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納恩的忠告
一運規則限制了威少的發揮。他啟動第一步比詹姆斯快，但詹姆斯沒有防他投籃的意思，死死卡住突破位置。
「哐當！」威少習慣性干拔打鐵。
詹姆斯憨笑著收下籃球，搖頭回到弧頂：「夥計，今天手感不好嗎？」
威少弓下身，擺出認真防守的姿勢，「下一個球肯定會進！」
詹姆斯將球撥給威少發球，威少隨意將球撥回。
趁接球的機會，詹姆斯欺身偷了一步，然後用身體頂開空間。
他雙手緊攥著籃球，從左到右划著弧線。
「詹姆斯肯定要突破。」劉川適時點評道。
邁克略微點頭：「所有人都知道勒布朗要突破，但沒人能防住他。」
果然，詹姆斯左手護球開路，右手運球后直接三步上籃。
威少根本防不住他的坦克突破，被詹姆斯輕鬆打進。算上剛才進了兩球，已經是3比0。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邁克向劉川炫耀。
護球手開路，當然沒人能防住。劉川向邁克攤了攤手，表示被你裝到了。
「見鬼！再來！」威少不服，將情緒發泄到籃球上，狠狠拍了一下。
下一回合，威少拉開了一些距離防止詹姆斯輕鬆突破。詹姆斯拿球假投了一下，威少並沒有上當。
這個距離詹姆斯似乎沒有投籃把握。他啟動往前突了一步，沒有擠出空間。
再次抬手虛晃！
威少死死封住前路，沒有上當起跳。
連續兩次假動作不成，詹姆斯錯過了最佳投籃的機會，只能強起干拔。
威少彈速很快，伸手干擾。
籃球差點兒沒刮到筐，投籃明顯投短了。
這是一次成功的防守，威少興奮的搖頭大喊：「夥計，我摸到球了！」
「不，你不可能摸到。」詹姆斯來了火氣。
摸到球算封蓋，是球員最不想面對的恥辱之一。兩人非常執著，打起了嘴炮。
「你說真的？」
「我感覺沒碰到，你打的手。」
詹姆斯攤手，問自己的訓練師：「邁克，剛才有摸到球嗎？」
「沒有，我看得很清楚。」邁克回答得很堅決。
劉川本不想斤斤計較，球場上雙方受主觀影響，有爭議很正常。但第三方說瞎話，實在太不要臉。
於是，他懟向邁克：「得了吧，夥計。沒有碰到為什麼投籃會短？明明已經出手了。」
邁克紅了臉：「你什麼意思？我以我的人格擔保！」
扯下去也沒意思，大家都是場面人，只能翻過這一頁讓比賽繼續。
攻防轉換，威少二話不說搶一步生突，硬是靠著速度撕開了空間。整個人摔出去，飛身上籃打進。
顯然剛才的爭議讓他憋了一股勁兒。
威少蹭一下從地上彈起，不停地在拍打胸膛慶祝，發泄情緒。
劉川配合鼓掌，喝彩了一聲「好球」。
「拉塞爾，這只是訓練，用不著這麼拚命吧！」詹姆斯攤了攤手。
嘴上這麼說，下一回合他防得更遠了，直接放了威少兩步遠。擺明了放投不放突破。
這也太小看人了，威少沉不住氣：「夥計，你難道認為我不敢投三分嗎？」
「你的速度太快，兩杯毒藥我只能選一杯。」詹姆斯叉著腰說。
「OK，我會投給你看。你會後悔的。」
威少不信邪拍球準備遠射。
眼看威少已經死球，詹姆斯放心地撲防上去。兵不厭詐，他也沒說要放棄防守。
不管三七二十一，威少直接拔了，熟悉的殭屍跳投。
這是將訓練的顛投忘得一乾二淨！
「哐當」投籃打鐵。
哎，上頭了，沒籃也沒辦法。劉川已經能看見輸球的結局。
大戰十幾回合后，威少神情沮喪的與詹姆斯拍手，讓出了隊內單挑王的稱號。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湖人隊內單挑王。」劉川調侃著遞給了威少一瓶飲料，
「別灰心，我的工作就是讓你變得更好。」
接過飲料，威少平靜了許多：「現在頭銜是勒布朗的了，以前他從來不接受挑戰。」
「湖人隊應該沒人能單挑得過戴維斯吧？」
「是的，那傢伙防守太恐怖了，想一對一打敗他根本不可能。AD也明白這點，他也不會參加隊內PK。不過……」
威少話音一轉，意味深長的看著劉川，「換成你來的話，應該可以。」
目光與威少對接，劉川淡淡一笑。他的確沒必要去證明這點。
籃球？老子早就玩膩了。
一番談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威少心裡有一些想法不吐不快。
「老實說，經過昨晚的瘋狂，我感覺有一些不真實。我一直忘了問，為什麼是我？以你的能力，為什麼不選擇那些更有前途的球員？」
「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其他球員的人品，我信不過。」
威少表情錯愕，隨後會心一笑，伸手與劉川痛快擊掌。
輸球后的陰影煙消雲散。
詹姆斯練著罰球，看到場邊歡快的二人，有些好奇的問邁克：「拉塞爾這個訓練師什麼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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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菜鳥，我問了一些負荷管理方面的常識，他幾乎都不明白。」邁克語氣輕蔑，還在剛才的氣頭上。
月薪20W的事，他卻不敢提。
喝完水，威少提前結束了訓練。等雷納德開車來接他倆，劉川才知道接下來要去送納恩。
早上湖人全隊已經收到了納恩被交易到奇才的簡訊。納恩今晚不會出戰尼克斯，他將飛往華盛頓去奇才隊體檢。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去送納恩那種人？咱們跟他又不熟。」
雷納德不喜歡納恩，聽到他被交易走，雷納德還挺開心。
「我也不喜歡他的性格，但這傢伙的確有實力。隊伍有人要走，送別是規矩。」威少開口道。
到了酒店，納恩正打包走人。人走茶涼，沒有球員與他道別。
見到威少，納恩第一反應是詫異。
「拉塞爾，你是來要昨晚比賽那一萬刀的嗎？」
威少拿出了準備好的一個鞋盒子，交到納恩手上：「不，昨晚是開玩笑。我是來送行的，夥計。」
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限量款的黑曼巴籃球鞋，納恩心裡五味雜陳。
早上得知自己被交易，他心灰意冷。其他球員他也沒指望，但一直表忠心、討好的詹姆斯卻沒有任何錶示。反而是敵對的威少送來禮物。
「謝謝你，拉塞爾。」
納恩苦笑與威少擊掌，「這份禮物很棒，我會好好收藏的。」
威少微笑點頭，沒有過多安慰。離開雷霆隊后，他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有時候是送別隊友，有時候是隊友送別。
後勤經理傑羅姆走了進來，嘴角掩飾不住笑意：「感謝你為球隊的付出，納恩。我將派人和你一起去華盛頓，車已經備好了。」
納恩明白都是生意，強顏歡笑和傑羅姆應付幾句。
臨走前，納恩與威少吐露了心聲：「走了也好，這支球隊氣氛一直很奇怪。拉塞爾，有機會你也走吧。他們每天都想把你送到不同的球隊，你厭倦了嗎？我已經厭倦了！什麼豪門？底蘊？文化？通通都是垃圾！為什麼背鍋的總是你？不是詹姆斯？不是戴維斯？為什麼總是你？對不對？」
納恩越說越激動，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情緒。
威少一路目送納恩上車，沉默不語。兔死狐悲，他聯想到自己加入湖人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承受的壓力。
他遭到過很多次現場球迷的謾罵，他還記得有孩子跟著大人一起狂噴他：「你太TM爛了！」
他的兒子上學回來被同學嘲笑是「威斯特鐵匠家族」，更有噁心的球迷給家裡送來過死亡威脅。
這一切讓威少一直不願意帶家人來觀看他的比賽，他不希望孩子們也遭受這些惡意的東西。
湖人有世界上最挑剔的球迷，他們不允許球星犯錯。
這不是一句戲言！
「後悔來湖人嗎？」
威少聽到是劉川在問他，笑了一聲：「後悔，但生活要往前看。」
現在有了劉川，他相信未來能努力變好的。
「我還有油！」抬頭看著藍天，威少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