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賽後會議上

斯台普斯頂樓的會議室里，主教練哈姆心情忐忑的坐在圓桌下方，雙手放在桌前扳著手指。在他旁邊的是一位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

會議室他二人先到，房間只有咖啡機加熱的滋滋聲。

男子精修邊幅，頭顱高昂，翹腿靠著座位顯得很放鬆。

「放輕鬆，哈姆。」男子慢悠悠的品了口咖啡，瞥了哈姆一眼。

他的聲音磁性中正，散發出一股成熟高質量男性的氣息。

「你的工作做得不錯，今晚的失利責任不在你。」

哈姆抬眼瞧了瞧男子，不明白他今晚的態度為何這樣平淡。

當初用庫茲馬、波普等人交易來威少，男子是極力反對的。外面都罵他不懂球，導致湖人陣容畸形，那是他們不知道他的履歷。

佩林卡，湖人運營總經理，也是哈姆頭頂的上司。

很少有人知道佩林卡曾經是NCAA替補球員，不僅打過籃球，還是一枚學霸。

學士和碩士都不夠看，佩林卡拿的是法學博士學位！

他曾經是湖人傳奇巨星科比的經紀人，在鷹郡事件後接手科比的事務，幫助科比擺脫醜聞，重新回到主流舞台。科比大傷之後還為其爭取到了三年7800萬的養老合同（那時候聯盟沒大幅度漲薪）。

但凡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完美的代理人，佩林卡就是科比的阿爾弗雷德（蝙蝠俠的管家）。

佩林卡話不多，但絕不是什麼好說話的男人，突然安慰自己有點兒莫名其妙。

哈姆一邊心中揣摩，一邊腆著笑臉問：「佩林卡，你有什麼好消息嗎？」

「什麼好消息？」男子揚眉。

「比如……拉塞爾的下家？」

男子皺眉，眼中閃過精光，隨後收斂。

哈姆心中一凜，暗惱自己多嘴。教練插手管理層是湖人的大忌，自己多少有些不識抬舉。

正冷場，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拯救了哈姆。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湖人總裁珍妮巴斯和蘭比斯夫婦一起走了進來。

珍妮剛坐到上首，就開始責問：「哈姆，我聽說最後時刻你還有兩個暫停。

為什麼不用！？」

一字一句重如千鈞。

為什麼不用？我忘了呀！

頭孢教練腦門冒汗，看了科特.蘭比斯一眼，後者直接對他無視。

前幾天才送出去的私家陳釀似乎不足以讓老東西為自己開脫。

哈姆心裡那個悔恨，早知道還不如送給別人！

沒辦法，科特.蘭比斯是湖人名宿，在老闆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他這個菜鳥教練能比的。

當下哈姆腦筋飛速運轉，滿臉堆笑道：

「珍妮，是這樣。今晚拉塞爾表現非常不錯，當時已經砍下三雙，我本想讓他收割比賽。您想想，勒布朗砍下高分突破里程碑，拉塞爾三雙絕殺帶走勝利，這樣的劇本堪稱完美。」

「可是你失敗了！」反駁的是珍妮的閨蜜達琳.蘭比斯，一個著名的老巫婆。

哈姆不敢直視，只瞧見那個玻尿酸溢出的尖酸刻薄的下巴。

「你也知道拉塞爾今晚的表現接近完美，但你讓他承擔了不必要的風險。你最後時刻的決策，令人感到惋惜。」科特.蘭比斯一臉遺憾，唱起了紅臉。

呵呵，蘭比斯夫婦當然不會怪罪拉塞爾。當初交易來拉塞爾也是他倆推波助瀾。尤其是這個老巫婆達琳，作為老闆珍妮的閨蜜，沒少在耳邊吹風。

哈姆心中將這對狗男女罵了無數遍，臉上卻笑呵呵為自己辯解：

「沒辦法，有不可控制的因素。你們也知道最後一攻恩比德犯規了。網上全是指責裁判的推特，聯盟欺騙不了所有人。他們想扶植新的豪門和湖人分庭抗禮。」

達琳.蘭比斯根本聽不進哈姆的解釋，她嘴角一彎，用嚴厲的口吻戲謔道：

「每次你都能找到借口，這裡不是脫口秀，耍嘴皮子就能過關。」

「你的陰謀論簡直是無稽之談，聯盟什麼時候成了騙子？球員們開開玩笑也就罷了，你一把年紀還當真了。

今晚是勒布朗的里程碑，全美直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輸了，你讓湖人的臉往哪兒擱？」

「而且你在採訪中稱信任拉塞爾，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你就沒有一點兒擔當嗎？為什麼不叫暫停？」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巫婆機關槍一頓輸出，懟得哈姆很沒面子。

簡直欺人太甚！哈姆急了，心中冒起一團火。

「達琳，好了。」科特.蘭比馬上唱起了紅臉。

「哈姆缺少經驗，我們得多包容。」

雖然知道這都是唱紅白臉的老套路，哈姆仍不爭氣地感到舒服，平息了怒火。

但馬上老巫婆又開始了下一輪批判。

女總裁珍妮看著三人爭辯，眉心緊鎖。當初為了賣票，她親自指定交易來威少組成三巨頭，沒想到第一年連季後賽都殺不進去。

「威少的到來是為了父親老巴斯的微笑。」她發過的這段推文已經成了全美的笑柄。

為了省錢和找個替罪羔羊，也是她親自拍板決定解僱冠軍教練沃格爾，任命了哈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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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無論指責威少還是哈姆，都是在打她的臉。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珍妮不耐煩的擺擺手，制止了三人，轉向一直沒有發言的佩林卡。

她了解這個精明的男人，肯定藏著什麼東西沒有展露。

「佩林卡，你今晚沒什麼話要說嗎？」

男人清了清嗓子，優雅地端坐起身：

「哈姆本賽季做得足夠出色，他說服了威少打替補，這是沃格爾辦不到的事情。」

哈姆露出討好的笑容，暗讚佩林卡是個明白人。

蘭比斯夫婦聽到佩林卡力挺哈姆也不感到意外。他們不是要哈姆下課，畢竟哈姆很聽話。

只是該給的壓力必須給，這是高層御下的套路。

佩林卡正想接著說下去，會議室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會是誰？

這種時候應該沒人會不長眼闖進來，走廊的保鏢也是認人的。

哈姆低眼看了看周圍，佩林卡神色如常，蘭比斯夫婦臉色微怒，珍妮面露疑惑。

不請自來，應該不是其他高層。

答案很快揭曉。

「珍妮，我是勒布朗！我能進來嗎？」門外傳來的是詹姆斯的聲音。

如果是普通球員珍妮肯定會讓他有事先在隔壁等等，但詹姆斯不一樣。

湖人全指望著詹姆斯破一連串的記錄賣票。而且詹姆斯為湖人奪得過冠軍，正是那一冠讓珍妮戰勝弟弟小巴斯，坐穩了湖人總裁的位置。

「請進！」珍妮沒有遲疑。

詹姆斯進了會議室，看見蘭比斯夫婦也在，裝作驚訝的打了打招呼：

「哈羅，達琳、科特，我不知道你倆也在。我找佩林卡有些事情想談談。」

蘭比斯夫婦隨和地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哈姆臉上擠出笑容主動和詹姆斯問候。人比人，氣死人，他堂堂主教練還沒球員有話語權。

「嗨，勒布朗，正好我這裡有樁交易要談談。你有興趣坐下來聽聽嗎？」

佩林卡一句話吸引了會場。

離交易截止日還有三周的時間，終於要有交易了嗎？難道真的是拉塞爾？

哈姆不自覺地瞄向女總裁珍妮，畢竟她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珍妮巴斯微微一愣，之前她可沒收到任何業內消息。她知道佩林卡一直想用威少換取有價值的球員，和步行者、活塞兩隊都有電話聯繫。

比如步行者的前鋒特納，有身高有三分，進攻可以配合詹姆斯拉開空間，防守可以增加護框高度。還有活塞的博楊也是個出色的3D球員，能完美適配濃眉戴維斯。

「佩林卡，是什麼樣的交易？」珍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