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詹姆斯的試探

尼克斯的訓練館不在曼哈頓市區，而在北邊50公裡外一個叫塔里的小鎮。

由於距離比賽場地麥迪遜花園中心球館過於偏遠，湖人通常就地租用籃網的日落花園訓練館。

翌日上午，劉川隨威少一早來到了日落花園。賽程安排得很緊湊，湖人晚上又將背靠背迎戰尼克斯。

上午哈姆沒有安排訓練，威少自己要求加練。

熱身之後，劉川坐到了主駕駛。他持球加速測試，果然是直接掛二檔，身體沒有異常。可當急停時，右膝有種酸脹的感覺，應該是傷病留下的疲勞累積。

於是，劉川做出了職業勸告：「拉塞爾，你的膝蓋有問題。今晚的背靠背你最好能歇一場。」

威少忘了是在副駕駛，想跺腳跺了空，只能不在意的說：「這算什麼背靠背？都在紐約打球，根本沒換地方。過去我打過不少背靠背，完全不是問題。」

的確，連續兩天客場比賽不一定就能叫背靠背。紐約和洛杉磯都比較特殊，一個城市擁有兩支NBA球隊，比起一天飛一個城市的背靠背輕鬆了不少。

「小時候，我父親有空會開車帶著我和雷納德去看湖人比賽。我老家在洛杉磯南部長灘，那裡離斯台普斯中心40多公里。我還記得為了看到科比，我們會提前一個小時出發，避免堵車。這不算什麼，還有很多從更遠的地方開車來的小孩。所以，我不會輪休，不能讓孩子們的願望落空。」

「你這傷怎麼來的？」劉川聽得觸動，低頭問了一句。

「這，你要去問貝弗利那個傢伙。」

原來威少右膝蓋經歷過大傷。2013年季後賽，當時威少還在雷霆，貝弗利效力於火箭。一次球權的爭奪過程中，貝弗利撞傷了威少的右膝蓋，導致威少賽季報銷，不得不做半月板修復手術。

那是一次沒必要的犯規，威少球迷對貝弗利恨之入骨。

劉川記不得這些歷史，隨口又問：「動過手術？」

「三四次吧，不用在意這些，這就是競爭。貝弗利那傢伙精力十足，他現在是我的隊友，我很欣賞他，夥計。」

劉川看不見威少的表情，但能聽出他話里的坦然。

記得後世有一套常用的中藥方子，泡澡有很好的活血功效，最適合運動員保護關節。不過具體的藥方，劉川得去中藥店確認了再說。

「我們先練練拋投吧，按我的動作來。」

「為什麼不先練練三分球呢？你昨晚三分投得那麼棒。」

「別著急，手感都是由近到遠培養的。」

接著劉川操控身體在籃下，雙腿站立，高舉右手原地拋投。

拋投的要點是球和小臂都在身體中心直線上，而且不能壓腕，否則拋起的弧度會很低，容易被封蓋。

劉川教的動作湖人訓練師也會，優勢自然在於系統融合，威少在副駕駛能清晰的感受劉川拋投出手的感覺。

在劉川示範了十幾遍后，威少開始按感覺模仿劉川的動作。剛出手一次就被劉川喊停。

「不是這樣，我的兄弟，你的手指得溫柔的撥動，尤其是食指。我再示範幾次。」

劉川再次接管主駕駛，帶動威少的身體來了幾次，一邊做動作，一邊講解：

「你得想象手指像一張彈片，拋起來像巧克力一樣絲滑。吃過巧克力吧，我的兄弟？」

威少老大不樂意，急躁地搶過主駕駛：「當然吃過，我經常買給我女兒吃，她們可喜歡了。等你見了我的雙胞胎女兒，你也會喜歡她們的。」

劉川不明白他怎麼有點兒暴走。

這也難怪，巧克力在燈塔國是用來暗喻黑人的，老黑聽到這個詞兒都不會舒服。直性子的威少只是在情緒上抗議。

男人之間的相處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有裂痕，也不必刨根問底。

接著劉川和威少在籃下練習了幾百次拋投，直到詹姆斯和他的私人訓練師來到了訓練館。

「拉塞爾？早啊，夥計！昨晚睡得好嗎？」詹姆斯戴著黑色的汗巾，看到威少一臉意外。

「還行吧，昨天歐文告訴我，優秀的球員總是來得最早。這句話激勵了我。」威少走到場邊，將「睡著」的劉川叫醒。

訓練到這裡，劉川的精神力消耗得也差不多了。

「歐文是喜歡說一些神叨叨的話。」詹姆斯暗自嘀咕著。

見到威少，他忍不住想觀察。一邊在訓練師的幫助下熱身活動關節，一邊不時還和威少聊昨晚的比賽，問的都是「你怎麼做到的」之類的問題。

威少不擅長說謊，回答得很結巴。

「這個拉塞爾有貓膩！」短短的交談，詹姆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難道是因為訓練師？」詹姆斯目光在劉川身上徘徊。

沒有系統融合，劉川一樣能指導練習。但無論怎麼看都不像一位專業的訓練師。

等兩人都練得出了汗，詹姆斯悠哉悠哉抱球過來道：「嗨，拉塞爾。今天沒人，我倆單挑一局？」

「為什麼不呢？」威少眼中燃起好戰的火焰，他早就想打爆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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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次真正交手是迪士尼園季後賽，也是湖人奪冠的賽季。那時威少在火箭和哈登一起經歷搶七大戰，突破首輪來到了詹姆斯面前。

那輪系列賽威少打得很掙扎，湖人教練沃格爾用中鋒麥基蹲坑防守他，放任他投籃。

事實上他也嘗試投了，籃筐就像對他加了蓋，總是投不進。

他想快攻突破卻屢屢被湖人的波普、卡魯索、鐵林干擾。等他披荊斬棘衝到籃下，等著他的往往是詹姆斯的追身封蓋。

打鐵、失誤、低效三座大山困擾著威少，最後火箭在領先一局的情況下被湖人連扳4局淘汰。

「你們最好包夾我！」威少當時是那驕傲地吶喊。

詹姆斯回應他的是低頭暗笑。

拋開過去的雜念，威少問：「怎麼打？」

「一運，5個球吧。」詹姆斯嘴角一彎，心中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旁邊的劉川微微一怔。所謂一運就是拍一次球就必須出手或者三步上籃，是一種快節奏的單挑模式。以詹姆斯的體格，威少一步就想甩開他上籃，幾乎不太可能。所以，這次單挑更多比的就是投籃能力。

昨晚「威少」才瘋狂單節37分，詹姆斯提出一運單挑，動機耐人尋味。

「小夥子，咱們歇一會兒看戲吧。」詹姆斯的訓練師拉著劉川在場外看戲。

簡單了解后，才知道這名叫邁克的訓練師跟了詹姆斯十幾年，在業界應該相當有名氣。

場上詹姆斯很容易就拔進了第一球，邁克鼓掌助威，大叫「勒布朗，幹得好！」

「勒布朗是個好老闆，這些年跟著他，我也賺了不少錢。對了，拉塞爾給你開多少薪金？」邁克不經意的偏頭看了一眼劉川，有作為前輩關心後輩的意思。

「20萬。」

「20萬挺不錯了，干我們這行年薪100萬封頂了，拋開交稅還能剩一半。工資都是小錢，跟著像勒布朗這樣的巨星，流量錢和一些私人贈品就比工資還多一些，不過要注意保護老闆的隱私。」

邁克開口閉口都在誇，聽得出他對詹姆斯是相當推崇。

「現在稅這麼高的嗎？」劉川表情一滯。

邁克瞬間有些小得意，清了清嗓子說：「你來燈塔國還不久吧，都是這樣的稅率。」

「是的，我的合約簽的薪金是稅後，所以並不了解。」劉川說了句實話。

稅後20萬！菜鳥訓練師工資這麼高的嗎？

邁克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點頭回應了一句：「拉塞爾人不錯。」

劉川下一句話直接讓邁克道心不穩：「我簽的是月薪20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