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手牽手

莫小汐嬌軀一顫。

她一直在調整自己的表情，準備等那群人一過來，就冷臉讓他們退去。

儘管她心裡很緊張。

幸好，他來了。

以前是他，現在也是他。

老天爺還真是眷顧我啊...莫小汐抽了抽鼻子。

不對！現在這副樣子，不能被學長看到啊。

陳言老遠就看到莫小汐像只小倉鼠一樣，窩在隊伍後邊。

走過去正好聽到那些人的談話，只覺得心裡很不爽。

於是陳言快步走上去，擋那位不知名小明同學的路，來到了莫小汐的身後。

「莫小汐同學，你在和小昆蟲們說悄悄話嗎？」

出乎他意料的是，莫小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歡快的回應他一句「學長好！」。

陳言只看到女孩身軀微微一顫，帶著他的心一起顫抖。

他繞到女孩的前面。

「抬頭，汐汐。」

「低下頭會錯過太多美好事物，這會讓我們後悔的。"

「汐汐，不要害怕，我在這裡。」

女孩緩緩抬起頭，望著陳言。

平日里的笑容與堅定眼神不知去往何處，取而代之的是她抿著嘴，眼眶微紅，直直地望著陳言，目不轉睛。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一定少跳了一拍。

「學長...你終於來了。」這聲音帶著輕微的埋怨，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咪。

「嗯，我來了。」

陳言依著莫小汐，坐在草坪上。

兩人一起看著前面的才藝表演，心神卻都沒有跟隨自己的眼睛。

直到夏安炘回來整合隊伍，準備查人、解散，他們兩個都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坐在彼此身邊，一起看著別處。

「嗶嗶——！」

「都起來吧，班長數下人。」

「好嘞夏哥。」

這幾天的相處，夏安炘成功破功，和新生們打成一片。

「23、24，報告！人齊了。」班長向教官打著報告。

這幾天陳言每天都會來露下臉，班長知道他和夏教官認識，負責給大家拍照，所以在點人時，很自然的走過了陳言和莫小汐。

「行，全體都有，向這邊看齊！」

莫小汐的同學們快速向排頭靠攏並齊。

陳言一身便裝，在這堆迷彩服里不能說顯眼，可以說是一眼就能挑出來。

他轉身準備往邊上走兩步，等他們集合完畢，解散了再說。

剛一邁步，陳言發覺到自己的衣角被什麼給拉住了。

他回過頭，看著身邊的女孩。

「學...學長，」

莫小汐被陳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側過臉，臉頰泛著紅暈，卻沒有鬆開手。

嬌羞花解語，溫柔玉有香。

陳言聽到了心跳急促的、「撲通、撲通」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充滿了他的全身。

星夜見證，他轉回身，牽著女孩的手，帶她走到隊伍最後面。

「咔嚓。」

前方響起了快門聲。

「喲喲喲，這麼會玩，出去說誰知道你小子是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

確認照片成功發到宿舍群里后，夏安炘收起了他那兒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嘴角揚上天、滿臉欣慰的表情。

你小子，原來「有事」指的是這個是吧？要不是哥們幫你壓著這幫「新兵」，爆發出的起鬨聲兒早把你變成全場焦點了。

夏安炘昂首挺胸，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

他自動忽視了一點，那就是軍訓生們都在看前面對齊，如果不是他們的夏教官沒控制住表情，眼睛直勾勾的向隊伍後方看去，那大家也不會回頭，做這一幕劇情的觀眾。

操場內的迷彩大軍在幾分鐘內迅速離去，平時校園內最熱鬧的地方，一下子清凈了不少。

陳言沒有急著回家，他和莫小汐不知倦地繞著跑道行走，手牽著手。

以前他不理解，為什麼路上見到的小情侶都喜歡拉著手走路，現在他知道了。

只要手心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心就不會冷。

莫小汐低著頭，稍稍比陳言落後一些，任由陳言牽著自己的手。

「那個…謝謝學長。」莫小汐輕聲說道。

「謝我？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啊？」莫小汐看著陳言學長的側臉，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陳言卻沒打算解釋。

他默默的放慢腳步，與莫小汐並肩而行。

「一直在我身後，我可看不見你的表情。」陳言微笑著。

「學長，你最近在忙什麼事情嗎？」

嗯？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陳言想起，阮思思曾經向他打聽過夏安炘在忙些什麼，他誠實的告訴她夏安炘最近沒啥事，然後夏安炘就被獎勵跪鍵盤了。

所以莫小汐是想問自己，為什麼這幾天陪她的時間變短了？

嗯...因為要準備那件事情，自己這幾天確實沒那麼輕鬆，畢竟重操舊業不是那麼容易。

「莫小汐。」

「在，學長。」

「這幾天確實比較忙，不過很快就結束了。」

忙完這段時間后......

「噢。」

突然，莫小汐一激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直沒有褪去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學，學長。你還是像剛剛那樣叫我吧。」

呃......

當時氛圍太好，他幾乎是身體做完了一套流程，腦子才反應過來。

「我是和蘇棠學的，對。」陳言莫名其妙的解釋起來。

說起來，之前幾乎一直都是莫小汐主動說出第一句話，他竟然沒給過莫小汐除了「你」之外的稱謂。

女孩停下腳步，轉身面向學長，直勾勾的看著他。

猶豫了幾秒，陳言也轉過身去，與她對視。

他看到了，女孩兩汪清水似的眼睛中，映著他的身影。

「汐汐。」

「嗯！」

聽到眼前之人溫柔的喊著自己的名字，莫小汐看到，對方的眼睛如星河般明亮，勾勒出他此刻的心境。

她向前邁出一步，拉著陳言的手，步伐輕快，眼睛卻一直向後，與學長對視。

他們一前一後，注視著彼此，回應著對方眼神中藏著的自己。

莫小汐心裡很高興，她終於再次見到了陳言眼中亮起光芒，感受到了他發自內心的想法。

不過，學長，蘇蘇可是一直都喊我小汐的哦。

想到這裡，莫小汐腳步變得一跳一跳的，臉上洋溢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