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賞

第二天，天還沒亮，程處默他們就把張小瑜從被窩裡拉起來了。

「你小子怎麼還睡，這都什麼時辰了。不知道今天要早朝的嗎？」

秦懷道恨鐵不成鋼的說著，別人特召上早朝，都早早的就起床了。這小子倒好，要是不來找他，能睡到大天亮。

「啊！這就去啦，這天還沒亮呢」

張小瑜揉著眼睛抱怨說著，這最多也就後世的凌晨四點啊。

「快點吧，別第一次早朝就晚了」

程處默催著。

「大家都聽說了吧，鹽價降下來了，三文錢一斤，恆古沒有過吧。」

皇宮裡，李世民坐在龍椅上興奮的說著。能不興奮嗎，昨天宮裡的小太監數了一夜，整整八百多萬貫錢。房產，田地還不算，跟的上大唐兩年的稅收了。

「啟稟陛下，我大唐以後再也不缺鹽了，現在老百姓都對陛下感恩戴德的。」

房玄齡第一個站出來說著。

「啟稟陛下，臣懇請陛下獎賞這次參與制鹽者。」

工部尚書張亮也站出來說著，這製鹽以後肯定是要交給工部來管理的。不可能一直讓軍隊管著，他們還要訓練作戰呢。自己那工部都是什麼貨色自己最清楚。不把這關係搞好了，自己又一竅不通，這以後的工作怎麼做？

「啟奏陛下，臣也認為該大賞。鹽是重要物資，一直匱乏，這次一舉攻破了困擾了兩千年的大難題。功勞舉世無雙，該大賞。」

李靖也站出來說著。

「好，張小瑜，秦懷道，程處默，尉遲寶林，房遺愛聽封。」

李世民興奮的說道。

張小瑜他們就走到前面跪下。

「封張小瑜為南國公，賞田十萬畝，國公府一座。秦懷道，程處默，尉遲寶林，房遺愛為郡公，賞田五萬畝。礦山那面，每人兩貫錢，偏將五貫錢，將軍十貫。」

王初讀著聖旨。

大唐初年，人口稀少，土地根本就不值錢，也就城裡的地貴點，城外到處都是土地。

「謝陛下」

眾小子趕緊謝恩。

「嘶，這就賞國公了？」

「當朝的國公都是開國功臣，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就封國公了？」

眾大臣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陛下，萬萬不可，張小瑜雖有功勞，賞點錢財就行了。賞國公太重了，他還年輕，不可著急。」

長孫無忌站出來反對。

這老小子這麼激動幹嘛，難道他家也屯鹽了？自己可是打聽過了。他最近很老實，並沒有屯多少鹽，自己可沒得罪過他啊，張小瑜想著。

「是啊，陛下，當朝的國公都是開國功臣，他張小瑜何德何能竟然和開國功臣相提並論。」

「臣反對」

「臣也反對」

世家的大大小小官員都站出來說著，連不入流的小官員都站出來反對。能不反對嗎，弄的人家都破產了。

「有你們什麼事啊，賞的國公郡公是你們家的嗎，土地是你們家的嗎？你們著什麼急啊，陛下拿自己的東西賞給對朝廷有功之士，有何不可。你們反對個屁，這朝廷是陛下說了算還是你們說了算。」

程咬金站出來氣憤的說著。

能不氣憤嗎，自己的兒子一向不靠譜，天天弔兒郎當的。自己可沒少受別人的指點，這下好了。好不容易跟著張小瑜弄了個功勞，封個郡公。你們就出來反對，這朝廷是你們家的啊，給你們臉了都還。

土地還真有可能是他們家的，拿來換鹽的。

「程老匹夫，你休要挑撥離間。你不就是看你家那傻小子也在封賞的名單里嗎，你就贊同，你能避避嫌嗎。你家那傻小子是什麼貨色，這長安城裡誰不知道啊。就他也配賞郡公，笑死人了。你去大街上打聽打聽，路邊的乞丐都比他強。難道你自己心裡一點數也沒有嗎？」

說話的是王家的一個禮部官員，也算是中層幹部。平日里緊舔自己王家的家主，這次屯鹽，他可是豁出去了。

別人都是把多餘的房產拿去抵押，這愣貨，為了表忠心，連自己住的房子都置換了。現在家裡到處都是鹽，三文錢一斤，還賣不出去。還有早前屯的世家的青鹽，有了白鹽，這青鹽送給別人都沒人要。

昨天在家被自己的夫人一頓修理，床都沒讓上。自己連夜去找家主，看看能不能補貼自己點損失。結果家主昏迷還沒醒，天知道是不是真昏迷。外面小世家的人擠滿了院子，都是來找補損失的。這醒了也不敢起來啊。

這貨又身無分文，只能睡了一夜大街。氣大著呢，在這朝堂上看到仇人封賞了。當然反對了，也是氣昏了頭，加上夜裡又沒睡好，頭暈腦脹的就敢硬剛程老魔了。

程處默看到這老小子把自己貶低的一文不值，當場暴怒。就要動手，張小瑜他們幾個死死地按住。這老小子雖不是東西，可人家資格老啊。年紀又大，都三十好幾了，嚴格來說都能做程處默叔叔了。大唐講究孝道，這要是當庭暴打長輩，有理也沒理了，這功勞可能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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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一時也被整懵逼了，怎麼也想不到有人敢這麼懟自己，李世民也沒這麼貶低過自己啊。

也不廢話，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這個姓王的給扇躺在地上了。

程老匹夫也是你叫的？！自己那幫老兄弟叫著還顯得感情深，你特么的算什麼東西。自己兒子是不咋地，別人說也都是背地裡說。你還敢當面說，還是當著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說，這特么的自己以後還怎麼混。越想越氣，又是一巴掌把勉強爬起來的王刺史扇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后槽牙都飛出幾顆。

王刺史躺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世家的官員。平日里都是稱兄道弟的，酒足飯飽后，也時常組團去春花樓體驗過生活。現在大家都躲著他的求救目光。

也不怪人家不理他，程咬金當庭打人。李世民都沒吱聲，就是靜靜的看著，說明默認了。這誰還敢出頭，自己這幫人玩玩嘴皮子還行。動手？開玩笑嗎不是，自己這幫人綁一起也不夠五大三粗的程老魔打的啊。

再說了，那邊尉遲老黑袖子都擼起來了，要是這兩人聯手。那還了得，自己這幫人的屎都能被打出來。

最後還是戶部尚書崔名站出來：

「怎麼，盧國公想打死人嗎?」

秦叔寶看程咬金還想動手，趕緊上去給拉了下來。再打，真能把那小子給打死。

「老程，跟這種人置什麼氣，不值當」

眾人也都勸著。

「小小的刺史，竟然敢辱罵當朝國公。來人啊，拖出去，革去官職，永不錄用。」

李世民說話了。

外面的侍衛就進來把王刺史給抬出去了。也該這老小子倒霉，當天當值的侍衛是盧國公府里出來的。這小子辱罵程處默，他們在外面可都聽到了。

這還了得，以後升官發財還指著盧家這棵大樹呢。這還能客氣了？抬到大殿外，直接給扔出去了。摔的這小子鼻歪眼斜的，那慘叫聲在大殿里繞樑三日不能散去。

「陛下，小子願意把製鹽之術獻給朝廷」

張小瑜站出來說著。

「嘶，這麼大的財富說獻就獻了？」

「我要是有這技術，我就不要國公了。老老實實的做個富家翁，他不香嗎？」

大臣都小聲的議論著。

張亮高興的不得了，這鹽肯定要交給工部來管理的。自己工部那幫泥腿子，一大半連字都不認識。指望他們能研究出什麼技術來？也就會打制兵器鎧甲什麼的，像煉鐵，製鹽，都是交給世家了。工部一點油水也沒有，整個清水衙門。有了這技術，以後的日子可要好過點了。得想辦法把這小子整到工部來，這是人才啊。

李世民聽到張小瑜說獻出技術，也是驚訝。當今社會，講究的傳承，有點技術都藏著掖著的。代代相傳，哪有獻出來的。看看世家那些人，哪家沒有祖傳的技術。天天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沒一個獻出來的，關鍵時刻還使絆子。

「好，南國公大氣，你們誰願意獻出獨家技術的，朕都賞國公」

李世民看著文武百官說著。

一個個的都低著頭，沒人敢說話。

開玩笑，獨家技術都跟傳家寶一樣的藏著。也就那傻小子不懂，誰會獻出來。

長孫無忌很是尷尬，想支持拉近和李世民的關係，又怕得罪世家。想反對又怕得罪李世民，最後咬著牙啥也沒說。今天的早朝可是上了個寂寞，以前早朝可都是自己最活躍，現在成了路人甲了。

這次屯鹽自己可是損失不小，暗地裡也沒少屯。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整整張小瑜這小子，長孫無忌想著。

「陛下，明天我的酒樓就開張了，請陛下和各位大人明天都過去熱鬧一下。」

張小瑜邀請著眾人說道。

「這麼快，你小子天天不沾家的，酒樓都裝修好了？」

李世民疑惑的問著。

「都是家裡的三叔在打理，我哪有那時間」

「你可是有個好三叔啊！」

眾人都誇讚著。

「你們幾個小子，下朝後都別亂跑，在家等聖旨。」

李世民說完就退朝了。

張小瑜到家，看到小瑀在門前左顧右盼的。街坊鄰居也都圍著，消息傳的可真快啊。

「啥，少爺封國公了？太好了，我們張家祖墳冒青煙了。明天我要到老爺太太的墳前燒兩炷香，把這好消息也告訴他們。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三叔興奮的不行。

「哥，來把衣服換上，你那衣服都舊成啥樣了」

小瑀拿出一件新衣服來說著。

「我這衣服挺好的啊，又沒破。」

「我和爹都做了，我們現在也不差錢了，不能太寒酸。哥哥現在是國公爺了，也要注意形象不是。這馬上宮裡聖旨就來了，趕緊的。」

小瑀催促著。

「我妹子就是手巧，你看這針眼，多均勻啊。這以後也不知道是誰家祖墳冒青煙了能娶到我妹子。」

張小瑜笑著說道。

「哥哥還是先考慮自己吧，老大不小了，還打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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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是該有個少奶奶了，少爺有沒有相中的，我託人去提親。」

三叔興奮的說著。

「我的事你們就別操心了。我自己能搞定」

正說著呢，王初就帶著兩個小太監來了。

一通繁瑣的禮儀過後。

「恭喜南國公」

王初笑著說道。

「同喜同喜」

三叔就把紅包拿來說著。

「幾位公公，不成敬意，沾沾喜氣。」

王初這老小子象徵性的推辭一下就把三叔遞過來的紅包收了。

看到王初收了，跟王初來的小太監就也收了。

「南國公，走吧，陛下可是發話了，這房產隨便選。這段時間，可是用鹽置換了不少房產。」

收完紅包，王初笑著對張小瑜說道。

聽到這話，張小瑜就和王初出去，三叔和小瑀也跟著。

最後挑了一處大宅院，足足有程處默家盧國公府那麼大。後花園，人工湖，應有盡有，離程處默他們家也不遠，就隔條街。

「就這座了。」

張小瑜肯定的說著。

王初就從隨身的箱子里找出房契遞給張小瑜。

「這宅子里傢具都現成的，拿點被褥就可以入住了。」

王初說完就要告辭，馬車裡，三叔可是搬了好幾壇八糧液放進去，樂的王初合不攏嘴。

張小瑜帶著三叔和小瑀在新宅子里轉著，到處參觀。

「真大啊，沒想到我們也能住這麼大的房子」

「哥，我們今天就搬進來住吧。家裡到處都是酒味，我天天都聞的醉醺醺的。」

這有新房子了，老房子瞬間就不香了。院子里堆的都是酒罈子，酒糟，也確實不適合居住了。現在是國公了，來往的都是達官顯貴，人家可能連門都不願意進。

「好，都依你，等下我們就搬家。也沒什麼好搬的，就拿點被褥衣服就行了。」

張小瑜笑著說道。

張小瑜突然被前面一片植物吸引住，趕忙跑過去看著。卧槽，這不是棉花嗎。足足有好幾畝地。胡亂種著，可能是世家的人種著觀賞的。

這可是好東西啊，大唐還沒有棉布。都是麻布或者絲綢，根本就不暖和。冬天都能凍死人，有錢的穿皮衣，那玩意味道太大。再說了也太貴，一般人可穿不起。

「哥，這花有什麼好看的，就白色，太單調，也不香」

小瑀不高興的說著。

「是啊少爺，這有啥用，。等下我讓人都給砍了，這麼一大片，浪費地方。」

三叔也說著。

「別，千萬別，這可是好東西。三叔你安排人，把這花朵全採摘下來。這花每天都會開，每天晚上太陽下山就採摘。一個都不能少，我有大用。」

張小瑜吩咐著。

「這有啥用啊？」

「以後你就知道了，這可是好東西。對了，三叔，這東西怕火。千萬要記住，遠離火，明火暗火都不行。」

張小瑜又交待著說道。

在後世小瑜小時候家裡也種過棉花，有次小瑜放鞭炮燃著了棉花。那火根本就撲不滅，損失慘重。小瑜那次可被打慘了，至今記憶猶新。

「放心吧，少爺，我記住了」

三叔看張小瑜這麼重視，認真的說著。

「老張，這宅子可以啊。」

程處默他們來了。

「你們怎麼找到的」

張小瑜納悶的問著。

「剛剛碰到了王公公，不然誰找的到？」

秦懷道一邊到處參觀一邊回答道。。

「老張，喬遷之喜可要請客啊」

尉遲寶林趕緊喊著。

「那必須的啊，明天我酒樓開張，都過來」

「那不算，以後要單請。」

程處默急忙打趣著。

「行，以後我那酒樓大家有空就過來，兄弟過來全免費。」

張小瑜大氣的說道。

「真的假的，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你們來試試不就知道了，你們幾個也封賞了，也要請客的」

「我們可請不起，錢都被老頭子搜去了。我們現在的家產加一起也沒你在酒坊一天的分成多」

程處默委屈的說著。

一群可憐的娃啊。

話說，王刺史跌跌撞撞的回到家就發現官差在往他們家門上貼封條。自己的夫人坐在門前歇斯底里的哭著，門前到處都是衣服被子。扔了一地，左鄰右舍的都圍著看。

「你個王八蛋還敢回來。」

王夫人看到王刺史回來，頓時來精神了。衝上去就開撓，龍爪手，無敵風火輪，猴子偷桃這些招式全用上了，那場面要多暴力就有多暴力。

「好好的日子你不過，跑去買鹽，錢沒了就用房子置換。家裡到處都是鹽，八輩子也吃不完。現在房子也沒了，這麼多鹽，吃不完，送不掉，帶不走。有什麼用，靠你那點俸祿，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王夫人也打累了，停下來帶著哭腔喊著。

「現在連官職也沒有了，今天陛下親自革的職。」

官差神補刀。

聽到這，王夫人又來勁了。

「老娘我倒了八輩子霉了，嫁給你這個王八蛋。這可怎麼辦啊？錢沒了，房子沒了。官職也沒了。」

「我們回老家啊。老家我們還有祖產呢。」

王刺史小聲的說著。

「老娘我堂堂的城裡大小姐，現在淪落到跟你去你老家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沒天理啊，老娘我到你老家天天給你戴綠帽子，夜夜做新娘，每天換著戴。」

封建社會講究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男人不休了你，你只能跟跟著。

最後王姓夫妻倆哭哭啼啼的走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