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心思⑶

「羽生結弦視角」

羽生結弦靠在休息區里置物櫃前閉著眼睛，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己強烈的心跳…

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

他睜開眼睛，打開櫃門拿出自己的水杯先是喝了一大口水，之後拿出運動外套，套在身上…

等他出來的時候，女孩安靜的坐在長椅上翻看著手機…

「你的包…」

羽生結弦將挎在肩膀上的包，拿下來遞給女孩…

「謝謝…」

女孩接過背包，放在她旁邊空位上。

「時間不早了，可是我還想和你再待一會兒…十分鐘就好。」

羽生結弦低頭俯視坐在他面前的女孩。

「我們以後時間還長著呢，你現在應該回家休息…明天早晨不是還有訓練嗎？」

女孩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溫柔的說，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羽生結弦的手杵在女孩身後的椅背上，眼神認真的看著女孩，臉也跟著慢慢靠近…

「有話對我說？」

女孩疑惑的看向羽生結弦…

羽生結弦突然貼近的臉，女孩不自在的向後移了移腦袋…臉頰兩側一點點紅了。

「我想了解你，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羽生結弦根本沒注意到女孩的異樣，滿眼期待的看著女孩…

「結弦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只是我說的，和你感受的…可能會有些許不一樣…」

女孩淡淡的說…

「我的生活和同齡人沒什麼不一樣，就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假期也不會很閑，每天作息都排的滿滿的…練琴練舞，參加比賽…還要預習功課。偶爾有那麼兩天可以朋友一起出去玩…」

女孩看著羽生結弦失落的樣子，想了想繼續說著，「要是真的說哪裡不一樣，也許就是家庭吧…」

羽生結弦看著女孩溫柔的目光逐漸散去，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他開始後悔開啟這個話題。

他在女孩的身邊坐下，看著女孩…她眼睛注視著遠處的冰面，聲音輕柔緩慢的傳入的他的大腦。

「我的父母屬於跨國戀。之前也和你說過一些。我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則是日本人。他們是怎樣相遇的，我並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很相愛。他們結婚以後，爸爸為了他的夢想，他們選擇回這裡定居。後來因為我的出生，爺爺奶奶更希望媽媽可以回歸家庭照顧我，可我媽媽並不想放棄她堅持了二十多年的夢想，芭蕾舞…可能是中日文化的差異…媽媽為了照顧我，放棄了芭蕾舞團的工作，創辦了一間舞蹈工作室。用另一種方式繼續她的舞蹈夢…而我也因此從小開始學習舞蹈和花滑…直到十歲那年他們帶我去參加花滑比賽，因為我的任性妄為，他們出了意外…永遠的離開了我。當時我真的很難過自責。但我知道遠在中國的外婆比我還要難過，所以我去了中國，開始新的生活。也是從那時開始我學著成長，不想讓外婆為我操心，也不想成為別人的麻煩。我慢慢學會隱藏心事，將全部的時間精力放在學習上，忙碌的生活讓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念他們。在別人眼中我就是成績優秀乖巧懂事的孩子，但沒有人真的懂我…」

他知道是他讓女孩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從心底心疼他身邊的女孩。

女孩經歷讓他難過…

他們是同齡人，生活卻完全不同…他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專門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媽媽，對他嚴格教育的爸爸，對他格外關心的姐姐…以及更多親人的呵護。

聽了女孩說的這些，他終於明白…

女孩做什麼都一個人完成，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獨自承擔…總是把美好留給別人。

這樣的女孩，他很想保護…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因為我遇見了你，結弦…你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整個世界。」

女孩回過神，注視著羽生結弦…

「我？」

羽生結弦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女孩，女孩清亮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她的眼中充滿了希望…

「對，第一次在這裡看你練習花滑，就讓我想起了我的爸爸，他也是特別熱愛滑冰的，無論他是花滑競技選手，花滑職業選手還是花滑教練。他一直都沒有放棄，用他的方式完成他的夢想。讓更多的人了解花滑…當我每次在這裡看到努力練習花滑的你，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和羨慕你。我從來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的未來，雖然我學了很多東西，但沒有一種是我自己喜歡想要堅持的。當我打算放棄的時候也是你告訴我的：『就算一開始是被動接受的，它也陪伴了你很久的夥伴，已經成了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我說的這些只不過是我現在對你的了解，你還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比如為了保護受欺凌的同學，遭到其他同學不友好的對待，也不會放棄一直堅守到最後。就算每天訓練花滑，經常參加比賽…成績依然很優秀，你待人謙遜有禮…真的你太多方面…吸引著我，讓我好奇，很想一點點了解你，慢慢融入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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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說著說著嘴角不自覺微微翹起，清澈的眼睛里全是羽生結弦的影子。

「我沒有你說的這那麼好…」

女孩對羽生結弦的誇獎，簡單直白，一點也不做作…

「但在我心裡你就是這樣的人，長相俊秀、溫文爾雅、謙和有禮、溫柔善良…」

「我…還是覺得我們學校不適合你…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就算不能在同一學校，我們還是可以每天見面的…」

「結弦，我已經下定決心，你不用為我擔心。至於之前你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女朋友，其實我很願意，但是現在我覺得學業和夢想更重要。女朋友這個稱呼我並不在意，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成長…我願意做你的知己、夥伴，如果我們有未來我希望我會成為你心裡愛的那個人。」

「結弦，我喜歡你。純粹的喜歡沒有理由，你就是我不見會想念，見了更想念的那個人…」

「曦醬，我的女朋友只會是你，也只能是你…我們一定會一直在一起。」

面對女孩強烈的表白，羽生結弦雙手緊握女孩的雙臂。女孩純純的眼睛，充滿著青春而清澈的氣息，在對視中，給予羽生結弦濃濃初戀的感覺，那種感覺很神奇，就好像是在飢餓中獲得能量一樣，瞬間讓人感覺到世界的美好。

羽生結弦眼睛凝望著女孩，無論是剛才她真情的告白，還是現在她熱情的目光，都讓羽生結弦覺得震撼…

他們就這樣深情的看著對方，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炙熱的心在不停的跳動，那份火熱由內而外的散發著，他們的臉頰浮上一層紅暈，戀愛甜甜的味道充滿他們周圍…

…

「結弦…」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視。

「姐姐…」

羽生結弦鬆開緊握女孩手臂的雙手，抬頭向冰場練習區的入口看去…

「姐姐好…」

女孩轉頭看著剛進來的羽生紗綾，向她微微鞠了一躬。

（羽生紗綾，羽生結弦的姐姐，19歲，比羽生結弦大四歲，現在在東京讀大學。）

「你好…」

羽生紗綾饒有興緻的看著和羽生結弦一同站著的女孩。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上次視頻看結弦比賽的中國女孩。」

「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羽生結弦怕自己姐姐會問女孩一些奇怪的問題，岔開話題…

「結弦，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去。」

女孩指了指牆上的掛鐘，看著羽生結弦說。

「那我送你…」

羽生結弦見女孩要走，連忙…

「不用了，你知道我家離這裡很近，姐姐剛回來應該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那明天你會來嗎？」

「這個…我不確定，明天我要去東京一趟。可能晚上趕不回來…」

「要去東京，做什麼…方便告訴我嗎？」

一聽女孩要一個人去東京，羽生結弦迫不及待的追問。

「去見我媽媽生前的好友，一位對我很好的長輩。」

「哦…」

聽了女孩的回應，羽生結弦才放下心來。

「那結弦、紗綾姐姐，再見！」

女孩拿起放在長椅上的背包，向羽生紗綾淺淺鞠躬，又向羽生結弦微笑告別。

……

「哎呀，別看了，再看眼睛都要飛出來了…」

從女孩離開的那一刻起羽生結弦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冰場的出口。

「姐…」

羽生結弦用撒嬌的語氣向姐姐紗綾抗議不滿。

「走吧，媽媽還在家等我們呢。」

羽生紗綾幫羽生結弦拎著便當袋子。

「好…知道了。」

羽生結弦背上書包跟著羽生紗綾出了冰場，肩並肩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姐姐覺得她怎麼樣？」

「比之前看的視頻和照片都要漂亮，而且也很有禮貌…剛才我有聽到她對你表白，真的好直白，也很坦率…」

「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要是那女孩知道你小子在家裡的德行一定會後悔的？」

羽生紗綾看了看她身邊和自己並排走的羽生結弦，很是疑惑。

「喂，有你這樣的姐姐嗎？這麼說你可愛又善良的弟弟…」

「呵呵…」

羽生紗綾聽了自己弟弟的話，冷笑了幾聲…

「姐姐，你喜歡她嗎？你覺得爸爸媽媽會同意嗎？」

玩笑歸玩笑，羽生結弦還是很想知道家人對女孩的看法…

「我覺得她很獨立，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能和我們這裡的女孩不太一樣。最讓我欣賞的就是她敢於表達自己最真實的感受，而且她說的那段話真的很好，我也很贊成，特別是最後的那句話…」

「至於爸爸媽媽他們不會幹涉你的想法，只會給你一些建議，最終還是你自己決定。一段好的戀愛會促進你們變得更好…」

「哦，我明白了。謝謝姐姐…」

「…姐姐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這麼懂？」

羽生結弦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看著羽生紗綾。

「畢竟比你大幾歲，自然懂得比你多一些。至於我交不交男朋友還用不著你小子替我擔心…」

羽生紗綾用手指戳了一下羽生結弦的額頭。

「哦…」羽生結弦故意拉長音說，然後挑了挑眉看著羽生紗綾「…那我知道了，姐姐一定有喜歡的人了。」

「有沒有也和你沒關係，先把你自己的事弄明白吧。」

「你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天帶我見見唄。我也替你把把關。」

「臭小子，幾天不見學會調侃我了…」

羽生結弦抬腿就要跑，羽生紗綾一把抓住羽生結弦身上的書包袋子。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略略略……」

羽生結弦轉身掙脫羽生紗綾的手，調皮的向羽生紗綾做了個鬼臉。撒腿就跑…

羽生紗綾後面追著…

「哎呀，我的腳好痛…」

眼看羽生紗綾馬上就要追上羽生結弦了，他跑著跑著突然蹲在路邊，用手捂著腳踝…一臉痛苦的表情…

「怎麼了？讓我看看…」

羽生紗綾擔心的蹲在羽生結弦的前面，著急的看著他。

「哈哈……你被騙了。」

羽生結弦見羽生紗綾上當了，爽快的大笑兩聲，快速的站起來轉身向家的方向跑去…

「羽生結弦，你給我站住……」

姐弟倆就這樣嬉鬧著往家的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