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蛇眼果、埃維亞和聖可

這個世界的獅鷲的生產方式很奇特。獅鷲有時候是卵生的有時候是胎生的。獅鷲在外部環境不好的時候會選擇產卵后將獅鷲卵產出后在外出捕獵，但是如果環境較為適宜它們又會在體內將小獅鷲孕育到成熟后再分娩生出，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

後者由於在母體內吸收到了足夠的營養，這樣出生的小獅鷲更不容易的病，長得也會更加的強壯，為了讓獅鷲能以後一種方式生產，飼養獅鷲要在這個時候給它提供寬敞的住所和充足的食物。

除此之外，這種從小就兇殘的生物雖然存在母愛，但它與生俱來的凶性有時又會壓制過它們那略微有些淡薄的母愛，甚至可能出現自己咬死自己幼崽的情況。要是母獅鷲的營養不足那就危險了。騎士團之所以要掌控獅鷲的身體狀況等具體數據就是要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現在正是下午，溪水潺潺流過林間，樹林間只有水聲不見蟲鳴。

「聖可！聖可！」埃維亞又呼喚了幾聲，還是不見那隻叫做聖可的獅鷲出現。

「沒辦法了，我們進去找它吧，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躲在我後面。」西澤完全不擔心這隻獅鷲會對兩人造成什麼威脅，要是在他這退休勇者的面前小小獅鷲還能逞凶自己也太廢物了點。

「等等。」埃維亞攔住了西澤：「你把我這隻護臂戴在手上吧。」

「不用了吧，它應該咬不到我。」西澤擺了擺手，表示不需要。

「不行，你還是戴上好一點，別被咬到了。」說著，埃維亞取下了自己左手上面的皮質護臂戴在了西澤的手上：「這個護臂裡面有一個法術位，裡面是一個瞬發的白銀魔法護盾。要是它要咬你你就趕緊放。」

拗不過埃維亞，西澤只能將自己的左手伸出去，任由埃維亞給自己戴上。

這個護臂應該是埃維亞自己定製的，戴在西澤的手上有些小了，不過還好有鬆緊繩可以調節，也不影響。

「待會兒我走前面，你跟著我哦。」西澤說道。「讓你看看經驗豐富的冒險者是怎麼觀察周圍環境的。」

「你待會動作小點兒，要是見到聖可動作不要太大，嚇到它就不好了。」埃維亞也不是很擔心西澤的安危，雖然西澤看起來挺年輕的，但是在菲尼克斯魔法大學當教師沒有點實力是不行的，硬性條件就是最起碼要到黃金階。

兩人就這樣穿梭在樹林間。

「西澤你當了幾年的冒險者？」一邊走著，埃維亞一邊問道。

「唔，也就當了兩三年的冒險家吧。」西澤回憶著說道。

「真厲害。」埃維亞有點羨慕的說道：「我一直都是理論派的魔法師，除了做學生的時候的實戰考試基本上都沒有怎麼實戰過呢。」

「其實當個理論派法師也挺好的，我當冒險者的時候天天風餐露宿，有時候還要餓肚子，只能在野外找東西吃。」西澤回答道，一邊說著，他一邊蹲下來，他在溪水的旁邊發現了有幾簇長長的毛髮。

毛髮上邊是金色，下邊慢慢過渡到銀色以及最後的透明。獅鷲的毛髮就是這樣的，由於外邊是金色，裡邊是銀色轉變到透明，在太陽的照射看起來獅鷲就是金色的，而且在反光之下有利於天空的獅鷲們隱匿自己的身形。

埃維亞湊上來：「這是聖可在標記自己的領地，說明我們離它不遠了。」

石頭的旁邊長了一種綠色的植物，像是藤蔓一樣的植物，藤蔓的頂端長著一顆藍色的小果子。西澤站起來的時候順手將好幾顆果子連著長在一起的藤曼摘下來塞到自己的口袋裡。

「西澤，你摘這個蛇眼果乾什麼？這個有毒的。」埃維亞提醒道。

「摘來吃啊。」西澤回答道：「我以前當冒險者的時候經常吃這東西，可以恢復一點魔力，還有提神和提升精神魔法抗性的功能。」

「蛇眼果有毒的，吃多了會讓人致幻的，怎麼能吃呢？」埃維亞不解：「書上說雖然能恢復一定的魔力，但是不建議食用，吃了還會讓嘴巴和喉嚨感到疼痛。」

「我以前當冒險者的時候就經常吃的，是一個前輩教我的。」西澤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帶著果莖的蛇眼果：「喏，我教你吃。」

西澤用食指和大拇指掐住蛇眼果的果莖部分隨後用力地往後一拉，果莖沒斷，但是裡面的汁液全部被擠出來。

隨著那些白色和綠色的汁液被擠出來后，果子上的藍色也在褪去，不一會兒，蛇眼果表皮上的藍色全部都消失了，轉而是果莖上變成了藍色。在將外面的果皮一剝去，就露出了裡面的白色果肉：「蛇眼果的毒素基本上都在皮裡面，要是直接剝皮的話很容易將表皮弄破，然後裡面就帶上毒素了。」

西澤將裡面圓圓的果肉隨手塞進嘴裡面：「唔，甜甜的，你要來一個嗎。」

「你看，只要這樣。」食指和大拇指抓住果莖一拉——蛇眼果表皮上的藍色就褪去了，西澤將手裡處理好的蛇眼果遞給埃維亞：「嘗嘗？」

埃維亞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手裡的蛇眼果果肉看起來晶瑩剔透。猶豫了一下，在西澤的注視下最後還是將它塞入口中。

「甜甜的。」埃維亞品味著：「但是嚼多了好像有點辣辣的。」

「哦，那是果核的味道，將裡面的果核吐掉就好了。」西澤說道：「蛇眼果的致幻成分來源自它表皮上的毒素，要是這個毒素和它的果核接觸到了就會讓你接觸到的部位嘴巴和喉嚨感到痛的感覺。」

半精靈小姐用自己的手捂住嘴巴，吐出了那顆黑色的果核。

「我就是喜歡最後的辣味，吃多了有點上頭。」西澤笑道。「還要嗎？」

埃維亞搖搖頭：「我吃不了辣的東西。」

「冒險家的經驗還真豐富。」埃維亞感嘆道：「我只能在書本上知道蛇眼果有毒，卻不知道只要經過處理原來蛇眼果還能吃。如果我當初也去當冒險家的話會是怎麼樣呢？」

西澤撿起那一簇獅鷲的毛髮，發動了【尋物術】。

【尋物術】的法術定位是預言系的法術。值得一提的是，【尋物術】尋找物品並不像那些沒學過魔法的人理解的那樣，用塔羅、杖卜法來無中生有地得到需要的答案，【尋物術】的根本原理在於尋找事物在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迹再進行推斷，比如說現在西澤利用手裡剛剛得到的那一簇獅鷲的金毛使用【尋物術】。

本質上是在詢問靈界中的存在是否見過這簇毛的主人，本質上是從一到二。

而像是塔羅、杖卜一類的預言系法術在預言系的法術里也算是很難的法術了，這一類法術的本質是從無到有，對法師的靈性要求很高，從古至今有很多的專精預言系魔法的法師為了提高自己的靈性發明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偏方。西澤就有了解過，比如說在盥洗室里四個角落分別倒退著走七步這種一聽起來就不是很靠譜的儀式。

據說有的人用這個溝通到了傳說中的偉大存在獲取了某些魔葯的配方，但說實話聽起來就沒有什麼可信度。

淡淡的白色魔力從西澤的手上飛出，靈界里的精靈收下魔力作為報酬，替西澤尋找著那隻叫做聖可的獅鷲的方位。

「有了，在這邊。」

精靈告訴了西澤答案，先這樣，再這樣走，像是七嘴八舌帶路的小孩，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走在樹林里時不時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魔力植物，都是學校從外面移植回來的珍貴品種。

獅鷲居住的這片區域是一片緩坡上的樹林，這有利於這種大型帶翼魔獸的起飛，在這裡，它們能用更少的助跑飛起來。

帶路的靈界精靈們最後在一個緩坡側面停了下來。

有一個深深的洞穴在那裡，精靈們告訴西澤他要找的東西就在裡面。

獅鷲一般喜歡居住在類似懸崖的平台上的地方，它們會用削鐵如泥的爪子挖出一個窩後用自己捕獵吃剩的骨頭來築巢。若是沒有懸崖這樣的地貌，獅鷲們會選擇居住在某些乾燥的洞穴里。

洞口很深，一眼看去黑漆漆的，洞口處有拖拽的痕迹，估計是聖可將飼養員們投喂的肉類拖拽回洞穴享受造成的。

「估計就是這裡了，我看看能不能把聖可給引誘出來。」埃維亞走上前，將那袋子里攜帶的水晶罐頭取出來幾個，將它打開放在洞口處，用魔法掀起一陣簡單的微風，將罐頭裡那像是魚和肉類混合的味道吹進洞穴裡帶著西澤躲了起來。

獅鷲的身體數據例如身長和體重，前者可以靠目測對比，後者可以在投放肉類的地方放壓力計之類的機關測試，但是更重要的數據是觀察獅鷲是否產奶了。

獅鷲若是選擇胎生，在產仔之前母獅鷲就會產奶，若是選擇卵生，在抱蛋孵化的時候才會產奶，再結合獅鷲的體重和肚子的狀態，就能較為準確地推測獅鷲選擇的生產方式。

布置好罐頭后埃維亞帶著西澤跑到了遠處躲了起來，遠遠地觀察著洞口。

兩人匍匐起來靜靜等待著，西澤從兜里掏出幾顆蛇眼果邊吃邊等，將摘掉的果莖和核收集起來放到自己的口袋裡。

等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西澤終於見到了這頭讓埃維亞害怕的黃金獅鷲。

作為一頭母獅鷲，它的身材可以說是相當高大，高度目測足足超過一米五，體長不計尾部粗略估計也超過四米，僅僅頭部周圍有一圈白毛，剩下的全部散發著金色的光澤，一對翅膀收在兩側，可以說是美麗且聖潔，肚子微微鼓起。

兩人此時都屏住呼吸觀察著遠處的獅鷲。

它雖然長著一個巨鷹的腦袋，但在地上的動作更像是一隻貓科動物，它將身體壓低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幾個罐頭前面聞了聞。

只要它願意吃，埃維亞就能拿著罐頭出來慢慢地接近它。這種生物具有相當於幾歲小孩兒的智慧，埃維亞在它搬進來的時候和它見過面，是存在溝通的可能的。

它對著來歷不明的食物顯得相當謹慎，圍著它繞了好幾圈，就是遲遲不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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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它像是聞到了什麼，不再圍著罐頭聞，而是抬起頭來在四面八方的空氣中嗅個不停。

像是嗅到了什麼，它緩緩沿著兩人所在的位置逼近，到了大約還有六十多米的距離它就停了下來，對著兩人藏身地草叢張開嘴發出像是哈氣一樣的聲音。

「哈斯~！」它身上的毛髮聳起，兩扇翅膀也打開，這樣可以讓它看起來更大，對敵人來說更具壓迫感。

埃維亞知道兩人已經暴露了，她從草叢裡站起來，露出自己的雙手，示意沒有帶著武器，僅僅只是罐頭。西澤沒有動身，只是觀察著。

「聖可，還記得我嗎？」埃維亞輕輕地呼喚著，隨後動作緩慢地將手裡的罐頭放在地上，打開。

聖可將身體伏地更低，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聖可？」

「哈嘶~！！！」回應埃維亞的只有更加大聲的哈氣聲。

埃維亞嘗試上前一步，但她往前走一步，聖可就大聲地哈氣，同時往後退一步。

這樣嘗試了幾次之後，聖可不再後退，但是看姿勢就知道，它的攻擊意圖更加明顯了。

「哈~！！！！」它更加用力地哈了一聲氣，嘴裡突然出現了劇烈的魔法波動，那是獅鷲自帶的法術位，純血的黃金獅鷲自帶的天賦法術【熾陽】，發出一個金色的光球，妥妥的黃金法術。埃維亞躲閃不及，只能將身上裝備上攜帶的瞬發法術護盾全部打開在自己的正前方。

千鈞一髮之際，西澤從身後的草叢裡撲出，將埃維亞抱在自己的懷裡快速跑開，躲開了那道【熾陽】。

金色的光球從兩人的身邊飛過，再飛到兩人身後的土地上炸開。

法術的範圍不是很廣，但是威力相當之大，地上的泥土在【熾陽】的威力下出現了一個直徑八米的圓坑，裡面的土壤在高溫下出現了結晶的狀態。

沒有嘗試瞬發低階的【光刃術】，直接就是黃金階起手，懷孕中的獅鷲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懷裡的埃維亞還保持著用雙臂護住臉部的表情。魔力在身邊要比發射出去更容易控制和凝實，同等階的防禦魔法抗下一兩個同等階的攻擊魔法綽綽有餘，但剛剛埃維亞雖然瞬發好幾個護盾，但都是白銀階的，能不能擋下來那道【熾陽】還是未知數，關鍵時刻還是西澤救了自己，此時埃維亞的臉上還是劫後餘生的表情。

獅鷲的攻擊手段可不止於此，見熾陽不奏效，聖可四肢一動就朝著兩人撲來，雙翅也在空中震動，給自己增加速度。

但是這種黃金階魔獸的撲咬在西澤的眼裡還是太慢了，體型在聖可數百倍的以上的毀滅之龍能在它撲咬的這段時間裡發動幾十次撕咬或者爪擊。

西澤雙手輕輕一送，穩穩地將埃維亞送到一旁的空地上，自己則在原地等著獅鷲的撲咬。待到它撲來的那一刻，西澤側身躲過，右手勒住聖可的脖子，翻身一轉就到了它的背上，雙腿緊緊地夾住它的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