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將會被交易

規則漏洞就是裁判沒有吹哨，球隊無法申請挑戰改判。除非你選擇投籃，眾目睽睽下將球投進，不然裁判就會接管比賽。

「肖華的規則真是有趣。」劉川嗤笑著站起身，離開了球場。

湖人更衣室瀰漫著一股上當受騙的氣息，大家都清楚最後一攻就是黑哨。然而在聯盟不可以評價裁判，否則可能面臨上萬刀樂的罰款。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已經崴腳的托布拍了拍威少的肩頭，安慰他沒什麼大不了，這不是他的錯。頭孢教練哈姆也表示最後時刻單打是沒問題的。

詹姆斯趴在沙發椅上享受理療師的按摩，沒發表任何意見。

替補球員納恩一臉諂媚蹲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勒布朗，都是那傢伙的錯，比賽搞砸了，現在也不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你看要不要和老闆珍妮說說，第四節把我留在場上。」

詹姆斯一臉不悅：「夥計，別來煩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珍妮親自選的人，想打球自己找珍妮說去。」

納恩扯了扯嘴角，盡量壓低了聲音：「別那樣，勒布朗。你交給我的生意，我都打料得盡心儘力。只要我能續約，我那些兄弟也願意替您效勞。」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手下能辦事的人詹姆斯不嫌多，納恩的兄弟在加州的確還有點兒用。

詹姆斯敷衍了他幾句，打算先穩住他，再考慮考慮。

洗完澡后，更衣室也將對記者開放。一群西裝革履的「鯊魚」，聞著「血腥味兒」找到了威少。

「拉塞爾，你能談談最後一攻嗎？」

「what？」威少很討厭記者，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情緒。

「有什麼好談的，最後一攻沒能得分，就這樣。」

「你認為恩比德犯規了嗎？」

「聽著，我知道你們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我不會上當。我只能說恩比德抓住了我的手腕。那不是一個籃球動作。」威少歪著嘴，語氣很不屑。

記者還想追著這個問題不放，威少不耐煩的喊出了他的名句：「下一個問題。」

記者很無奈，只能曲線提問。

「你今晚砍下三雙卻沒有贏球，有什麼感想嗎？」

「每晚我都會攻擊對手，做自己最擅長的事，讓隊友打得更好。這是個艱難的夜晚，沒有幫助球隊獲得勝利我很遺憾。但我不會放棄，我會準備好下一場。」

威少的回答非常職業，但沒人想聽這些大實話。

記者實在沒轍，轉向問詹姆斯：「勒布朗，恭喜你打破紀錄。作為當家球星，你怎麼看待今晚的比賽？」

詹姆斯起身，機械般的答道：「你知道的，76人是一支強隊，他們排名東部第四，而且陣容整齊。我們有四位輪換球員缺陣。」

「戴維斯、貝弗利、里弗斯和沃克。」有人替他點名。

「對，我們輪換陣容有限。但隊友們打得很堅韌，直到最後才分出勝負。我替隊友感到驕傲。」

「請問你怎麼看待最後一攻，作為當家球星，最後時刻球不在你手上？」記者拋磚引玉，點出了正題。

詹姆斯呵呵一笑：「不，你的話有錯誤。湖人當家球星是戴維斯，不是我。」說著，詹姆斯朝旁邊的戴維斯掃了一眼，後者會心一笑。

「我總是告訴隊友要勇敢出手，最後一攻交給拉塞爾沒有問題，他有那個能力。」詹姆斯接著說道。

聽到詹姆斯對他力挺，威少投來感激的目光。

記者哪裡能讓採訪這麼寡淡無味，又追問道：「你覺得最後一回合是不是犯規？剛才拉塞爾說恩比德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不會對裁判的判罰做出評價，沒人想被罰款。」詹姆斯頭腦異常冷靜。

「可是，你提前退場了，你是在表示抗議？」記者不依不饒。

記者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新聞，提前退場這種事可大可小，和抗議裁判聯繫到一起顯然沒安好心。

威少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下一個問題。」

「沒問題的，拉塞爾。」詹姆斯微笑著推開威少，轉頭向記者，語氣風淡雲輕：

「我只是想回來接受治療，征戰聯盟20年，我的身體不再年輕。我想確保接下來會繼續打破紀錄。」

記者被詹姆斯的態度折服，脫帽致敬。

應付完採訪，威少跟著弟弟雷納德.威斯特布魯克一起準備開車回家。

雷納德身高只有一米七出頭，體型肥胖，並沒有籃球天賦。兩人走在斯台普斯員工通道，一路有事沒事閑聊幾句。雷納德擔心的都是鋪天蓋地的社交媒體言論。

燈塔國的網民素質可不怎麼樣，快樂教育讓底層的人都沒有什麼理智分辨的能力，媒體隨意煽風點火。再加上他們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有爛賭的習慣，在菠菜公司下注家常便飯。輸錢的怨憤需要一個發泄口，哥哥威少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

「明天我會換一堆小號罵死他們，那些人評論太難聽。都是社會底層的垃圾！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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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納德憤憤不平，他們威斯特布魯克一家是依靠威少賺了不少錢，但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回饋社區，做各種慈善。如今連起碼的尊重都得不到。

威少習慣性的搭著弟弟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噴糞：

「別擔心，雷納德。這只是一場常規賽，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忘記的。」

正說著，前面有一個黃皮膚的小哥在通道等著他倆。這種情況威少見得多了，工作人員通常會等在這邊索要簽名。

威少對這個東方面孔的擦地小哥還有印象，招手問道：「嗨，夥計。你是專程等在這裡的嗎？」

「拉塞爾，聽著，你將會被交易。而我能幫助你提高籃球技術。」那人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威少的交易流言持續了一整個賽季，本賽季他的薪金是4700萬，只剩最後幾個月到期。湖人一直找不到接盤的球隊才爛在手裡。網上早有調侃，湖人問價全聯盟。

然而雷納德知道哥哥威少想留在洛杉磯，這裡是他們的家鄉。威少一直在努力爭取湖人的下一份合同，可能年薪只有中產兩千多萬，但他肯定不會想被交易。

劉川的話刺激到了弟弟雷納德敏感的神經，他雙手揪起劉川的衣領，將他推到了牆邊。

「嘿，你這傢伙！沒事兒找事兒是吧？」

威少先是一愣，見這男子情緒並不激動，被雷納德逼到了牆角眼神也毫不在意，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和他在社區服務見過的自閉症患者表現很相似。

細心的威少叫住了弟弟：「住手！雷納德，放開這個年輕人。你先去把車開過來等我。」

雷納德鬆開了手，看劉川手無寸鐵，身材瘦弱，也不擔心什麼。兇狠的瞪了劉川一眼后，他徑直離開去了車庫。

死胖子手勁兒真大！劉川揉了揉自己的鎖骨。

「夥計，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能你有什麼遭遇，這些錢先拿著，希望能幫助到你。」

威少從包里掏出了一疊刀票遞給了劉川，然後轉身離開。

這是把我當成了弱勢群體？劉川哭笑不得，在他身後故意說：

「打凱爾特人，詹姆斯最後的絕殺上籃將會被塔圖姆打手，這件事會轟動聯盟。」

只見威少揮了揮手，背影留下一句話：「早點兒回家吧，夥計。」

劉川佇立良久，並不是在氣餒。他是在思量剛才威少信沒信。預言這種事拿捏得好叫神仙，拿捏得不好叫神棍。

比如路邊算命的說你這個月會升職加薪。你當真了，每天都惦記。結果整天無所事事，不努力自然不靈驗，你會罵他神棍。

你沒當真，完全沒放心上，還是像往常一樣認真做事。沒想到過幾天突然就應驗了，你會叫他神仙。

如果劉川當了神棍，那就只能老老實實慢慢來了。以他目前這副身體，想在不缺天賦的燈塔國闖出名氣，需要時間和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