機器設備一起來的大營鎮。

他們起初以為又是會在逼仄的環境工作。

現實是，眼前這個大帥夫人，不僅親切的接見他們，而且給首先安排吃住，都是最高的標準。

就在鋼鐵廠不遠處賓川縣城外的一大片工地，據說都是給工人們蓋的家屬樓。

凡是工人可以免費獲得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

與此同時，小區內有小學、醫院、商場、銀行等配套設施，據說在建設一個電影院，全部給工人和農民開放。

陸御招招手讓張督辦過來。

沐蓮對眼前黝黑的壯實的中年人有印象。

「沐總，這是負責焦化煉鐵的張督辦，我考核過的完全沒有問題。」陸御的言外之意就是，後面聽不到他解說的，可以要張督辦代勞。

沐蓮微笑的點點頭。

張督辦也是受寵若驚的趕忙應下。

越往裡走。

空氣越來越熱。

沐蓮此刻呼吸都有些局促。

陸御看到其餘高層和集團高層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都穿著西裝帶著安全帽，工人可都是赤裸著上身。

隨時有一旁的涼水降溫。

這也是沒辦法的降溫方式。

「這邊！通過高溫煅燒和還原反應。」陸御指向面前的集塵器。

同時後面的張督辦也給其他人大聲喊著解釋。

「咳咳，將鐵礦石中的氧氣還原為金屬鐵！並與碳形成熔融的生鐵，同時裡面的燒灰石用於吸收硫等雜質，形成爐渣！」

石虎也想到了之前，說水泥裡面要添加煉鐵爐渣，感情就在這裡。

「這裡太熱了，我們出去到出口看！」陸御此刻趕忙說道。

因為沐蓮此時已經開始捂著臉了，這溫度確實很難受。

眾人離開。

沒一會功夫。

隨著陸御檢查各處小組長彙報的數據，以及高爐內部情況后，喊道：「打開高爐底部！」

這樣的做法，也是讓熔融的生鐵流入鋼包之中。

爐渣也被分流去了另外一個管道出口，在一旁的大坑中堆積。

看著通紅的鐵流，沐蓮是激動萬分。

雖然，之前已經煉出過鐵，演練不止一次，但每次看到都很激動人心。

「目前這只是生鐵，還需要進一步精鍊才能成為鋼！」

陸御說著，就帶領眾人向另外一處走去。

工廠內巨大的轉爐，以及將廢鐵、舊鋼、以及其他鐵原料與造渣劑，裝入一旁的電弧爐中。

陸御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三層建築說道：「這邊燒煤的熱量，同時帶動的是一旁那個發電站發電。」

此時，工廠內三個大型石墨電極在動力裝置的帶動下，插入剛剛密閉的爐內。

向廢鋼輸送高功率電弧。

產生高達數千攝氏度的高溫，在此溫度下，富含鐵的原材料融化成為液態鋼。

其中的碳和其他雜質在高溫下被氧化脫除，並形成一層保護性爐渣。

沐蓮等人此刻在參觀一旁，透過玻璃窗觀看。

電弧離開爐內。

爐內產出的鋼液，也全部倒入鋼包之內。

這時的鋼液就可以被注入連鑄機中，再通過一個漏斗一樣的裝置和一排排鋼槽，通過冷卻呃凝固，期間噴霧冷卻。

這樣就形成連續的坯料板材。

沐蓮看著一塊塊的鋼板出來，也是第一個帶頭鼓掌。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如此成績，不錯！」沐蓮肯定的說道。

今天只演示了鋼板的衝壓製作，一旁還有鋼管、鋼絲等鋼材製作車間。

是供應工地、兵工廠等需要鋼材所需之地。

鋼鐵廠投產的消息，當天沐蓮也以信件的方式派人送去昆名龍澤那裡。

眼前的鋼鐵廠設備，可是比前朝末期漢陽第一代鍊鋼設備先進，是進口德意志克虜伯工廠的設備。

年產鋼最低7萬噸以上的大傢伙。

生鐵產量最低可達6萬噸以上，鋼產量達到2萬噸，鐵砂50萬噸，擁有工人餘人，包括370多名中外技術工人。

沐蓮手裡有龍澤的印信，她以龍澤的名義，將原來大理鐵廠、西山鐵礦、?北山煤礦合組成?鋼鐵聯合公司，成為當前整個西南最大的鋼鐵聯合企業。

同時，沐蓮建議開辦陸軍小學、陸軍中學、以及陸軍軍校。

在陸軍軍校下，陸續搭建軍工學院、機械學院、火炮學院、航空學院、冶金學院、鐵路學院、步兵學院、軍醫學院。

八大主流學院。

畢竟沐蓮發現，如今教師資源短缺，僅有的教書匠資源都傾斜向軍隊，沐蓮決定試著從掃盲結束的士兵裡面，選拔一批學習好的，擔任小學教師。

完成對基層學習掃盲工作的任務。

在中學開始，沐蓮只能從外地登報招募老師，同時也委託讓約翰前往歐羅巴、美洲等地招募失業的自然學科教師和技術工人。

接下來的幾天。

沐蓮規劃了賓川紡織公司。

地點就在賓川縣東側，那裡依靠大路交通要道，同時也有河流交通要地。

其後，沐蓮委託約翰介紹來的好友西蒙，聘請西蒙為集團經濟顧問，在請示過龍澤后，將整個大營鎮、賓川、大理的稅務交由西蒙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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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也不負眾望，給他遠在英吉利的好友們寫信。

搭建自己的稅務團隊。

此時，回過神來的大理地主和權貴們，看到沐蓮要對他們徵稅，可他們也失去了反抗的實力。

5000定南軍，2000治安隊，800警察，2萬民兵。

這就是如今大營鎮的實力。

接下來的日子，沐蓮接受陸御的建議，從河內法蘭西人手裡購買成套的鐵軌設備。

以及三輛蒸汽機車和12節車廂。

連帶收購了河內的一家修船廠，將裡面的焊接、發電、冶鍊等設備全部運轉至大營鎮。

缺錢的沐蓮，代表龍澤答應約翰，讓約翰去找投資商。

一個月後。

約翰帶來了三家投資商，美利堅花旗銀行、德國德華銀行、英吉利滙豐銀行，條件就是用「破傷風之針」作為抵押貸款。

龍銘此時也壓付最後一批造船廠設備趕赴大營鎮。

定南軍鄔堡內。

「沐總，這三家銀行實力都相差不大，我們找誰借錢最好能帶點實惠最好。」龍銘是對如今日新月異的大營鎮激動不已。

自從醫藥廠、鋼鐵廠拔地而起后，來大營鎮的商人絡繹不絕。

如今兵工廠也建立了一個溶洞第一兵工廠，擁有3台蒸汽機利用衝壓技術製作子彈。

徐康主導的溶洞第一戰備倉庫，也落成，裡面是製作火藥，硝酸銨等物品的溶洞倉庫。

沐蓮批示著手裡的文件，給秘書說道：「讓席兵想辦法，我不管，騰衝之地種植藥材和甘蔗，我要在那裡設立製糖，蒸汽機和設備我都開始運了！」

「是沐總。」

「還有，算了，就這樣給席兵說，自己想辦法吧！」沐蓮揮揮手道。

等到秘書告退，沐蓮才看到正在大營鎮工業規劃圖上看給沒完的龍銘。

沐蓮捏揉著眉骨說道：「這件事龍澤有定論了，他已經來信了。」

說著，沐蓮將抽屜里的書信遞給龍銘。

沐蓮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找人借錢，借的少，你就是孫子。可借錢借的多了，他們就是孫子。」

龍銘細細看著龍澤回復沐蓮的書信。

許久后，龍銘點點頭道：「既然龍帥決定找花期借錢，那就花期吧，其實我更看好滙豐。」

沒辦法，如今世界霸主還是英吉利，同時，英吉利也是世界金融、科技、工業、人才霸主。

背靠滙豐會好乘涼。

但沐蓮搖搖頭，她也沒辦法和龍銘解釋，她能給龍澤說，龍澤是一點就透，未來霸主可不是英吉利。

而且如今歐羅巴大戰結束后，扮豬吃老虎的美利堅就會華麗轉身。

從欠錢的，變成借錢的。

整個歐羅巴各國要重建就要看美利堅的支持。

龍銘看著最後借錢「1」是什麼意思，很是不明白的看向沐蓮。

沐蓮也苦笑一聲：「他想貸款1個億，直接將還款放長，利息20年後開始償還，直到40年後連本帶息3億償還。」

「大洋？」龍銘弱弱的問道。

沐蓮搖搖頭：「英鎊！」

「嘶！」龍銘此刻倒吸一口涼氣，這美金他都能接受，這英鎊可是當今世界最值錢的錢。

沐蓮為難的不是英鎊多，而是花期銀行敢不敢借款。

很簡單，美利堅負債英吉利的英鎊太多，此刻美利堅也需要找個盟友來負擔壓力，美利堅是不會想到未來他們會藉助中間商、軍火生意等起飛。

所以此時正是抄底英鎊的好時機，可惜手裡沒有錢的沐蓮和龍澤只能看著。

而與此同時。

賓川縣百裡外的山道內。

也就是涼山走廊這邊的山溝里，走來不下200萬的流民。

其中不乏陝、甘流民，川地流民最多。

昆城。

督軍府。

「大人，這唐督軍走之前讓您管理政務，這事情您可不能一股腦的推給我啊！」

此刻民政廳廳長宋玉哭訴在郭寶坤面前。

郭寶坤一臉的嫌棄道：「你為何不去找省長？找我幹什麼，我能幹什麼？」

「那些個流民和蝗蟲一樣，走到哪裡吃到哪裡，甚至公然搶奪大戶，無數家族土司找我，我也無可奈何啊。」

看著痛哭流涕的民政廳長宋玉，郭寶坤本想起身離開的。

可郭寶坤一愣，眼神微眯他突然想起，這些天活蹦亂跳的龍澤。

如今昆名的小孩都在嘲笑，他郭寶坤是龍澤兒子。

畢竟當初大話說出去，打不死龍澤，他郭寶坤是龍澤兒子。

這可氣的郭寶坤不行。

郭寶坤坐回座位道：「起來說話！」

民政廳長宋玉急忙笑呵的擦了把眼淚鼻涕，激動的看向郭寶坤。

「我問你，當初我截留那2噸煙土的事情，還有誰知道？」郭寶坤問道。

民政廳長宋玉急忙道：「手底下知道的我已經都處理乾淨了，我之前給龍澤明裡暗裡的暗示，可龍澤就是咬死將那些用石灰銷毀了。」

郭寶坤眼神冰冷：「好的很，他給我等著，。今孫杜在滇桂邊境練兵，原本我還在想等孫杜恢復實力后，放他回去收拾龍澤。沒成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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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寶坤如今對龍澤迅猛的發展很是不爽。

楊家鄔堡內，三分之二的財產可是他郭寶坤的，他辛辛苦苦從唐吉姚口袋裡省吃儉用「拿」來積攢的。

如今倒好，成了他人嫁衣。

孫杜也是雞賊，當初之將武器彈藥放在楊家，其餘東西都交給大里縣令保管。

孫杜如今是不慌不忙，等著恢復元氣后，奪回大里就是了。

主要是奪回大里的金子。

南郊大營。

「殺！」

「狼煙四起，江山北望！」

此刻，龍澤在組織隊伍拉歌，唱的是強軍戰歌或者精忠報國。

將士們，這些天對龍澤是越發的敬佩，龍澤不禁這些天帶病跟著他們訓練，哪怕是坐著哪裡看著，將士們也激動不已。

畢竟，哪裡有軍事長官和士兵同吃同住的，這樣的在當下很少出現。

龍澤這些天是在繪製「馬牌擼子」的圖紙，就是當初鬼子的那支，同時龍澤也在處理沐蓮寄來的書信。

空閑了，就找些遊戲娛樂項目，讓將士們增進彼此的距離。

「來賀——」

「好！再來一首！」士兵們聽的熱血沸騰，激動不已，哪怕龍澤唱的不是很出彩，但龍澤殺伐氣勢一處，還是很有感覺。

頓時吸引了大量的小迷弟。

龍澤一曲過後，四下找犀角喝水，可看到犀角這才從營房門口走來。

接過水杯的龍澤，看著犀角道：「有什麼事情嗎？」

犀角說道：「民政廳長宋玉在軍營外，想要見您。」

「哈哈，我也是秘書廳廳長，畢竟江鄂和唐吉姚都還沒有對我做免職處理。」龍澤說道。

犀角也就明白，去帶著民政廳長過來見龍澤。

夕陽西下。

民政廳長宋玉剛剛在營房外就聽到龍澤高歌，他也被精忠報國的曲調吸引，他聽出了滿江紅的憤慨，以及岳武穆的披肝瀝膽。

這一刻宋玉對龍澤越發的敬佩。

龍澤雖然恢復傷勢，但也不能劇烈活動，龍澤小心翼翼的下台階，去迎接民政廳長。

「在下宋玉，見過龍廳長！」

龍澤也拱手笑臉迎接：「宋廳長客氣，你我都是同僚，請，屋裡說。」

來到營房內。

宋玉看著龍澤又是讓人去倒茶，又是詢問自己是否吃過，畢竟宋玉走來，就看到龍澤的伙夫開始煮飯。

士兵井然有序的打飯。

「龍廳長，我原本來之前準備了一肚子的鬼話，如今看到龍廳長精忠報國之志，我愧疚難堪開口啊。」宋玉說著起身低頭抱拳道。

龍澤也是一愣，趕忙扶起宋玉。

「素聞唐吉姚有三大錢袋子，一是郭家煙土錢，二是昆名大家族孝敬錢，三則是宋兄您的理財手段。」

宋玉尷尬的一笑：「奇技淫巧，早年跟著洋人跑過幾年洋行，不足掛齒。」

龍澤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哈哈哈，宋兄，剛剛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怎麼就難開口了？

宋玉急忙道：「龍廳長，郭寶坤要害你！」

宋玉解釋下，龍澤這才明白，如今涼山地區匯聚了大量從西北逃荒而來的難民，再加上如今川地不太平，流民也全部湧入滇省。

如今粗略統計，第一批流民就有200萬之眾。

其後，還有不下於800萬的流民入滇。

他宋玉原本不用理會這件事，可是誰曾想督軍府里踢皮球，推來推去，就推到了他宋玉的頭上。

宋玉給唐吉姚哭訴，可唐吉姚忙著和川地北羊軍大戰，無心搭理他。

最後，宋玉去找了郭寶坤。

郭寶坤則是想到與其讓流氓禍害涼山的土司地主，倒不如禍水西引，去大里城，去大營鎮，讓龍澤去頭疼。

搞不好激起民變，龍澤可就要欲哭無淚。

就是龍澤有糧食安置，那這接近1000萬的流民，夠龍澤血本無歸的。

所以，宋玉就不情不願的來找龍澤。

「什麼！200萬，800萬，還有嗎？」

看著激動的從椅子站起的龍澤，宋玉以為龍澤氣憤不已。

「呃，這個龍廳長你不要激動，這數字只是大致粗略統計，恐怕不下於這個數字！」宋玉實話實說道。

龍澤則是激動的不行，來回踱步。

「一千萬人啊，這是多少勞動力！」

龍澤在沐蓮書信里說道，修路、建設工廠、開墾到處缺人，龍澤不擔心糧食問題，因為河內多得是，就是河內沒有，龍澤隔壁鄰居緬甸東吁王朝殘餘老爺們也大大的有錢啊。

龍澤也是這些天收到席兵的書信，在密支那北緬甸一帶，大量的東吁王朝殘餘地主盤踞於此，有著大量的甘蔗園和水田地，礦產也是富得流油。

好幾次，席兵就是帶兵去溜達一圈。

那些地主老爺都客氣的送上幾萬斤的糧食，禮送席兵離開。

龍澤也就下令，讓給石虎擴軍至5000人，在大理留有2000精銳后，其餘部隊開赴騰衝一帶，去給東吁老爺們拜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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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給這些老爺們處理一下山匪什麼的，收個保護費不過分吧。

至於誰是匪，就看這些老爺們的表現了。

這一個月來，源源不斷的大米糧食、鐵礦石、磷礦石、鎢礦石運送至大營鎮，沐蓮都在埋怨龍澤，動靜小一點，不要在引起其餘勢力的注意。

「龍廳長？」

「龍團長？」

「龍大帥？」

宋玉見龍澤愣神，也是焦急的不停的搓手，也在觀察龍澤神色，龍澤是一會驚喜，一會憂愁，一會高興，一會哀嘆。

搞的宋玉也跟著心情上下起伏。

「好，我答應！」

「啊！」宋玉看向龍澤，你答應什麼了，你答應。

龍澤笑道：「宋兄，我看重兄的才學，若是兄能幫我一個忙，我定當收下這1千萬流民，而且後續就是還有宋兄你解決不了的流民，我都幫你。」

宋玉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大變：「無恥，你若是屠戮千萬人，你是要我滇中子弟在整個神州面前抬不起頭嗎？」

「啊？」龍澤一愣：「不是，你說什麼，我會妥善安置這些難民。」

宋玉一副審視的模樣。

「我發誓，我若是安置在我滇西的流民，無顧餓死一人，我龍澤不得好死！」龍澤發誓道。

宋玉這才打消一點疑慮。

「那龍廳長，你要我幫什麼忙？」

龍澤嘿嘿邪魅一笑：「我想借用一下周省長和唐督軍的印章！咳咳，兄可不要說沒有，如今就是滇省人都知道，宋兄你是滇省的財神爺。」

宋玉名義上是民政廳長，但實際管理著財政廳，財政廳又是大家族把控占著虛位，唐吉姚也就只能委屈宋玉去民政廳。

所以財權、民權都在宋玉手上。

宋玉猶豫道：「你保障百姓一個都不會濫殺！」

「我保證，我敢發報紙！」龍澤笑道，同時龍澤也激動的搓手。

「你要那倆人的印章幹什麼？」

龍澤邪魅一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