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情故事

陳言並沒有真正談過一場戀愛。

他親歷夏安炘在操場上用鮮花和小電燈寫出阮思思的名字，看著秦昊和他的高中同桌膩歪了三年。

陶李晟？算了，這貨可能還不如他。

他曾經也體驗過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那時候，他們剛剛步入新的班級，他遇到了一個長的很好看的女孩，毫不意外的一見鍾情，不，是見色起意了。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覺得你喜歡我，可你現在甚至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出了這個班級、這間學校，一切順利的話，我們的人生不會再有交集。」

她是這麼拒絕自己的。

不，甚至不是拒絕，因為他都還沒有開口，就被無情地斬斷了前路。

可陳言知道，她說得對。

憑藉著優異的學習成績，自己在學校里還能混的不錯。可一旦出了學校，一身缺點就會暴露無遺。

他既無上進心，也沒有值得努力奔赴的目標。

就像那藏在夜空之中，沒有發亮得星星一樣。

不論是不能，還是不願意，他都對那照亮黑夜的熒焰，觸不可及。

......

第二天中午。

在食堂等到莫小汐來了之後，陳言交代了兩句之後，就先離開了。

他回了一趟宿舍。

「什麼？！」

「我沒聽錯吧老言？！」

「我*言哥，你別真談上了啊！」

陳言嗦了口奶茶，一本正經地重複道：「所以你們倆當初是怎麼想到要去表白的？」

305的三位同胞壓根兒沒理他，只是陷入了一陣不可思議之中。

陳言和戀愛居然有一天能有聯繫？還是他自己主動問起？

陶李晟可是記得，擱在大一剛來的時候，陳言甚至有點避開異性的意思，他還因為這個調侃過陳言。

「沒開玩笑，不是真心話大冒險，沒輸打賭。」

「認真的。」

陳言此刻充滿了好奇，雖然他是因為自己才發出了這個問題，但他確實不知道夏安炘和秦昊的戀愛史，哪怕他和阮思思、李思雨都認識。

或者說，他們以前說過，而陳言不感興趣，很快忘記了。

「呃......」

夏安炘露出了那種，小學時候故意把作業落在車站，被阿姨拆穿的表情。

「你這麼一問，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嗯......」

「我去，裝起來了，還不老實交代！」陶李晟把手機丟到一邊，抓了把瓜子興沖沖地準備吃瓜。

「當時我和思思去看了場電影，看完她哭的稀里嘩啦的。看她哭，我心裡就堵得慌，有種想給思思遮風擋雨、再也不要她哭泣的感覺。」

「然後我第二天就拉著你們去買花、布置場地了。」

哭？

陳言揉了揉太陽穴，他每次見到莫小汐的時候，對方都是甜甜的笑著，高興得很。

「喂，老秦，你那是什麼眼神！」

秦昊正在擠眉弄眼，做出「呦呦呦」的表情。

給夏安炘這大老爺們給整害羞了。

「咳咳，別搞了，說說你的。」夏安炘試圖轉移話題。

陳言也扭頭看向秦昊。

「我？」

「我們倆高中同桌三年，一直平平淡淡的，直到高考之後，各回各家，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有對方在的生活。」

「所以我打算跨省去找她，你們猜怎麼著？」

「我進站之後，思雨給我發了個定位，簡直像是做夢一樣，我們距離彼此，只有幾十米。」

「車站人來人往，我奔向她，她跑向我。」

「之後我們就在一起了，直到現在。」

陶李晟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不是，哥們？你寫小說呢啊？就這麼巧，你倆有心靈感應嗎？」

「以前你也沒說到這個情節啊，問就是在班上人見人愛被倒追。」

「咳咳，小吹不算吹，往事不必理會。」秦昊看似平淡的說道，嘴角卻不住地上揚，「我可是為了老言，把壓箱底的秘密給交出來了。」

日久生情嗎？

陳言思索著。

自己和莫小汐戲劇性的在一起合租，她還是自己同院校、同專業的學妹，看起來似乎老天都在幫他。

但大學和高中不一樣，高中生們有著最後的、身為孩子的天真，環境允許男孩女孩們朝夕相處，眼中只有彼此，共同暢享未來。

而大學亂花迷人眼，這裡根本不允許溫水煮青蛙，你不珍惜的他/她，有的是人帶他/她看遍世間繁華。

「哈哈哈，假的，全都都是假的。原來沒有什麼一見鍾情，也沒有什麼命中注定。老夏，日天，你們耍的好啊！哈哈哈哈——！」

陶李晟聽完，覺得自己和他們兩個不是一個次元的人，這哪是在講什麼愛情經歷，分明就是幻術！

「嗚嗚，言哥，還是你對我好。」他撲到陳言身上，認為自己找到了單身貴族組織。

雖然這一趟收穫不小，狠狠地滿足了陳言的胃口，提高了一些他對戀愛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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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對他自己沒有什麼幫助，無法照貓畫虎。

自己的路還是自己走吧。

「老夏，快三點了，走吧。」陳言起身，打算和夏·教·官一起去操場。

「哎哎哎，老夏要去帶新生，你可不能走。」

「就是，老老實實交代，誰家小姑娘把我們305言少的心給勾去了？」

陶李晟和秦昊手腳並用，把陳言給「鎖」在了床上。

夏安炘沒忍住，參與了兩分鐘，戀戀不捨的去帶「小崽子」們。

「對了，老夏。晚上給我安排早點練，我今晚有事。」

夏安炘留下了一個比著「OK」的背影。

......

晚上，才藝表演。

大家合唱完《強軍戰歌》后，就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莫小汐一個人坐在隊伍後邊，摘掉帽子，仰頭望著夜空。

學長沒有來，蘇蘇也沒有來。

她知道自己向陽性的那一面並非根植於內心，她必須要先有一個太陽在身邊。

「我去，極品啊！」

「這不是咱們新生校花榜的候選人之一嗎？」

「小明你不是選大冒險嗎？就這位了，你去和這位同學表白吧。」

「別搞啊，我可能不想給一位美女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少廢話了，願賭服輸。」

隔壁的班級傳來一些聲音，莫小汐緩緩低下頭，戴上迷彩帽。

她並不自戀，但這種對話內容會讓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不得不防。

身後響起了踩踏草坪的聲音，越來越近。

她只能把頭埋得更低。

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了，他停了下來。

「莫小汐同學，大家都在看錶演，你在和小昆蟲們說悄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