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家準備過年

當天晚上江海他們回來以後，大家才知道出了事。好在受到的傷害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至少壞人受到了懲罰，光頭還躺在醫院裡不知死活，參與了猥褻的混混們，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汪直撤了職，等待他的是開除公職。從醫院回來后，佳茵一直陪著雨薇開導許久，那雨薇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了。江川雖然流了血，有些輕微腦震蕩，好在不嚴重，好好休息一下應該沒問題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的神葯，第二天大家起床一如往常，該幹啥幹啥，人畢竟是需要生活的。吃過早飯，江海、魏景元開車趕往魔都，坐車的人已經沒有了來時的興奮，到了姑蘇，母親梁芬重新坐到江海的車上，他們在國道上等待魏景元去接柳姐。魏景元趕來后，車子沿途沒做停留，中午回到了魔都的家裡。

那雨薇、江川精神顯然比先前好了許多，開始和大家一起交談。那雨薇看到江川被劃破的衣服說：「江川，我們去買新衣服，除除身上的晦氣。」梁芬對雨薇說：「把你父母約上，我們一起去品牌店買過年的衣服。」柳姐從屋裡出來，從包里拿出六千元遞給那雨薇說：「這是你們今年的分紅，每人三千。」又遞給梁芬兩千塊錢，笑著說：「這是你兒子江海，發給你做飯的辛苦錢。」佳茵對雨薇說：「走，我們到外面隨便吃點，然後去購物，花錢消災。」莫姐、柳姐、李姐幾人說，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今天說什麼也要買幾件像樣的衣服。那雨薇讓江川去叫自己父母，約好在品牌店會合。一行人出了門，魏景元立即跟了上去，他知道今天無論如何再不能出一點差錯。江海叮囑柳姐，帶大家先吃好，再去買衣服。

江海也不覺得餓，就到後面看電視去了。剛打開電視，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趙叔先說了自己昨天下午已經辦理好了准遷證，三點多的時候去了一趟縣服裝廠，廠里給你分的提成一共有三十三萬，按照你說的集資分紅的比例，廠里又扣除三萬兩千元，剩餘二十九萬八千元，全部給你辦了一個存摺。這幾個月，縣上的兩個服裝店純利潤有十四萬多，存單我都交給了蘇小滿，她和陳一儒坐的是今天早上的飛機，大概十二點多到魔都。江海一看時間，飛機應該馬上就要降落，自己去接機時間來得及。就對趙叔說：「你待會再打過來，我現在先去接人。」就掛了電話，趙叔本來還有話要說，江海先掛了，趙叔只好無奈地放下了電話。

江海穿好衣服，拿上鑰匙，開車駛向機場。停好車，來到出站口，沒過幾分鐘就看見張姐，帶著陳一儒、蘇小滿大包小包地出現在不遠處，江海立即迎了上去，和大家握手，問好，三人看到江海來接機，都很高興。江海幫蘇小滿、陳一儒各提了一個包，徑直走向紅旗車，打開後備箱，把東西放到裡面。四周的人看見這輛嶄新的紅旗轎車，都露出羨慕的神色。四人坐好以後。江海啟動汽車駛向了回家的路。看到路上的車少了以後，蘇小滿才把店裡的情況說了一遍，又向江海介紹了發工資，分提成的情況，聽了蘇小滿做事有條有理，十分滿意，笑著說：「歡迎小滿姐來魔都工作。」陳一儒快半年沒見張姐，兩人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一會兒，車子就開到了家裡，江海先把車子停到后樓，張姐、陳一儒打開後備箱，提著東西上樓，蘇小滿也要上去，江海說：「小滿，你的住處在前面，我帶你去。」江海發動車子來到前面的樓下，江海幫著小滿提了一個大包，一邊上樓，一邊介紹說：「你暫時先和蔣夢琪、田雨菲、莫雨琴三人住一個房間。開春房子空出來，再重新安排。」來到房間門開著，江海指著鋪好床單被褥的空床位對小滿說：「那就是給你留下的床位。我先下去了，有事喊我。」江海來到客廳聽到餐廳里有人，進去一看是文星在洗雜碎，江海笑著說：「沒想到是你接了趙叔的班。」文星說：「工地上放了假，正好我沒事幹，這裡有四副雜碎集中在一起，我打算把它們全洗出來。」「來，我幫你洗。」正要下手，屋裡電話響了起來，江海只好起身去接電話，電話是趙叔打來的，江海接起來，那邊就傳來趙叔的聲音，趙叔說：「還有一件事情要給你說，王叔我見了。」沉默了一會趙叔就將自己今天上午到王家莊來到江海家裡，發現一幫人正堵在你家裡，向你父親要賭債，一共有十幾個人，賭債最大的一筆有六百多元，借的高利貸，現在總共還欠了一千三百多塊錢的賭債。你家裡的傢具、糧食，還有自行車、收音機、手錶早就被你父親全部抵了債。我做主讓他們下午在服裝店門口等我的消息，現在這幫人應該在服裝店等我，需要你拿個主意，還不還這筆賭債。江海想了想說：「先拿店裡的錢，把那些少的全還了，最大的那一筆錢，如果只要本錢，你就還了，要利息沒門，剩下一個人他也整不出什麼幺蛾子，就讓他天天守在門口，省的他再出去賭博。春節過完后，你回魔都的時候再處理掉賭債，帶他回來。麻煩你告訴我家裡的人，還有張姨她們家，一分錢都不要借給我父親，否則我會翻臉。」「好的，我現在就去處理。」

再說，趙叔來到服裝店，撕了借條，給大家還了賭債，唯獨沒有給那個放高利貸的人還。那個滿臉橫肉的人質問道：「媽了個逼，為啥不給老子還。」話剛出口，趙叔就給了一個大逼兜，「你他媽的嘴賤，欠揍，再罵一聲老子聽聽，把你個婊子養的送不到局子里，我的'趙」字，倒過來寫。」那人看到趙叔衣著光鮮，不怒自威，看起來惹不過，只是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趙叔卻不敢吱聲。一幫賭徒拿著錢走了，那人才一臉討好的湊到趙叔跟前，陪著小心說：「現在該還我的了。」趙叔說：「如果你只是要本錢的話，我會考慮一下，想要本錢和利息你就去王家莊趙王大壯去，我是不會管的。」趙叔說完就要走，那人連忙說：「給五百。」趙叔繼續向前走，「算了，四百總可以了。」趙叔繼續向前走，那人心一橫，說：「三百五十，這是我的本錢，這總行了吧。」趙叔停下了腳步，冷哼了一聲說：「二百八十塊錢，才幾天你就變成了六百多，你的心腸太狠毒了，王大壯耍賭是你做的局吧，當心那天把自己做進去了，把借條拿來。」那人把借條遞過來，趙叔一把撕了，給他三百五十元，理都不願理那人一眼就離開了。

趙叔心裡感嘆道，書上寫的真好：世上諸般皆好，唯有賭博不該。耍紙牌擲骰子，最易使人變壞。

處理完這一切，趙叔到店裡又給江海打了一個電話，把處理的情況說了，江海這邊才安下心來。

下午四點多，一幫人提著東西浩浩蕩蕩地回來了，那雨薇心情明顯好了很多，江川穿了一身名牌顯得更加帥氣，那海波兩口子也來了，手裡提著購物袋，精神頭很好。江海對提著衣服的李姐說：「從明天起早晨九點上班，下午四點下班，一直到初七。你現在就打電話通知大家現在就關門，早早回家。」莫姐對江海說：「現在應該把肉剔出來，跟骨頭連在一起容易變味。」江海說：「那現在我們就開始行動把肉割下來。骨頭上多帶些肉，然後把所有的骨頭分開煮了，下午我們啃骨頭，吃雜碎。」院里的男人、女人都開始動手，那海波兩口子也幫著剔肉。大家看著這麼多的肉，比一個生產隊過年的肉都多，都很高興，今年能過年有這麼多的肉，過去的哪一年都比不上。那雨薇對江海說：「還得買些雞、鴨、魚肉。」江海說：「本來昨天就想到了，這一忙就忘了。」江海喊：「魏哥，我們去一趟農貿市場，明天可能就買不上了。」魏景元應了一聲，佳茵、蘇小滿也想去，四人就坐車離開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魔都的農貿市場格外熱鬧。儘管是七十年代末期，物資相對匱乏，但人們對於春節的熱情絲毫不減。

市場里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攤位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年貨，五顏六色的蔬菜水果、新鮮的肉類和水產、各式各樣的糖果和糕點，讓人目不暇接。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年味，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獨特的春節交響曲。蔬菜攤位上，青菜、蘿蔔、白菜等時令蔬菜一應俱全，雖然沒有現在那麼豐富的品種，但都是農民們辛勤勞作的成果。肉類攤位前，人們排起了長隊，等待著購買豬肉、牛肉等，為年夜飯做準備。水產攤位上，活蹦亂跳的魚蝦吸引了不少顧客，大家都想在春節期間品嘗到美味的海鮮。除了食品，市場里還有一些賣春聯、年畫、鞭炮等春節用品的攤位。春聯上寫滿了吉祥的話語，年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鞭炮聲中透著喜慶。孩子們在攤位前流連忘返，挑選著自己喜歡的玩具和小吃。

江海感受春節濃濃的喜慶氣氛。一行人購買了魚蝦、水果、糖果、糕點、春聯、年畫、鞭炮等東西，把後備箱塞的滿滿的。四人回到院子里，柳姐看到後備箱里的東西，笑著說：「魚蝦、水果、糖果和糕點我們店裡都有，你這是瞎忙活。」大家卸完東西，佳茵對江海說：「送我回家。」「好的。」兩人開車出了大院，行駛到路上，佳茵盯著江海一時有些失神，難道是自己愛上了這個小男生，天天不見他就想著他，見了他又捨不得離開他。江海看他花痴的樣子，就開啟了玩笑：「小哥我，是不是長得很帥，很招女孩子喜歡！」佳茵這才回過神來。「你就臭美吧。」開著玩笑就到了佳茵家，要請江海上去，江海說：「我家裡人多，自己的回去，說不定待會有人來。」就開車離開了，這一幕正好被站在窗前的沐風看見了。佳茵一進屋沐風就追問，「是誰把你送回來的，還開的是最新快的紅旗轎車。」佳茵炫耀說：「我說過，以後會有司機接送我，這不江海昨天買了兩輛紅旗轎車，作為公務車，專門為我們這些高層服務。過幾天我去學駕照，江海還要給我們配小車，就羨慕死你吧。」

江海在路上才想起這幾天沒見風荷和文秀的面了，她們也該回來了。於是開車一直來到周韶涵家裡，到了大門前才想起自己什麼東西都沒帶，又開到前面商店買了東西。車子重新開到周家的大門前，江海提著兩瓶酒，還有副食、糕點來到周韶涵的家裡，周叔家住的是一棟三層的洋房，房子看起來和江海的大洋房差不多大小，院子里十分整潔，屋子裡更是一塵不染，周韶涵母親長相十分迷人，大高個，皮膚白皙，氣質高雅，一說話好像黃鶯出谷、婉轉動聽。放下禮品，江海自報家門說明來意，周韶涵的母親先給江海泡了一杯茶，然後告訴江海，三人正在樓上學習，我去叫她們，然後上了樓。幾分鐘后三人高興地從樓上下來，江海起身就要帶兩人回去，周韶涵對江海說：「過年記得來我家玩。」江海應了一聲，周韶涵和她母親一直把江海送到大門，江海打開車門，風荷、文秀迅速鑽進車裡，高興地不得了。周韶涵看見紅旗車也是一臉的驚喜，問：「江海這是你買的紅旗車？」「是的。」周韶涵的母親聽過丈夫給他講過江海的事，儘管高看了江海，結果發現她還是有些看低了這個少年，六萬多的汽車，壓在屁股下面這不是簡單的有錢就行的，說明這個少年確實非同凡響。江海關好車門，啟動車子，降下玻璃和兩人告別以後就離開了。

江海回家以後，家裡一片呈現出一派祥和歡樂的景象，江海感嘆道，歡聚一堂，共度佳節，這才人世間最美的風景。

文星對江海說：「今晚，我請客，給陳一儒、蘇小滿接風。」李姐笑著說：「你就買了幾瓶酒，菜全是江海出的，你好意思說是你請客。」文星有些尷尬，江海笑著說：「酒肉不分家，誰請都一樣。」江海知道，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