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爺爺
陳言三下五除二，一條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魚就完成了準備工作，靜靜地躺在案板上。
莫小汐揉了揉眼睛，Huh？發生甚麼事了？自己也沒眨眼啊，這是什麼快速備好食材的魔法嗎？
陳言沒打算慢工細活地展示手法，他和莫小汐之間，肯定是他掌管廚房，所以莫小汐會不會殺魚無所謂，只要陳言自己擅長就行。
而且殺魚這種事情，怎麼也不該和她這樣的女孩劃上聯繫。
現在，陳言站在了案板和大鍋前，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接下來的工作。
魚實在是個好東西，口味、口感以及營養價值，在不同的做法中各有各的好，除了魚肉魚皮，剩下的魚籽魚泡也是好東西。
陳言做了份魚籽魚泡燒豆腐，看了眼桌上已經有的菜，又打了一大碗鮮魚湯。
這座村莊三面環水，水流清澈，沒有太多工業污染的痕迹，水質就比較好，這樣出來的魚，口感應當會和城裡大片養殖的不一樣。
大功告成。
「奶奶，吃飯啦！」莫小汐去院子里喊奶奶，「爺爺又去哪裡吃飯了嗎？」
莫小汐的爺爺，素來喜歡到處走走，時間一久，村頭到村尾的人就都認識他了，所以只要村子里擺酒席，總能看到他的身影。
雖然每天早出晚歸，但只要一到飯點，這位身體健康的很的老人家就會準時回到家中，要是晚了些時候還沒回來，準是誰家又擺上席了，在他家吃酒呢。
「欸，村東的那戶嫁女兒啦，擺訂婚宴呢，他去那裡了。」村東的幾戶人家，只有一家人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兒，奶奶和那家人不熟，沒有被邀請。
自然，莫小汐爺爺也沒有被邀請，但大喜的日子，來者是客，況且村子里的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老爺子。
三個胃口不大的人要對付四個菜，還是有些勉強了，到最後也只有魚湯被消滅乾淨了。
飯後，莫小汐拉著奶奶，向她敘述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生活，奶奶樂呵呵地笑著，只要看著孫女，就很高興。
陳言或在後院研究菜田，或在門口觀察房屋特色，或沿水道閑庭漫步，品味江南水鄉。
在現在這個時代，還能見到這樣沒有多少工業化痕迹染指的古村落，屬實是不容易。
在這種村子里，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遊客的人，也非常少。
不知這潺潺流水能清澈幾時。
下午五點鐘，陳言和莫小汐在廚房準備晚飯。
村裡的飯點總是要早一些的，或者說，這才是本來的吃飯時間，不被工作打攪的吃飯時間。
奶奶說，魚湯做得很好，要莫小汐晚上把另一條也做湯了，老爺子就好這一口。
所以現在，陳言仍然在廚房，丟掉黑膜，熬一碗鮮魚湯。
「學長，我聽到爺爺的聲音了，我去接一下哈！」老爺子嗓門大得很，陳言也聽到了動靜，但他無法辨認來自於誰。
莫小汐出去迎接爺爺了，陳言這邊還在和魚兄煮它論英雄。
「咳咳。」一股陌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言立馬轉身，看向這位老人。
如果莫小汐的爺爺露出一副慈祥的樣子，陳言有點難以想象這是多大的反差。
他放下手裡的鍋鏟，彎彎腰，道：「爺爺好。」
「誰是你爺爺？哼！」老人不出陳言所料地，說出了與其外表匹配的台詞。
同時，老爺子也在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面前的不知名年輕人。
長得人模人樣，這種人最愛騙我們村裡的女娃！
竟然還敢跑到我家裡來，哼，我家孫女兒可還小，沒到那年齡呢。
一想到今天中午吃的喜酒，那外地新郎面對村裡人，結巴得話都不會說的樣子，老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再次看了一遍陳言。
一看就是城裡長大的人，心思重的很吶！老爺子心裡嘀咕著，再聯想到自家孫女笨笨的可愛，越發擔心乖孫女上大學被城裡的壞人騙了。
「爺爺～！我剛才不是都跟您說了嘛，我學長在廚房裡做飯呢呀！您又這樣！」
莫小汐去看了眼奶奶，晚來了幾步，就看見廚房內氣氛尷尬。
好在一山自有一山高，莫小汐撅著嘴，「哼」了一聲，稍稍轉身背向爺爺，老爺子立馬破功。
「哎呀乖孫女兒，爺爺和小夥子開玩笑呢。」
陳言配合地露出笑容，心裡感嘆著這位爺爺的變臉之快。
還好莫小汐出來解圍了，不然就只能讓魚兄加入他和爺爺的兩兩相望了。
陳言繼續熬著魚，即將大功告成。
幾分鐘后，莫小汐叮囑好了爺爺，陳言也做好了晚飯。
飯桌上。
「你叫...？」老爺子開口了。
「陳言。」陳言彎彎腰、點點頭，這次他沒有喊一聲「爺爺」。
「鹽？哦，小陳是吧。家是哪裡人啊？」
「我在南城生活。」
南城和蘇郡都在蘇省，挨得很近。
「南城？嗯，那地方不錯。」爺爺拿大湯勺舀了碗魚湯，夾了塊魚肉吃。
嗯？不對勁，老爺子立馬又喝了口湯，咂咂嘴，再次悶了一大口。
老婆子的手藝自己嘗了幾十年了，指定不是這個味道，乖孫女兒又不會做飯，而且剛才進來的時候，這小子就在灶前搗鼓，所以這湯是這小子熬的？
「魚湯做得不錯，要是能燉上豆腐就更好了。」爺爺收了收表情，正經說道。
一碗鮮魚湯，出貨的樣子就是濃白濃白的，配上豆腐，不僅外觀上更好看，豆腐與魚肉交替的口感也是一絕。
「中午做了魚籽魚泡燒豆腐，下午我對附近還不熟悉，就沒有買到豆腐。」陳言解釋道。
陳言喜歡豆製品，豆腐當然也不例外，中午吃過那道燒豆腐之後，村裡邊豆腐的口感讓陳言很歡喜，似乎是和外邊不一樣的製法流程。
所以下午的時候，陳言有意在四處溜達的同時，找尋賣豆腐的人家、攤位，但他畢竟不熟悉這街巷，沒有遠走。
「哦，村兒幾家做豆腐的，味道都一樣，你去村兒西買就行，他那兒的便宜些。」爺爺心裡直呼美味，又舀上了第三碗。
這個村子東西、南北跨度不小，村東挨著和鎮上連著，價格就便宜不了。
聞言，莫小汐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學長，開心的笑了。
她知道，對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